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zi弦到了晚上便劝了王太医去休息.独自准备了一晚上的药材.天未亮.萧逸澜便忽然出现.拉着叶zi弦就往外跑.

    “萧逸澜.做什么.”甲板上沒有什么人.萧逸澜特意吩咐所有人去休息.为來日的战斗做好准备.

    “别说话.大家还在睡觉呢.仔细吵醒旁人.”萧逸澜未回答叶zi弦.只一心往前跑.來到船头才停下.

    萧逸澜一把把叶zi弦推向自己面前.从叶zi弦身后捂住叶zi弦的眼睛:“别动哦.等我让你看的时候你再看.”声音里满是莫明的兴奋.

    叶zi弦不知萧逸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奈被萧逸澜遮住了眼睛.只得作罢.乖乖站在船头.感受着微风拂过面颊.以及双眼处传來的萧逸澜掌心的温度.

    待双眼前的温度消失.叶zi弦感到一阵明亮袭來.睁开眼.就见天已微明.旭日自东方徐徐升起.像鹅蛋般跃跃欲试.企图冲破地平线.飞上天空.

    周遭的云彩在旭日的映衬下.被染上绚烂的橘红色.映得整个天际如画卷一般.绚烂多彩.叶zi弦一时被大自然的美所征服.怔怔地说不出话來.

    “美吗.”萧逸澜问道.

    “恩.”这是叶zi弦第一次看日出.沒想到船上的日出竟如此美妙.比以往自己见过的所有风景都要美.

    “zi弦.这天下.就像这旭日一般.即将冉冉升起.而我们的爱情.也会如此.待天下一统.所有的事情都安稳下來.我便迁都昔日的月国皇宫.带你远离雪国的四季严寒.先前我未能答应你的承诺.也都将实现.我这辈子.只你一个皇后.”萧逸澜从背后环住叶zi弦的腰.下巴枕在叶zi弦肩头.喃喃低语.

    一阵暖流自叶zi弦心中划过.她怎么都沒想到.萧逸澜会送给自己如此惊喜.再次回宫的这些天.她曾一度怀疑萧逸澜的用心.萧逸澜不再陪她一起用膳.不再时常看望她.谁成想.竟悄悄为她准备了这些.

    二人相拥在船头良久.直至天空即将完全大亮时.萧逸澜才放开叶zi弦:“好了.该用早膳了.再过一会儿.士兵们也都该起來了.我们走吧.”

    叶zi弦最后眷恋地看了天际一眼.方随萧逸澜往里间走去.行至过道的中间位置.萧逸澜温和地和叶zi弦作别:“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一夜沒睡了.还有几天才能到达花国.你不必那么急着准备药材的.等你醒了.记得來找我.我就在对面商议军事.”

    “好.”叶zi弦说完转身.推开自己的房门.她的确需要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再醒來时.外面早已一片喧嚣.索性叶zi弦有个好习惯.困的时候.周遭再吵.她都能入睡.

    不过现在是战争途中.敌人至今都未查明.还是当心些好.叶zi弦快速起身.往窗外看了一眼.应当已是下午了.

    打开门.只两步路就到了对面的房门口.叶zi弦透过走廊向两边看去.士兵们皆已起身.正來回踱步巡岗.

    “咚咚咚..”叶zi弦敲响了房门.蓦地.房门被打开.却是莫亦缺.

    “zi弦.你來了.我们正准备用午膳.一起吧.”

    叶zi弦跟着莫亦缺走进去.不忘关上房门.船上的房间门皆是木质的.隐隐透着草木的香味.总让叶zi弦忍不住想起诸葛铨的画舫.也不知诸葛铨怎么样了.上次一别.他的两位师傅皆下落不明.父皇又突然病重.一个人要面对那么多事情.不知心里该有多难过.回宫的时候.别人还会因长相嘲笑他吗.他的父皇还是不想见他吗.师傅们还活着吗.叶zi弦急切地想知道一切.待战役结束.她一定要打听诸葛铨的下落.并助他一臂之力.

    叶zi弦走到萧逸澜面前.才发现屋内早已摆好满满一桌饭菜.叶zi弦走到萧逸澜和莫亦缺中间空出來的位置坐下.

    “來.尝尝看.这次特意带了宫里的厨子出來.不是之前太子府的.”萧逸澜说着.给叶zi弦夹了块鱼肉.又细心帮她挑好刺.

    “咚咚咚..”正吃着饭.敲门声骤然响起.

    “请进.”莫亦缺抬起头.这次未起身开门.

    进來的是追风:“主子.有三个人擅闯船队.说找……”追风未说完.只抬头看了一眼叶zi弦和莫亦缺的方向.

    叶zi弦被这一瞥.瞬间惊住.三个人.难道是……

    “是不是一男一女.再加上一个孩子.”未等萧逸澜开口.叶zi弦便脱口问道.

    “姑娘怎么知道.”追风其实一早明白叶zi弦的身份.只是这是在船上.他不免要多注意些言辞.

    一旁的莫亦缺听叶zi弦这么说.也是一惊.恍然大悟般.明白了叶zi弦的意思.

    “带我们去看看.”莫亦缺对追风道.

    萧逸澜看叶zi弦和莫亦缺的反应这么大.一时觉得很奇怪.拉住叶zi弦的胳膊:“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你们认识的人吗.”

    “我待会儿再和你解释.若是我以为的人.我会带过來见你的.你放心.”叶zi弦说完.和莫亦缺一齐匆匆离去.

    待到了船头.一眼见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叶zi弦心底泛起深深的挫败感.想不到她自以为思虑周全.结果还是少算了一步.想必殷枫释得知要打仗.硬是缠着墨相儒和曼舞过來了.

    “仙女姐姐.”殷枫释刚看到叶zi弦.就快速跑过來.扑到叶zi弦怀里.

    叶zi弦一把拉住殷枫释.就是一阵责备:“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让你好好待在雪国吗.连照顾你的人都帮你选好了.你怎么如此顽劣.每次都不听话.”

    “仙女姐姐你说话不算数.之前分明答应过我.会去看我的.结果我左等右等.你始终沒來.我就只好自己央求着他们过來了.”

    这时.墨相儒和青歌也走上前來.墨相儒身后还背着一把古琴.

    叶zi弦看了二人一眼:“墨公子.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吗.怎的让他又跑到了战场.刀剑无眼.实在危险.”

    “仙女姐姐.你不要怪他们.是我自己绝食相逼.才这样的.”墨相儒正准备说话.殷枫释一把拉住叶zi弦的衣袖.“是我一定要來.他们拿我沒办法.才会这样.”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随我去见监军大人吧.”叶zi弦拉着殷枫释的手.一行人跟着她往萧逸澜房里走去.

    萧逸澜早已等候多时.见叶zi弦进來.牵着殷枫释.心里又是沒由來的一阵不快.又往叶zi弦身后看去.当看到青歌的时候.目光明显一滞.满脸的难以置信.

    叶zi弦顺着萧逸澜的目光看去.知道萧逸澜一定又开始多疑了:“萧逸澜.船上多了三个人.可否安排下他们的住处.至于所有的事.待会儿我定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萧逸澜深深看了叶zi弦一眼.沉思半晌.对追风道:“追风.命人安排两个房间.其余人都出去吧.我和莫姑娘有话说.”

    “仙女姐姐.”殷枫释仍是拉着叶zi弦的裙摆.一副不愿意走的样子.

    “好了.枫释乖.姐姐晚上去看你.现在你先去安顿一下.好吗.”多日不见.殷枫释已然长大了许多.足足比上次见面高了半个头.叶zi弦忍不住在心里一阵感慨.小孩子就是长得快啊.若是自己的孩子沒有意外流产.想必现在已经出世了吧.然后用不了几年.也能和枫释一样高了.

    一行人出去.屋子瞬间变得冷清.只余萧逸澜和叶zi弦二人.叶zi弦走向萧逸澜.坐到他的对面.沒成想这顿饭刚开始.就结束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枫释就算了.那晚我也在.只是青歌为什么在这里.”萧逸澜一脸的淡漠.叶zi弦知道.每到这个时候.就说明萧逸澜是真的生气了.

    “当日青歌在府中的事.是我的计策.”叶zi弦为了让萧逸澜相信自己.摘下面纱和斗笠.平静地看着萧逸澜.“我第一次见她.她就不快乐.我本以为……是你单相思于她.”

    萧逸澜听闻.一脸见鬼般的表情看着叶zi弦.

    叶zi弦只觉心下好笑:“不过后來.我才知道.你是为了帮诸葛铨收拾烂摊子.但是.青歌她.同样身为女人.沒人比我更能了解她的痛苦.所以我才设计加害她.演了一出戏.帮助她离开太子府.”

    萧逸澜直直地看着叶zi弦.仿佛要把她看穿:“这么说.那个和青歌一起的男人.就是她想离开太子府的理由.我看他身上背着古琴.他是琴师吗.”

    “是的.他就是昔日万花楼的琴师.人称天下第一的墨相儒.与青歌相识相知多年.早已两情相悦.若不是当日机缘巧合.他们俩是断断不会分开的.”

    叶zi弦丝毫沒有畏惧地看着萧逸澜.她知道.以萧逸澜的性格.必定不会怪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