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络搂着他的脖子娇娇的,“骗你干什么?”

    宗褚欣喜若狂,抱着在在原地打转,吓得她叫起来,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喊:“别转了,伤到孩子怎么办!”

    宗褚赶紧停下来,步伐稳重地抱着她走。

    ……

    小辰蔫蔫地吃了几个饺子,趴在桌上望着门口,“爹爹和娘亲怎么还不回来?”

    汉霄和金盏都在一旁陪着他,小家伙不高兴了,金盏又端了一碟梨花酥过来,哄他:“爹爹和娘亲很快就回来,我们先吃点糕点好不好?”

    小辰把头别过去,瘪着小嘴生气,“爹爹和娘亲不带我出门,他们不回来我就不吃,说好一起过节的,他们骗人!”

    金盏不知道怎么劝他,为难地看向汉霄。

    接收到心上人求助的眼神,汉霄心神一荡,心思立马活络起来,他让人把烟火搬到院子里,把小辰带到门口,烟火嘭嘭地冲上天空,绚烂炸开。

    “哇,好漂亮!”小辰欢喜地拍着小手,大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叶落雪堆起温良的笑容,揽着她轻言细语,“好,我不让她们到你的院子来闹,你放心了吧?咱们的孩子会平平安安长大的,况且方氏一年无出,你肚子里这个可是长子。”

    奚灵几许傲娇,“看我心情吧。”

    ……

    大雪下了两天,整个京城都在一片白茫茫之中。水月庵古朴的庙宇掩盖在积雪之下,被压弯的竿竿翠竹时不时弹落一地白雪,打破竹林的寂静。

    山路湿滑,奚灵坐在软轿上又轿夫抬着上山,脸上的神情颇为嫌弃。

    水月庵里传来的敲木鱼的声音,有尼姑在诵经。轿子停在门前,有小尼姑在扫雪,看到人来了也不迎接,只是退开一点,把人让进去。

    奚灵越发看不上这个小尼姑庵,直接打发人去找了庵主镜池师太。

    镜池师太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面目冷肃,看起来不近人情,见了奚灵打了一声佛语,不冷不热的,看得奚灵那个难受,她难以想象,夏忆萱是怎么忍受这个老女人的。

    镜池师太让人去叫了夏忆萱来,留给她们姐妹说话的时间。

    夏忆萱戴着尼姑帽,也是面无表情地对她打佛语,奚灵怒了,“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不欢迎我是不是?”

    她最无法忍受的就是不被人重视。

    夏忆萱双手合十道:“施主,你找贫尼有什么事?如果没事,贫尼要去诵经了。”

    奚灵没好气地看着她,“在我面前装什么装,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夏忆萱目光无波无澜,静静地看着她,“贫尼已经是佛道中人,不再理会世俗之事。”

    “你们都去外面守着。”奚灵挥挥手,把下人都遣退了。她走近夏忆萱说,“给你一个为你娘报仇的机会,要不要?”

    夏忆萱眼珠动了动,不说话。

    “大姐现在可是寒王妃了,你想看着她这么逍遥下去吗,她可是你的杀母仇人啊!”奚灵开始煽风点火。

    夏忆萱垂下眼睑,淡淡道:“想,你想怎么做?”

    有戏,奚灵勾起嘴角:“我想让你写信给大姐,让她来看你,之后的事情我来安排,你看怎么样?”

    “只是让我写信?你要做什么?”夏忆萱问。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说我要干什么?”奚灵凑近她的脸,残忍地问。

    夏忆萱点头,“的确该如此。”

    “你只需要写自己遇到了困难,想让她来见一面,时间定在三天以后就可以了。我这可是在帮你,这件事切记保密啊!”奚灵拍拍她瘦弱的肩膀,转身走了。

    待人走了,夏忆萱扭头看向身后的佛祖,目光变得悲悯。

    ……

    从水月庵寄过来的信裹着雪花递进了寒王府。奚络拆开信封,上面青涩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她一一读下去,脸色越发地冷。

    她把信放进香炉里点燃,目光随着燃烧的火焰变得越发坚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加倍犯之。有些人作恶多端不知悔改,是时候让她尝尝恶果了。

    三日后,天空依旧彤云密布,随时都会飘下一场大雪。奚络在金盏的陪同下往水月庵走,走到半山处有一座亭子,亭子的石桌上摆着炉子,上面正煮着茶。旁边有个女子静静坐着,像是在等人。

    大雪天在这种地方围炉煮茶,倒是闲适。奚络笑了,提了裙摆走进去,目光快速将周围扫了一遍,直觉告诉她有杀手埋伏。她走过去坐在桌旁,嗅了一下茶香,道:“二妹,这么巧,你也在这里,是在等我吗?”

    奚灵起身行礼,给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我是听三妹说的,我比你来得早,刚从她那得知你也要来就让人在这里煮了热茶,好替你消一消寒气。”

    “二妹有心了,不过我最近不喜欢喝茶,你我在这里见面,三妹没来吗?”奚络依旧笑意淡淡。

    “她一会儿就来。”奚灵时不时往周围看,见茫茫山林什么也没有,这才放心。

    她忽然将茶杯摔到地上,退后几步冷笑着看奚络。伏在雪地里的四个杀手应声而起,持着剑直直朝奚络飞来。而奚络一派泰然自若,半点没把周围情况的变动放在眼里。

    几支箭羽破空而来,瞬间没入四个杀手的身体,杀手瞬间倒地。奚灵在奚络的镇定中慌了神,急不择路地往外跑,没跑出几步就被一个暗卫揪住,拎回奚络面前。

    “大姐,我是被逼的,我不想这么做的,是有人用我的性命要挟,我不得不这么做,你放过我吧!”奚灵抓着奚络的袖子,像只狗一样乞怜。

    奚络袖子一甩,摆开她道:“奚灵啊奚灵,经历了这么多事,你怎么还是不长脑子,这么拙劣的谋杀,亏你想的出来,动手之前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奚灵不敢说话,是她谋划不够周全,本以为近身是可以杀掉奚络,没想到她身边有这么多高手。

    她泪水涟涟地站起来,一边哭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求:“大姐,是我不好,可我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饶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还有孩子,我不想他跟着我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