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天空挂着一弯上弦月,月光如水一样洒在层层叠叠的宫墙上,折射出月华色的光芒,琉璃碧瓦,檐角挂着八角玲珑的铜铃,在月色中轻轻的晃荡。

    皇宫里,一片沉寂,幽幽的灯光,穿射到很远的地方,不时有走动的侍卫经过,走路出清晰的脚步声,皇宫的一角,玉石牌匾威严的悬挂在高大的门前,雕刻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上书房”,那晶莹剔透的玉牌上,字迹气势雄厚,端正漂亮。

    忽然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晃神,飞快的穿过上书房,眨眼之间不见了踪影,等到再出现时,那道黑影竟然悠闲在上书房的屋顶上,大咧咧的晃着腿,直等到人家现了他,才不慌不忙的起身,凌空往西北角而去,皇宫顿时响起侍卫大声的叫唤。

    “抓刺客,抓刺客。”随着喊声响起,惊天动地的动作,由远至近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皇帝睡眼朦胧的从床榻上披衣下榻,阴沉着脸问下跪着的总管太监。

    “外面生什么事情了?”

    皇上的近身总管太监忙惶恐的回皇上的话:“听说皇宫里有刺客,皇上还是小心点吧,那刺客闯进上书房去了?”

    “什么?”皇上大惊失色,刺客竟然闯进上书房去,他想找什么东西不成,皇上立刻站起身,太监总管一挥手,几个小太监飞快的奔过去,伺候皇上穿衣,穿鞋,等伺候好了,皇上早已迫不及待的往上书房赶去,一路上太监宫女跪了一地,皇上根本无暇理会,飞快的吩咐近身侍卫打开上书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只见上书房里完好无缺,什么东西也不差,唯独批改奏折的龙案上,一个锦绣明黄的盒子被打开了,而那里面放的正是传国玉玺,此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一瞬间,皇上踉跄了一下,飞快的稳住身子,大声的命令身边的太监。

    “立刻把三位皇子传进宫里,要快。”

    “是,皇上,”太监总管早已知道传国玉玺被盗,这可是大事,皇上也是难免紧张,脚步飞快的往外移去,皇上端坐到龙塌上,从门外传来太监的尖细的说话声:“皇后娘娘?”

    看来这场刺客风波,连皇后娘娘都被惊动了,皇上抬头遥望,只见皇后娘娘一脸焦急的奔过来,大声的开口:“皇上,生什么事情了?”

    皇上苦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空盒子,皇后的脸上一下子花容失色了,贝齿轻咬,溢出血来,眼神顿时闪着凶残的光芒,心里闷哼,难道是他们盗了传国玉玺?

    皇上见皇后娘娘脸色难看,只当她是为自己心疼,忙挥手示意皇后娘娘坐到一边,皇后娘娘关心的问:“有没有在皇宫里搜查?另外有没有让南安王等进宫见驾呢?”

    皇上点了一下头,这么一个打击,使皇上一下子力不从心,如果传国玉玺找回来,他还是退位给儿子们吧,自己确实老了,也不想过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了,皇上仔细的思量着,疲倦的斜靠在龙塌上闭目养神。

    三个皇子得到消息,很快进宫来,谁也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猖狂,竟然连传国玉玺都盗,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啊?南安王把眸光对上皇后娘娘,声音清冷的问皇后娘娘:“母后,你看玉玺不见了,谁会盗玉玺呢?”

    皇后娘娘苦恼的皱眉,神情冷硬,唇角勾起冷笑:“皇儿赶快查出是谁盗了玉玺,查出来了一定要重重治罪,绝不可轻饶,太可恨了,竟然连玉玺都偷,”咬牙切齿的狰狞,南安王一看她的神情,倒似不知传国玉玺失落的事情,难道不是她们派人盗了传国玉玺。

    “皇儿,你们看现在该怎么办?”皇后迟缓的目光凝聚到三个儿子的脸上,希望他们能拿个主意,百里流浩听了皇上的话,立刻恭敬的禀报:“父皇,儿臣建议立刻开始搜查,各人分派下去,那个人偷了玉玺,那种东西又不好摆放在身上,而且天还没亮呢,如果搜不到玉玺就不开城门,那玉玺仍在京里。”

    百里流疏不赞同如此劳师动众,而且这深更半夜的搜查民宅,必然惹来民怨,到时候要怎么解释呢,皇上一听两个人的意见不一样,一时不知听谁的?浓眉凝结住,一旁的皇后娘娘立刻开口:“只要找到玉玺,管他什么民不民的,要是玉玺不见了的事情传到有心人耳朵里,只怕必然让那些宵小之辈多想了。”

    皇上一听皇后娘娘的话,便点头同意南安王的话:“好,你们三个人立刻带着一队侍卫从各个面积开始搜查,不准放过任何一兵一卒,务必天亮前要找到这个玉玺。”

    三个皇子立刻抱拳:“是,父皇,儿臣这就去办,”三个人飞快的起身,半刻也不敢怠慢,领着各自府里的侍卫去搜查。

    顿时间整个京城的都响起了喧嚣的声音,只听到官差们严厉的话:“快开门了,度快些,开门了。”

    等人家门打开来,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一队官兵冲进屋子里,一顿乱翻,东西折腾了一地,还没等人家搞明白怎么回事,立刻又跑走了,整个京城一夜被搞得人心惶惶,可惜半边玉玺也没有找到。

    早朝的时候,皇上的脸色异常难看,根本没有心神去上朝,可是想到丢失的玉玺,不如问问那些大臣看看有什么意见吧,早朝上,皇上把玉玺丢失的事一说,顿时间下面炸成了一锅热粥,甚至有人预言这是不祥的动静,搞得整个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皇上脸色黑沉沉的,高坐在金銮殿上,冷喝:“朕找你们来就是为了商量一个对策,怎么样尽快找到玉玺,不是让你们在这里表意见,或者口出秽言的,如果有谁再如此恶劣,就拉出去斩了。”

    皇上的一句话立刻让下面一片寂静,可是大家大眼翻小眼,谁也不敢轻言开口,要知道这一句话,很可能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啊,所以谁敢不要命了。

    皇上等了半天,也没有人说出话来,气得那脸色快成了猪肝色,想不到平时这些家伙能言善辩,要真到了用他们的地方,一个个和哑巴差不多了,正准备好好骂他们一顿,从一堆朝臣中站出一个人来。

    “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一见总算有人出来了,管他当讲不当讲,先讲了再说,忙点头示意他讲出来。下站的大臣是刑部尚书,倒是个忠心之臣,此刻见皇室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很焦急,飞快的跪下启奏:“皇上,依臣之见,这刺客偷了玉玺,未必真有大用处,如果他是和皇室中的人有仇,必然报仇,如果他是想得到一笔银子,这正好合了他的心意,可以张榜求玉,注明可作国宝之用,黄金万两。”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纷纷反对刑部尚书的意见,立刻有户部尚书站出来:“皇上,臣反对,不但不抓那偷玉玺的人,竟然还赏黄金万两给他了,那这样于我们云霓的颜面何存?”

    户部尚书话音一落,身后有多半的臣子跪下来启奏:“臣等恭请皇上三思,千万不能中了歹人的毒计。”

    皇上高坐在金銮殿上,脸色阴沉沉的望着下跪着的官员,让他们想主意吧,谁也拿不出来,人家一想出个主意来吧,他们就能挑出毛病来,皇上阴森森的开口问户部尚书:“好,既然你们户部不同意这个方案,那你们拿出一个主意出来,朕听一听看可行?”

    户部尚书一听这话,一时愣住了,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可以找回玉玺,皇上威严的眸光扫了整个大殿一眼,然后落在刑部尚书的脸上,大声的开口:“好,就按刑部尚书说的做,立刻张贴皇榜,今日失玉玺的事,如果流传出去,查出来是谁说的,斩,”皇上话音一落,甩手走下宝座,气恨恨的往后面去了,留下面面相视的大臣。

    三个皇子也面无表情的走出去,一时间大殿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最多的就是云霓要遭受灭顶之灾了,竟然失了玉玺,这可是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一定要尽快招回来才是,要不然云霓真的有磨难了。

    云霓最大的酒楼里不时飘出美酒佳肴的香味,客人的嬉笑声,歌女悦耳的小调声汇在一起,使人知道这里正是最繁华的地方。

    一个雅致的房间里,立着三个俊美的少年,恭敬的望着面前的一个同样漂亮可爱的大孩子,那双美眸中闪着的是一丝玩味,不时的翻看手中的东西,好半天才开口。

    “你说他们是不是很急啊?竟然贴皇榜找这个,就让他们去折腾吧,我要去看我娘了,要不然她该急了。”

    “是的,公子,”少白点了一下头,原来这小孩子正是长歌的儿子蓝轻尘,一进云霓就听到娘亲受苦的消息,那个什么狗屁皇后竟然敢给娘气受,那就大家一起来玩玩吧,看自己损失大一些,还是他们的损失大一些啊。

    “下去结账吧?”轻尘仔细的打量手里的东西,这就是那什么传国玉玺吗?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啊,最多能说明它是一块上等的好玉,然后要是拿到现代去一定会成为文物,其他的还真看不出来,琢磨了半天,挥手让少白下去结账,少白应了一声,飞快的下去,其他的两个人收拾好包袱,准备去蓝姑姑那儿。

    他们把蓝姑姑安置在襄亲王府的后山上,那是谁也没想到的地方,所以说越危险的地方越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一点不假,谁会想到从牢里劫出来的人就安排在自家的后山呢,不过娘一定很紧张,收拾起手里的东西。

    少白已经上来禀报,帐已经结过了,可以走了,轻尘点了一下头,领先走了出去,这家酒楼果然不错,云霓这地方也确实不错,就是人太可恶了,轻尘思量一番往楼下走去。

    谁会想到那传国玉玺就在他们的身上呢,而且大摇大摆的放在包袱里,根本就没当回事,一路有说有笑的走出酒楼,飞快的上了马车往襄亲王府而去,不过他们自然不可能从人家正门进的,而是绕到后山上去。

    长歌呆在竹屋里快闷坏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问丫头事情,根本是一问三不知,这丫头根本就是个小白痴,长的那么可爱,咋就是脑子不开窍呢,无论她如何诱哄拐骗,她就是不上当,真是气死了,到这里几天,她竟然连这片竹林叫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太可恶了,有一次想用那少得可怜的轻功溜一圈,谁知这丫头竟是个身手不错的人,马上阻止了她的异想天开。

    什么嘛,她又不是囚犯,为什么非被困在这里,不满的抗议:“丫头,人家都快要闷死了,你就让我出去玩玩吧,我保证不乱跑,好不好?”

    丫头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目不斜视,只当没听见她的话,长歌气得叹息:“怎么就有这种小丫头呢?太可恨了,”小声的嘀咕,旁边的小丫头马上接了口:“夫人再忍忍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夫人了。”

    “是吗?”长歌一脸惊喜,再想着她是不是再骗她呢,又强忍了下去,蹙起嘴巴,轻哼:“当听见的听不见,不当听见的偏就听见了。”

    长歌正在嘟囔,忽然看见丫头高度警惕的望着半空,侧耳细听,忽然间便笑了,望着长歌:“那个人来看你了,这下你就不闷了。”

    “真的吗?”长歌从石阶上一跃而下,飞快的跑到竹林面前,望了一圈,没人啊,不满的抗议:“在哪呢?”

    只听到耳边一声哧的笑声,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夫人找什么呢?”

    长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难道是少白,飞快的掉头,阳光下站着三个绝色的少年,正齐刷刷的微笑着望向她。

    “见过夫人。”

    长歌立刻开心的点头,原来是他们救了她啊,那就好,只要不是那个独孤桀救的就行,不过既然他们来了,那她儿子呢,马上开口:“尘儿呢?”

    三个人的视线往翠竹林的顶端望去,小轻尘正坐在最粗的一根竹子上面,哀怨的望着长歌呢,小脸蛋上布着不满,蹙起粉红的小嘴儿:“娘,当初怎么偷跑了,害得人家担心的半死,”说完身子一飘,晃悠悠的落到地上。

    长歌一看到儿子,早忘了之前所受的那些闷气,飞快的扑过去搂住儿子,儿子又长高了一点,好像更可爱了,长大了准是个迷倒众生的帅哥。

    “好了,你不是来了吗?别抱怨了,”长歌伸手拉着尘儿的小手往竹屋子里走去,身后的三个少年紧跟着他们,丫头站在屋子外面望着那三个少年,满脸的痴迷,那里来的这么多漂亮的人啊,要不要抓一个玩玩啊,心里不断的算计着。

    长歌拉着儿子坐下来,丫头飞快的泡好茶水送进去,把目光从三个少年的脸上扫过来扫过去,长歌奇怪的问她:“怎么了,丫头?”

    丫头一脸肯定的说:“我准备选一个来玩玩,拿不定主意选谁,所以认真的看看?”

    长歌听了扑哧一声的笑开了,对面的三个少年早就绿了一张脸,这小丫头才多大啊,口气如此之大,竟然想从他们中间选一个来玩玩?一起恼恨的瞪向那小丫头,小丫头无所畏惧的直视着他们,心里寻思着,看来这玩具倒有些意思。

    “那你选中了吗?”轻尘清冷的开口问,反正他欠丫头爹爹一个人情,送一个人给她玩玩也不错,说不定他还因此多了一个手下呢。唇角笑得像狸猫,三个手下立刻头皮麻。

    “就选他吧,”丫头一手指着剑风,很高兴的说。

    轻尘立刻点头:“那就把他送给你吧,以后他是你的,你是他的。”

    “好,就这么决定了,”丫头高兴的点头,伸出小手和轻尘击掌言定,一旁的剑风早绿了一张脸,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他才是当事人好不好?而且这丫头也太小了吧,卑视的眸光扫过去,只是当爱神的箭射过来的时候,没有人躲得过去。

    “尘儿,你怎么知道娘被关在大牢里了?”长歌想起儿子救了自己的事情,赶紧开口问,儿子不会早就过来了吧,那他不是知道自己在这边的事情了吗?

    “我一直在王府里,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没想到那个百里流疏竟然保护不了你,所以你别再想着他了,儿子是不会再让你回到他的身边去的。”

    “儿子,那个不怪流疏的事情,他其实对我特别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皇后娘娘不喜欢我,特别喜欢那个风铃郡主,非要让风铃郡主嫁给流疏,流疏为了我和皇后娘娘变脸了好多次呢?”

    长歌替流疏申辩,可惜某小子很生气,根本不理娘亲的解释,冷着一张小脸蛋儿,坚决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