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可不管那么多,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即便这两个人想要做什么都与她无关。只要不在这里阻碍的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事就行。可是这周国的皇子妃,似乎非要让别人给她个说法,想必她也是个有想法的人。只是这些想法,有多么龌龊,相信这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只是现在并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而且她的身份与地位也不允许,她说这周国的皇子妃一句不是。

    “怎么太医还没有来?莫不是你们故意戏耍我们?还说什么要去找相应的太医。我看你们就是存心,要拖延时间,没看见我家夫君的嘴唇都白透了吗?而且如今呼吸都有些难受了。你们等着,若是我夫君,真的在你们国家出现了些什么问题,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我绝对会禀报我家皇上知道,让他好好的替咱们讨回公道。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里的人都偷偷拉拉的,而且我家夫君出事到现在这么久了,你们家皇上和皇后娘娘竟然不闻不问。怎么,莫不是我家夫君在你们家皇上和皇后娘娘眼里,竟然一文不值?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莫心兰为了显示自己心中的不满,直接哭出声来。似乎字字句句,都的的确确是在为自己的夫君着想担忧,真真是一个好妻子的形象。

    若不是绿意知道她这模样是装的,心里怕是都会被她骗过去。毕竟她这么一个蠢笨的女人,能够把这样子的演技演得入木三分,的确是少有。可是这也并不代表她这个样子,是寻不到的。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是有足够的不得不让她这么做的理由。那她即便是做的十分的自然,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这些事情原本就没有一个定数。只是绿意没有想到这周国的皇子,明明与自己的妻子同床异梦,为什么他的妻子,却还是愿意这么的帮他?那不是在开玩笑吗?只是绿意知道,即便她把这些事情问出来,也没有用。因为人家根本就不会回答她。所以绿意只是做出诚惶诚恐的表情。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皇子妃娘娘,您说这句话简直就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刚刚不是已经命人进去,给娘娘说过了吗?只是刚刚那人出来与奴婢说,说娘娘因为不舒服,所以只能多睡会儿。这些事情也不是奴婢,这些人可以一句话说得准。奴婢说了,也只能是听听而已,并不能说什么。要知道我家娘娘可是怀着身孕,即便她现在赶出来了,也不能帮上什么忙。”绿意这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其实她的意思就是在说:我家娘娘一个孕妇,你现在把她叫出来,那又能够做什么呢?难不成还能让一个孕妇,去给周皇子诊脉?这不是在笑话人吗?再说了,娘娘她如今还需要休息,又怎么能让亲自出来替人诊脉?而且这还是一个别国的皇子,虽然身份尊贵,可是还不是可以让一国之后,替他诊脉治病的。

    莫心兰被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这个人说话,竟然这么的直接了当。她还没说什么呢,竟然就已经如此的说话了,若她真的有什么要求,岂不是可以大义凛然的拒绝?想来这梁国的人,都是能言善辩的高手。也是她平日里想的有点太多了,觉得自己的能耐,可以决定好多事情,可是却没想到的事,她并不能做什么决定。没看见,现在她的夫君躺在地上,她还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吗?最重要的是,人家只是一两句话,便已经把她的后路堵的死死。可是她是那么容易轻言放弃的人吗?所以她立刻跪倒在地,双手拍在周孝正的身上。边哭边大声道:“夫君,你说他们这是做什么呀?这是不给我这么一个妇道人家一条活路嘛?我这不过是担心夫君你嘛?可是他们呢?做出这种事情,难道就不怕人寒心吗?”

    周孝正都快要被她拍的吐血了,可是听着她这些话,却又不可以睁开眼睛。因为他知道,若是他睁开眼睛,之前所做的一切可都白费了。可是这个蠢女人竟然连见好就收的事情都不懂,明明刚刚已经说过了。那现在就只能安安心心的等着了,可她不是,偏偏要闹出些什么事来。他原本没有什么事,给她这么一拍,胸口的闷气顿起。偏生他现在又不能说,又不能醒来的,实在是把他憋的很是难受。实在是郁闷之极。

    “太医来了。”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了这么一声。他的心瞬间就又跌了回去,深深的呼了口闷气。还好,这蔡依来的及时,不然的话,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下去,毕竟这个女人太蠢了,而且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都不过脑子。

    莫心兰抬起头,看着一个斜挎着药箱的老头,她的心里有一把怒火冉冉的烧起。她把自己刚刚所受的那些窝囊气,全部归咎在这个老头身上。就连她说出来的话,也是十分的,难听刺耳,“周国的人都死光了吗?为什么我的夫君,在这里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却没有人来帮忙?直到现在,才让这么一个牛鼻子老头过来,怎么?这是真的不把我家夫君放在眼里是吗?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你家娘娘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一个交代。我家夫君好歹也是千金之躯,又怎么能在这里候着?而且在地上如此之凉,这么久了,你们这些所谓的太医才赶过来。真是不明白,是不是你们梁国所有人都是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夫君正躺在地上,等着别人去救治。而且她还是拦着那些人替他诊治。绿意看到这样的情景,眯了眯眼睛。然后才面露微笑的说道:“皇子妃娘娘不要生气,太医这不是来了吗?你想你现在拦着这里,也不让太医去给皇子诊治,似乎有些不太好。毕竟皇子他如今瞧着面色发白,似乎很不对经。”她知道这皇子妃绝对是故意的,可是也不能见死不救,只是打打嘴仗,还是可以的,不就是拖延时间嘛?谁不会?就是到时候,这症状会不会越来越加重?就有些不得而知了。反正绿意她还是耗的起的,这周皇子妃耗不耗得起,那就不知道了。

    莫心兰被人说中了心中所想,自然是脸色一变,不过,她又很快的调整了过来,面上露出了伤心的表情。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哭腔,“他是我的夫君呐,他出了什么事情,我比任何人都伤心。咱们两人原本就是一体的。只从我嫁他之后,所有的利益,都捆绑在一块,我比任何人都想他好。你说这些话,莫不是在指责我?可是我是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拖延他的时间呢?你样子说话,可是要置我于何地?”

    “皇妃娘娘多虑了,奴婢说这些话也不是针对你。只是觉得咱们这样拖着不好,会影响皇子的诊治。还不如快点让太医他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咱们的心里,也可以安稳一些,不用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绿意并不可能承认自己说这些话,最真实的原因是什么。若是说出来了,那不是直接的戳人家脑壳,在骂人家没良心吗?所以即便是为了他们的脸面,绿意也不会这么说。再说了,这里怎么说也是梁国的地盘。若是真的自己这么说了?可不就是在告诉别人,自己作为一个奴婢,都敢如此的嚣张吗?到时候给自己的主子惹来麻烦,可就不太好了。所以这里头的分寸,绿意拿捏的十分的好。

    “行,若是我夫君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莫心兰这也是没有对策了,只能是用言语上的恐吓,希望把他们给吓住,如此也能够让他们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莫心兰到底还是给张太医让了位置。她知道自己不能够做的太明显,毕竟她身后的这一位,可根本没有晕倒。

    张太医却一点都不着急,毕竟这周皇子看起来虽然是很严重的样子。但是这中医原本就是望闻问切,只要一眼,他便能够知道这周皇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只是他知道,不能够直接就拆穿他,这样没意思。还不如直接给他扎几针,反正他不是爱装吗?自己给他扎针,也是为了救他。没有人能够责怪一个想救他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若是自己这一针要扎偏了的话。最多也就是让他在床上多躺会儿,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反正他现在这样,跟在床上多躺会儿,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既然他那么爱装模作样,那多躺会儿那也是他活该的。他替这个人看了那么久的病,自然是知道他是什么性质,只不过平日里没有任何的冲突,所以张太医也懒得去说他,虽然没有想到这个人脸皮么厚,那既然是这样,自己也无需与他客气?毕竟皇上和皇后娘娘才是他的主子,他对这一方面,还是分得很清楚的。至于这个人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张太医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他觉得,自己脑袋还是挺重要的,虽然他也想着升职。但是这种事情,一旦与这种人沾上关系,那就升职就变得岌岌可危了。那他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保住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别的事情,与他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还是很惜命的,尽管就前面的诱惑很多,可他还是知道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他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别的事情,都得往后靠,不是不重要,而是太重要了,只能往后靠。他也相信这两个人,即便蹦哒的再厉害,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的。皇上和皇姑娘娘是什么人?也是这种人能够触碰的了的吗?这些人不过就是些小鱼小虾,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屑于与他们两个计较,估计也轮不上他们在这里嚣张。所以张太医下手的时候,专门挑他身上又痛又痒的穴位,去下手,去下针。虽然吧,张太医并不能做什么事情。可这“叫醒”这个装睡的人,还是可以的。比如说用特殊手法去叫醒他,让他不要再睡下去,毕竟这睡下去也太影响人了。

    原本这周皇子还想着装一把,没想到这张太医,竟然下手这么狠?每一个穴位,都是挑人体最疼痛的地方去下手,在他扎到第三个穴位的时候,让在地上躺着的周皇子,已经忍不住了。都不用人提醒,整个人就弹跳了起来,哎哟,哎哟的叫唤着。

    绿意看着他这样子,眼里充满了笑意,让你装,让你装。因为绿意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并不能做什么事情?可张太医不一样,毕竟张太医可是要替他看病的,能够把他给唤醒,就很不错了。无论是用什么办法,去把他唤醒的,终究是把这个人给救醒了不是?所以他们也只是讲求结果,并不讲求过程,这过程已经不重要了。

    莫心兰虽然觉得很好奇,可她知道现在她说什么都不对,她只能够装作一脸惊讶的模样,看着周皇子。

    没看出来啊,这家伙刚刚原来是装的,还装的那么像,一开始虽然吕也也猜到了一些,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大胆,装也装的厉害。看来这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戏子,这句话还真不错。只是这些话绿意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毕竟这这要是说出来了,岂不是在打,这天下间所有皇室中人的脸吗?要知道她家皇后娘娘和皇上,也算是这皇室中人,这一说的话,岂不是把他们两人也给骂上了?不过偶尔看看这猴儿戏,还是挺有意思的,也挺满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