大火前的那名将军又吩咐将新的投石机推了过来,这北林山虽可以说是一座石头山,但这断头台处的石头都是大块大块的,根本作不了投石。 .c obr />

    狄人部落的投石不多,北林城的投石也不多,一座城墙能装得多少,但好歹是在一座城中,拆了屋舍倒也能作投石,在战场的威力也不可小觑,所以狄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毁掉北林城的投石机。

    北林城的投石机虽比狄人的多上五六架,但五年都没打仗,北林城的这些投石机的绳索,机括什么的都有老化的现象。

    虽说平时也有所保养,但一没打仗,二又风吹日晒的,现在突然拿出手威力射程都还是有所不足。

    反观狄人的投石机,都是最新制作的,其威力自然不一般,否则也不会最开始只一击就击毁了城墙。

    但北林城也有一定的优势,天色阴暗,狄人只能分辨北林城和投石机大致的轮廓和位置。

    要知道这城墙一般人可是不允许上去的,所以狄人即使有探子,除非是爬上北林山,否则根本不可完全掌握北林城城墙上的工事分布,而狄人的分布则在火焰中格外显目。

    按照原本狄人的说法,是狄人使者和大齐君主达成协议割让北林城,但现在狄人手中却突然出现如此多最新制作的投石机,其打算肯定不是为了攻打北林城,那这些隐藏的投石机对准的目标可能便是下一座城,凉燕城。

    两方互相对射,顿时天昏地暗,一个一个巨大的黑影在空中留下呼啦呼啦的声音,轰轰隆隆的撞击的声音,投石机被打碎和落入火焰中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轮对射下来,狄人的投石机损耗殆尽,北林城的投石机也差不多尽数被摧毁,就连城墙上的垛口也被摧毁了几个,露出巨大的缺口。

    只有投出那巨大油布的两架投石机因位置靠后,才留下了一架,北林城十三架投石机只剩一架,也不知能否挡住狄人的进攻。

    要是能将断头台两旁的石壁打下来将断头台的通道堵住就好了,但秋霜凉也知道做不到这一点,要是真能做到早就这么做了,还能等到现在。

    断头台中的火焰渐渐熄灭,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

    此时的断头台横七纵八到处散落着投石,单靠一座城墙上的投石积累量想堵住断头台也是不现实,但秋霜凉奇怪的是北林城在刚才有投出这么多的投石?

    “牧铭远,准备发起进攻吧。”

    图图河坦吩咐道。

    这时,图图河坦所带的兵才亲自登上战场,身上身着黄褐色皮甲,在连接处还有动物的绒毛露出,左手持着盾牌,右手握着弯刀,齐刷刷地冲了出来。

    “大人,攻击吗?”

    看着如浪潮般涌进来的狄人军队,一队队长便头皮发麻,光这些人就已经比北林城的守城士兵多了,看着也得有四五千的样子。

    图图河坦的军队果然名不虚传,一百米宽的通道一下涌出四五千人却如此整齐。

    早就听闻图图河坦的军队贵精不贵多,小军队的优势便在于灵活,而图图河坦的军队能做到以一顶三的能力,便相当于一个灵活的九万人的军队,而且图图河坦走到哪哪里的狄人军队便对他唯命是从,其实力更是大增,无人能敌。

    秋霜凉暗想道。

    等等,不对,这样的话攻城的可能就不止这些人,附近狄人的军队可能正在快速地集结中,糟了。

    “大人,赵将军回来了。”

    三队队长跑到秋霜凉面前,但赵将军回来的消息丝毫没有带给他兴奋的感觉,反而如坠冰窖。

    听见赵天成回来的消息,秋霜凉也本是一喜,但看着三队队长的神色却猜出了什么。

    问道:“只有赵将军一人回来?没有援军?”

    “回大人,是的。”

    三队队长小声回应道。

    “该死!”

    秋霜凉狠狠在城墙上打了一拳,只感觉火大。

    “大人,狄人攻过来了。”

    一队长在一旁提醒一句。

    秋霜凉透过垛口看着狄人的军队,眉头深皱,命令道:“通知大家做好准备,架起连弩,等狄人军队进入射程,发起攻击,投石机准备好。”

    一般的连弩威力较小,除非命中一些致命位置,否则连狄人的那身皮甲都射不穿,但北林城特制的连弩其威力堪比弓箭。

    当然,巨大的攻击力也导致连弩的重量加大好几倍,需要两人才能发射。

    北林城一共有这样的连弩五十架,每架一次连射能射出十支弩箭,若再算上弩箭的填装之类的,一只连弩平均需要四个人才能在战场上发挥作用。

    但效果也是非常不错的,这连弩的射程大概在一百二十米,也是北林城的一大杀器。

    连弩是一大杀器,但一旦使用也容易成为被针对的对象,秋霜凉在这上面安排了三百的兵力。

    秋霜凉知道,若此战能胜,这三百人中能存活下来的也不超过百人,没有办法,这便是战争。

    投石机中现在装填的也不再是巨大的投石了,而是一些砖块,每个砖块十斤左右,不重,但这种战场一旦发射威力可不小。

    这北林城的城墙要比别的城墙高上许多,足足有十米,但这个高度落下的十斤的石块就没人敢接,更何况是用投石机掷出的,一般人根本防都防不住。

    随着一声令下,五百发弩箭齐齐发射,刚亮起来的天空顷刻之间再次陷入黑暗,而在这些弩箭飞行之际,弩箭正在进行快速地装填,准备第二次的连发。

    轰隆隆的鼓声响起,那是一道命令从军后方发出,发出防御的军令。

    所有战士都停下了脚步,将盾牌齐刷刷举过了头顶,严丝合缝,漫天的箭雨愣是一人也没射中,只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放。”

    城墙上,一队队长一声令下,投石机发射,十几块的石块被抛入空中,然后散开向着军队中不同方向砸去。

    破口处的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本来完好的防御也愣是被砸出了几个缺口。

    同时,跟随投石机发射的还有第二发的弩箭,防御已被打破,随着这些破口,弩箭齐齐扎了进去,就如越冬的冰河上的破口,越来越大,惨叫声此起彼伏。

    虽说图图河坦的军队死伤不少,也确实心痛,但既然是战争,就得接受死亡的事实。

    图图河坦看着秋霜凉的指挥,笑道:“有趣,真是有趣。”

    随即又向牧铭远吩咐道:“牧铭远,你也上去玩玩吧,可别一下子就把人弄死了,这样就不好玩了。”

    “是。”

    牧铭远缰绳一纵,踏入了战场,咧嘴一笑,犹如从地狱闯出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