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棉好奇道:“既如此,那位大侠怎的就愿意把消息透露给你呢?”

    司徒三爷笑道:“我要说了实话,夫人可不许生气,更不能怀疑我!”

    阮棉棉白了他一眼:“和你这种整日不着调的人生气,我气得过来么?!”

    凤凰儿噗哧笑道:“爹爹,那大侠该不会是个女的吧?”

    赵重熙恍然大悟:“三爷的魅力果然无人能敌,就连江湖侠女都为你倾倒!”

    司徒三爷急眼了,轻斥道:“你们两个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阮棉棉扯着他的袖子笑道:“难怪让我别生气,原来是又惹了一屁股的风流债!

    啧啧啧我两辈子都没见过江湖侠客,更别说女侠了”

    司徒三爷求饶:“夫人莫要乱想,你且听我慢慢解释”

    “切”阮棉棉松开他的衣袖:“我才没有乱想,就是有些羡慕罢了。

    同样都是女子,人家就可以游历天下快意恩仇,我却只能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中生儿育女,一辈子混吃等死,真是无聊透了!”

    司徒三爷忙道:“夫人怎的又心急了。我之前答应过你的,等箜儿和阿福不需要咱们扶持了,我一定带着你游遍整个天下。”

    阮棉棉嘟着嘴道:“你真把我当三岁孩子哄呢!

    眼下阿福虽然深得帝心,可事情没有走到那一步,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而且,就算将来他和箜儿顺利成为那什么,你以为事情就算完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死渣男所谓的“扶持”,和别人根本不一样。

    争夺帝位用不着他,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他无非就是想像过去这几年重复过很多次的事情那样,替小凤凰把想打阿福主意的姑娘和她们的家族全都撵走。

    可日子是人家小两口过的,他一个老丈人在旁边瞎掺和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将来阿福做了皇帝,如果能做到对小凤凰一心一意,那是他情深,也是小凤凰的本事。

    如果做不到,那只能说明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而且她相信,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定有能力应对,绝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伤心欲绝。

    司徒三爷讪笑道:“为父相信总会有那么一日的。”

    阮棉棉道:“等我老眼昏花耳腿脚不便的那一日?你还是一个人去吧!”

    “棉棉”

    赵重熙和凤凰儿身子同时一抖,渣爹的无敌撒娇功又来了!

    阮棉棉道:“眼下我又有了个小的,这些事说了也白说。倒是你,难道就打算在御史中丞的位置上一直坐下去么?”

    不管前世今生,司徒三爷从未在妻子嘴里听过这样的话,一时有些发懵。

    “棉棉,你这是嫌弃我官职太低了?”

    “不是我嫌弃你,而是现实要求你必须求上进。

    前几日我和广元长公主去南安侯府做客,你知道人家背地里怎么议论的么?

    说咱们箜儿虽然是成国公府的姑娘,阮大将军的外孙女,但终究只是一名四品官的女儿。

    阿福大婚之后便要封王,按规制他身边还该有两侧妃四夫人以及侍妾无数。

    以圣上对阿福的重视,说不定大婚后立刻就会赐下侧妃和夫人,而且他看中的人选,只会是出身高门的嫡出贵女。

    到时候咱们箜儿拿什么去和人家争?恐怕连正妃的位置都坐不稳!”

    司徒三爷气坏了:“是哪个混蛋说的?”

    阮棉棉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你对我吼有什么用,我不过是学舌而已。”

    司徒三爷瞪着一旁的赵重熙:“阿福,你真敢这么做?”

    赵重熙知晓岳母大人的用意,十分配合地露出了无辜的神情:“我敢不敢不重要,重要的是皇祖父一定会这么做。”

    司徒三爷握了握拳:“你们真当我不想升官?可你们不知道圣上的心思有多难猜。

    你们也是亲眼看见的,我为了得到如今这个位置,都被圣上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如今我在朝中的名声又不怎么样,你们觉得我短时间内真的还有升官的可能?”

    说起名声,他觉得自己真是累得很。

    一旦阿福真的坐上那个位置,定然会有数不清的人催促他纳妃充实后宫。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算把脸皮撕下来揣兜里,也未必有本事守得住女婿的清白。

    阮棉棉叹道:“死渣男,你这人如今怎的连玩笑都开不起了?

    难道我阮棉棉就是那么好欺负的?那些个碎嘴的女人全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

    不过,让你求上进也是真的。

    我是内宅妇人,不喜欢见什么人完全可以不见,可你是要在外面行走的,官职太低总不是好事。

    等咱们女婿真正掌了权,你立刻就去辞官。咱们带着两个小的一起去游历,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司徒三爷心里热乎乎的,果然世上最懂他的人只有阮棉棉。

    他温声道:“棉棉,其实我第一次京述职的时候便想带着你和箜儿一起下江南的。

    那时我在衢州已经站稳了脚跟,也结交了好几位友人”

    阮棉棉道:“你少在那里异想天开,别忘了那时你那干女儿还在你身边呢。

    我要是带着箜儿去了,你觉得咱们会不打架?”

    司徒三爷说不出话了。

    那时的他只是一个不知前世,不明今生,不懂得妻子美好的糊涂蛋。

    虽然比上一世略强了那么一点点,但依旧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阮棉棉道:“人活着不要总往后看,咱们如今不是好好的么?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德妃既然是卓太后的人,想必定然会有所图谋,咱们还是得小心些。”

    凤凰儿道;“娘说的极是,尤其是阿福,这几日一定要小心应对。”

    赵重熙点点头:“我知道。”

    今日他们之所以请王院判到成国公府来,一是为了询问德妃的情况,二是为了试探皇祖父的态度。

    如果皇祖父明日因为这件事召见自己,并且提及了德妃的孕事,就说明他从未真的相信自己。

    那么今后他行事就要更加谨慎。

    还有上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