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旁观那两人胡闹了一番,孟碟仙脑子却已经在思索。

    这间佛堂的门是从外面锁起来,两人肯定是避过了寺庙中的人在这里做这等见不得人的事,若是两个事情办完了,怎么出去呢?

    会有接应来给她们两个人开门,还是……

    孟碟仙心里留了个心眼,做个手势,让谢氏注意附近,若是有脚步声或者人影,赶紧躲起来,不要让人发现她们俩。

    谢氏点点头,望了下四周,这佛堂偏僻,在玉溪庵的最西角,看看四周的路面,就知道来这里的人很少,临近窗子这里,刚好有一个间隙,可以让两个人藏进去。

    玉冲师太过足了手瘾,这才笑着把陈鸿菲推开,“我该回去了,这两****会找个由头,让孟碟仙不得不来玉溪庵。到了咱们的地盘,又不是皇宫大院,没有皇上,皇后又是我们的同盟,孟碟仙必死无疑。你就瞧好了。”

    说罢,像在拍宠物一样,拍了拍陈鸿菲的头,转身走向蒲团旁佛祖的后面,轻轻一按,一道暗门刷的出现,那暗门足以让两三个人并行。

    玉冲师太和陈鸿菲熟练的踏了进去,暗门关闭,里面的佛堂恢复如初,空寂的没有丝毫的人出现过。

    孟碟仙要不是确定刚才的一幕真实的发生过,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大白天看花眼了。

    回到住处,她立刻让谢氏遮住脸,不要让任何发现她,悄悄去找礼赞生,让他探查一下那间佛堂的秘密。

    第二日,礼赞生带回来另一个消息,玉冲师太算出孟府老夫人从五台山归来,路上有一灾难,而这一灾难,孟府嫡亲的子女到玉溪庵,焚香净身祷告十日,便可消除。

    这消息如今跟孟府的纵火案一样,如长了翅膀,在京都中飞传。

    孟燕青急的团团转,到处在找小姐。

    知道玉冲师太会想办法把她逼到玉溪庵,却没有想到,用的会是这样的方法。

    不得不说,这方法很绝,她不来都不行。

    嫡亲子女不就只有她一个吗?祖奶奶有危险,她置若罔闻没有作为,那不是昭告天下她是不孝女,把自己变成街上人人喊打的老鼠么?

    勾唇一笑,孟碟仙在心里给玉冲师太了一个赞,回身吩咐,“告诉我爹,我已经动身来玉溪庵,然后等一会儿,我们出去,从正门进来,重新报一下真实的名讳。”

    “是。”礼赞生颔首,“那皇后那里?”

    “不用管。”

    皇后不说,隐在暗处,她又何必暴露自己知道这个。

    夏日炎炎,阳光烁金。

    随着孟碟仙为保祖奶奶路途平安,故专程到玉溪庵熏香净身祷告的消息呈放射性,像四周蔓延后。一日时间,这座皇家寺院,迎来了景和公主、千仞、顾爵西、孟燕青、左相、陈荷香、护国公老夫人等京都城重量级的人物。

    给一向安静的玉溪庵,带来了别样的热闹。

    听到这个消息的孟碟仙,狠狠的挑了挑眉,轻拍下衣袍,淡淡的说,“走吧,好戏要开始了。”

    玉溪庵占地颇为大,正中的大殿乃是朝拜和祷告的地方,也是孟碟仙今天开始,要在这里为其十天焚香祷告的时间。

    此刻,大殿前的石榴树正开的欢,远远看着,红红的一片,满大殿都是红色娇艳的石榴花瓣,引得人赏心悦目。

    孟碟仙带着展嬷嬷和谢氏一出现,立刻成了大殿瞩目的焦点。

    “郡主来了,你父特意嘱托我在此为你即将开始的焚香净身祷告指点一二。”

    玉冲师太一脸严谨,没有笑容的脸上,此刻威严肃穆,带着那种独属于佛寺的单调之音,一本正经的说。

    若不是昨日亲眼看到了玉冲师太的真面目,现在说不定真的就为她此刻的样子肃然起敬了。

    道貌岸然,是孟碟仙看着玉冲师太时,想到的最贴切的一个词。

    “多谢玉冲师太。有劳了。”

    缓缓踏入,大殿内,除了玉冲师太外,景和公主等人竟然都在,甚至连暗中的皇后,都现身了

    玉冲师太旁边还有几个小道姑,陈鸿菲赫然在列,旁边站着陈荷香。

    “这道符,需化在水中,立即饮下,你的祷告才能有作用。”

    玉冲师太一弹指,一道黄色的符咒夹在指尖,晃了晃。随即闭眼,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振振有词的念了一段听不懂的祷告之语后,玉冲师太唰的睁开眼,点起火,把符放在一碗清水之上点燃。

    黑色的灰烬掉落清水里面,最后和清水混在一起。

    玉冲师太端起碗,递给孟碟仙,“喝了。”

    喝这碗乱七八糟的水?

    孟碟仙在心里鄙夷,这水没有问题才怪。

    可是这么多人,她似乎不能拒绝。

    她没有动,玉冲师太也不收回手,淡淡的望着她,无形中却又一种威压袭来。

    那是站在玉冲师太一侧的皇后和景和公主,两个人都瞪着她,似乎她要是不喝,就是不诚心为孟府老夫人去灾。

    一顶不孝不仁不义的大帽子,当头就要扣下来。

    似乎形势不由她。

    淡淡的笑了笑,孟碟仙伸出手,接过碗,头一扬,喝了个干净。

    众目睽睽之下,身边有人,她倒是要看看玉冲师太接下来准备耍什么花招。

    “好了。今日的准备工作就这样。今夜子时,是最佳的沐浴之时,需要沐浴一个时辰,东南方的菩萨殿是风水宝地,你最好的沐浴地点。晚上子时,我会在那里为你开启沐浴净身的法式。”

    玉冲师太说完,对着皇后点点头,转身默然的离开。

    这个大殿内,位分最高的只有皇后,至于景和公主,和玉冲师太一样,只不过是公主,而且在身份上,景和公主只是晚辈,玉冲师太不必跟她示好。

    不过,显然景和公主并不这样认为,她觉得玉冲师太已经遁入空门,那么自然就没有她的身份显赫,至少她不但是公主,还是霖国公夫人,京城中头等的贵妇。

    见玉冲师太走时连个招唿都不跟她打,景和公主顿时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脸色有点难看。

    皇后在一旁瞧了个明白,淡淡的说,“公主,我那里有新做的斋饭,感觉不错,一起来尝尝吧。”

    这次的计划,不能出现差错,更不能毁在景和公主的脾气上。

    景和公主明白,皇后这是有话要跟她说,随即跟着皇后一同出去。

    大殿里,此刻就剩下了,陈荷香和陈鸿菲。

    两个人看四下无人,也根本不掩饰自己对孟碟仙的仇视,陈鸿菲冲着地面吐了口唾液,“看见恶心的人,真是倒胃口。”

    孟碟仙听闻,冷冷的扫了眼两人,不紧不慢道“展嬷嬷,谢妈妈,我们走吧,这里的狗叫声,实在烦人。”

    这话一下子激怒了陈鸿菲,敢说她是狗,她可是公主,竟然敢辱骂她,岂有此理。

    她几乎是跳着跑到孟碟仙的面前,伸手拦住她的路,陈荷香瞪着毒蛇一样的眼睛,这里,可没有人给孟碟仙撑腰,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她也身影一动,靠近孟碟仙,准备狠狠的打孟碟仙一顿。

    因而,不但不阻止陈鸿菲的举动,还纵容她,连自己也要上前出一份力。

    陈鸿菲伸出手,指着孟碟仙的鼻子叫骂,“你说谁是狗?你这个乡下来的贱人才是狗,一个郡主敢辱骂公主,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你们几个,快点上,拉住她。”

    陈鸿菲一边叫嚣着,一边指挥小道姑去抓孟碟仙。

    小道姑被陈鸿菲的一顿吼,吼得赶紧动,乖乖听话的上前围住孟碟仙。

    谢妈妈见此,知道这两个人在找茬,仗着人多找事,恐怕孟碟仙吃亏,立刻要出去叫人,却被孟碟仙阻止。

    孟碟仙悠悠的说,“陈鸿菲,你的公主之位怎么得来的,你自己心知肚明。有没有分量,你我都清楚的很。就不要在那里摆谱了。这里是佛门净地,又是你待罪修行之所,在这里大唿小叫,出口辱骂皇上亲口封的郡主,实在太有损你的高贵形象,若是让皇上知道,你恐怕就不是在这里修行一年了。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省的自讨苦吃。”

    这话说的,不但把人骂了,还一副苦口婆心规劝的样子,这对陈鸿菲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气的陈鸿菲头上冒烟。

    孟碟仙在心里冷笑,气的就是你,把你气死才好呢。

    这边,陈鸿菲大吼一声,“你这个死贱人,竟然敢教训我,你又是什么东西,别忘了你的身份?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恶小鬼,被亲爹抛弃7年的贱货。”

    显然,陈鸿菲已经被气的跳脚,而几个小道姑力量有限,被谢氏和展嬷嬷拦住,动不了孟碟仙。

    看着被气的跳脚的陈鸿菲,孟碟仙眸底浅浅的冷意闪过,她经了那样的生死之后,面对几句骂人的话,早就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没有什么是能影响她的。

    几句贱人,根本不可能激怒她,而且……

    她扫了眼大殿外的一角,垂眸,淡淡的说,“陈小姐,我和我爹的事情,那是我们的家事,就不用你在中间挑拨离间了。我的身份我很清楚,我是孟府的嫡出大小姐,皇上亲口封赐郡主府的郡主。至于你,你又是什么处境和身份?又何必这样生气的大唿小叫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