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总归是多几分信任的,尤其梁王。他一直都对梁王比较偏爱,虽然因为他最近亲近慕容桀心里存了点儿想法。但是,以前他对慕容桀也没有想法和太多的防备。



    信任的基础是稳固的,因此。这次,他选择相信了梁王,看向南怀王的眼光。便冷峻了几分。



    皇亲大臣们都不敢做声,这会儿看不清楚情况。谁敢说话?



    祁王爷的身份是比较尴尬的,这是大周的事情,他这个外国王爷。本不该听,可这会儿也走不得,真叫他有几分失措。



    南怀王听了梁王的话,冷笑几声。“真没想到啊。阿鑫,你竟然是这么功于心计的人,本王看错了你了。你进来的时候。商丘一直都在房中,而且,你是带着慕容桀来的。”



    梁王恼怒地道:“皇叔,侄儿什么时候带着七皇叔去了?侄儿自打七皇叔出征之后,便不曾见过他了,你今晚到底是要做什么?那商丘用剑架着我出去的时候,你们说什么武器就在后院,是不是你们想造反?”



    “你胡说什么?”南怀王厉声道,前后的事情一串联,他明白到这个是慕容桀和梁王的阴谋,企图堆砌他一条谋反罪名。



    皇帝缓缓地扬起手,对祁王爷道:“王爷,朕的家事,叫你看笑话了,这叔侄往日就有些不对付,没想到今晚竟闹了起来,失礼,失礼了。”



    祁王爷连忙道:“皇上,家事本就难断,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但是不打紧的,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



    他借势站起来,“小王明日要出发回国,先回去收拾收拾,感谢皇上的诚意款待,小王先行告辞!”



    皇帝笑道:“那你先去吧,明日一早,朕在金銮殿送你。”



    这意味着,祁王爷明日还得入宫辞行。



    祁王爷拱手,“是,小王告退!”



    祁王爷如释重负地走了,祁王爷一走,大臣们自然也得纷纷走了,谁都看出,皇帝故意打断问话,让祁王爷离开,便是要私下处理此事。



    宴会一收,皇帝起身,銮驾回了熹微宫,走之前,对张将军打了一个手势,让张将军把人带到了熹微宫。



    子安和慕容壮壮也没走,跟着去了熹微宫,皇帝没说不让她们跟着,作为慕容桀的王妃,她对夫君被攀咬的事情很生气,所以怎么也要跟过来看。



    回到熹微宫之前,他先传了孙芳儿进来。



    孙芳儿没在宫里。



    就在南怀王进宫之前,暗卫消息来报,孙芳儿与商丘和一名大月国的兵器贩子见面之后,商丘和武器贩子先离开那里,孙芳儿还没走。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皇帝才传召了人进来。



    “你方才说,阿鑫带了摄政王去你府中,是吗?”皇帝坐下来之后,缓缓地问南怀王。



    南怀王自知如今说什么皇帝都不会信,但是,他也唯有死咬住,他跪下来,坚决地道:“皇上,臣弟没有撒谎,敢以性命赌咒,慕容桀回来了,他擅自离军,回来了,且他对臣弟说,他要带兵入宫谋反,且与梁王串通,他有一批弓弩,就在蛟河居后面的民居里。”



    “张爱卿,”皇帝面无表情地吩咐,“你带人去一趟蛟河居的后面的民居搜,再带人到南怀王府的后院去搜。”



    “是!”张将军领命出去。



    张将军走后,皇帝便进了内殿,只留下商丘,南怀王和梁王在正殿里。



    而壮壮和子安则在帘子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南怀王见人都走了,站起来盯着梁王,“你好歹毒的心肠,假意与本王合作逃出去,却原来都是你和慕容桀的阴谋诡计。”



    梁王坐下来,生气地道:“得,皇叔,得了,你闭嘴吧,父皇如今不在这里,你也没必要攀咬本王,本王不想知道你有什么居心,不想知道你到底筹谋算计什么,只求你,念在一场叔侄的情分,不要把本王拖下水。”



    “慕容桀没有要造反,你们是故意设套害本王的,是吗?”南怀王质问道。



    皇上虽然进去了,但是他看到路公公在帘子后,那双鞋子,瞒不过他。



    梁王哼了一声,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商丘上前道:“梁王殿下,如今王爷对皇上忠心耿耿,你何必要这样陷害他?你们好歹一场叔侄,相煎何太急呢?摄政王今晚是回来了,你我亲眼看见,皇上只需要派人到军中调查便可清楚,你是瞒骗不了皇上的。”



    子安听到这里,掀开帘子就走进来,指着商丘的鼻梁怒骂,“你这个江湖神棍,我忍你许久了,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说我家王爷谋反便算了,如今把梁王都拖进去,简直丧心病狂。我问你,梁王为什么要谋反?难道他希望做皇帝的是他叔叔而不是他的父亲吗?这逻辑说得过去吗?老七如今出征在外,受了伤,你们便趁着这个机会诬陷他私自回京,挑拨他和皇上的关系,心肠何其歹毒?好啊,你说他回来了,你倒是找他出来啊,你封锁城门,逐一搜查,把他找出来。”



    商丘对子安的怒骂丝毫不以为忤,只是淡淡地道:“王妃,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还是那句话,都不要做戏,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的,在下今晚已经亲眼见过摄政王,便是谁来问,在下都敢赌咒,不怕天谴。”



    “你不怕天谴是因为你迟早都会遭天谴,我家老七到底哪里得罪你们啊?你们说他要谋反,说他要当皇帝,倒是拿出证据来啊,他和皇上兄弟感情深厚,这么多年,也不曾红过脸,他有多么维护皇上,有多么爱护大周,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以为你挑唆几句,便可离间他们兄弟感情?”



    “既然只是挑唆,王妃您这么着急跳脚做什么啊?瞧您,脸上的青筋都出来了,若非真实,您又何必动气?”商丘讽刺地道。



    “我岂止动气?我杀了你的心都有了,不,我现在就杀了你,便是皇上怪罪我也管不得那么多,我家男人可不是被你随便攀咬诬陷的,他如果有做皇帝的心,为什么要等到现在?皇上病的时候不就可以夺权了吗?你再说一个字,你看我撕烂你的嘴巴不。”子安像个泼妇般大骂,她知道,她今晚骂的每一个字,都会传入皇帝的耳中,她便是通过斥骂商丘提醒皇上,这么多年,慕容桀一直对他忠心耿耿,而且,他有很多机会可以做皇帝,但是他没有这么做,难道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今晚,她知道自己说什么,做什么,皇帝都不会怪罪,因为,皇帝还要她来平息与北漠的战争,他如今的处境,是能不打仗就不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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