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就要问我们大名鼎鼎的姜二爷了!我们兄弟几个全是让她给打的!”这带头之人挂着绷带,捂着胳膊,一脸愤然道。

    “什么?是,是姜二爷打的?”下头看客们似乎不大相信,毕竟这天上乌泱泱一片少说十几号人呢,怎么可能就……

    “对!就是她,还有她身边的宗广王府小王子!就是他们俩动得手!”带头的人一脸笃定,直指这姜墨这边方向。

    看客们不由地都把目光转到了姜墨和赵朝宣身上,似有打量,却更像是在等待她的解释,但姜墨却一点都不着急要说什么。

    赵朝宣皱眉看着她,姜墨也只是对他一笑,赵朝宣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也挑眉耸肩一句话不说,这下看客们就着急了。

    毕竟刚刚那番话似乎这说书口中之事是另有隐情的,他们就等着这两方对峙,因为这样才有更多的热闹可以看,所以隐隐期待。

    但没想到这姜二爷完全不似他们讲的那个暴脾气,不仅到了现在都没动手,就连生气似乎都不那么明显的,看客们心里转了几转,坐等后续。

    “你说是姜二爷他们动手,可有什么证据?再说,姜二爷干嘛要对你们动手啊?”人群中有人继续好奇道。

    “我都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挨打!不过是多嘴说了几句话,难道就十恶不赦了!

    昨个与那人起了几句口角,我这心里不痛快的,就想找我一帮子兄弟一块去吃吃酒,解解闷的,结果好嘛,我们人还没到了酒馆,半路就让人给拦下来了。

    一开始,我们压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结果话还没问的,便被他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揍,就连我几位兄弟也未能幸免!

    一直到了挨打完,我们才知道动手之人居然就是说书先生您说的那位姜二爷!

    我,我就问她,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你为何动手打人,她就说我们废话太多,她不喜欢,所以才……

    可怜我这位兄弟啊,本是想替我出头,结果又换了姜二爷一顿爆揍,而且,而且她还十分残忍地拔了我这位兄弟的舌头,差点要了我这兄弟的命啊!

    大家听听,这姜二爷是何等残暴不仁,是何等的嚣张跋扈啊!

    我,我虽然是个粗人,但兄弟为我受难,此仇不报我非君子,这事我一定要找姜二爷讨个说法!”

    “对,讨个说法!”台上之人一脸悲戚愤慨模样。

    台下的看客们倒是有些倒吸了一口凉气,全都小心翼翼地朝姜墨的方向打量过去,似乎在质疑,又像是不敢得罪,等待验证。

    “哎,不对啊,若真是她,她动得手,你们现在找她也无济于事吧,不该是到京兆府报案去嘛!”

    “就是,就是,若真是姜二爷她动手,就凭你们现在伤得伤,残得残的又能如何啊?应该到京兆府上去的!”

    “就是,就是!”看客们对于他们直接来找姜墨这件事上提出饿了疑问。

    毕竟,他们好着会都不是姜二爷的对手,现在这样想要讨个说法着实不容易吧,也并非明智之举啊。

    “我,我们……”这群装作重伤的打手倒是没想到会有人这么问,一时间有些慌住了,这个话他们之前可从没有准备啊,该,该怎么解释呢。

    “就是啊,你们好着都打不过姜二爷,现在来讨说法?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质疑的人越来越多。

    “是啊,是啊,是有些奇怪。”

    “呃……你们可,可到京兆府去报案啊?”说书的看着他们被问得有些傻住了,也跟着着急起来,一边问着,一边把手藏在桌下给他们打着手势,似乎是在提醒他们什么。

    “报,报案?我们,我们当然去了!可是……可是京兆府一听我们告得是将二爷根本就不接,我们一再坚持,他们还变了脸,最后干脆是把我们都赶了出来!

    唉……我们不过是普通百姓,如今京兆府都不肯为我们做主了,我们还能指望谁啊,只能,只能豁出去了,在这无论如何也要跟姜二爷讨个说法!

    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带头之人在说书人的暗示下虚晃起来,倒是又给姜墨“滔天”罪行添了一笔。

    “就是!就是!我们要个说法!”

    “哦,原来如此啊,老朽也是糊涂了。

    是了,就凭这姜二爷的身份本事,即便你去了也是白搭,京兆府又怎么敢得罪她呢,更何况她身后可是宗广王府和上将爷呢。

    京兆府自然不会接的,唉……”说书的这番话看似感叹,实则是为了更加坐实姜墨的跋扈与嚣张,连京兆府都没用了,这些人都是被逼无奈所以才……这个意思在场的看客们都听出来了。

    “唉……先生您说得对啊,我们这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了,你看看我们这兄弟,唉……简直令人发指!”带头的一脸悲愤!

    “唉……是可怜了啊,可是……谁让你们招惹了姜二爷呢,老朽这些天讲的可都并非是玩笑啊,你们……唉……

    你们也只能自求多福了,老朽也无能为力啊。”说书的摇头叹气,这话可是又一次把矛盾指向了正在那挑眉着的姜墨。

    “啧啧……说书的,瞧你这话说的,他们也没怎么着姜二爷啊。”

    “就是啊,昨个不就是他话多了些嘛,姜二爷这样动手确实不对!”

    “是啊,我也觉得这样不妥当,毕竟他们也没怎么样啊,姜二爷着实狠了些。”

    “是啊,别说人家没错,就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也不至于打成这样吧。”

    “是啊,是啊,还,还拔了舌头……嘶……那得是多疼啊。”

    “可不是!”看客们本就是看热闹的,自然是墙头草,谁说得更像,他们就更信。

    这不,说书的跟这些打手们一阵演绎,他们心里就多多少少又开始偏向这边来了。

    “是啊,姜二爷是得给他们个说法了。”

    “就是,就是!”

    “统领,真的不用……”看客们纷纷责难起来,一副争相主持正义的模样,暗处宗广王府的侍卫们真是忍不住了。

    “嘘……这些人不是二爷对手,二爷肯跟他们在这废话估计外头是早有准备的,咱们帮二爷看好这些人就是了,都别着急。”这侍卫统领给众人打着手语。

    “这……是!”众人也只能继续观望。

    “嗯,漂亮啊,这一波操作说明你们背后之人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就在大家等着姜墨解释,甚至是在等着姜墨百口莫辩或是盛怒难消之际,姜墨却再一次一反常态,拍手称赞起来,这更是不在他们计划之内,台上台下所有人再次慌张起来。

    尤其是这看台之下的芸芸看客,似乎都没见识过眼前这位姜二爷的乖张不羁,实在是琢磨不透,心生愕然诧异。

    “你,你胡说什么!你把我和我兄弟们都打成了这样,你,你休想推卸责任,休想!”咋呼得最大声的便是昨个带头挑衅被姜墨狠狠踩在脚下那个,这会是准备公报私仇的,叫得最大,也跳得最高。

    “呵呵……是嘛,原来我也成神仙了,可以一语成谶?你这位兄弟当真是被我拔了舌头?”姜墨笑着挑眉。

    “当然了!我亲眼所见,你手段残忍,若不是当时我们打不过你,又,又岂会如此狼狈!”这打手一副不甘愿的模样。

    “哦,是吗?昨个我是打了几只泼皮无赖的走狗,可真不记得是不是你们了?”姜墨连今日这局都没放在眼里,又岂会怕了这几个泼皮无赖。

    若是换了以前,她定是跟他们急了,可现在她知道他们用意,又岂会让他们得逞,越发冷静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本来一个台上,一个台下,似乎还有些安全距离,所以他们还敢张牙舞爪,可一直安静着的姜墨突然就朝台上过来,那群打手有些紧张起来,那说书的也跟着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