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叨扰了。 .c o贺汶君即便身子弱,但是气势却一点儿都不弱。

    “容王妃果然当的起容王府女主人的名号,这份魄力还真不是谁都有的。”昭贤妃很欣赏贺汶君的当然假如贺汶君不是自己的敌方的话,昭贤妃会很乐意跟她同气连枝。

    只可惜贺汶君这样的女人注定不会为任何人屈尊降贵,除非凤离那样的男人。

    “比不得娘娘的足智多谋。”贺汶君每次看见昭贤妃就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却没有任何思路能够将这股熟悉的感觉真实化。

    “王妃累了,你们请王妃娘娘回去休息吧。”昭贤妃不想跟贺汶君废话,直接对自己身后的宫人们吩咐。

    “娘娘?”长安担忧的看着贺汶君。

    “看本宫做什么?走吧。”贺汶君淡淡的开口,可是目光依然还在昭贤妃的身上。

    强强对视,两人视线交汇之处仿佛杀意四起。

    贺汶君被关在永坤宫旁边的储秀宫里,重兵把守,插翅难飞。

    “娘娘,夜深了,娘娘早些歇息吧,卑职去外面守着。”长安听见了外面宫里的打更声。

    “长安,你闻到了么?是梨花的味道,大概是从御花园传来的吧。”贺汶君坐在炕上,靠着背后的墙柱。

    “东陵的梨花开两季,一季冬来,一季春去。如今已是隆冬,长安,你瞧瞧外面的梨花是不是都要谢了?”贺汶君这些日子身体每况愈下,似乎已经好久没有离开过房间附近了。

    连出房间的门,都仅仅只是在门口的亭子里坐一会儿。

    “回娘娘,盅梨园的梨花已经开尽荼蘼了。”长安轻声回答。

    “夜夜相思疾,更更漏迢递,敢问梨花雨,君谓归有期。”贺汶君想要看看外面的梨花纷飞,可是她没有力气。

    “罢了,长安,你就留在这里,至少当危机来临的时候,咱们互相还有个照应。”这宫里,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贺汶君有把握将这东陵皇城控制在容王府的手上,可是却没有把握让自己也平安无事,因为她的命从来由不得自己。

    “娘娘素来运筹帷幄……”长安想说若是连娘娘都没有把握,那么他们如今进宫的意义何在?

    “没听说过医者不自医吗?”贺汶君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

    “如今他们还不至于将娘娘怎么样,娘娘前脚出了王府大门,长公子后脚就回了京城,京城人人知道长公子与娘娘交好,就算是看在长公子的面子上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长安想着王妃还真是算无遗漏,连长公子回京的时间都算的这样精准。

    “那可不一定……”贺汶君眯了眯眸子,“咳咳咳”

    “娘娘。”长安从怀里弹出临走之前柳禄交给自己的药瓶。

    “拿走,本宫不吃。”贺汶君拒绝的态度非常强硬。

    “娘娘身子要紧。”长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贺汶君这样抵触

    吃药,但是在他的想法中,病了就应该吃药。

    “拿走。”不管长安有多么正经呢理由,贺汶君都保持拒绝的态度。

    “诺。”长安没办法,只好将瓶子收起来了。

    “约莫再过两刻钟,你出去将门口的侍卫引开。”贺汶君听着外面的打更声,轻轻的撑起自己的身子,下了炕,往书桌那边缓缓移动。

    “虽然不知道娘娘想要干什么,但是卑职还是想说一句话,娘娘要保重。”

    “去吧,本宫知道分寸。”贺汶君笑笑,将刚刚写好的东西交给长安,“顺便将这个交给竹妃,她知道怎么做。”纸上没有字,只有一个复杂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图案。

    “诺。”长安不做他问,直接拿了信纸就离开了,去外面等着两刻钟之后自己去引开门口的侍卫。

    “什么人!?”长安的武功绝对不差,长安要是真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还真不是什么事。

    只不过在御花园转了两圈就将身后的侍卫们转晕了。

    带着黑色斗篷的人从储秀宫小心翼翼的进去了。

    “长姐。”贺汶琪将斗篷摘下,露出精致的小脸。

    “怎么样?”贺汶君安安分分的坐在书桌后面,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肚子里的孩子时不时的踢自己两下。

    “都差不多了。”贺汶琪看着贺汶君大腹便便的样子,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外界人都不知道贺汶君已经怀孕多时了,要不是今日入宫,恐怕等容王府的小世子都出生了也不定有人知道贺汶君偷偷的瞒着所有人生下了容王殿下的第一个孩子。

    “长姐……”贺汶琪欲言又止。

    “长姐这么长时间不露面,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长姐肚子里的孩子么?”

    “对。”贺汶君没有一丝丝的犹豫,摸着自己肚子的手轻轻柔柔的,她身上沐浴着一种女性光辉,特别容易感染身边的人。

    “既如此,长姐为什么还要进宫呢?长姐这样做很危险的知不知道。”贺汶琪急了。

    “有什么微笑不危险的,本宫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离开。容王殿下保家卫国征战四方,可是他的王妃却死在宫里,太子逼宫,到时候安庆帝身上背着残害忠良的名声,太子身上背着谋逆的罪名,这天下怎么着也轮不上他们主宰了。”贺汶君可怕的布局让贺汶琪愣住了。

    贺汶琪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长姐时分的了得,最是擅长博弈。

    却没想到她居然以天下为局,下一盘这样大的棋,恐怕,所有人都被她牵着鼻子走吧。

    “长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贺汶琪无法接受自己敬之爱之的长姐变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文琪,本宫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贺汶君笑笑。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本宫还想请你帮个忙,帮我将孩子平平安安的送出宫。本宫知道你在宫里这么多年肯定能够帮我这个忙,你只要平安送我的孩子出了宫,本

    宫就答应你一件事。”贺汶君交代的这些其实不一定用得上,但是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始料未及的事情,所以贺汶君的决定从来不会有人质疑。

    “长姐运筹帷幄,如今时辰尚早,胜负未定,长姐的决定未免过早。”贺汶琪猜到了什么,所以她不太想同意贺汶君的作为。

    “我知道你不愿意了接受,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接受不了就不用接受的。”贺汶君叹了口气。

    “昭贤妃与四皇子中间必有一伤,而不管他们之间睡死谁伤,于本宫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他们二人之间必须要至少有一个人重创,他们两人绝不能联合,因为他们两人若是真的联合在一起了的话,那么最后非死即伤的就是她自己了。

    “长姐想要我怎么做?”贺汶琪问。

    “安庆帝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被欺骗,比被欺骗更厌恶的是被算计,而昭贤妃和四皇子正好将安庆帝的雷区都触到了。这还不算,这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儿子和自己生平最宠爱的妃子在一起私通款曲……是个男人都会恼羞成怒的吧。”贺汶君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出口的话那样漫不经心。

    “是,妹妹明白了。”贺汶琪略略一想便能够想到贺汶君接下来的动作了。

    没有人比一开始更清楚昭贤妃和四殿下是怎么私通在一起的,因为昭贤妃和四殿下一开始根本就是被自己这位好姐姐设计的,只不过贺汶君的运筹帷幄,从一开始就已经算好了最后的结局而已。

    “以后别叫本宫长姐了吧,本宫毕竟不是永宁侯府的姑娘,跟你们也从来没有任何关系,成王败寇,若是最后本宫成了便罢,不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已,但,倘若本宫最后一败涂地,对你们永宁侯府来说岂非连累?”贺汶君的话不无道理,但是贺汶琪知道贺汶君并不是因为怕连累了自己和永宁侯府,而是因为永宁侯府寒了她的心。

    “长姐……”接收到贺汶君漫不经心的目光贺汶琪几乎是立刻的就改了口,“娘娘,我知道侯府寒了娘娘的心,但是我从小就在宫里长大,我永宁侯府对于我来说也形同虚设。”

    贺汶琪说的没错,当年她能够进宫有一半的功劳要看贺汶君,如果不是永宁侯府为了保住贺汶君,自己也不会这样轻易就进了宫。

    “你不懂。”长安出去了还没有回来,贺汶君的心里不安,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不安的。

    “我的确不懂,不懂为什么娘娘当年要那样不顾一切的护住我,旁人都说我进宫是入了火坑是娘娘害的,就连我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长姐……娘娘一直有意无意的排挤我,并不是因为讨厌我,而是为了让我进宫躲避和亲塞外的命运,长……娘娘当年您保全了我,那么现在我也绝对不会做那背信弃义的人。”

    贺汶琪想着代表永宁侯府最近又有了什么动作,所以贺汶君才会对自己的态度转变的这样突然。

    “永宁侯府永远不会错,因为它的存在就是个错误。”贺汶君的话一点儿都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