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正在狂猛的轰击着雷玉堂的脑袋,眼看着就可以将之轰杀当场,却忽然感应到一股致命的危机。

    没敢犹豫,连忙控制着胸膛松开对雷玉堂右臂的挤压,身形一展向后暴退开来。

    而随着云逸暴退开来的瞬间,雷玉堂周身再次炸裂出狂猛的气浪,内中同样夹杂着罡气。

    只是跟之前那一次不同,这次的罡气并非分散的数十道,而是被凝聚成了一股。

    可怕的无形罡气如同一柄神兵利刃一般向着云逸斩杀而来,同时一股可怕的气机将之锁定,根本不给他躲避的机会。

    感应到那一道罡气的恐怖,云逸心中一沉,不再后退,身形站定,对着那一道劈斩而来的罡气狂猛的轰击出双拳。

    这次云逸是真的拼命了,没有丝毫保留,双拳被挥舞出了片片残影,形成无数道拳影轰击在那罡气之上。

    “铛铛铛……”

    金铁交击之上不断响起,无比密集,如同暴雨一般。

    云逸也不知晓自己到底轰击出了多少拳,总之在那一道罡气即将斩开自己胸膛的时候终于将之强行轰爆开来。

    而此刻他的双臂整个的血肉模糊,双拳部位更是只剩下了森森白骨,甚至都有好几根指骨消失了。

    在不死神藏的再生之力下,伤口处肉芽不断蠕动,最终爬满整个手骨,形成一对全新的手掌。

    抬起头来云逸看向前方,原本在那里的雷玉堂已经消失了,显然是趁着他抵挡那一道罡气溜走的。

    那家伙不溜也不行了,刚刚雷玉堂托大,以为将云逸给打死了,遂将头盔和面甲收起,直面云逸,但却被云逸抓住机会反击。

    再加上一只手臂被卡在了云逸胸口,仅剩下一条手臂根本不足以抵挡住云逸的拳势。

    再者重新凝聚出头盔面甲需要时间,并且初步凝聚的时候头盔是呈液态的,没什么强度,只有最终成型才能展现出强大的防御力来。

    所以雷玉堂刚刚被压制的时候始终不能重新凝聚出头盔面甲来,以至于被云逸不断轰击在面庞上。

    虽说因为魔血战甲的加持使其身体强度暂时达到了媲美三阶神兵的程度。

    但云逸双拳经过三层堪比二阶极品的防御加持,硬度堪比三阶下品神兵,比之雷玉堂被加持后的身体强度也差不了太多,再加上强大的刚柔二劲,威力惊人。

    连续轰击之下已经遭受了不轻的伤势,别说是对云逸再次展开袭杀了,能否保住性命都是个未知数。

    所以在勉强恢复过来后,立马明智的选择跑路。

    对于雷玉堂的逃离云逸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对方的实力也就那样了。

    那家伙虽然在魔血战甲的加持下,力量速度等方面都可以跟四阶武者相媲美,但有着这一份力量并不表示着那家伙就能将之完美的发挥出来。

    显然雷玉堂可能也是初次正式施展魔血战甲,对这种突然暴增的力量很不适应,难以将之完全发挥出来。

    正是因为如此,云逸才能将之压着打。

    “这就是魔血吗?”

    没有在意雷玉堂的举动,云逸感应着融合在胸口位置的一滴黑色血液,他能够从中感应到一股宛若深渊的可怕魔性。

    这是自将雷玉堂的手臂释放后,从其手臂上跌落下来的一滴魔血,而这魔血则是魔血战甲的核心所在。

    有了这一滴魔血作为根基,云逸就能真正的修成魔血战甲了。

    然而对此云逸嘴角却是显露出了一丝莫名的冷笑,在他的感应中这一滴魔血落在自己伤口处可不是什么巧合,而且这一滴魔血也很不简单。

    不过不管那一滴魔血中的存在打着什么主意,自己都无所谓,甚至说不定还能将之利用一下。

    将心中的思绪压下,云逸抬头看向天空,冷冷的道:“两次了!”

    外界观战的众人听到阵法转播出的话语,脸上的神情是更加的怪异了,程震等人是无比的愤怒,刘吉等十位九阶强者同样很是愤怒,也很是尴尬。

    毕竟这的确是他们的失职,并且还是接连两次失职。

    “刘吉,这就是你给老子的交代?”

    程震来到迷阵外围,直视着前方主持阵法的刘吉,心中的怒火几欲炸裂,口中更是不客气的直呼刘吉姓名。

    “程老弟,相信老夫,这是一个意外!”

    看出程震的怒火,刘吉脸色大变,连忙将阵法的主持交给同伴,随后起身向程震解释,同时防备着这老家伙暴走。

    “一次是意外,两次难道还是意外吗?”

    程震强压下怒火,他也知晓这很可能怪不得刘吉等人,毕竟刘吉等人先前可是直接出手将雷家的悬空台给轰爆了。

    可他咽不下这口气啊!

    “你们摘星阁的阵法就跟个筛子似的,被人一而再的动手脚向我弟子下黑手,再这样搞下去老子的弟子非得被玩死不可,这考核还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里程震神色一转,从空间神兵中取出一枚古朴的令牌,沉声道:“老夫以第十九区暂代域主的身份提议——终止此次考核!”

    刘吉在看到程震拿出那一古朴令牌的瞬间就意识到不妙,待听到那一话语后一张老脸都开始发绿了。

    程震身为第十九区的首领,从理论上讲是跟其他区域域主地位相等的,尤其是手持这一块域主令的情况下。

    以域主令为见证,人家确实有资格终止此次考核,更别说这次考核还真的出问题了。

    可这样做对他们摘星阁来说无异于打脸,自从摘星阁建立以来上千年的时间,还从没有哪一届的考核被终止的。

    然而现今却是被人家开口终止,这般造成的影响绝对是无比的恶劣。

    而身为今年入门考核的主事人,刘吉自是难辞其咎,这下他可是要被坑惨了。

    “程老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吧!”

    刘吉苦涩的劝解道,他是真不想搞成这种局面。

    “那你有办法保证不再出现刚刚那种情况吗?”

    程震神色依旧冷峻,他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

    虽说自家那个弟子足够妖孽,但奈何对手接连开挂,更坑的是自家弟子寿元出现了问题,再来上几下的话,非得被坑死不可。

    虽然通过这次考核对云逸很是重要,但若是为此搭上性命就划不来了,更别说云逸真正逆天的还是那种炼药能力。

    这种逆天的人才可不能陨落在这里,所以这次考核必须终止!

    程震的话语让刘吉哑口无言,神情是更加的苦涩了。

    虽然他的修为比程震高上一个大境界,但人家现在是以域主的身份前来质问的,从身份上来讲自己还真不如人家!

    对于这方面的规矩刘吉可不敢逾越,否则那就犯了大忌讳了。

    当然,程震也不是能随意动用十九区的域主令的。

    毕竟其本身不是九阶强者,也不是十九区的真正域主,一辈子也只有一次动用域主令的机会罢了。

    可人家偏偏就在这时候用了这唯一的一次机会,不过那小子也确实值得动用这种宝贵的机会。

    但刘吉还是准备尝试着挽救一下,看了下投影中不再动弹的云逸,想了想开口说道:“要不这样,暂停考核的命令先行放下,老夫将阁主请过来主持此事,反正那小子现在也没活动,暂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可以,不过雷家两次破坏规矩暗算我弟子的事情该怎么算?”

    点头认可了刘吉的说法,但程震对雷家的举动依旧很是愤恨,这次绝对不能轻饶了对方。

    “姓程的,饭可以乱吃,但话却不能乱说的,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夫向你那狗屁弟子暗算了?有证据吗?”

    随着程震的话音刚一落下,雷万重带着自己的儿子走了过来,两人身形都有些狼狈,显然躲过刚刚刘吉等人的杀招并不容易。

    说完不再理会程震,转而看向了刘吉,冷声质问道:“刘吉,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为何对老夫父子二人痛下杀手,还毁了我雷家的悬空台?今日若是不给一个交待出来,老夫就亲自去向我们域主禀报此事,让域主大人来主持公道。”

    刘吉此刻的老脸是更加的黑了,身躯颤抖,心中的怒火更是无比狂躁。

    他没想到雷万重竟然这般厚颜无耻的倒打一耙,直接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

    可偏偏自己还无法开口反驳,因为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雷万重作弊出手了。

    即便是先前那一诡异的气机他们也只是勉强感应到,这一点根本无法作为证据来指证雷万重。

    “今日之事本座记下了,我们以后走着瞧!”

    深吸了一口气,将狂躁的心绪压下,刘吉冰冷的扫视了一眼雷万重父子两,随后取出一枚玉符甩向高空。

    那一玉符被刘吉罡气激活,化作一道流光飞向了魁星城的中心点,也就是摘星阁大本营的真正所在之地。

    今日这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处理的了,最重要的是他确实无法阻挡雷万重的那种诡异手段,若是这雷万重不要脸的再次下黑手,云逸那小子恐怕是凶多吉少。

    遇到这种难搞的差事刘吉也只能自认倒霉,对于面前这两个老家伙是非常的不爽。

    当然,对于其中的雷万重那老家伙已经不是用不爽二字能够形容的了,而是愤恨了。

    他虽然对程震不爽,但这老家伙好歹还在讲理,并且从始至终都站在有理的一方,即便自己也无法说什么,心中至多是愤怒不爽,但却没什么恨意。

    可那雷万重就不是个东西了,不仅狠狠地坑了自己两把,到头来还来上了一个倒打一耙,这让他怎么去忍?

    反正这个梁子他们是结下了!

    其实不仅是刘吉,连带着其他九位九阶强者也俱都用满含杀意的目光盯向雷万重,他们可也被这老家伙给坑了。

    作为主事人的刘吉这次讨不了好,他们九人同样也讨不了好,自是对那罪魁祸首的雷万重无比愤恨,他们心中更是已经在思量过后找个机会联起手来去灭了雷家了。

    雷万重也看出了刘吉以及其他九位九阶强者的愤恨肃杀之意,对此他内心自是无比的苦涩。

    得罪一个刘吉还没什么,他自己倒是能扛得住,可一下子得罪整整十位九阶强者可就坑了,更别说那小子身后还有一个当代剑神的父亲撑腰。

    过后他们雷家肯定不会好受,即便到时候付出极大代价请域主大人出手也必定会元气大伤。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今日这事自己可是犯了摘星阁的忌讳,一旦承认他们雷家必定会被灭族,哪怕是域主大人都无法插手,所以只能死咬着不承认。

    现在他是真的后悔了,后悔没有看住自家儿子和孙儿两人,让孙儿去招惹那个杂种,以至于将事情弄到了这种地步。

    真是一个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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