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谜底就是牙刷。

    凌啸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这定然是因为武昌香胰子厂终于搞出了简易牙膏和牙刷在前段时间谣言浪潮中被某些人用以笑谑自己只不过或因自己太忙还没有见到产品罢了。不过这民国期间方才出现的笑话对凌啸这来自未来的人当然是有道貌岸然和形而上学两种答案的可对于黛宁姑姑来说就只有一种答案那就是想都不用想便一个漏风巴掌扇过来“无耻!”

    当然早有防备的凌啸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偏头让过之后姑姑盈袖的暗香拂过凌啸忽地现自己十分神魂颠倒真想直接邀请黛宁去雍和宫。可东华门外不便露面的玛丽女王正坐在自己的钢轿之中心急如焚地望着这厢呢凌啸的理智还是能战胜多日寂寞的自己该检点的暂时还需检点!等他陪笑着解释清这谣言的来龙去脉队伍却在繁华如织的街头上已经行到该分手的地方。都快到了东直门前再送就要到城外去了凌啸必须得要往北去雍和宫而黛宁与玛丽则必须回城外公主府而去。

    也许是还沉浸在对那笑话的恼羞之中黛宁在轿窗处甚为洒脱地一扬手便别了凌啸。走不多远行人三两成群的欢声笑语传入却让黛宁微觉重逢又别后的冷清而玛丽怀着对夜街浓烈兴趣的全神观赏更是使得这冷清弥漫上孤寂的愁情。不经意间撩起帘子黛宁回望去。恰见十字路口昏黄地光亮下傲立目送自己的凌啸转马北驰而去显然错过了自己的回眸一盼。

    凝视着人去影杳地远街。黛宁任由一种说不请道不明却十分享受的悲伤在心头肆意弥漫。作为无视掉举世须眉的女子黛宁毫无疑问是心高气傲的但她地心高气傲。也毫无疑问总被凌啸所包容而这种包容却恰恰是凌啸的魅力所在!凌啸让黛宁所感受到的有专注宠爱的纵容有从不漠视的欣赏更有凌驾其上的才情端的是让她又沉醉又拒绝的痴缠……痴缠剪不断理还乱等候城门徐徐开启之时。黛宁暗叹一声宝蓝轿帘徐徐滑下葱白手指天知道下一次地途别凌啸是否还会再驻足目送?

    陡然垂帘将落未落中一阵劲风突然袭来随即响起的。是护送将士的厉声呵斥!

    虽然这顶暗藏钢板的八台大轿是亲王的但很可惜。参与护送长公主的扈从却是思道拨给黛宁的反应度大为不及凌啸地贴身侍卫要不是听到远处的一声嘣响再觉察到有物件飞射过来恐怕他们都还没醒过神来呢。所以。众扈从呵斥声响起地时候还在建设中的东直门城墙脚旁。一道人影在民宅屋顶几个鹄越腾挪已是追之不及。万幸中的万幸是这些扈从还懂得哪个方位是要用躯体保护的轿窗旁扈从正好机警的一抬手恰恰挡住了飞射来的东西黑乎乎地弹射在地上直翻滚立刻就有四五个将士扑身上去当来物是手雷一样的叠压在了身下。

    一时间东直门前混乱不堪移轿地飞移轿追击的纵马去追封锁的抽刀封锁而花容失色的玛丽女王则紧紧抱住黛宁的臂膀望着越垒越高的人堆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很快就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嘣!”一声闷震炸响奇异的光亮从扈从们堆砌的人肉垛缝隙中一闪整个人肉垛快一膨便又迅即收缩下去随即马上有人撕心裂肺地呼喊着些什么……显然射来的东西就是类似手雷的火器!

    这一惊变突深深地刺激了黛宁要不是扈从们人山人海地拥过来不让她出去涉险黛宁恐怕早就要出去查看伤亡指挥追击了在柔声安慰玛丽的时候她恨得是皓齿嘣响很显然刺客今天的对象就是凌啸!

    “启禀长公主东直门城门领姜怀安姜大人求见。”黛宁正思量刺客是何方神圣的时候扈从千总陈凭在外禀报。黛宁怒哼一声就要站起却是花盆底一个不稳生生一晃险些摔倒定睛看去却只见轿底板上赫然就是一片包着石头的黑帛!

    “丘曰成仁柯言义山野犹闻伯夷泣。中秋沾襟望广寒其言孤魂不承祭。”

    展开黑帛就着帘外火把光细看却是这莫名其妙的白书一诗黛宁大惑不解就算是追问了玛丽女王半晌也不晓得这黑布先前有无。黛宁正不知缘由的时候却听到一声熟悉无比的声音由远及近焦急地呼唤自己。“姑姑姑姑你没有事吧?”话声未落轿帘自外猛然掀开凌啸跃上扩臂就是一抱“吓死我了姑姑要是有了什么不测你让小啸如何度日去!”

    启帘带来的血腥味道和男人忘情的怀抱让黛宁这才知道后怕丰胸的身子不由得微微颤抖心生甜蜜之时口中却是笑道轿子

    里再怎么黑你亲王再怎么急抱了这么久也该知道抱错了人吧。”

    凌啸大吃一惊细看怀中竟然是快要晕厥过去的洋姨妈登时赶紧撒手讪笑着连忙下令将轿子抬往雍和宫。柔声抚慰两个中西公主的之后凌啸也是恨得钢牙切咬……一个月不到本王已经连连被刺杀了两次难道本王的人品就真的这么差?难道就有那么多的人想要本王死?”

    刺杀行动本身当然就是想要凌啸死但也有很多人不愿意凌啸死。那些英勇献身的扈从是如此消息报告到宫中当即下达了全城戒严搜捕令的康熙皇帝。更是如此!

    据送来抚慰旨意地太监们说这位一向端方克己的九五之尊在上书房夜值房内。不仅把顺天府府尹和五城都察御史拳打脚踢而且在盛怒之下还严旨迭“朕意已决。限期十日九城紧闭。臣工军民许进不许出若逾期不能查清此事顺天府和五城都察御史就地革职!王渔洋圣道诗会的案子也不必审了火结案所有涉案官员及其家属择日黜贬出京师远新黑喜云贵终生不得入京半步!着福建、浙江、江西、江苏及两广督抚。各地官员立刻派出专员干捕全力缉拿天地会余众!”

    承受打击后天地会地死士、泄密案伏法官员的遗属甚至那些正被审查的圣道诗会官员也都有可能的动机。而刺客连类似手雷地火器都用上了雍和宫中新搬来的一帮子幕僚心腹哪里又睡得着觉?众人一面接待来自刑部等承办此案的来访官吏一面调集当时在场的扈从了解情况。一面还得要抚恤罹难殉职的扈从端的是忙得手忙脚乱。

    凌啸也在忙。了解了并不复杂或者说所知不多的一切基本情况之后便招了邬思道在枫晚亭中分析那块来历不明的黑帛。

    邬思道翻来覆去地看了这快黑帛闷声道王爷这饰来的蹊跷啊!字面上地意思一看就明了。都说孔孟将忠义仁孝。可照旧有伯其那样‘耻食周黍’的人物誓死不悔佳节思亲却只能月下泪流。哀叹死去的孤魂野鬼不能承受祭奠。王爷这弄不好便是复仇的诗!但这复仇的诗会是谁写的?”

    凌啸思索半晌忍了疲倦耐性子理清思路“邬先生前面两句引出伯其耻食周黍的典故显然就不可能是那些伏法官员遗属所为他们家男人连清朝地官都出来做了还谈什么气节?讲究气节的多半就是天地会地人但草莽之辈是绝然不会写文绉绉的诗来费那个神的再说了他们现在在官兵的追捕之下自顾都不暇要的该是隐匿行藏和等候风头过去要是留下一这样的诗在我地尸体旁只会导致天地会处境更加艰难所以尽管皇上下令加大力度追剿天地会但我却不太认为会是他们……相比之下我道是怀疑天地会的编外人员从扈从们说那人会飞檐走壁比如那消失无踪地甘凤池比如吕葆中之女吕四娘……之类的。

    他连吕四娘成年与否都不知道便说道出来可见是何等的气急败坏……老被刺来刺去的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草木皆兵之下自己难道也学康熙一样搞个皇宫般的所在当缩头乌龟去?那样的话就算不防碍越大计可当个乌龟又有何生趣?!

    邬思道却受了启又拿起那黑帛看了一会儿忽然惊讶道王爷不对啊!你看这帛书乃是上品云纱薄若蝉翼轻似飘絮寻常人都是用做女子纱衣连靠近灯烛两寸都会卷曲受损何况是火器爆炸于你的轿中……不会吧难道这根本就不是某某杀人于此诗……而是一报警诗?!”

    凌啸大惊失色猛然记起扈从们的称述骇然道“一个高手能飞檐走壁距离又不是甚远手法准一点的投掷就可以了何以会用到崩弓子一样的玩艺以至于出嘣的一声呢?难道这声嘣的声音是另有个善射却武艺不行的人用来射入黑帛示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