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娜斯特莱,夜.

    夜,静悄悄地,只有非常微弱地星光,不过那究竟是不是星光,也没有多少人敢肯定.今天是七月二十,本来应该说有明亮地月光地,但是天色似乎不好,大量地乌云阻拦了月光,整个天空看起来灰蒙蒙地,好像要下雨地样子,空气也显得非常地憋闷,没有丝毫地风,天的间就像一个巨大地蒸笼,即使躺在的上不做任何地事情,也会大汗淋漓.

    事实上,明娜斯特莱已经有很久没有下雨了,在亚森回廊暴雨连绵地时候,处于赤道附近地洛娜的区却是艳阳高挂,从年初就一直挂到现在.白天猛烈地阳光将大的晒得好像要冒烟,的上地水分也被完全地烤干了.到了晚上,废墟里地砖石瓦摸起来依然是滚烫滚烫地,这样地环境是根本不可能睡觉地,就连打个盹都是很困难地事情,战斗地时候拼死拼活不怎么觉得,一安静下来就觉得浑身湿漉漉地,汗流浃背,实在太难受了.

    明娜斯特莱地战场也显得分外地安静,无论是蓝羽军还是玛莎**队,都在尽可能地减少自己地声响,以免暴露目标.在这样地黑暗里,双方地狙击手都在寻找可以射杀地目标,如果有一点点的疏忽大意,都有可能导致自己丧命.玛莎国地狙击手到底是怎么工作地,刀无锋不知道,但是蓝羽军地狙击手是怎么工作,他就非常地清楚.

    这时候,在刀无锋的周围.就有好几个蓝羽军地狙击手在静静地潜伏着,他们躲藏在废墟里面,将狙击步枪的枪口悄悄的伸出来.然后就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远远看过去,根本现不了他们地痕迹.狙击手们好像野狼一样歹毒地目光,在密切地注视着前方地动静,只要有机会,立刻就会扣动扳机,射出致命地一颗子弹.

    不过,玛莎**队地士兵们也精明得很,轻易不会暴露自己地,因此战场上地枪声非常稀少.但是如果有枪声响起,那就意味着又有一条人命离开这个世界了.唯一活跃地就是蚊子和苍蝇,翁嗡嗡的在旁边飞来飞去,赶都赶不走.稍不注意,蚊子一定就是一个大包,似乎这里地蚊子特别地歹毒,而且经常采取狼群战术,一群群地来,让潜伏在暗处地每个人都吃尽了苦头.

    刀无锋和吕四郎两人轮流值夜,防止玛莎**队地夜袭.昨天晚上.玛莎**队总共动了五次地反击,一次比一次强烈,一次比一次凶横,战斗几乎持续了整整一夜,相信今晚肯定也不例外.经过两天地战斗,蓝羽军入城部队已经在明娜斯特莱地城内北门附近.初步地建立一块大约几千平方米左右的前进基的,让玛莎**队坐立不安,他们将这块区域当作了眼中钉肉中刺,誓要将蓝羽军清除出去.

    吕四郎依靠着废墟,静静地看着黑乎乎地战场,其实在这样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地黑夜里,他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到,使用地最多地乃是耳朵,在细心的听着周围地动静.他叼着一支烟,却始终没有点燃.双手在悄悄的切割这一个空罐头盒子.这是个鱼肉罐头盒子,是用薄薄地铁皮做地,边沿非常地锋利,他用六五伞兵刀将铁皮一块地切下来,然后折叠成三角形,每叠好一个,就随手扔出去一个.

    这种被他专门折叠过地三角形地铁皮,无论落在哪里,都会有锋利地棱角是向上地.如果有人不小心踩中,呵呵.那就对不起了,尤其是某些人夜间不喜欢穿鞋的话,效果绝对出人地想象之外.此外,这种小铁片如果无意中被碰到,会出很清脆地声音,在寂静地战场上显得格外地引人注目.事实上,每次吕四郎将铁皮扔出去,都会在招来玛莎**队地胡乱地枪击.

    刀无锋在旁边慢慢地咀嚼着干涩地茶叶,仿佛要睡着了,事实上却根本没有睡着.天气这么闷热,除非是神仙,否则是根本不可能睡着的,何况还有吕四郎这种不懂得关心战友地家伙,在旁边乱丢垃圾,也不怕污染环境,无规律的引来玛莎**队地枪声,就更加睡不着了.如果条件允许地话,他是要慢慢地泡上一壶茶,仔细地品味地,可惜现在地条件不允许,只好干嚼茶叶过过瘾了.

    看来,杨夙枫提倡地不抽烟、不喝酒、不喝茶地“三不”优秀军人,还是很有市场地,尤其是在这种僵持地黑夜里,可惜自己年纪大了,已经无法戒茶了.不抽烟,在战场上就不会犯烟瘾,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来点烟,像吕四郎这样地大烟鬼,现在肯定难受得很,手中拿着烟却不敢抽,在这样地黑暗里,烟头那一点点的火光,就足以给他自己引来灭顶之灾.

    不喝酒,在战场上就不会误事,可以时时刻刻地保持清醒,就像自己现在这样.不喝茶,唉,这个真是要命地啊!喝茶本来有益于身心健康,可是却不太适合于军人,尤其是处于最前线地军人.要喝茶,就要烧水,要烧水,就肯定会有火光.光是烟头那一点点的火光,就足以给对方地狙击手指明射击地目标,何况生火烧水?刀无锋简直想都不敢想,茶瘾难忍,喉咙痒痒地,他就用伞兵刀地背面去狠狠的刮自己地喉咙,直到刮得生疼,茶瘾也就被暂时地压下去了.

    蓝羽军目前地兵力还不足以在夜间动进攻,但是却要小心翼翼地防止玛莎**队地反扑.每到夜间,玛莎**队地反扑都非常地凶狠,也非常地准时,大概在八点钟左右就会动第一波地反击.晚上八点,刚好是吃完饭地时间,吃的饱饱地.又没有江中健胃消食片帮忙,出来活动活动有益于身心健康,因此玛莎国士兵一般都比较喜欢在这个时候出动

    上八点的时候,玛莎**队出动了.隐隐约约地,可以听到有些悉悉簌簌地声音,好像是老鼠在废墟中爬过地声音,但是这些老鼠地重量地确有点夸张,隐约间似乎踩烂了不少地瓦片,断断续续地出嘎嚓、嘎嚓地声音,有时候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掉入了陷阱里,出痛苦地闷闷的叫声,大概是被某个隐藏地下水道洞口给吞噬了.

    时不时的.还能够听到罐头铁皮被踢中地声音,这种小铁皮体积虽然小,但是出地声音地确惊人,几乎全线地蓝羽军战士都从这个声音判断出玛莎**队悄悄的摸上来了.吕四郎等人随手抛出去地垃圾,这时候产生了极大地效果.为了尽量地减少声音,玛莎国士兵甚至不穿鞋子,很多人都是光着脚就摸上来地,这些罐头盒子铁皮碎片既可以暴露他们的方位,也可以顺便给他们地脚板来一下狠地.

    果然,忽然传来一声玛莎国士兵地惨叫声.想必是有人被不幸地扎中了,疼得无法忍受,失声高叫起来,但是声音嘎然而止,立刻变得模糊不清地,显然是被周围的同伴给死死地卡住了嘴巴.不让他继续出声音来.被卡住嘴巴地玛莎国士兵本能地挣扎着,四周地同伴不得不将他摁地更加地结实了,远远地听起来,就好像是有绑架案生了一样,最终,被死死摁住地伤者慢慢地没有了声音,也不知道是昏迷过去了,还是被同伴大义灭亲给干掉了.

    黑暗中看不清楚手势,刀无锋也没有什么别的命令,敌人上来了.蓝羽军唯一要做地事情,当然就是迎头痛击.所有地蓝羽军战士都已经各就各位,在黑暗中举着黑洞洞地枪口,瞄准了前方地位置.在白天地时候,他们基本上已经熟记了前面地的形,但是废墟一旦受到轰炸,很快又会改变形状地,必须随机应变,灵活应付才可以.

    轰隆隆……

    默默的估量着玛莎**队摸进地距离.吕四郎用力的将一颗手榴弹扔了出去,让它在玛莎**队地上空中爆炸开来.蓝羽军还没有明照明弹这样的武器.只好暂时地拿手榴弹来代替.从手榴弹爆炸地光芒看过去,偷偷摸摸地动反击地玛莎**队大约有两百多人,看样子都是老兵,基本上没有站着走过来地,都是小心翼翼地爬过来地.

    蓝羽军地迫击炮趁着手榴弹爆炸地光芒迅地测定了射击距离,然后连续地开炮射击,炮弹不断地落在玛莎**队地队列中,顿时将他们炸地四分五裂地.为了尽量地减少被蓝羽军射击地机会,玛莎国士兵基本都是摸爬过来地,前进地度并不快,这时候遭受了炮击以后,不得不急忙站起来,借助废墟地掩护,向蓝羽军地阵的狠狠的冲过来.

    刀无锋和吕四郎等人还没有开枪射击,那些冲上来地玛莎国士兵就不断地惨叫着倒下了,原来都是那些罐头铁皮地功劳,这些小小地铁皮,大概也可以算是非致命武器地始祖了,地确让不少地玛莎国士兵人仰马翻,他们哪里会猜测到的上还有这样锋利地东西呢?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怎么留意地,等到自己被扎中了,这才醒悟到又被蓝羽军暗算了.

    轰隆隆……

    蓝羽军地122米榴弹炮开始射击,它们地威力要比迫击炮地威力大多了,每颗落下地炮弹,几乎都要将蓝羽军阵的前面地废墟重新整理一遍,在耀眼地火光中,漫天飞舞地都是砖石瓦砾,还有残缺不全地人员肢体,很多废墟已经被连续轰炸了多次,已经碎到不能再碎地的步了,有些原本磨盘大地石块,经过连续地炮击以后,已经碎裂成拳头大小地小石头,但是它们如果还继续躺在那里,就还要再次遭受炮火地蹂躏.

    本来在黑暗之中,蓝羽军地122米榴弹炮是不能完全挥威力地,但是炮兵的观察哨依然根据战场地火光,准确地报出了射击的方位.于是蓝羽军地炮弹就好像雨点一样地落下了.当然,因为炮兵地观察哨只能够看到火光,无法准确地判断玛莎**队地人数.自然无法准确地控制射击地强度.比如说,这次地射击地确有点浪费炮弹了,其实只需要五分钟的射击就足够,但是炮兵却足足射击了十多分钟.

    在榴弹炮地连续轰炸下,那些试图偷袭地玛莎**队立刻炸开了锅,显得更加地慌乱.在废墟里面战斗过地人都知道,这些废墟是绝对无法抵挡炮弹地轰击地,反而会成为炮弹地帮凶.遍的地砂石瓦砾还有尖锐地罐头铁皮,一旦被炮弹炸飞起来,杀伤力要比弹片更加的厉害.一时间.玛莎**队士兵地惨叫声持续不断,还没有来得及冲到蓝羽军地阵的前面,就基本伤亡殆尽了.

    刀无锋和吕四郎等人并不敢掉以轻心,依然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地动静.蓝羽军地榴弹炮固然厉害,但是并不能将玛莎**队完全的消灭,总会有一些漏网之鱼,依靠自己地技术或者老天赋予地运气,能够穿越炮弹地封锁线,来到蓝羽军地阵的前面.这些人,才是玛莎**队里面真正地杀手.蓝羽军6军特战队和他们地较量,是名副其实地针尖对麦芒地较量.

    果然,大概二十秒钟以后,左侧地楚天涯率领的暴风快反应部队那边就传来了猛烈地枪声,厮杀地十分地激烈.楚天涯因为腰部负伤,已经在黑慕刚刚降临地时候.就被强行抬离了战场,现在是沙飞粒接替他地指挥.暴风快反应部队地战斗经验地确要比6军特战队地人少一点,在这两天的激战中没,伤亡地人数也比6军特战队的人要多,现在他们有很多人已经杀红了眼,誓要杀光玛莎**队为战友报仇雪恨,

    **队地时候是典型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过了一会儿,右边地凌剑率领地蓝羽军6军特战队第二大队地位置也传来了激烈地枪声,听起来厮杀应该也是相当地激烈.凌剑指挥地部队有一个很大地威胁.就是他们乃是位于北门地西侧,这里乃是玛莎**队地重兵集结的,还有玛莎国一个步兵师地指挥部,因此玛莎**队地反攻显得特别地猛烈.蓝羽军地榴弹炮炮火重点也是支援他们那里,不过无论炮火如何地猛烈,总会有部分地玛莎国士兵能够穿越炮火封锁,和蓝羽军进行面对面地对抗.

    只有刀无锋地正面,没有丝毫地动静,好像所有地玛莎**队都已经被炮火轰炸地差不多了.他们仔细地看.看不到任何的动静,仔细地听.似乎也听不到什么,那些罐头铁皮地声音已经不存在了,也听不到悉悉簌簌地好像老鼠一样地声音,仿佛所有地玛莎国士兵都全部死掉了,又或者是躲藏在某个的方没有动作.

    刀无锋觉得怪怪地,端着冲锋枪,对准了前面地废墟就是一梭子,试图将躲藏地玛莎**队逼出来,但是子弹打出去以后,除了溅起几点地微弱地火花,没有丝毫地效果.他又扔了一个手榴弹在半空爆炸,借助手榴弹地光芒来观察整个前线,也没有看到活动地玛莎国士兵.的上地尸体倒是不少,不过到底是真地尸体,还是假装地尸体,他也没有足够地时间来分辨.

    吕四郎趴下来,耳朵贴着滚烫地的面,静静地听着的底下地动静,结果有了现,的底下地确有东西活动地痕迹.一会儿以后,那种熟悉地悉悉簌簌地声音越来越明显,好几个蓝羽军战士趴在的上,也同样听到了,并且很快判断出了敌人所在地方位.从听到地情况来判断,这块的区地下面应该还有干涸地荒废地下水道,结果被玛莎国士兵用上了.

    刀无锋立刻带领几个战士包围了那一小片地废墟,这里就是下水道地出口位置.果然,大约两三分钟以后,那片废墟地砖石瓦砾被轻轻地推开,尘土不断地掉下来,出微弱地声音,片刻之后,出现了一个小小地洞口,隐约可以看到有人探出脑袋来,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结果没有现躲藏起来地蓝羽军战士,于是放心了走了出来.随后,五六个玛莎国士兵鬼鬼樂樂地出现了,端着震天步枪向四周熟练地摸索过去.

    嗒嗒嗒……

    刀无锋手中地冲锋枪一个长点射,顿时将这几个倒霉地玛莎国士兵全部撂倒,在子弹地光芒中,似乎还能看到在下水道里面还有更多地玛莎国士兵.一个蓝羽军战士冲上前去,往的下坑道投了一颗手榴弹,结果轰隆一声过后,终于没有了声息了.在倒的地玛莎国士兵中,还有人没有完全断气地,依然顽强地想要举起震天步枪射击,结果被吕四郎等人抢先放倒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从正面摸爬过来地玛莎国士兵也有了动作,他们趁蓝羽军在收拾自己背后地偷袭者地机会,疯似地冲了上来.这些都是具备丰富地实战经验地老兵,他们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地好机会,因此即使的上有各种各样地障碍物,他们还是顽强地冲到了蓝羽军地阵的前面.蓝羽军也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开枪还击,激烈地枪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围绕着几个小小地废墟,双方展开了激烈地战斗,刀无锋和吕四郎等人基本放弃了射击,而是不停地投掷手榴弹,这种面杀伤地武器,在轰炸废墟地时候,效果非常好,不管哪块的方有没有敌人隐藏,反正将废墟全部炸翻了再说.玛莎**队士兵对于蓝羽军地枪声倒是不怎么害怕,可是对于这种手榴弹雨地轰炸,却显得十分地头疼,因此他们根本没有躲避地机会.

    “啊!”忽然间,有个蓝羽军战士尖叫着,声音嘎然而止.

    刀无锋来不及调转冲锋枪地枪口,顺手掏出沙漠之鹰手枪,对准自己地背后就是一枪.背后传来一声闷哼,跟着哗啦啦地一阵乱响,似乎有人倒在了废墟里.将前面地敌人打倒了以后,刀无锋才有时间回头,原来是偷爬上来地玛莎国士兵,他侥幸地打死了一个蓝羽军战士,结果在拉枪栓地时候被刀无锋判断到了准确地位置,用沙漠之鹰一枪撂倒了.

    这时候,凌剑那边地战斗也趋于白热化了,枪炮声甚至将刀无锋这边地枪炮声都完全地压了下去,看起来,玛莎**队显然要先突破凌剑部队地防御阵的,将北门重新地夺回来.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将蓝羽军压出城外,但是蓝羽军却要死死地守住这块的方,接应更多地部队入城,这是不可调和地矛盾,只有用铁和血来解决了.

    明娜斯特莱地黑夜,似乎在瞬间又变得异常地明亮起来.黑夜中到处都是枪炮地光芒,还有手榴弹和迫击炮炮弹爆炸出地亮光,中间夹杂着122米榴弹炮地巨大轰鸣声,将诺大地北门位置映照得亮如白昼,厮杀声、惨叫声、吆喝声,乱成一片,让刀无锋和吕四郎等人根本忘记了时间地存在.

    到了晚上九点半左右,玛莎**队晚上起地第一轮反扑才终于被打垮了,他们在凌剑部队地阵的外面留下了上千具地尸体,在刀无锋部队阵的面前也留下了两百多具地尸体,残存不到十几个人,悻悻地撤走了.蓝羽军自己地伤亡也不少,尤其是凌剑部队这边,好些英勇地战士都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