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小产的那天,何青衣为了救白将军,手上被邓云鸿划伤了。 .c obr />

    因为治的不及时,现在胳膊上还有疤痕。邓云鸿找了王应元,治了段日子,隐约还看得见痕迹。

    邓云鸿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毕竟,这伤因他而起,日日见着,总在提醒他的过错。

    苏秋水听说了,就带了林疏影和江烟波来了。江烟波擅长易容,而林疏影擅长医药,刀伤疤痕,自然不在话下。

    邓云鸿正在坤宁宫里坐着呢,苏秋水就带人来了。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苏秋水行了礼,何青衣倒是有些奇怪了。她让妃嫔们每月十五来次坤宁宫,昨儿大家刚来过,这苏秋水怎么又来了。

    宫里就她一个孕妇,反而是她跑的最欢快,今天去绛雪轩,明天去坤宁宫的。

    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青衣只得问了,“惠妃有孕,派人前来即可,何必亲自前来呢。”

    “听说皇后娘娘手上受伤,”苏秋水说,“臣妾特来献药。”说着,就让林疏影,捧了膏药出来。

    “娘娘您看,”苏秋水伸了自己的手,“臣妾前日给腹中孩子裁衣,伤了手指,用了这个膏药,才两天功夫,已经差不多看不出来了。”

    邓云鸿也有些好奇,上前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膏药,如此神奇?”

    苏秋水就说,“臣妾也不是很懂,疏影,你跟皇上说说。”

    “是,”林疏影拿了膏药,说,“这是美玉膏,原是我们家祖传的方子,主要是玉和珍珠,再加鹿角胶,去疤痕最为有效。奴婢冬日经常裂手,用了这膏药,手上再无伤痕。”

    她正捧了膏药,纤纤玉手,就跟白玉做的一样,没有一丝皱纹。林疏影本身高挑,手又护理得当,倒是比她的脸,还吸引人。

    邓云鸿看了一眼膏药,眼光就停在她的手上了。何青衣虽然绝色,可手却没有这般美丽。她幼时万事都靠自己,进宫后也要做事,手没那么柔软。

    邓云鸿看了几眼林疏影的手,就有些想握上一握,不知道,会如何柔弱无骨。

    何青衣有些吃味,就放下茶杯。放的重了些,哐当一下,就把邓云鸿给惊醒了。他赶紧收回眼光,又拿了身边的折子,看了起来。

    “放下吧,”何青衣说,“惠妃有心了。”

    左月又送了茶水出来,苏秋水就笑着问,“嫂子,你怎么都不来景仁宫坐坐。”

    “皇后娘娘也让我去呢,”左月也笑,“只是一时不得空,等没事了,一定去。”

    邓云鸿躲在折子后面,也有些奇怪了,左月不是失忆了嘛,怎么又开始维护何青衣了。她嫁到苏家,应该帮着苏秋水才对啊。看这语气,滴水不漏地,全在给何青衣说好话。

    苏秋水送好膏药,又带着林疏影和江烟波走了。刚才这一幕,她都快笑出来了。何青衣吃醋,也吃的太明显了。邓云鸿不过是看了一眼林疏影的手,她就开始砸杯子了。

    倒不是邓云鸿不爱何青衣,而是他在皇帝的位置上坐着,在妃嫔方面,只要他不祸国殃民,完全可以为所欲为。没人会指责他纳个妃嫔,封个美人。

    他为了讨何青衣欢心,谁都不碰,可时日一久,总会有犯错。他毕竟是个皇帝,看一眼美人的手,皇后就要吃醋,等他不耐烦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就算完了。

    苏家送了两个美人,到今天,邓云鸿才算正式看了一眼。苏秋水心里,也是偷着乐。

    苏洛单身赴任,去了宣府。宣府都是刘贡旧部,并不把他这个北疆的小将军放在眼里,苏洛也是许多麻烦,日子难过。

    左月留在宫里,苏家就给苏洛派了两个婢女,也有充作姬妾的意思。可苏洛婚前许过诺言,决不纳妾。所以,苏木倒是也随他了。

    可这事让苏秋水知道了,心里就有些愤愤不平。何青衣跟左月两人,凭什么她们就能一夫一妻。苏秋水对付不了何青衣,可对付左月,让她难受一下,并不是什么难事。

    左月要是听话还好,要是不听话,苏秋水有的是法子,让她生不如死。

    苏秋水一走,何青衣就不理邓云鸿了。

    王应元应召过来给何青衣看伤痕了,才发现他们又闹脾气了。

    “皇上,这是怎么了?”王应元偷偷地问。

    “惠妃来送了个美玉膏,”邓云鸿指了指桌上的膏药,“她就莫名其妙生气。”

    王应元心想,应该是何青衣见了苏秋水,又吃醋了,他叹了口气。这何青衣,明明最懂后宫争斗,怎么等她自己当了皇后,就这般任性妄为了呢。

    邓云鸿是宠她,可人生那么长,等她年老色衰了呢?邓云鸿迟早还会有新的宠妃,那还不如,现在就放开先,好好做她的皇后,日后也有个名声。

    “微臣去劝劝皇后,”王应元说。

    他跟何青衣有些交情,邓云鸿倒是也答应了,又指了指桌上的美玉膏,“你给看看,这膏药有没有问题。”

    王应元开了罐子,闻了一下,又挑了一些,放到嘴里。

    “王大夫,这是外用的!”邓云鸿赶紧打断了。

    “外用的一定能口服,”王应元说,“口服要是没事,外用就一定没事。”

    这是什么逻辑,邓云鸿虽然不懂,听着却觉得有些道理。

    王应元拿了膏药,进了何青衣的屋子,“皇后娘娘,微臣来给您复诊了。”

    何青衣看了一眼外面,邓云鸿无声无息,她心里还有些气,可又担心邓云鸿受委屈了。

    王应元见她打量外面,就说,“皇上还在看折子呢,他最近也辛苦的很,朝臣们逼着他选女官。娘娘就别再为难皇上了。”

    “选就选嘛,”何青衣说,“反正六尚宫有的是地方,每年进宫的女官,最后成妃嫔的,也没几个啊。”

    说到这些,她自然是行家了。王应元摇摇头,“皇后娘娘,您也见过两朝的后宫了,有些事,还是别那么坚持了。”

    何青衣哼了一声,问王应元,“那本宫也去纳个三宫六院,让皇上做男人里的皇后,他要是肯,本宫倒是愿意试试。”

    “皇后,”王应元笑,“这话您就跟微臣说说,可别说出去了,要被人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