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就继续找,总能找到,横竖这东陵城也平静不了几天了,本宫不信他还坐的住。 .c o贺汶君拂开柳禄喂药的手。

    “流苏,派人盯着四殿下那边。这京城里能坐的住的都不是人。本宫不信他不知道宫里出了什么事。”贺汶君目光有些森冷,命令一条接着一条的往下发。

    “太子那边找人盯着,王皇后没了,下一个绊脚石就是太子了。”

    “四皇子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王妃为什么还这样的警惕?”就连柳禄都已经认为凤城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力,这更加坚定了贺汶君要派人盯着四殿下的决心了。

    “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四殿下的处置是什么了?流放塞外,永生不得回京,可是事实上四殿下刚出了京城就找地方藏起来了,压根就没有去边关。”贺汶君笑了笑。

    “谁都不想去那样的地方,被流放,还要永生永世不得回京。”柳禄辩解。

    “是啊,谁都不愿意,可是这是皇帝下的旨,执行的人也是皇上信得过的人,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四殿下压根就没有去边塞,也压根就没有离开京城,虽然这么长时间来,他也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实际的动作。”

    “但是柳公子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本来应该早就被囚禁的人,却在京城里活的逍遥自在的,为什么?说他没有什么旁的心思,柳公子问问自己信不信。”或许是因为病痛加重的原因,贺汶君没有了往日的温婉,语气里也尽是咄咄逼人。

    “本宫这些日子心情不好,柳公子请回吧。”柳禄默默离开了房间,他知道她现在不好受,病痛的折磨,已经让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又加上现在京城里不太平,危机四伏,贺汶君心力交瘁。

    “照顾好王妃。”柳禄看了一样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吩咐了流苏一句,就端着没有喂完的药离开了房间,出门的时候还顺便反手将门关上了。

    “华笙阁那边多找些人看着点,至少的事不管是谁干的,既然没有的手就一定不会死心。”贺汶君这两天也没有闲着,因为东陵的顶梁柱离开了京城,所以京城里多了许多心思活络的人,贺汶君闭门谢客也是因为想要静观其变。

    正所谓身在局中不知局,贺汶君从来喜欢冷眼看世界,笑看纷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整件事情看的最明白透彻。

    “王爷都走了,本宫也不想看那些跳梁小丑了,都直接处置了吧。”贺汶君的声音不大,可是流苏的心里还是颤了颤。

    虽然从前自己总是喜欢说什么直接将跟处置了就行了,可是真到了这一步,她却又有些不舍了,不是因为妇人之仁,只是因为不忍,单纯的不忍心而已。

    “诺。”流苏出了门,将贺汶君刚刚的吩咐一一施行下去。

    水清浅还在写这信,流苏推门而入,水清浅淬不及防,“抓起来。”

    “诶……”

    “水清浅,王妃对别人的好,从来都是有尽头的,而你

    已经成功的将王妃对你的愧疚都磨成了厌弃,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自己不懂的适可而止。”

    流苏没有详细的将给水清浅听,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不说,水清浅也能从别人的口中发现自己。

    抓走水清浅的全程风一样的速度,毫不拖泥带水,水清浅知道被人带进了容王府的地下室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于事无补了。

    “抓起来。”那头长安也在重复着与流苏一样的行为,只不过对象不同而已,

    “长安,你凭什么抓我,咱们同是王爷的心腹,长安你虽然跟了王妃,但是做人不能忘本,长安你凭什么抓我?”相比起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轻而易举就送进去关起来的水清浅来说,这白玺不知道聪明了多少倍。

    “白玺,王爷带你不薄,你为什么也会生出这样的心思?”长安的语气里是心痛的,因为他认识白玺也已经有好多年了,色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兄弟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宫里现在也没办法将消息传出去,不知道外边的人知不知道里面的消息。”竹妃宫里,竹妃襄嫔,竹妃,贺汶琪三人坐在竹妃的房里,十七皇子坐在竹妃的身边,乖乖巧巧的模样甚是惹人疼爱。

    “妹妹别担心,咱们自然有法子将宫里的消息传递出去,妹妹只管安安心心的将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就是。”竹妃心里也慌,但是现在宫里人人自危,她不能自乱阵脚。

    “阳儿,怕不怕?”竹妃摸着自己儿子的脑袋,想着自己跟儿子往后的路会是怎么样的。

    可是随后又想着,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她们还有以后么?

    “娘娘要相信王妃,王妃这么多年从来都是算无遗漏的,娘娘应该相信王妃。”说话的是贺汶琪,贺汶君心里倒是不慌,因为她从一开始进宫就没有再想过有一天能够出宫。

    她从爬上女官的位置开始就已经想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安庆帝生性多疑,又鼠目寸光,难成大器,这东陵迟早都虎成别人的东陵,安庆帝注定不能再那个位置上长长久久的坐下去。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够平安老死。

    “现在不是相不相信王妃的事情了,而是宫里很快就会被真正的控制住,现在我们还能耍点小手段,将宫里的情况传出去,等再过几天,宫里的消息就彻底穿不出去了。”襄嫔满脸担忧。

    因为现在真的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就算容王妃娘娘有三头六臂,宫里的人出不去,宫外的人进不来,怎么样最后的结局都只能是坐以待毙,而在场的没有谁想死。

    “贤母妃,王皇后已经没了,如今这宫里就贤母妃一人独大,贤母妃接下来想要怎么做?”昭贤妃宫里,寝宫里头穿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不用说就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嗯~”昭贤妃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她早已经不是从前天真无邪的她了,现在的她已经被

    权利和仇恨蒙蔽了双眼,她一边沉浸再这样奢靡的生活中无法自拔,一面又想方设法的报仇。

    这样的她很矛盾,连她自己都唾弃自己,这样的自己连她自己都看不起,可是没办法,她就是这样的贱。

    “王皇后一个人在地底下多孤单,皇上与王皇后好歹夫妻一场,黄泉路上做个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嗯~”昭贤妃享受着年轻的男人的强壮。

    “母妃是想要成为历史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么?呵,母妃心真大。”说着身下的动作又重了几分,房间里暧昧的气息此起彼伏。

    “皇上,皇后娘娘应该入土为安。”皇上现在在寝宫里被急的团团转,谁也没有料到事故来的这么突然。

    这时候的安庆帝突然就脑子开了窍,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厉害关系。

    王皇后早晚不死,偏偏在容王殿下出征的时候就死了。

    容王殿下出征手上握着大量的兵权,但是皇后驾崩,是国丧,容王听到消息就必须要折返回京,那时候京城里就会有人设下重重埋伏,就等着凤离回来自投罗网,到时候如果凤离反抗,那就是造反,如果凤离不反抗就是坐以待毙,京城的天就要变了。

    所以不管凤离会不会叛变,只要国丧的消息一发出去,钟声响起,凤离回京,京城就要完了。

    所以这个时候安庆帝也是难得的没有作妖,而是同贺汶君和柳禄一样想方设法的将宫里的消息瞒住,让国丧的消息没办法传出去。

    王皇后刚死才一天时间,可是这是夏天,天气炎热,安庆帝不准发丧,而且这个时候也不能发丧,所以只能将王皇后伪装成卧病在床的样子,可是这样的天气,王皇后的尸体保存不了几天时间。

    安庆帝本来多想让凤离回来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凤离回来之后京城必定有是一番腥风血雨,到时候凤离手握重兵,谁也没有把握他不会造反。安庆帝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安庆帝压着皇后的丧不让发,最多能够让凤离的军队到达平洲,平洲过去是华阳城,华阳城过去是漠北与东陵的边界旬阳县,再往北是漠北几大城池。

    但是不管凤离有没有顺利的到达边关,王皇后的丧都不能发,因为王皇后发丧就会让狼王族的人有理由对东陵皇室动手,那个时候五皇子再从中作梗,那么他安庆帝的位置也就岌岌可危了。

    思来想去,最后也没有个决定。

    安庆帝以为这么久消息还没有穿出宫里去是因为自己手下的人办事能力高,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要是没有贺汶君,没有昭贤妃,没有竹妃,没有襄嫔,没有贺汶琪,这几人中的任何一个,这件事情在皇城里都不可能成为秘密。

    只不过安庆帝没有那个自觉而已。

    京城就在这样诡异的平静中迎来了冬天,贺汶君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容王府依旧谢了,连裴元侯的贺兰蔻来了好几次都没见着人。

    格木依公主还住在容王府里,只不过最近越来越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