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夏教授吗?好雅兴,站在这里看雪。”

    夏远志一个人走到院里,站在走廊里,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雪。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你还是离我远点。”

    夏远声一看到楚怀仁那张假惺惺的笑脸,就倒胃口。

    为了小梗的治疗方案,他们在会议室,今天上午,刚吵了一架。

    “我可不想和你吵架。”

    “我也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楚怀仁脸色一沉,

    “既然你知道我在县医院,你怎么还要来掺合呢?”

    “为什么,难道说你楚怀仁在中国,我还连中国都不能呆,这么大年纪,还得出国啊?”

    夏远志语带嘲讽地说。

    过去,他一再地忍让,换来的却是楚怀仁更大的野心和打击。

    “看来,你还没有老糊涂,既然知道这些,又何必来淌这一趟混水呢?”

    楚怀仁厌恶地看着夏远志。

    既生喻,何生亮,没有夏远志的时候,他楚怀仁放在哪里,都是一盏最明亮的灯,谁都得围着他转。

    夏远志一来呢,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这个老家伙,都被打倒这么多年了。

    怎么还敢跑出来显摆呢?

    一想到上午,在大会议室,当着那么多医生同仁的面,把他的方案说的一文不值。

    夏远志提出的方案,却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他想提一些反对意见,哪怕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也硬是挑不出来一点刺来。

    这让他真是窝火。

    更让他生气地是,刚才,他才听助理医生说,病人醒了。

    大家都说,夏教授的方案果然厉害,病人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他听着难受,沉着脸走了出来,没想到,烦什么,就来什么。

    才走到这边,就看到夏远志。

    忍不住冷嘲热讽一下。

    “楚怀仁过去的事,我已经忘了。我已经老了,不想和什么人斗,也不想和什么人争。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一些。”

    “哟,夏教授,居然不讲究斯文了,张嘴会说难听的话了?”

    楚怀仁眼镜后面的眼神,像条毒蛇一样在夏远志脸上扫过。

    “两个人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我可不想像斗红脸的公鸡,天天见着人就打鸣。”

    夏远志转身就要走。

    他不想和楚怀仁斗嘴,没意思。

    过去的事,毕竟都那么多年了。

    他不想记这个仇。

    毕竟,楚怀仁当年害他,他本身也有错。

    因为那时,他医术高明,年轻气盛,行医做事,眼里只有病人,可能让副手楚怀仁受了些不必要的罪。

    所以,后来楚怀仁害他,他并不太恨楚怀仁。

    再说了,以他的名气之大,在那场运动中,即使没有楚怀仁陷害,他也会被是被卷进去的。谁让他年轻气盛,不知收敛锋芒。

    “你活这么大有什么用,一辈子除了医术,也没有什么是能见人的。”

    楚怀仁冷冷一笑。

    他没想到,夏远志真变了,没以前脾气大,也没以那样我行我素,居然能忍让他的挑刺。

    可是,他却不会放过夏远志。

    因为,他要是由着夏远志进入清水县医院,以后,县医院哪里还有他们楚家父子的立足之地。

    扎根县医院三十年,到处都是他盘根枝节的关系网。

    他可不想因为夏远志的存在,把这一切都毁了。

    “你再这样说话,我可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