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酒吧的老板是个女人,三十岁左右,叫马丝娜。

    伺候黑市摩托人员,是件很危险的事,因为这里边不乏痞子流氓,还有些亡命之徒。

    马丝娜之所以敢在这里开酒吧,她自然有她的强处。

    首先,马丝娜曾经是跆拳道运动员,据说打到红带。再就是她的枪法很准。

    枪?不是禁枪的吗?那是对守法人员说的。

    据说马丝娜能打落百米之外,人头上的苹果。当然有人不信,但如果有人提出质疑,马丝娜就让那人顶着苹果试试,谁敢试?

    最重要一点是,马丝娜是个性感的女人,一个性感的女人敢在这虎狼之地开酒吧,要说她没后台,谁信。

    总之,但凡进流浪者酒吧的人,都知道马丝娜不好惹,并且都不敢在她这欠钱。

    袁野进屋时,看到马丝娜正弯腰整理桌子上的一瓶插花。

    马丝娜生的很丰满,属于胸挺、腰细、臀翘的那种,黑色渔网袜往上是一件刚盖过屁股来的迷你裙,她很清楚自己的优点,的确,她的大长腿,走到哪都是亮点。

    有传言说,马丝娜喜欢男人在她身上扫视的感觉。

    马丝娜听到了开门声,头也不回,道:“现在还太早,什么也没准备,待会再来吧!”

    “嗯哼,”袁野清清嗓子,亲切的叫道:“丝娜姐!”

    马丝娜回过头,双手拨一下额前的秀发,笑道:“哇,是阿野来了,好长时间不见你了呢,好像有三年多了吧?听说,你失踪了。诶,你到底去哪儿了呀?”

    “也没去哪!”袁野摸摸自己的腮。

    “你说你,新婚之夜,就玩起了失踪,你到底怎么想的呀?”马丝娜将两条白洁的胳膊掐在了细腰上。

    “丝娜姐,咱不说这个,我离开,自然有我的难处。”袁野说着做到吧台前,“有啤酒吗?”

    马丝娜走进吧台,“酒吧能没有啤酒嘛!”

    马丝娜倒一杯啤酒给袁野,右手托着下巴,直勾勾的看着袁野。

    马丝娜大袁野几岁,对袁野很有好感,首先,袁野人长得好看,最重要的是,他很稳重,不像其他赛车手,整天咋咋呼呼的。

    袁野一仰头,“咕嘟、咕嘟……,呃……”

    “再来一杯,呃……”袁野又打个嗝,“多长时间不喝啤酒了,爽……”

    马丝娜再倒一杯,然后双臂交叉胸前,笑眯眯的看着袁野又喝完一杯。

    马丝娜道:“我觉的,你这些年,被软禁起来吧?”

    “没有啦。”袁野道,“丝娜姐,我问你件事?”

    “嗯。”

    “钢仔,最近来过你这吗?”

    “他呀,他天天来呀,”马丝娜又摇摇头,叹息道:“你还不知道吧,他的腿被人打瘸了,现在不能赛车了。奥,他现在给水果店送货,每天下午三点半左右,就会来我这送水果,应该也快来了吧。”

    “他的腿被打断了?”袁野着急的攥住了马丝娜的手,“是谁打的?”

    马丝娜抽出了自己的手,“你这么激动干嘛?他的腿都已经瘸了两年多了。”

    刚仔是袁野的死党,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是谁打的,为什么?”

    “刚仔借了【鬼齿】的高利贷,买了新车,想赛车赚了钱,再还高利贷。谁知他点背,新摩托车刚比了两场赛,就被人偷走了。刚仔没有了摩托车参加比赛,也就没法还鬼齿的高利贷了,于是,鬼齿就打碎了刚仔的膝盖骨。”

    “也太狠了点吧?”袁野将酒杯攥的紧紧的。

    “嘿,”马丝娜看着窗外笑道,“说曹操,曹操到,你看,刚仔到了。”

    从酒吧的窗子里看到,外边来一辆电动三轮车,有一个身体发福的高大男人从三轮车上下来,在车斗里搬出一筐水果,一瘸一拐地走进酒吧。

    “丝娜姐,水果来了。”瘸子钢仔喊道。

    钢仔之所以叫钢仔,不是因为他名字里有个【钢】字,而是因为他长的又黑又壮。而现在的钢仔,已经完全没有了早先的彪悍之气。

    钢仔是袁野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打架,一起赛车。因为刚仔身体强壮,每次袁野打架吃亏,都是找钢仔替自己出头。

    “钢仔!”袁野几乎哽咽,是多么残酷的现实,让他变得如此颓废?

    “你……”钢仔掉头就走。

    袁野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钢仔身前,“我是阿野,好兄弟,你别假装不认识我呀?”

    “我认识你,可咱们已经不是兄弟了。”

    “为什么?”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钢仔,你也不是那个阿野了。”

    “钢仔,你只是腿瘸了,就算你双腿都被砍掉了,咱们还是兄弟呀?”

    钢仔一撇嘴,“就算我还是我,那你呢,你不辞而别,三年多呀,你知道这三年里,发生了多少事吗?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哪有你这样的,你不是我的兄弟袁野!”

    “我……”袁野语塞。

    如果说自己穿越了,肯定又被当做笑话。

    “嗯……”袁野道,“钢仔,有些事情,我一时给你解释不清楚,但我向你发誓,我是迫不得已,是有苦衷的。”

    袁野真诚的语气似乎很有渲染力,钢仔的怒容收敛了一些。这也得益于他俩多少年来的感情,其中的默契,只可意会。

    “你打算,什么时候再走?”钢仔问。

    “不走了,”袁野看到钢仔态度软了许多,不禁欣喜,“钢仔,我再强调一遍,我不在的这三年,是被掳走了,可不是我自己愿意走的。”

    “谁掳走了你?”钢仔问。

    “嗯……”是不是要说真话,袁野还是很纠结,“是主宰,他把我穿越回了秦朝。”

    “噗……”马丝娜本来是要忍住不笑的,终是没忍住,“哈哈……”

    钢仔嘴角微翘,忍住没笑,“好了,我知道你想和我单独谈这个问题。你呀,还是那么混,这种情境下,适合开这种玩笑吗?”

    袁野呀,袁野,你明明知道人家不信,还自讨没趣。袁野一拍脑袋,对钢仔笑道:

    “见到你,我一点都不感觉生疏呀,反倒是你,和我有种仪式感似的,所以就说个笑话,活络活络气氛喽!”

    “你呀,”钢仔玩笑式的在袁野胸前打了一拳。

    要在以往,钢仔的这一拳,能让袁野倒退一步,并发出“啊奥”的声音。

    但今天这一拳打在袁野身上,仿佛微风吹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袁野看看钢仔,钢仔看看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