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王欢似笑非笑的看向对方双眼毫不退让,秦白衣却在瞬间爆发:“你敢这么看我?你敢这么看我?当年……”

    秦白衣说到“当年”两个字时,像是忽然控制不住心里的杀意,伸出双指向对方眼睛狠狠插了过去,秦白衣的两只手指瞬时间没入假王欢眼中半截,可是对方却还不解恨,双指用力一勾把对方的眼珠生生给扯了出来。

    假王欢声嘶力竭的惨叫之间,秦白衣总算是回过了神来:“这是……怎么会……我……”

    秦白衣像是在一瞬间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在原地连转了几圈,双目之中鲜血直流的假王欢却在这时厉声吼道:“秦白衣,你不得……”

    假王欢咒骂似乎把秦白衣给惊醒了过来,后者拔出佩剑飞快刺入对方口中猛力一绞,假王欢的舌头连带着他的牙齿,一块儿从他口中喷在了地上,也彻底没了声音。

    秦白衣也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连续两剑挑断了假王欢的双手大筋,才提着血淋淋的长剑冷声喊了几个人的名字,四个探神手顷刻之间鱼贯而入。等他们看到地上情景时不由得全都愣在了当场。

    秦白衣摆弄着手中的长剑道:“把这里收拾好,任何痕迹都不能留下,把王欢用衣服裹起来,抬到地宫外面处理掉,决不能留下半点痕迹,至于你们……”

    秦白衣沉声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为首的一个探神手躬身道:“长老放心,我们都知道怎么做,绝不会露出半个字!”

    秦白衣这才满意道:“委屈你们了,你们放心,你们的身后事,我一定会处理得妥妥当当,绝不会让你们的家人受到半点委屈。”

    “谢长老!”为首之人猛一挥手,四个人一块儿围到假王欢身边,用纱布扎紧了对方的伤口,不让对方流出半点血迹。又把地上染了血泥土全都挖起来装进背包,在用新土覆在地上。直到那里看不出半点痕迹,才用衣服把人裹了起来,扛着死命挣扎的假王欢,快步走出了大厅。

    秦白衣冷声道:“王欢,要不是有人不让你死。我今天就把你碎尸万段,抽你几个耳光是对你出言不逊的教训,你给我记好,只要你再出江湖,你身边的人,我见一个就杀一个。绝不手软。现在给我滚”

    秦白衣这番话,完全是想让外面的人觉得,假王欢只是被抽得无法出声,并没受到其他什么伤害。

    如果没有人非要掀开包着假王欢的衣服,任谁都会觉得那里面是个完好无缺的人,因为假王欢的双手虽然是废了,但是他的脚还能动,挣扎起来就和被捆住双手的人没什么区别。

    秦白衣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杀了“我”,而且这种畏惧似乎极为强烈,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正在皱眉之间,秦白衣已经挥手道:“王欢,冥顽不灵,我只能强行把他送走。对于这件事,任何人不得只有异议,现在出发。”

    我又是一皱眉头。

    秦白衣这是故意强调把我送走的原因,她怕别人知道“我”死在了她的手里,才刻意在隐瞒真相?

    她究竟在怕什么?

    我还在思忖之间,探神手已经集结了队伍,开始往前挪动。

    涂山狐笑嘻嘻的道:“走,我带你看一场好戏。”

    我还没反应过来,涂山狐已经跑到了十多米开外,我虽然追上了对方,心底却微微一沉。

    涂山狐制造的傀儡并非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羸弱,它跑出去的这段距离虽然没有使用轻功,但是仅凭肢体力道所达到的速度足以媲美轻功高手。

    涂山狐自己好像也意识到了这点,故意放慢脚步等我追上来才说道:“这附近有青丘挖出来的密道,等着看吧!过一会儿,就好戏了。”

    涂山狐带着跑出去不久有打开了一扇小窗:“快看,快看,好戏开始了。”

    秦白衣的队伍仅仅走出了一段距离,就被忽然出现的王欢给拦了下来。

    饶是秦白衣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小心戒备的看向了假王欢:“你是谁?你是不是王欢?”

    秦白衣没经历过对手的死而复生,凡是看见铁情重生的人,不是在我这边,就是已经死了,叶寻被杀时,秦白衣不在现场,假叶寻的头颅也在我发狂时被刀气震碎,秦白衣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诡异之处。

    秦白衣乍见假王欢感到震惊是在情理之中,可是现在的表现明显有些手足无措的意思。

    假王欢笑道:“我当然是王欢。这个世上还能有两个王欢不成?”

    “不可能!”秦白衣厉声叫道:“王欢已经……”

    秦白衣把话喊到了一半儿,发现自己情急失言,赶紧住了口。

    假王欢却笑着把话接了过来:“你是想说,王欢已经被你给处理掉了对吧?”

    秦白衣强辩道:“胡说八道!”

    假王欢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把所有人都撵出去之后,挖了那个人眼睛,有挑了他的手筋。然后让你的心腹手下进来把当成尸体处理掉。对么!”

    “一派胡言!给我拿下!”秦白衣显然被假王欢给带乱了节奏,等她明白过来已经晚了。

    假王欢哈哈大笑着转向跑向地宫深处之间,扬手举起了一个纽扣:“傻娘们儿,这个叫隐藏摄*像*头。你干得那些事儿!我全都拍下来了!傻娘们儿!”

    秦白衣一言不发,连续两次纵身,形同苍鹰捕食向王欢扑落而下,双手抓在目标肩头,骨裂之声随之而起,假王欢惨叫跪地,却呵呵笑道:“杀我啊!上回敢杀人,这回怎么就不敢了?堂堂白衣长老,原来只会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混账!”秦白衣暴怒之下一掌拍在了假王欢的脑袋上,对方顿时口鼻穿血倒地身上。

    “你怎么了?别装死!”秦白衣发现假王欢确实已经毙命,一下子慌了手脚:“你们看见了,我只是轻轻拍了他一下,我没杀他对不对?”

    探神手里没有一个人说话,秦白衣那一巴掌的轻重,根本无从评判。

    武者对力量的评判跟普通人天差地别,习武之人可能觉得自己并没用力,但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可能就是致命一击。况且,秦白衣刚才那一掌明明就是含怒而发。

    更重要的是,在场之人能成为探神手中的精锐,就没有一个人是笨蛋。

    王欢之死,让秦白衣如此慌乱,势必要牵扯到天大的干系。这个时候出来赞同秦白衣,将来出现什么样后果,谁的心里都没个估量,更没人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同伴“出卖”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着什么都没听见,一言不发。

    秦白衣见没人说话,更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随手抓过一个人来:“你说,王欢的死,是不是跟我没关系?”

    “这个……这个……长老饶命……呃”那人结结巴巴说了几个字就被秦白衣扭断了脖子。

    丢开尸体的秦白衣身形如电的晃到了另外一个人面前:“你说!”

    “我……”那人连话都没说完又死在了秦白衣的手里。

    秦白衣满眼血红的走向了另外一人,对方也毫无意外的当场被杀。

    秦白衣连杀了三人之后情绪才稍稍稳定了下来,可是假王欢的死却仍旧是她的心病,他转头看向曾经在鸟舍地宫中说话的那个中年人道:“老刘,你说王欢的死跟我有没有关系?”

    老刘沉默了一下道:“属下觉得,被长老所杀的人未必就是王欢。”

    秦白衣眼睛一亮:“此话怎讲?”

    老刘飞快解释道:“雪妖狐的人马,虽然在探神秘之术上没法与我们相比,但是她最不缺的就是特工。我觉得第一次出现的那个王欢可能就是一个特工,这个王欢或许也是!”

    “王欢一向诡计多端,怎么会轻易被我们擒住?我觉得那只是王欢的又一个诡计。”

    “对对……”秦白衣不住点头道:“来人给我查尸体,好好查,仔细查,一定要确认他不是……确认他是不是王欢。”

    几个探神手深吸一口气往尸体身边走过去时,我转头对涂山狐说道:“你复制了多少个我出来?”

    涂山狐往自己身上拍了拍道:“就这么一个,你当复制一个人像是画幅画那么简单吗?起码需要几个时辰才行,就算我想多弄几个人出来,时间也不够哇!”

    我沉声道:“那你能不能让假王欢短时间内别出来?我需要一定时间干掉这些探神手。”

    涂山狐想了想道:“这个倒是可以试试,我感觉青丘的一缕意志就藏在附近,毕竟除掉探神手,是我们共同的目标,说不定青丘还能帮我!”

    “行!”我点头道:“你快点,越快越好。那个秦白衣不是普通的探神手。想要干掉她就得步步紧逼,等她反应过来可就不太好办了。”

    涂山狐眯着眼睛道:“你等我,我去去就来!”

    涂山狐急三火四跑进了密道深处,我也再次看向密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