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喂完了傅念初,她也消停下来了,安安稳稳的睡下。

    虽然只过了十几天,但傅念初和之前的模样完全不同了。

    都说小孩子一天一个变化,一开始我还不信,现在是真的信了。

    小孩一开始皱皱巴巴的,可是没过多久,皮肤就逐渐平滑,现在也是白白的,脸蛋圆圆的,特别可爱。

    “好……可爱啊……”蔡越发出一声感慨,笨拙的抱起了傅念初,在怀里头哄了哄。

    新生儿不容易醒来,即便是被这么笨拙的手法,她也仍旧呼呼大睡,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微微一笑,“是啊,刚出生的时候可丑了。”

    “长得胖乎乎的,一点都不像是早产儿。”蔡越轻轻捏了捏傅念初的小胳膊,完全不敢用力气,像是怕把他捏坏似得。

    看着他的动作,我忍不住想笑,“一天喝这么多次奶,一个劲的折腾我,要是再不胖点,真是太对不起我了。”

    为了下奶,我一天会喝很多有营养的汤,有些我讨厌吃的,平时不吃的东西也会强迫性的吃。

    因为护士说了,不能喝太大补的东西,那样一个劲吃多了,也不利于伤口的恢复,所以汤只是起到一个辅佐效果,并不能作为主导。

    不过,奶是有了,但我的体重也没有怎么降下来。

    毕竟一天到晚吃那么多,肉估计一时半会下不去了。

    “小孩子都这样。”蔡越这么说,也没舍得放在傅念初,“对了,孩子起名字了吗?”

    “嗯,叫傅念初。”我说。

    蔡越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很明显是明白了这个名字的意义,“这样啊,挺好的。好可爱,我不喜欢小孩子的,没想到看着傅念初,竟然觉得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我微微张嘴,本想说你其实可以有孩子的,可又想着他和夏立米也不算两情相悦,那个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吧,所以干脆没有讲。

    “也不知道夏立米怎么样了……”蔡越语出惊人。

    我心口一跳,“怎么了?想她了?还是后悔了?”

    “后悔倒是不至于,只是觉得……她明明可以有机会去孕育一个很可爱的小家伙,却因为我,全部都破灭了。”蔡越愧疚的说,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悔意。

    “给不了她未来,所以不让她生下那个孩子,你的做法是正确的。”我道:“所以也没必要再去想以前的事情。”

    傅如桉嗯了一声。

    “呀,有人在呀。”一道清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蔡越抱着孩子转身,傅郁菲已经走进来了。

    她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对着蔡越怀里头的傅念初叫了好几声,“宝宝,知道我是谁吗?我来看你了哦。”

    她对着睡着的傅念初做着嘴鬼脸,所以后者压根没给她丝毫反应。

    “蔡先生跑的好勤啊。”傅郁菲说。

    “还好。”蔡越冷冷的道,“不像你哥,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不要了。”

    “这怎么能说是不要呢?大哥公事繁忙,所以腾不出时间来。”傅郁菲说。

    “恕我直言,傅小姐,一个男人要真是想陪女人,那再多的时间都能腾出来。别说他了,就我吧。我也掌管着一家大公司,为什么我能在这个时间来找小初呢?还不是因为,他不舍得放弃自己公司的利益。”蔡越铿锵有力的道,说话没有丝毫留情。

    傅郁菲的脸色有着细微的变化,“先生说话能不这难听么?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赚钱么?”

    “赚钱赚钱赚钱,钱是一辈子都赚不完的!他赚那么多有什么用?他现在手里头有的钱,是他几辈子,甚至几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而他,缺不舍得腾出时间,来给自己的妻子留下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和机会。”蔡越低低的道,心疼的看了我一眼。

    这个眼神,让我心口一颤。

    “蔡先生要是不懂,就不要随意口出狂言了。我们傅家的家事,当然是关起门来自己处理,用不着你来掺和。”傅郁菲的语气有些果断,“我大哥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也容不得别人在这说三道四!”

    蔡越眸子微眯,冷光辗转。

    傅郁菲冷笑一声,“倒是蔡先生你,三天两头往这边跑,还抱着孩子不撒手,甚至对我嫂子做出一副要照顾她的样子。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是你的呢。”

    夏立米这话无疑是在暗示着我和蔡越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傅小姐,请你说话注意一点。”蔡越面色阴沉,明显是怒了,“要真是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容许小初住在这种地方,更不会允许她一天到晚一个人待着。”

    “说谁不会说啊?”傅郁菲淡淡的道:“谁都清楚,坐月子的女人是需要家人细心照顾的。傅如桉身为她最亲近的人,却不在她身边,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蔡先生,我还是那句话,这是我们傅家的事情,与你无关。”傅郁菲轻笑着说:“你这么护着嫂子,倒让我觉得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蔡越冷笑一声,“那你可真会想的。”

    “谢谢。”

    蔡越放下傅念初,转身就走。

    “蔡先生。”傅郁菲叫了他一声,“可别嘴上说的好听。你要是能陪,你就过来陪陪嫂子啊。我们工作都忙,实在是腾不出那个时间。”

    蔡越笃定的道:“用不着你来提醒,你们傅家,真是太令人心寒。”

    “不送。”

    等蔡越走后,傅郁菲才转身看着我,笑眯眯的道:“嫂子,你以后还是少和蔡先生来往吧,大哥知道的话,肯定会非常难过的。”

    “他要真难过,现在就应该过来。”我低低的说。

    傅郁菲惆怅的叹了一口气,“他要是真能过来,我立马就去接他。只要是现在的情况……嫂子也清楚,公司实在是离不开人。月子这种事情,也是女人的必经之路,受点罪就受点罪吧!”

    听着她这话,我不由得冷笑两声,心口的委屈也被无限放大。

    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忍受这些?

    我忍受的还不够多吗!

    我紧紧攥着拳头,尖锐的指甲刺痛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