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过后钱良臣将卫衡召到元帐之内同行的还有几个高级将领和在酒宴中被卫衡认出的那十几个先天高手卫衡心知正事来了。帅帐之中牛油大蜡烧得是劈啪作响将帅帐照得犹如白昼一般。当下二十几条身影围坐在一起簇拥着中间帅位上的前方统帅钱良臣只听他说道:“本帅召众将来此只为一事今日那魏军使者又送来战书邀我军三日后对阵尔等有何高见?”

    下面一员将领站了起来道:“大帅那魏军战书之中可曾说明两军对阵是比试战阵还是较量武艺?”

    “说了还是老规矩先由将领比试之后再大军搏杀。”钱良臣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大帅不是末将长敌方锐气要说上阵咱们谁也不含糊可是魏军将领的兵刃太过厉害遇上了只能躲闪怎么也打不赢呀。这样对士气打击太大若是想不出对付的办法咱们还是不理睬他们的好。”说这话的是那十几个先天高手中的一个以他先天高手的身份能说出这种示弱的话来可见魏军的的兵刃对他们的打击甚大。

    “那我们任由魏军在营门外耀武扬威不成?”钱良臣有些气愤了。

    “大帅末将有一个办法不知成与不成?”这时另一员战将站起来说道。

    “哦你有何法可免我军颓势?”

    “回大帅以末将想来魏军所恃不外呼那铸剑大师赵易生前所铸的那十口削铁如泥还可以破掉内家真气的宝剑如若我们不给他们使用的机会不就可以堂堂正正的打上一仗了吗战阵撕杀咱们怕过谁来。”

    “是呀是呀咱们直接拥兵而上不给他用剑的机会不就成了打仗讲究的是将士用命跟临机决断我就不信了他魏军论这个还能胜过咱们不成。”旁边一众将领接口道看似豪情万丈实则怕了魏军的宝剑。

    “都吵些什么张愈!”钱良臣指着第一个话的将领说道“我问你你跟随我打仗有几年了?”

    “回大帅自建梁十五年末将第一次跟随大帅打仗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年了。”张愈大声道。

    “那这二十年来我带着你可曾吃过一次败仗?”也不等张愈回答又指向那个先天高手:“吕迁你也是军中猛将少有的先天高手这身功夫都是从战场上磨练出来的以前的你闻听战鼓便饮敌血和之现在怎么腿软了?”

    钱良臣话音刚刚落地吕迁的脸登时便黑了起来但这还不算完钱良臣又指向了那另一员战将“李试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我教你兵书战策传你战阵韬略你就是这样看待局势的?你要知道现在齐魏两国只是边境冲突没什么大不了的用这么多士兵只不过是练兵而已如若打成大仗你说那要死多少人耗费多少钱粮?”听了这话李试的头低了下去。

    吕迁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大帅来日您就派我出阵大家都是先天境界他们不就是仗着口破剑吗?末将拼得性命不要也要杀他几员魏将出出这口恶气。”说罢跪了下来。

    众将官闻听此话也都跪了下来齐声喊道:“求大帅准许末将出阵。”如此一来让卫衡坐着的身影显得突兀了起来。

    “放肆。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快给我起来我是见你们心气不振才出言相责却不是叫你们去送死的。”钱良臣喝道。

    见众将站起身来钱良臣看向卫衡道:“适才本帅见责属下不是有心怠慢卫兄弟勿怪。”接着又道:“我观卫兄弟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对当前战局有独到见解不知可否告之本帅?”

    卫衡心中早已知晓适才乃是钱良臣与众将演得一出戏旨在逼迫自己自动请缨与敌将拼命一战若是按着吕迁所说的以伤换伤的办法打败了敌将他就可以用自己是普通百姓这一说法搪塞魏军不致伤了两军阵前不伤先天高手这一潜规则同时也可以借此胜利达到振奋士气的目的;若是打了败仗也损失不了军队的元气反正是输的是外人对士气的打击不会太大。钱良臣如此算计果然了得但是自己却丝毫不为其所动这不免叫钱良臣白费了一番工夫因此他只得低声下气的来向自己求教既能转移话题也可借助军威逼迫自己就范。

    想到这里卫衡心中不由得暗自感慨想不到宴会之前钱良臣那副故友情深的样子以及对自己爱屋及乌的嘴脸全都是装出来骗人取自己同情的如此奸猾难怪能攀上这前军统帅的高位。

    其实眼下的局势在刚才上演的那出戏里就已经说白明了无非是魏军将领的兵刃过于厉害专破内家真气打得齐军将领无法还手只能连吃败仗而这些天的败仗吃了下来已经严重影响到了齐军的士气。这在旁人看来确实是一个难题可是对卫衡来讲就不那么麻烦了只是那几口剑的来历卫衡心中还有些疑惑他笑了笑回答道:“想来现下元帅所谓的困难是我军将领接连败北以至影响军心士气在下倒有一个办法助元帅解决此困。”

    “是什么办法?”钱良臣闻听此言心下大喜之下问道。

    “只要派人出战打赢一阵即可。”卫衡淡淡得说道。

    “嗨我说你这人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啊害得我白高兴了一场若是能打得赢还用你说嘛本将早就杀上前去了。”吕迁大咧咧说道。卫衡却知此人貌似粗豪实则粗中有细否则钱良臣也不会找他来演那出戏了想必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这是在配合自己诱导同僚。

    果然立刻便有一员将领对卫衡道:“难不成卫兄弟已经有了解决魏军兵刃的办法?”

    吕迁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卫衡身上卫衡也就不在卖关子了举起腰间的那口道明子遗留的飞剑道:“此剑乃是在下于山中修炼之时无意所得的一口宝剑虽然算不得锋利但却是胜在坚固异常无论是锤砸斧劈还是烈火冶炼都不能伤其分毫。在下也问过中凉城的铁匠他们都说不出此剑的质地但均有言道无论是何等神兵理刃均伤不得它分毫如若持此剑上阵却也不会怕了敌将手中的兵刃。”

    卫衡说完话就将那口剑拔了出来但见在烛光的照耀之下剑身上泛出绿油油的光芒好似一屡清泉似的众将均是识货之人都知道这是一口好剑。卫衡在兵器架上取过一柄战斧论圆了胳膊就向剑脊砸去只听得“当”得一声巨响战斧荡了开来再看剑脊丝毫无损。这下让众将大为开怀他们这些天被敌将手中的那些兵刃欺负得狠了现在自己军中终于有了可以与之相媲美的宝剑自是兴奋虽然不能像敌将手中的兵刃那样也能削断几柄对手的兵刃但是终归可以与其公平交手了。

    吕迁这时又插了句嘴:“我说卫兄弟虽然你也是先天高手但是我见你也就二十来岁进入先天境界也不过几年吧魏军出阵的都是进入先天境界几十年的成名高手了你可别再兵刃上没输倒在其他地方上败了。”

    若是一个真正的粗豪汉子说出这话来卫衡也许会给他解释一下但是卫衡却早已知晓吕迁的底细听他言语如此无礼心中也没有当一回事但是他第二句话说出来后卫衡已然决定要给他吃一点苦头免得他再多嘴。

    吕迁第二句话是这样说的:“卫兄弟不如咱们比试一下功力你若不成就将剑借我使使打完这仗我再还你你看如何?”

    卫衡一听就知道吕迁是在打他那口剑的主意如果输给了他还好意思把剑要回来吗就算是要了回来自己在军中的面子也丢干净了他看了一下钱良臣见得不到回应便知其已默许此事对他更是失望若不是看着中凉城百姓士绅的情分上卫衡早就走人了当下他伸出手来对吕迁说道:“较量一下也好我若输了便将此剑赠送于你打完仗后你也不用还了。”

    吕迁被点破用心脸都不带红的这与适才那个热血男儿的形象可相差太远了。两手相握用了一个江湖上最常用的见面礼的形式来较量功力。吕迁原以为卫衡如此年轻就算是习武再早以功力而论怎么也及不上自己因此一上来就存下了以力压人的心思谁知随着他的功力逐步上升卫衡的手依然象常人那样柔软看样子卫衡是既不用力也不没有卸劲待得吕迁将全身功力压上去之之后他那张大脸也由于气血冲动都变得通红可是再看卫衡却丝毫不见他有什么异常。吕迁知道自己输了原本想谋取人家的宝剑谁知却碰上一个硬钉子载了跟头。

    当下吕迁就想收手可是卫衡打定主意要让他吃点苦头又岂能让他就这样完事卫衡手上略微用力也没使用任何真元只用经过炼气心法改造过的**力量也就那么一捏吕迁顿时觉得手指如同被钳子夹住一般疼痛异常如若只是疼痛他倒还能忍耐只是在这疼痛之中还夹杂着或撕或扯的力道搅动他的经脉这却叫他难以忍受了。

    就在吕迁刚要叫出声来的时候卫衡的手便收了回去他只得吃了这个暗亏那张脸疼得煞白再看了看手指从皮肤上看不出有什么淤积试着运功通了通手上的经脉却现手上经脉竟然全部被卫衡用暗劲捏伤看来没有几个月的工夫是好不了了。

    帐中诸将也都是会家子虽然不知道两人怎样较量但是见到吕迁的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便已知晓吕迁输了。这吕迁的武艺也正是向钱良臣说的那样是由战阵之中磨练出来的在营中也算得上是前几位的高手但是就这样败在卫衡手下甚至怎么败的都叫旁人看不出来这下子众将看卫衡的眼色也都改成另一种模样不再拿他当成是一个后起之秀而是当成是宗师级的高手看待。

    钱良臣原本是想通过吕迁这个心腹高手得到卫衡的那口宝剑如此宝物只有拿在自己人手中才是正理但是吕迁的失败却让他感到一丝后悔凭卫衡表现出来的武功看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宗师的境界如此人才却不能收为己用着实可惜。

    但是当钱良臣想到自己乃是前方大军的统帅的身份时把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来起码在军营中卫衡是要听他的安排的。再说只要自己的位置坐得稳还怕他区区一个宗师高手的跑了不成只要肯花时间搜集无论是神兵利刃也好高手也罢都会到手的。要是能坐上大齐钱家家主的位置这些东西都不用搜罗他们自己就会跑上门来。想到这儿钱良臣把心中的那丝不快抛之脑后专心研究起明日的战斗来。

    清了清嗓子钱良臣说道:“卫兄弟的功夫大家也都见识到了可以说三日后的将领对阵我军是有把握获胜的手底下的弟兄们这些天来打逆风仗打得还算不错没有丢了咱们大齐的军威但是打仗仅仅是打得不错还是不行的来日一定要争取把魏军的气势打趴下了出出这几天来的闷气。”

    当下在营中诸将的议论下三日后如何排兵布阵就这样定了下来众将官士气大正振就等着大战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