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的許景宸和林安安說了幾句話,已然沒了最初的壓抑。 .c obr />

    他見林安安仰躺的動作,想到什麼似的問了句︰“你平時不是喜歡趴著嗎?”

    林安安噘嘴道︰“我倒是想趴著呢,不過趴著肯定會把暖水袋壓爆的。”

    許景宸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她趴著怎麼就會把暖水袋壓爆了。

    仔細一想,忽然就明白了。

    想來,是她親戚來了。

    這麼想著,他耳根微微泛起一絲紅暈,好在林安安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倆人又聊了一會兒天,許景宸看著許慎和錢簌簌從民政局出來,方才掛了視頻電話。

    視頻掛了之後,林安安在家里琢磨著,自己之前的想法到底有幾分可能。

    許慎和錢簌簌去民政局,除非是去辦事兒的。

    否則,就只有離婚一個可能。

    雖說有些不地道,但是林安安想著,如果許慎和錢簌簌真的離婚了,對她來說還是好事兒。

    錢簌簌對她多有不滿,這個她一早就知道了。

    他們離婚,自己不用平白受氣,這對她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兒。

    可是錢簌簌到底是許景宸的媽,許景宸爸媽離婚了,許景宸大概不會好受的。

    剛才視頻的時候,她就發現許景宸興致不高,好在之後看著好多了。

    但就是這樣,林安安也能察覺到他低落的情緒。

    想著,她又給許景宸發了一條消息,約他有空一起吃個飯。

    許景宸掛了視頻之後,就把手機放回兜里了,沒有注意到林安安發來的短信。

    許慎和錢簌簌在今天,終于結束了困住他們這麼多年的婚姻,也算是喜憂摻半。

    錢簌簌和許慎重新坐到車上,許慎做在副駕駛上,錢簌簌則是不甘情願的挪到了後座。

    許景宸眼神在二人身上掃過,而後問道︰“既然離婚了,你們有什麼想法?”

    此言一出,錢簌簌像是被點燃的炮仗似的,恍然開口︰“我們離婚,贍養費你必須要給我!”

    听到這話,許慎皺了皺眉︰“我有說過不給你嗎?你這麼激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多虧待你。”

    錢簌簌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你要是不虧待我,我能比現在年輕二十歲。”

    “年輕二十歲?我看你是在夢里還沒醒呢吧?”

    離了婚,許慎整個人都感覺輕松了不少,看向錢簌簌也沒了往日壓抑的感覺,倒是有心情和她頂嘴了。

    許景宸看著許慎和錢簌簌的表現,神情淡淡的,似乎無論發生什麼,都和他沒關系似的。

    錢簌簌見不得許慎囂張,當即撒潑道︰“我好歹伺候了你這麼多年,又在許家蹉跎了將近三十年的光陰,怎麼說你也要補償我。”

    听到這話,許慎反問︰“你蹉跎光陰,難不成是我害的?從一開始我就說過了,你想要離婚,隨時都可以,是你死咬著不松口,現在還想賴我?”

    錢簌簌才不管自己有理沒理,非要將自己想要的東西討到手︰“我不管是什麼原因,我們今天離婚了,你總要給我一個交代的,要不然我還就賴著不走了。”

    “你這個女人……”許慎指著錢簌簌,指尖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許景宸看著錢簌簌得意的表情,淡淡開腔︰“媽,有時候適可而止遠比得寸進尺來的討喜,希望您能明白這一點。”

    錢簌簌“嘿”了一聲,指著許景宸的鼻子罵︰“許景宸你什麼意思?吃錯藥了是吧?別忘了我是你媽!哪兒有你這樣,成天攛掇著爸媽離婚的兒子?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十月懷胎生下你的女人當媽?!”

    面對錢簌簌炮仗似的反問,許景宸表現的很是淡定︰“您是我媽,這一點我無法改變,但是……我是否從心里尊敬您,這卻是要您自己爭取的。”

    “有些人,不過是靠著年紀,熬成的長輩。有些人,則是利用自己的人品,讓人從心里折服。”

    許景宸說完,頓了頓,透過後視鏡看了錢簌簌一眼,沉聲道︰“我更希望您能成為後者。”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給你丟人了?”

    錢簌簌心中火大,指著他的鼻子就罵。

    許景宸淡淡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希望您不要多想。”

    “我不多想?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是我想不想就能解決的嗎?”

    許景宸見狀,淡淡開口︰“既然您有自知之明,景宸感到很是欣慰。”

    听到這話,錢簌簌沒忍住又炸了︰“許景宸,你知不知道你在跟什麼人說話?”

    許慎忽然插話︰“我認為景宸說的沒錯,要想得到別人的尊敬,首先就要做一個合格的長輩,否則就算年齡擺在這里,也不過是被人在暗地里喊一聲老不死的。”

    眼看著許慎和許景宸父子倆合起來擠兌她,錢簌簌快要被氣死了︰“你們……你們……可真是好樣的!”

    許景宸看著她,淡淡道︰“該說的道理我和您說過了,您是否願意領悟,我無法干預。”

    他說完,便不再開口。

    之後一路回道許家別墅,車內氣氛都十分微妙。

    扯了離婚證回到別墅,許如山還在他們走之前的位置上坐著。

    只不過他面前多了一份備份資料。

    許景宸一眼就認出來,資料上的名字。

    這一看,他就知道里面寫的是什麼。

    微嘆一聲,許景宸沒有說話,自古走到一旁坐下。

    原本他是不想將錢簌簌做的事情,捅到許如山面前來的。

    錢簌簌到底是他的生母,哪怕她做的事情不地道,他多少也要為她留下幾分薄面的。

    但是許如山既然插手了,他也斷然沒有干預的道理。

    無論結果怎麼樣,許景宸都不想管了。

    許慎寶貝似的將離婚證揣在心口的位置,那陶醉的模樣,活像是剛娶了心愛的姑娘回家。

    看他那樣,許如山嘆了口氣,沒和他說什麼。

    他轉頭看向錢簌簌,見她面色不虞,就知道她這會兒還心有不甘。

    她心有不甘,許如山卻沒有幫忙買單的想法,當即指著面前的文件說道︰“錢女士,婚離了,有些事情我想也是時候應該清算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