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生叫小玲她的死亡生在两周之后。

    当时她因為目击了尸体从湖心飘过来的那件事心理上受到了非常重大的打击再加上警察向她调查情况一些好事的同学又向她不停地打听细节这让胆小的她差点神经崩溃。

    小玲以前就偶尔有说梦话的毛病刚开始和她住同一寝室的同学非常不适应经常有同学提出不和她同一寝室。要知道梦说话起来的时候和正常说话是不同的声音和吐字比较含混不像我们在电视电影裡看到的那样可以随意被人听得清清楚楚。

    可说梦话毕竟也是真实梦境的反应所以儘管说出的梦话含糊不清但语气却是带著情绪的。在这种情况下试想如果不了解内情的人半夜醒来听到黑暗的房间裡有人用各种语气出奇怪的音节任谁都会觉得可怕还以為寝裡裡面进来了脏东西。

    生这件飘尸事件时小玲已经大四了按理说和她同寝室的人都已经百鍊成钢应该不会再对她的小毛病大惊小怪了可是一周后的晚上其他七个同学终於无法再忍受她睡梦中的行為谁也不敢和她同屋入睡而是集体挤到了其他的女生寝室去。

    但另一方面她们都认為这都是小玲备受惊吓所致只是暂时的心理疾病时间长了就会慢慢好转。而大家一起住了四年彼此的感情非常好她们即怕事情传扬出去对小玲不利又不忍心再刺激她於是总在小玲睡著后才悄悄离开也没有报告老师。因為有两个女生挤到了娜娜的寝室所以我才了解到她的情况。

    让那七个女生吓坏了的是小玲说梦话的方式彻底改变了!

    那天晚上可能是由於疲倦和惊吓小玲早早的睡下了。而同寝室的其他女生却怎麼也睡不著但大家也都不说话除了偶尔的翻身声整个寝室都寂静著。

    差不多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大家终於迷迷糊糊的入睡了可也就在这时寝室裡突然传出来一声轻笑。这一声笑声音很小但却把所有人都吵醒了而且每个人都感觉那声音是从自己的耳边出来的!

    那种感觉是没办法形容的就好像睡得很沉的时候突然被什麼可怕的东西唤醒脑袋裡有根弦『绷』的一下断了。让人本能的觉得危险骤然清醒的同时所有的汗毛也竖了起来!

    接著在小玲对面床的同学看到她直挺挺的慢慢坐了起来。她不是很快的坐起而是很慢的就像医院裡那种能摇起前端的活动床一样慢慢抬起了上身直至完全坐直身体身上盖的被单也随之慢慢落下感觉像蛇在褪皮一样!

    然后她开始说梦话了。

    平时她说梦话时只是躺在床上咕噥几句罢了可这一次她不但坐了起来而且说了差不多五分鐘之久。最可怕的是她说话的语气和声音呈现两种状态虽然还是听不清说什麼但感觉却是一男一女在对话!

    「别拉我!」这是一句唯一听得清的话。

    睡在小玲对面的女生平时比较调皮有一次小玲说梦话时几个女生恶作剧曾经蹲在她身边仔细辨别她说了什麼当明白她是在梦中对心上人表白时这个调皮的女生还曾问道「你喜欢的是谁啊?」小玲也回答说是万里几个女生当场捂嘴偷笑不仅知道了小玲暗恋的人也明白了有的人在说梦话的时候是会对外界的语言刺激產生反应的。

    也不知是被什麼驱使当这女生看到小玲的古怪样子时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在和谁说话?」

    「少管閒事!」这一次小玲大叫了起来声音压得又低又粗虽然是她的声音但却好像在模仿一个男人。

    而她这样大声一叫把所有的女生全吓了起来。靠近电灯开关的女生立刻把灯打开了当刺目的灯光亮起时小玲却突然软倒继续睡了过去。

    女生们面面相覷谁也不说话但不安却在寝室中传递最后还是那个调皮女生说「她大概受惊过度做了噩梦吧!」

    其他人闻言都点头称是不知道是真的那麼认為还是勉强要抓住一个合理的解释為自己内心中隐约的恐惧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好在后半夜小玲没有再说梦话了同寝室的七个女生也就渐渐接受了那个关於噩梦的猜测。

    然而第二天夜裡这种情况又继续了第三天还是如此一周内没有间断过。以前只是偶尔才会出现的睡眠情况现在每天都会重覆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

    一开始她只是坐起来而已到后来她开始梦游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嘴裡一直说著听不清的话。让人冷汗直冒的是虽然还是不明白她说的什麼但却能辨别出在她梦中交谈的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逐日递增梦话的时间也在加长到第七天时已经让同寝室的人感觉到是一屋子的人在热闹地交谈了!

    那是多麼可怕的情景啊在漆黑的寝室裡当所有人都睡下了一个女生神情呆滞地在房间裡转来转去有时还会在某人床前停留片刻角落中出各种声音语调的说话声!

    还有一个女生甚至现只要有谁在这时出哪怕一点声响小玲立刻就会转过头来无神的眼神恶狠狠地盯著出声响的人让人不寒而慄!

    而当天亮后大家旁敲侧击地问起小玲时她却对夜裡生的事一无所知!而且白天的她正常极了还是那麼温驯可爱让大家不忍心把她可怕的梦游告诉她怕她再受到刺激。

    是恶灵附体还是夜半的游魂骚扰?每个人心中都有这个疑问但没有人敢说出来所以她们只有躲。

    就这样过了一周她们每到小玲一熟睡后就集体溜走早上再溜回去。小玲一向赖床加上可能梦游比较耗费体力所以并没有觉。但其他女生却现小玲的梦游变得更加严重了她们在相邻的寝室会听到自己寝室中出各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有许多人在那裡聚会似的。

    最后有天有人听到那间寝室的门打开了有一种非常规律的脚步声从寝室一直传到楼梯口然后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小玲。一天后她被人现漂浮在湖面上被捞上来后因為警方还没有到只得把她的尸体停放在湖边尸体上面盖了一张窄小的帆布。她的同学此时只能看到她惨白的双脚露在外面!

    连续出了两起事故让校方决定在小湖的边上加上护栏可是第三个淹死的人恰巧就是来修护栏的民工。

    从学校的几个教学主楼到食堂的路途中穿过小树林和湖边是最近的一条路。所以儘管才淹死了两个人不久但从这一条路走的人还是很多。一来是大白天二来是许多同学一起结伴走三来大多数同学都认為这两起死亡事故真的只是事故并不是什麼灵异事件。

    我当时的想法也是一样所以依旧和娜娜经这条路去食堂。虽然因為小玲的事娜娜其实是有些怕的可是有我在她身边她也就安心了。

    那天正当我们拐过小树林走到湖边小路时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惊呼声。我连忙跑过去看就见岸边的民工对著湖水大叫湖裡扑腾起一片水花一时也数不清有多少人在水裡。后来才知道当时有几个民工正在干活突然现水面上飘著几张百元大钞也不知道是谁掉的。於是他们就派两个水性较好的同伴下去捞哪知道这两个人到了湖的中心竟然手脚抽筋对岸上的同伴喊叫了两声就同时溺水。

    案上的同伴看到这个情形就连忙叫人去捞奇怪的是下去了五六个人眼看著就要抓到溺水者了可就是搆不到。这让我突然想起在山林旅行时生的事於是也顾不得危险跳到湖裡就去救人。

    我知道救溺水的人要绕到他们身后才行否则会被失去理智而强烈求生的溺水者拖死所以拼命地向他们身后游好不容易游到了竟然一下就抓到了溺水的人别人一直摸也摸不到的一下就被我摸到一个。

    我拖著他向回游只觉得他的身体特别沉重让我游得很勉强。而我一向喜欢体育运动本来游泳很好的此刻却觉得手硬脚僵连划水都极其吃力。游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手臂一沉本来被抓住的溺水者竟然又从我手中滑了下去。

    我急得潜下水去没想到那个溺水者在水裡一直晃来晃去像泥鰍一样根本抓不住而当我浮出水面换了口气后再度潜下时突然现他不知何时转过身来了瞪大了充满恨意的眼睛盯著我。我没想到一直闭著眼的人会突然睁开眼睛吓得我差点呛水而那个人却伸过手来把我死死抱住向水的深处拖去。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会恨我也不知道他身上表现出的是不是求生本能只是此刻他沉重的好像一块大石头任我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他只能随著他慢慢下沉。

    当时我觉得我可能会死在这裡了但就在这时却奇怪的听到娜娜在岸边的哭叫声。别人也是这样吗?我现在也弄不明白那是幻觉还是真实的我竟然能在水底能在岸边嘈杂的声音中听到娜娜的声音清晰得好像她就在我耳边呼唤。

    这让我生出一股无尽的勇气和力量在就要放弃的前一刻奋力挣扎。也不知怎麼这挣扎让我全身热几下就挣脱开了拼命地向水面上浮去。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的脸那麼不甘心和憎恨简直让我莫名其妙!

    我以前认识他吗?看他的样子好像我曾经杀死他的父亲夺走他的妻儿似的可我誓我第一次见到这个民工。

    但无论如何我活了他死了。而当我试图救这个民工时其他人救起了另一个本来一直抓不到的溺水者所以这湖水没有能吞噬掉第四条生命。

    我见识过灵异事件因此觉得那湖中有著什麼我所不了解的秘密叫阿瞻看了一下可是当年他的功力还封印著也没看出什麼来。所以就算围栏建成后再没出过意外事故我也绝对不让娜娜单独穿过湖畔树林去小礼堂坚持每天接送。

    而这个时候来了一位不之客就是包大同。

    他一直和父亲待在一起没上过大学所以对这一切感到非常新鲜心血来潮地要『侧面体会』大学生活於是连个招呼也没打就跑到我们学校来了。因為之前不久他们父子才救过我们我和阿瞻儘管心裡不愿意可是也不能赶他走。刚巧那些日子我的一个室友因病休学所以他也就大摇大摆地住了下来。

    他那个人脸皮厚又自来熟身上天生有一股亲和力所以很快就和周围打成一片不论宿舍管理员、同学、老师没一个不喜欢他的特别是女生们都觉得他有趣、可爱只要他在学校裡乱逛总会有许多女生围著他。他和娜娜也算旧识当然更加熟悉些所以每天晚上在小礼堂看排练的又多出他这麼一个人。

    他要去礼堂当然也要经过那片小树林和那个湖每次走到那他都转悠好久。我问他要干什麼他说那片树林风水不好挡住了学校入口的阳气进入又阻住了这裡长年聚集的阴气外洩结果此地阴阳不调日子久了一定会出事。

    我告诉他这裡已经出了几次事故了而学校是不可能听信他这个小神棍的唯心主义妖言的肯定不会破坏这条绿化带。他一听就提议我们乾脆在半夜把树林烧了算了。

    当时他的功力也不深我本来就对他半信半疑怎麼可能同意他的建议。可是他说湖中有怨气在他揭开这个谜底前他不会离开这裡。而且他现我和娜娜眉心中都隐藏黑气肯定会有麻烦!

    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