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山城和端木家统治的小世界里,杀人夺宝的事情并不多。 .c obr />

    毕竟见得光的修士都属于白山城和端木家,大家认识,不好下杀手;见不得光的散修胆小且贫穷,一般不敢针对白山城和端木家的修士,而发生在散修和散修之间的杀人夺宝案也见不得光;妖修活在人类的规矩内,普遍夹起尾巴做妖,哪敢杀人夺宝?

    来到太冲洞天,许嘉眉觉得杀人夺宝太寻常了,不到两天,光是自己就遇到好几次和杀人夺宝相关的事。

    被她活擒的修士是炼气六层,错以为施展了隐息术的许嘉眉处在炼气五层,大刺刺地跳出来,要求她奉上储物袋、法器和元阴。然后,故意让别人认为自己弱小可欺的许嘉眉毫不客气地夺走他的储物袋和法器,俘虏了他。

    “不、不会……”在被擒的同时被阉的修士哆嗦着,生怕许嘉眉把他切成一片片,“我知道谁会算!”

    “知道黄花界的柳家吗?”许嘉眉再问。

    修士是黄花界本界人,当然知道柳家,马上把柳家跟许嘉眉说了,与柳家有关系的其它修真家族同样说了出来。

    黄花界属于东极洲,排得上名号的势力有好几个。

    修真家族是本土势力,比柳家强的有两个姓;门派是东极洲修士或本界人建立的,底蕴不如修真家族深,在民间的影响力也比不上根深蒂固的修真家族。

    但门派越来越强是事实,血缘维系的家族最终会被淘汰,这是历史向前发展的大势。

    修士没有去过黄花界之外,他穷,负担不起离开黄花界的路费。

    修士道:“离开黄花界的路掌握在修真家族和门派手里,门派曾经降低路费,不到半天就被修真家族逼着恢复原价。像我这样没有背景的散修,离开黄花界至少要五千灵石,就算我偷渡,也得花两千灵石。可是,外面的人来我们黄花界,路费多则五百灵石,少则一百灵石。”

    高额的路费将绝大多数人留下,防止优秀的人才外流,同时掐断黄花界中绝大多数人了解外界的渠道,变相地维护修真家族的统治。

    但是,对比许嘉眉所在的小世界,黄花界的底层至少可以投奔门派。

    许嘉眉道:“你了解九大洲吗?”

    修士茫然:“什么九大洲?你说的是东极洲?东极洲的修士比黄花界厉害,能离开黄花界的人大多是去了东极洲,修真家族也有不少人去了东极洲。”

    如同黄衣青年不知东极洲的玄真道宗有三位道君一样,修士也不知道东极洲有哪些大门派,他连玄真道宗都没有听说过。

    见识太浅薄了。

    许嘉眉问完想知道的,解决了这位修士的性命。

    他要夺财劫色杀人,她不可能放过他。

    从中午到天边浮现晚霞,许嘉眉骗了几个心怀歹意的修士,其中以黄花界原住民居多,只有一个是来自黄花界隔壁的小世界。从他们口中,她对黄花界的了解更深了,对九大洲的了解依然少。

    到了后半夜,许嘉眉把昏迷的谭以睿放出来,给她穿上衣服,把她拍醒了。

    “你好,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许嘉眉温柔地笑道,“你趴在泥泞里,浑身是伤,我把你捡了。”

    “?”谭以睿上过黄衣青年的当,见到她,还是迷迷瞪瞪没有防备心的小白兔模样,“你是哪位?我这是……”

    许嘉眉往燃烧的篝火里加了一根枯木,舀了一碗汤给她:“喝吗?”

    接过碗的谭以睿看了看碗里香浓的鱼汤,神情变得警惕起来,喃喃说道:“我被柳家那个混蛋骗了!他给我糕点,我吃了,一下子就失去意识!他偷走我的储物指环、我的法器,还扒了我的法衣!想杀掉我!”

    许嘉眉听她说完,道:“我们遇到你说的那个男人了。”

    有了戒心的谭以睿放下鱼汤,不敢冒然品尝,盯着许嘉眉,重复道:“你们?”

    许嘉眉用自己的碗盛起鱼汤喝了一口,道:“对,我们。我叫许嘉眉,和齐一仙一同抓了追杀你的人。齐一仙是灵囿内门弟子,他师尊是化神期修士唐莫忘,他师尊的道侣是你们玄真道宗的化神期修士季修缘,他曾在你们门派住过两年。”

    谭以睿摸了摸口袋,在口袋里找到自己仅剩的随身物品,一件也没有少。许嘉眉适时拿出从黄衣青年身上收缴的、属于谭以睿的物品,递给她道:“剩下的在齐一仙手上,我已经发传讯符给他,请他速速过来这里了。”

    “谢谢你!”谭以睿粗略地检查了自己的东西,拿出一个不起眼的木偶人擦了自己的额头,又从木偶人的身体里取出一颗丹药放进嘴里,很快摆脱虚弱的状态。

    修为和神识恢复,惯用的法器也在手上,谭以睿有了底气,打量着许嘉眉,说道:“你想要我给你什么东西作为报酬?灵石?丹药?法器?或者你希望成为玄真道宗的弟子?”

    许嘉眉迎着她的目光,说:“谭道友,我来自一位未被发现的小世界。在我出生的那个小世界,开启了灵智、能够变化人形的炼气期小妖比比皆是,明面上的金丹级强者只有十一位。”

    不需要许嘉眉嗦,谭以睿听出小世界的价值,挑眉道:“所以?”

    许嘉眉说:“如果玄真道宗愿意占有我出身的小世界,并承诺不伤害小世界的原住民,我很乐意配合玄真道宗。”

    “呵,你倒是有点小聪明。”谭以睿捏着玉石令牌,指尖在八边形标志上用力按下,同时注入灵力和神识,凭着令牌沟通远在东极洲的宗门。

    八边形标志亮起微光,在夜空下投影了一个峨冠广袖的青衣中年男修。

    他是谭以睿的叔祖,待谭以睿如待自己的亲女儿。

    在中年修士身上,许嘉眉感觉到远超金丹真人的强大气息,当对方的目光扫过,她的脊背冒出冷汗,心胡乱地跳,如同手无寸铁的羸弱凡人面对一头猛虎。

    谭以睿和中年修士问好,交待了自己的近况,哭诉了被黄衣青年欺骗的辛酸和遭到追杀所受的各种折磨,被中年修士柔声细语一番安慰。

    半个时辰后,谭以睿提及许嘉眉和齐一仙,说了许嘉眉的请求,要中年修士代自己报答救命之恩。

    中年修士正眼望向许嘉眉,道:“小姑娘似乎是水行天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