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汶君不在京城,自然不知道京城里的血雨腥风,宫里头,安庆帝越发迷恋竹妃了,连同昭贤妃都失了宠。 .c obr />

    贺汶琪又升了昭容,掌管着宫里尚宫局,尚仪局和尚服局,可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贺汶琪上一次的升职是因为昭贤妃娘娘,而这一次的升职却是因为王皇后的缘故,这两人都没安好心。

    怕只怕到时候安庆帝看上了贺汶琪,往后余生就真的只能在宫里度过了。

    “主子,竹妃给的。”青禾地上一个锦囊,贺汶琪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过去。

    “是她自个儿的意思还是长姐的意思?”贺汶琪在宫里这些年早就学会了掩藏情绪。

    长姐虽然并非永宁侯的女儿,却是真心实意的待她们这些永宁侯府的姑娘的。

    竹妃是长姐的人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那一次竹妃升妃位来寻她,想要结盟,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一声不响的竹嫔是长姐的人。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看样子,大约是竹妃自己的意思吧。”青禾猜测。

    “她自己的意思就不用理会了,若是长姐的意思……下次便亲自交给我。”贺汶琪瞥了眼青禾手里的锦囊,面无表情。

    “你且告诉她,长姐的善良从来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既然得到了,便好好珍惜,长姐作下的决定,从来都没有失误过,她若是贪恋这浮华,便趁早做好死无葬身之地的准备。”

    “诺。”青禾轻轻应是。

    “娘娘,贺昭容请娘娘先管好自己,若是娘娘一如初心,答应娘娘的事情自然会实现,若是娘娘贪念这浮华,还请娘娘做好死无全尸的准备。王妃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若是娘娘不珍惜王妃的仁慈,也可以试一试王妃惩治背叛者的手段。”

    青禾站在大殿中央,不卑不亢。

    “……”竹妃大约是知道自己理亏,并没有反驳或者发火。

    “娘娘若没有旁的事情,奴婢就告退了,昭容宫里头还有事情等着奴婢呢。”青禾屈膝行礼,欲退下。

    “等等。”竹妃出声。

    “青禾姑姑等一等,本宫有话想要与青禾姑姑单独谈谈。”竹妃绞着手里的丝帕,脸色平平。

    “诺。”青禾与大殿里一众宫女脾气应是。

    其他人跟着掌事宫女退下,并掩上房门。

    “娘娘有话直说便是。”青禾已经不是当年的青禾了,当年的青禾畏首畏尾,胆小如鼠,如今的青禾不卑不亢,底气十足。

    “青禾是吧。”竹妃笑,迷人的狐狸眼中波光潋滟。

    “奴婢正是青禾。”青禾屈膝回答。

    “青禾入宫多久了?”竹妃问,青禾虽然不明白竹妃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但是竹妃是主子,主子问话焉有不答之礼?

    “回娘娘的话,奴婢入宫十五年整了。”

    “十五年……是够久了。”竹妃低低的笑,“你可知本宫入宫多久了?”

    “不知。”青禾不是不知道,尚宫局掌管着宫中所有典籍档案,尚宫局正好在她们昭容手底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竹妃入宫的年份。

    只不过这样的场合不适合言说罢了。

    “你

    的确不知道。”竹妃又笑,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本宫啊,原来是江南小镇上一个捕头的女儿,皇上南巡,看上了知府家的女儿,可是知府家的小姐心有所属,不愿意,于是知府就威胁我爹,想让本宫顶替。”嘲讽的语气像是在说别人。

    “她知府小姐有心爱的人,本宫就没有么?”竹妃当年是被强选入宫的,那个时候安庆帝只是见过知府小姐的背影,听说知府大人家的小姐最善诗舞琴棋,才起了让知府小姐入宫伴架的心思。

    可是知府大人舍不得女儿,且知府小姐也早已有了心上人,所以知府才威胁她爹将她送入宫中。

    后来为了防止她做出鱼死网破的举措,知府大人将她爱的男人和她的父亲双双软禁。

    她以为只要她在皇上身边安安分分的,他们就会没事,可是后来呢?后来的后来,她好不容易得了恩典可以出宫探视父亲。

    那一次她不顾一切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结果还没来得及回宫就听到了父亲和他双双亡故的消息。

    皇帝升了知府大人做安阳侯,她起了杀心,想要与安阳侯安庆帝同归于尽。

    是贺汶君找到她,告诉她既然心里还有爱,死有何惜?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既然爱,就要伺机报复,不要让自己的爱成为笑话一场。

    几番思量,她决定为父亲和他报仇,她答应了贺汶君的条件,做贺汶君宫里的细作,为贺汶君打探宫里的消息,只求贺汶君抱住自己的孩子,最后连能够给自己和孩子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是否权倾天下,她不在乎,是否荣华富贵她也不在乎,只要她和孩子能够一世平安,怎样她都无所谓。

    可是后来贺汶君的所作所为让她产生了自我怀疑,贺汶君要她承蒙皇恩,要她蛊惑皇上,这是她心里不愿意的。

    可是她没有想过,在遇上贺汶君之前,她比现在更加小人,更加不堪。

    只不过如今过的太安逸了,她起了逆反的心思而已。

    “奴婢对娘娘的身世不感兴趣。”笑话,说的不好听测她充其量就是昭容大人身边的一条狗,知道这么多宫廷秘事对她可没什么好处。

    没得到时候自己知道的太多还惹来杀身之祸,那可不划算。

    “没事,本宫许久不曾这样跟人聊过心事了,今儿咱们就坐下来好好谈谈。”竹妃笑的和谐,可是看在青禾眼里就只剩下了毛骨悚然。

    “娘娘的心事不应当说与奴婢听,奴婢是昭容宫里的掌事宫女,是昭容大人的心腹。”言下之意,娘娘还是不要与奴婢说的太多,回头奴婢买了您也不是不可能。

    “没事,本宫相信你。”这话一出口,别说青禾,就问问竹妃本人信不信。

    青禾嗅到了阴谋的气息,但是摸不准竹妃到底想要干什么,只能继续装疯卖傻。

    “你知道么,如果没有王妃,就没有本宫如今的荣华富贵,更没有阳儿,可是人心啊都是善变的。”竹妃感叹。

    “娘娘这话不应当说与奴婢听。”青禾平淡的开口。

    “有什么应当不应当的,在这皇宫里真正能够信任的人……有么?”竹妃自嘲的笑。

    “既然娘娘都这么说了,那奴婢便逾越了。”青禾屈膝,“两面竟然与奴婢坦

    诚相见,那奴婢便说两句,若是娘娘还记着王妃的恩情,或者娘娘初心不忘,便安生些。”

    “宫里头不比其它地方,娘娘若还记得初心,便听王妃的话,既然是王妃承诺的,那么无论如何,王妃都会为你实现。”青禾这话说完,竹妃久久不曾言语,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青禾以为竹妃不会再说什么了,正准备福身行礼告辞了。

    “本宫,还记着初心。”青禾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殿门。

    她听见了竹妃后面的话,脚下顿了顿,“这话娘娘说与不应当与奴婢听。”

    青禾说完这话又打算离开,“等等……”

    “王皇后已经起疑了,她处处提防着本宫,本宫没办法传出话去,本宫知道昭容与王妃有来往,本宫想让青禾姑娘为本宫传句话,昭贤妃野心不比男儿小,王皇后并非狼王族人,可是她冒充了狼王族人,什么企图本宫不知道,但是王皇后与昭贤妃的暗中较量似乎这两人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怨一样。”

    竹妃知道的有限,之前不告诉贺汶君,是因为她心里对贺汶君产生了嫌隙,隐隐想要脱离贺汶君的掌控。

    “娘娘放心,娘娘的话,奴婢会带到。”青禾保证后就离开了。

    “娘娘,刚刚宫人来说,昭容大人宫里的青禾姑姑去了竹妃宫里。”秋宁撩开帘子进去,王皇后容颜未老,绝美的脸蛋上看不出岁月留下的任何痕迹。

    这样被岁月优待的人,天生就是为后宫所生。

    “昭容?贺汶琪?她身边的丫头去寻竹妃做什么?”王皇后挥退了身边为自己捶背捏腿的宫人,从软榻上坐起身来。

    “奴婢不知,竹妃宫里的人都是些个嘴严的人,奴婢打探不出什么东西。”秋宁如实回答。

    “嘴严?”王皇后笑,被岁月优待的脸上依旧像当年入宫之时一般明艳动人。

    “没想到她竹妃竟然还有这份能耐。在宫里屈居了这么多年,本宫还真没看出来这竹妃程度这么深。”王皇后想着这竹妃大概是想将贺昭容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去。

    毕竟不管宫里宫外,她竹妃的背景都算不上好,甚至她身后的安阳侯府这么多年也从没见为竹妃撑过腰,这是摆明了弃了竹妃这个棋子了。

    然而如今竹妃重获圣宠,安阳侯府依旧没什么动静,这就意味着竹妃在宫里就是完全要靠自己的手段站稳脚跟了。

    这样想来她急着拉拢宫里的女官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这贺昭容前儿不是与昭贤妃有的挺近的么。怎么如今又在与竹妃牵扯不清?”王皇后不解。

    “奴婢不知。”秋宁摇摇头,心里也是不解得很。

    看起来这贺昭容并非这样没脑子的人啊,前儿与昭贤妃在一处,昭贤妃才为她求了职升了官,不赶紧抱紧昭贤妃的大粗腿,现在又与竹妃颇为亲近,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还真是想不通,“那便叫人盯紧些,总会露出马脚的。”王皇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闭了闭眼睛,似乎有些头疼了。

    题外话

    新的一年了,本宫要爆更哦,图个好彩头,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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