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三这番为温情打了那苏明想要做好的却遭来不虞之隙,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

    他弹了弹身上的灰,道:“好,你躲在咱家厨屋偷偷哭的事情不要再出现第二次,我就再也不去招惹他。”

    “温!小!三!”温情瞪了温小三一眼,自己因为被苏明骗的确躲在厨屋哭过,她这般爱面子的人怎会知道温小三也知道了此事?

    温小三感觉得到温情的怒气,人一溜烟儿便跑到自己屋中锁上了门。

    温情红着脸朝他的房间吼道:“你有本事今日就不要出来!”

    屋中渐渐没了动静,温情转身看到还立在屋中的莫赠,道:“又让表妹见笑了,这温小三就是喜欢瞎说话。”

    莫赠听到温情说话缓过神来,轻轻问道:“情表姐,你还对他有感情吗?”

    温情一愣,绞着手指不知道将手往何处放,她尴尬道:“这,我也不清楚,就......想让他过的好吧。”

    “打断了他一条腿然后又希望人家过的好?瞎话!”屋中又飘来温小三的话,可是温情此次没有直接反驳他。

    她沉思着走出了院子,莫赠紧跟在她身后。

    温小三偷偷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却意想不到的她们已经出了院门。

    温小三将窗户打开,托着下巴朝院门口的枫柳吹了口哨。

    “少爷。”枫柳恭敬道。

    温小三奇怪道:“她们怎么回事?”

    枫柳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双洽谈的人影,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温小三更奇怪了。

    “女人心啊,猜不透。”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枫柳,气氛微微有些沉闷。

    “哦,对了,我看白陀街道上不少卖糖葫芦的,你去买几个给姐姐她们送去,或许她们就高兴不少了呢。”

    枫柳没忍住嘴角上扬,女人哪是几根糖葫芦就给哄好的?

    “是,少爷。”

    枫柳出门给了庄子小厮一些银子,差他上街买几根儿糖葫芦去。

    ......

    枫桥去了一趟白陀街道上买这几日小姐、少爷所需的吃食去。

    虽然庄子中安排了饭食,但无奈少爷吃不惯这里的饭菜。

    都是姑苏地界儿的人,说是吃不惯大多也是闲来无事差遣个人玩玩儿。

    来白陀花灯节上的茶商不少,他一路听说正月十五那日白陀花灯节表演,仍旧是蒋家夺魁。

    今年的茶商流通的运势大多还是蒋家。

    而对于温家在白陀的传势大多也有所耳闻。传言温家二小姐经商得道,茶技高超,而又心狠手辣。又有人说温家这般嚣张势头是因为有官家做背。

    大抵外面是这般传的,枫桥也就这般听了。

    他才回到偏室便将东西放好,隔壁房子却传来了声音。

    他警惕的翻过墙去,看到那个一身劲服的遮面男人,神情更是紧张起来。

    此处庄子中因为有太多商官所在,而姑苏大半个经济人家都在此处。因此衙门等派遣过来的官兵不少,而这个人又在白天混了进来。

    枫桥眼尾扫了一下周围,怕是自己白天难入此处,不禁对面前的人高看几眼。

    那人道:“有从甘乌的信交于郡主。”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张密封完好的信纸。

    枫桥微微皱眉,今日他上街也是为了替公孙大夫往甘乌送信。

    他身为下人没有过多揣度此事,朝那人拱了拱手作揖,那人同回了一个动作,一眨眼便消失在梅林中去。

    好轻功!

    枫桥不禁眯起了眼睛。

    周围有官兵巡视,他转身跳入后院儿,却刚巧落在温小三面前。

    枫桥忙将信纸偷偷塞回袖袋中去,道:“少爷,您要的酥酪糕在屋中,属下这就替您拿。”

    温小三狐疑的盯着他,他踱了几步忽然转身看着枫桥,枫桥被他的一惊一乍搞得哭笑不得。

    枫桥正欲走,温小三叫住了他,“站住!”

    “少爷,您还有何事?”他面上坦然道,如果温小三靠近,他心中早已想好了如何将温小三弄昏。

    温小三又绕着他走了几步,“你会轻功?”

    “......是。”枫桥道。

    温小三回道:“那好,你教我轻功吧,以后温情再想着打我,我只要稍微动动腿,她保准追不上我!”

    枫桥被温小三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谁知道他负着手满意色走到屋中,拿了包酥酪糕顺便顺走了一包杏仁儿,满意的拍了拍枫桥得肩膀走了。

    枫桥茫然的点点头,往前院走去。

    温小三坐在院中石凳上吃东西,眼睛不时瞧向外面梅林边上的两个女人。

    枫桥回过神来,见枫柳在门前候着,便立在了她的身旁。

    “又有什么急事吗?”枫桥看着二位严肃的样子,小声儿道。

    枫柳回道:“姑娘家谈心而已。”

    枫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世子殿下来信了。”

    ......

    ......

    “你心中有人了是吗?”温情看着莫赠的眼睛。

    她一时闪躲,温情已经洞悉了她的心思。

    “还是,汴京那位?”

    莫赠曾经和她说过此事,她当时确实为莫赠惋惜了许久。

    莫赠望着北方的那条梅林中的长廊,微微点头。

    温情叹了声儿,拉过莫赠的手道:“我是糙人,不懂怎么劝人,但是话糙理不糙,你若是真心喜欢,管那么多干嘛?”

    莫赠心中苦笑。

    关乎国运的怎么能不管。但温情又没有说错,她自己也是头一次认清自己的感情,手足无措的紧啊......

    她低着头,罢了罢了,水到渠成,风来帆速。

    她们相顾而视,牵着手往院中走去。

    温小三见她们和煦的样子,瘪着嘴转过头不去看她们。

    晚些时辰,枫桥将信给了莫赠。

    莫赠打开一看,信纸寥寥几行字:甘乌瘟疫,上贡的马匹死了近一千匹,须在江南买一千匹补上漏缺。

    莫赠微微颦眉,若是没有记错,缴供马匹的日子就是下月十五。

    莫赠将信纸烧了后,去寻了公孙大夫说明此事。

    公孙大夫想了想,道:“江南比较大的马市就在白陀不远处,一千匹不好买,需要多走几个马市。”

    公孙大夫将马市地点写好交给莫赠,莫赠将头上簪子拿下,对枫桥道:“去付家取些银子,务必在一个月之内买一千马匹送去与甘乌马场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