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唐妤哪能不知这个理,不过未出嫁的娘子,哪有大大咧咧说自己亲事的?闻言面『色』更红,忍不住嗔了这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丫头一眼,掀了帘子回内室去了。



    两个丫头知自家娘子羞了,对视一眼吃吃笑着,也不跟进去,白薇问辛夷:“辛夷姐姐昨日,可曾见着赵郎君了?”



    辛夷打趣的看她:“见着了又如何?”



    白薇面『色』微红,伸手拧了她腰间软肉一下,待辛夷惊呼一声才道:“还能如何?就在寒山寺见过一面,相貌瞧着还不错,为人又看不出什么。”



    辛夷闻言才道:“瞧着也是斯文有理的,才华吗……从如今这般年龄,能过县试就可见一般了。娘子送了礼过去,他也知回礼,手笔也不凡,不是那不懂人情事故,不体贴人心的呢。”也像一个好人家,待娘子嫁过去了……她们两个贴身大丫头,自然也要跟着陪嫁的,到时候……



    赵保国自是不知林家的官司,此刻在书房里捧着他未婚妻的诗作发愁呢,未婚妻如此有才情,而他却诗作平平,将来到一起能有得话说吗?



    不过转念想想,现在离他们成亲可还有好几年,他再无能总也不至于一点进步都没有,纵使比不得她,好歹也要进步一些。而且过日子,也不是天天风花雪月,又不能当饭吃,偶尔谈论一下是个情趣,这又是女主内男主外的世道,还能天天蹲屋里不成?



    这样想想就没觉得多大压力了。



    当务之急是为府试做准备,不说秀才,起码童生得先混上。到四月份府试这段日子,赵保国就中间出了一趟门与马聪一并跑了回马,多半都蹲在家里苦读,四书五经是每日都要看一回的,再加上夫子每日出的经义题要答。



    其它时辰全拿来跟诗较劲了。赵二牛完全不拿家里的事跟儿子说,一手全包办了,免得分了他的心思,考得上也变考不上了。



    赵家人口众多,在二月生辰的就有三个,赵二牛大哥赵铭,大侄孙赵谚,还有六侄孙赵诓,几个小辈儿倒不打什么紧,关键是大哥得多上上心。人可以不回,但礼得备上了托人送去。赵二牛一手『操』办了,直到府试快到了要做准备去江都府,赵保国都不知道大伯都过了生辰了。



    临行前被各家亲近的长辈叮嘱关切了,夫子还将赵保国叫去交代一些注意的事项,赵保国才与丁子瑜一同出发,这次赵二牛除了给儿子三十两银子,还把王石他让带着去了。



    到了江都府孟卓凡早就派了下人在城外迎接,等入了孟家房间都打理好了,一应物件都是干净的,被褥也是新制的,瞧着极为上心。



    三人晚上一块儿用饭,孟卓凡抱怨道:“可算将你俩盼来了,这段日子管家押着我读书,都不许我出门,可把我憋得不行。”他还不能闹腾,云叔可是被他爹交代了,在这儿考试的日子,他爹可把他全付给云叔管制了,他若不听,回去就得挨收拾。



    丁子瑜安慰他:“云管家也是为你好。”本就是掉车尾才过了县试,再不努力点府试能有指望吗?虽说就这么一个来月多半也没什么进步,但态度总要端正了。



    孟卓凡哭丧着脸:“我的情况你俩儿还不清楚吗?县试都是拼了运气的,府试能过才怪。本来就指着会过去的,就是感受一下经验而已,至于这么严苛吗?”想想都是一把心酸泪,天天被关在书房做题,人都快傻了。



    赵保国忍不住笑:“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万一府试也有这种运气呢?”



    这话就是打趣了,孟卓凡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让我考举人进士也指着这不靠谱的运气呢?”丁子瑜闻言也忍不住笑。



    江都府下辖八个县,县试是根据人口多少来决定录名额的,江阳县参加县试的人数算是少的,录取名额只有三十五个,参加的人数与录取的名额差不多是三比一。



    其它七个县过了县试的人数加起来差不多有三百五左右,再加上江阳县的三十五个,参加府试的学子拢共将近四百人,据说此次录取名额只取前八十,差不多是八中取一了,感觉淘汰率挺高的。



    到了府试这天,照样是天未亮就去府衙排队,流程跟县试差不多,检查却更加严格了,考生们带的食物饼子都被衙役切成一小块小块的,馒头也会被撕成小块儿,带了其它糕点基本被捏成碎状了,连书箱都里里外外检查了。



    赵保国接回自己的书箱往里走,看到里面带着的馒头有不少手印子,就没打算吃这个,就是饿了……大不了问衙门买饭,总比这个强,脏兮兮的不知有多少病菌在上头。



    又经历了一番tuo guāng光的流程,好在都四月了,天气比二月要暖和些,一会儿的工夫也不至于多冷,等外头检查好了再给他穿上,赵保国才推门出去跟着衙役去考场,拿了号牌儿找到号房,排在中不溜的位置,不好也不好坏。



    号房的环境比县试那边要好些,至少瞧大了些也干净了些,估计之前有收拾过,但他还是拿了抹布问衙役要了水,自己再重新擦擦灰,又将装好驱蚊虫的『药』包拿出来,细细洒在角落里,就见着有不少虫子蟑螂什么的爬着跑了。



    府试只考三场,贴经墨义与经义,最后一场再加诗赋,相对县试而言,范围更广内容也更深了,经义的要求也比较高,但大抵还是在四书五经的范围内。



    赵保国把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了,基本都难不倒他,就经义多费了些心思。



    等经义作完了,考验就来了,赵保国如临大敌,作诗向来是他的痛处,其它考生希望诗的题目中规中矩一点,这样他们作熟了的也能作出水平,赵保国却巴不得出得偏些,这样自己写得再烂也显不出。



    诗题是:《白白与红红》,赵保国一看题目就愣了一下,这是什么题?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赵保国就先搁下笔,拿着水了再拉了铃铛,有衙役过来问,他就给了银子买饭先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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