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内,死去了二十几个人。

    终于,这股突如其来的风寒引起了朝廷的关注,可是时间已经太晚了。

    芍芍发现,最近的鱼汤里,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腥味。

    胡天覃做菜从来不会这么没有分寸,芍芍喝了两次有腥味的鱼汤,不肯再喝。

    伊牧用糖葫芦哄她。

    “芍芍听话,鱼汤里加了药才这么苦,你嫌腥,捏着鼻子喝,然后就可以吃糖葫芦了。”

    芍芍喜欢吃糖葫芦,可是卖糖葫芦的老奶奶昨天刚去世,各家出了柴火,把她给烧了。

    这可能是最后一串糖葫芦了。

    芍芍皱着小脸,捏着鼻子,咕嘟咕嘟,把难喝的鱼汤给喝完了。

    “真乖。”伊牧摸摸她的发顶。

    自若的眼睛盯在伊牧露出来的手腕上。

    大概半月前,伊牧的右手腕系上了白色纱布。

    自若起先问起那是什么新的装扮吗?

    伊牧随意找了个话题,岔开了他的话。

    后来有一天,自若看见伊牧在厨房里,用一把小刀,把手腕上的伤口划开,挤了好多血到锅里。

    鱼汤有腥味,其实是因为,里面有伊牧的血。

    自若想起医仙跟自己说过,她的师兄血液至毒,应该可以击败瘟疫。

    医仙是对的,周围邻居全部都感染了瘟疫,只有芍芍和胡天覃没事。

    为此,大家看他们一家的目光,开始变得不一样。

    自若说不清那些猩红的目光当中含着什么,只知道,自己每次被那么看着,都觉得很不舒服。

    书院几天前宣布所以师生回家,院长没有说什么时候继续回去念书。

    自若和芍芍每天待在院子里,受环境影响,往日鲜活的巷子,此刻阴气沉沉。

    他们不敢大声的笑和闹,因为一旦笑出声,旁边的院子里,就会传来咒骂声。

    那声音明明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可是自若和芍芍的声音一低下去,旁边也跟着悄无声息。

    如此几次,自若和芍芍明白了,他们最好不要大声喧闹。

    整个巷子里的人都陷在恐怖中,没道理只有他们一家,平平安安。

    芍芍说,他们是嫉妒,嫉妒他们一家没有感染上瘟疫。

    有一种愤世嫉俗,叫我不好过,你最好也恶病缠疾,要不然我可能会杀了你,拖着你和我一起下地狱。

    民间陷入恐慌之中,朝中局势也相当不稳。

    六王爷刚跟那群老匹夫吵完仗,压抑着大开杀戒的心情,去了太子府。

    还有不到七天,太子就能登基,可这个关口,帝都突然爆发瘟疫。

    自古以来,王朝发生大灾大难,都是因为上天降下灾难。

    老天发难,必定是不满意天子执政。

    先帝在位时,虽不能说是风调雨顺,可是百姓生活安逸,没有过旱涝灾难。

    为什么太子即将上位,就有大瘟降临?

    朝中那些老古董,不知怎么传出一种荒谬的结论,说老天爷其实是不满意太子成为掌权者。

    丞相找过六王爷三次,要他杀掉太子,即刻登基,抚慰民心。

    六王爷从出生到现在,对那个皇位一丝半点兴趣都没有。

    在他心里,他的胞兄是当之无愧的天子。

    他会在兄长继位后,辅佐他,让他成为一代明君,福泽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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