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也连连附和,虽说他没得到魁首有些失望,但也明白是自己技不如人,答应给的彩头自然要给,这么些人看着呢,总不能失信于人。就算没人看着,他也不能出尔反尔。



    诗兴也发了,众人又准备回寒山寺,毕竟长辈都等着呢。寺里的斋饭远近闻名,听说特别好吃,平日少有留香客的,今日办fǎ hui肯定得招待一场,价钱虽有点小贵,但稍有身家都能吃得起。



    枫林里虫子也多,偶尔从眼前掉下几只,几个娇生惯养的富家郎君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大呼小叫的,童易尤其受不了:“赶紧回赶紧回。”



    刚刚一只青虫正好落到他肩膀上,马聪给他拿了下来,童易见了差点儿隔夜饭都给呕出来,哪怕那虫拿掉扔了,还是感觉肩膀上不自在,觉得浑身都痒痒,赵保国想那就是心理作用而已,也太娇惯了。



    不过童家家势显赫,童易虽不是大房出生,但二房与大房同气连枝,跟着一起住在童功曹府邸,出入皆有仆人伺候,平日哪见过这些东西,就是一些零嘴儿,品相生得不好的,都不会往跟前儿拿,家中花园日日都有花匠修剪,婆子照料,虫儿刚生出来就会被收拾了,这样亲密接触还真是头一次。



    林栋也被吓了一回,抱怨着:“这枫林景虽好,可惜虫子太多。”



    赵保国只笑不说话,有山有水的地方,自然少不了蛇虫鼠蚁,还真以为只是景好了?



    马家的人胆子都大,神经也粗,马健马远两个小胖子,倒挺乐呵,捉了虫子玩儿,玩得蔫巴巴的,捏出一手青汁,调皮的去往李莳衣衫上抹。



    李莳恶心得够呛,跳起来躲到马聪那儿,大叫:“马兄,管管你家两个弟弟!”马聪笑呵呵的说了两个小胖子几句,偷偷的捡了一只青虫,转脸就塞李莳衣襟那儿,然后迈着胖腿儿就躲远了。



    李莳脸『色』青白变化,跟触电似的直蹦哒,都要哭了,向他大哥奔去求救,他也怕这个,不敢用手去捉,但任它在衣裳上,爬进去了怎么办?想想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赵保国:幼稚!!



    “不过一只虫子,都能把你吓成这样?真是没出息。”李泽虽也挺怵这个的,但他年纪长,又是当兄长的,再怕也不能显出来,支着两根手指捉了趴在弟弟衣衫上的肥虫,心里直犯恶心,飞快的扔远了。



    “谁怕了?”李莳不服气:“区区一只虫子而已,我怎么会怕它?不过它恶心人呀!”



    “真不怕?”声音从身后传来,李莳脱口而出:“当然!”



    不过这好像不是他大哥在问,转脸就看到马聪那张胖脸笑得阴险,肥手上又捏着一只蠕动的青虫,作势要扔过来。李莳鸡皮疙瘩从头皮炸开,大叫一声拔腿儿就躲:“马聪你不要太过分!”



    那怂样,惹得在场众人都笑得肚子疼。



    马聪也没追过去,只道:“至于吗?我就是试试你的胆量。”



    李莳算是松了口气,后来一路就躲得马家三个大小胖子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又中了招。马聪手上那只虫就一直没扔,眼珠子溜溜的转着,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想着下一个选谁好呢?



    童易他是没打算去捉弄的,毕竟关系还不到位。他最想捉弄的是林栋,不过林栋精得很,一直避着他走,马聪就一直没找着机会。



    眼神儿就不由得飘赵保国身上去了,赵保国笑着望着他,并没有躲,笑话吗不是,几辈子都生在乡下,他还能怕这个?



    马聪以为他假装镇定,真要扔过去了,肯定得跟那李莳似的,吓得『乱』逃,就嘿嘿笑着扑过去,想把虫子扔赵保国怀里。



    卧槽!他这种体形,扑过来不得压死自己?



    赵保国赶紧侧身躲了,马聪吧唧一下扑地上了,其它人见了都笑,李莳笑得尤为夸张:“马聪你也有今天!”看他脑袋上耳朵边都顶着枫叶,一身狼狈的模样,就觉得特别解气。



    打打闹闹着往枫林外出去,经过这么一场游玩,再加上马聪跟李莳的逗趣儿,在场诸人的关系显得也更加亲近了几分,虽说是古人,但男子的关系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理,一场闹腾了,就莫名其妙的能称兄道弟起来。



    离寺近了的小径上,观景的香客也多了,一行人往寺内赶,免得让长辈等久了。还未到那棵大枫树那儿,赵保国就眼尖的看到林栋的随身小厮书香满脸焦急到处拉人问。



    “那不是你的书童吗?”赵保国扯了一下林栋的袖子,指给他道:“是不是林伯母等急了,特意派人来寻你的?”



    林栋顺着赵保国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是!于是加快了脚步,赶紧过去了,身后众人也连忙跟上。



    “书香。”



    “郎君。”书香听到自家朗君的呼唤,扭头一看,赶紧谢了面前的香客,急急忙忙的过去:“出大事儿了,夫人跟马夫人童夫人他们,派遣各家的家丁到处找诸位郎君呢。”



    “出什么事儿了?”童易眉头微皱,先开口问了。



    书香先看了一下自家郎君,见他微微颌首,这才开口:“回童郎君的话,小的听说是,寺里来上香的香客,有几家未婚女郎不见了,几位夫人担心诸位郎君有危险,才特意遣小的们来寻。”



    边说边在前头引路,马聪嗨了一声:“我等又不是小娘子们,这能有什么危险?”



    赵保国道:“夫人们或是怕我等正好撞到贼人吧。”在寺里失踪了?难不成跟那些城里失踪的女子一样?跟这寒山寺的和尚有没有关系?



    赵保国琢磨应该不会,不然在寒山寺失踪,不摆明了引人怀疑吗?转念又一想,或许他们正是想到大家都会这样想,才故意这般来洗脱嫌疑也不是没可能的。



    去了后院的厢房,几位夫人都聚在厅内,满脸焦急的往外望着,童夫人脸『色』尤其难看,指甲都快掐进手里了。



    “你们可总算是回了。”林夫人见了书香引着他们进来,脸上的忧『色』才渐缓,又道:“快去房内整理一番,咱们现在就下山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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