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祈对她这一幼稚的举动,不给予理会。

    只是抓住小女人的手,定定的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薄唇微抿着,没有说话。

    季倾潇倒吸了一口冷气,刚刚他抓住她手的时候,连带着夹着棉花的镊子都狠狠地往前一戳。

    本来只是沾染了些许血液的纯白棉花,此刻已经染上了大片的红。

    可想而知是有多疼,这男人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看着就来气,一把就拍开了抓着她腕骨的那只大手,“上个药还不老实?”

    两夫妻打情骂俏般的互动,陆母目不转睛的看着,嘴上不禁扬起了比姨母笑还慈爱的笑容。

    目光挪到了儿子的伤口时,胸口陡然燃烧起了一团火,喷向陆父。

    “都说人家小两口的事情自己解决,你掺和什么?还让人家离婚?你要是无缘无故拆散了这么一段好姻缘。呵!我就要休夫了。”

    陆母环着胸,睨着他,浑身都散发着火气。

    “他们不是因为这事感情更好了嘛,你就别生气了。”

    陆父揽她入怀,轻声哄着。

    “好了。”

    季倾潇帮陆望祈处理好伤口后,就把废弃的棉花丢进垃圾桶。

    简单擦拭了一下镊子,将所有的工具重新放回了医疗箱里。

    等她把医疗箱放到原来的位置时,就发现陆望祈又被陆父给叫走了。

    眉头不自觉地就蹙了起来,一种叫做担心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放心吧,老陆不会再打他了。”

    陆母不知道何时走到了她的声旁,轻轻的吐出这句话。

    “陆叔……爸,经常打他吗?”

    季倾潇突然觉得自己对陆望祈的了解好像少之又少。

    譬如,她就不知道原来陆父对他原来是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

    且完全不会说控制力道,刚刚透过那伤口就看得出来。

    那大片的淤青,一看就是下了狠手的。

    “从望祈十二岁之后啊,再没打过他了。直到一年前,他执意要履行婚约的时候,才破了戒。”

    陆母口齿中流露着浓浓的心疼。

    大概是对自己儿子爱情的坎坷之路,感到了心酸。

    季倾潇说不出话来了,或者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陆母摇摇头,说起了往事,“潇潇你不知道呀,违反了最严重的家规,足足五十棍呐……”

    她都不忍心再往下说了,“望祈被打到四十棍的时候已经吐血了,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半条命都没了,他却执意要让老陆把那五十棍打完。”

    五十棍?

    季倾潇记得,陆望祈曾经拿过一根跟自己大腿一般粗的一般长的木棍,惩罚过她。

    至今都记忆犹新的是,被那个棍子打了三下小屁屁,她足足休息了半个月才能正坐。

    季倾潇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刚打了第一棍,她就开始哭爹喊娘了。

    把陆望祈的十八代祖宗都给亲切的问候了一遍,那钻心的疼痛可以跟初夜的疼痛相媲美。

    那么试问,五十棍下去,该是什么样的后果?

    要是换做自己应该是不死也全身瘫痪了吧?

    “好了,孩子。都过去了,咱们不想了。”

    陆母看她那愧疚的样子,也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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