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褚亦是微微蹙眉,府邸内竟是有这么凑热闹的人,看来接下来要好好整顿一番才是,“夏无咎。”

    “王爷。“

    夏无咎心中有些不安。

    宗褚微微蹙眉,他一直都很相信夏无咎,所以府邸的守卫,一直都是交给他,谁曾想,竟是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你倒是给本王解释一下,今日的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

    夏无咎低眉,接受王爷的训斥,待王爷说完之后,他才说道,“属下并未见到旁人出入,只有世子当时在场,然后安平王便遇刺。”

    宗褚训斥道,“胡说什么呢?”

    “世子与王妃是好友,安平王是王妃的表兄,世子不会伤害安平王,你现在带着府内的人,给本王在府内找,一定要找出刺客的线索。”

    夏无咎点头,“是,王爷,属下现在就去。”

    奚络并不想在这里听宗褚训斥夏无咎,她只想要知道,杨银芜现在的情况如何。

    高涵一下就跳了出来,“帝姬!刚刚大夫出来说过了,安平王并未伤及要害,日后调理一番便会痊愈的。”

    她自是注意到了奚络担心的神色,所以聪明的选择了报喜不报忧。

    看到她的时候,奚络眉头微蹙,看来等杨银芜的身体好了,需要跟高涵好好谈谈。

    她可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高涵这个人关系这般亲近,能让他每日都来探望自己。

    只怕是另有所图。

    感觉到奚络的眼神,林品文走近,“宛丘,高姑娘说的没错,刺客并未伤及要害,大夫交代只要不感染,便不会有性命危险,只是……”

    奚络微微蹙眉,追问道,“只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林品文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夫说了,伤口较深,比较难处理,到现在大夫还没有出来。”

    奚络紧紧提着那口气,在那扇门前等着。

    宗褚交代过夏无咎之后,便看到奚络焦急的盯着那扇门,不觉得想到了,之前在元东国的时候,林品文受伤,她也是这般在门口等着。

    后来等了一夜,也没有任何的结果。

    宗褚交代云流,“院内所有的下人,都遣散,并命人泡壶茶,请院内的客人到内厅去。”

    云流低眉应道,“是,王爷。”

    因为心思都在奚络的身上,宗褚并未注意到云流的不对劲。

    宗褚将奚络搂进怀里,柔声说道,“宛丘,你看,高姑娘和陈大人,以及世子都是客人,让他们在院子里站着也不合适。“

    “我命人备了茶水,我们一起到内厅等结果如何?”

    奚络感觉到了宗褚的意思,内厅跟杨银芜的居所离得很近,只要有消息,他们立刻就能到这里来。

    奚络点了点头,“好。”

    宋维到现在都没有出声,奚络和宗褚之间的互动十分精彩,是他想不到的,只是,他和奚络一样,都察觉到了高涵的不对劲。

    在崇临郡,所有人都知道高府的大小姐,目中无人,如今竟是连着两日来墨王的府邸。

    并且方才她明明就是被奚络忽视了,但是她还是一脸笑意的站在一旁。

    不对劲,很不对劲。

    太傅夫人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自己老爷在一旁坐着,心尖有些暖意,只是看了眼窗外,时候不早了。

    “老爷,今日为何这个时辰了,您还在府内?”

    太傅放下手中的书,走向自己夫人的床边,“夫人不必担心,我跟宫内告了假,在家照顾夫人。”

    夫人转眼便想到了自己过世的儿子,眼泪便往下落,“老爷,怀儿他……”

    太傅抬头想要拭去自己夫人眼角的眼泪,但是却不想是越擦越多,“夫人,为父一定会为怀儿报仇,不会让他就这么白白的死。”

    夫人抬眸,眼中的眼泪十分的清明,“老爷,你可不要做傻事,怀儿他去了就去了,妾身万万是再也不能失去您了呀。”

    方才失去了儿子,若是丈夫也出事,她才是断然活不下去的。

    “夫人,为父知道怀儿的事情,对你打击甚大,为父特意让仲念在你房中照顾你,你看可好?”仲念一直都在身边,只是,他现在才找到机会说出来。

    太傅夫人此时才注意到了仲念,仲念与仲怀容貌相似,她明白了自己老爷的用意,含着泪点了点头。

    仲家终究是需要继承人,仲怀不在了,提拔庶子之中的一位,她明白。

    老爷选了与仲怀容貌相似的仲念,想必也是顾念她的感受,她怎么会不同意。

    “老爷。”

    仲智是仲府的管家,此番也是有要紧的事情,才会来打扰自己老爷和夫人的谈话。

    太傅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太傅大人也站了起来,“夫人稍事休息,稍后,为父陪夫人一同用膳。”

    太傅夫人不是不懂事之人,点了点头,“老爷正事要紧。”

    仲智扑通跪在地上,“是,是奴才的错,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

    太傅微微蹙眉,墨王和帝姬来他仲府,难道是为了仲怀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难道这件事真的另有隐情?

    那魏信岂不就是错杀了好人?

    已经过了一天,他的心中也没有那么偏激,有些事情也开始渐渐明朗起来,皇后是什么人,仲怀一事定不会是信中所写的那般。

    只是,到现在这个时辰,魏信还没有回来,安平王已经遇刺,难道说魏信遇到了什么不测?

    他的心中隐隐感觉到一种不安,可是这件事他又不能告知旁人,毕竟若是安平王在良夏遇到不测,皇后定会会怪罪于他。

    如若是这般的话,恐怕整个仲府都会受到他的牵连。

    昨晚他并未多想,如今他的脑中清明了许多,额上竟是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仲智,你派人到库房,拿上陛下赏赐的药材,送到墨王府上,顺便打探一下安平王的伤势。”

    仲智虽然奇怪自家老爷的怪异之处,但是终究还是照着老爷的话,下去处理去了。

    太傅微微蹙眉,调整了很久的心态,才抬脚步入了夫人的房间,夫人身体欠安,他是万万不能将这些烦心事告诉她。

    过了很久,大厅内依旧是无甚说辞,每个人的心都悬着。

    奚络担心杨银芜遇到危险,无法跟北泽七王妃交代。

    宗褚亦是担心杨银芜的安危,只不过,他是害怕杨银芜在自己的府上出了事情,这件事始终成为奚络心中的一根刺。

    林品文则是急奚络之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