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西北角,有一条街道叫富贵道。



    富贵道顾名思义,便是富贵人家住的地方。当然了,这里不是高门大户的住宅。而是别院。



    西门晓月在这里也有一所别院,她被休之后,便暂时住在这里。



    一辆青顶轿子停在了这所别院的门口。一个身披斗篷的男子裹紧了一下衣裳,低头进了院子。



    弃妇门前是非多,所以。这所别院的围墙很高,外人无法窥探。



    西门晓月早在等着了。见他进来,急忙迎上前去,为他拿下斗篷。“难为你了,这大热天的也得穿斗篷来掩人耳目。”



    男子伸手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刮过,“不碍事的,为了你。莫说是热。就是热死都心甘情愿。”



    西门晓月的脸上泛起红晕,娇羞不已,“骗人。”



    “骗你做什么?”



    “堂堂丞相。净在这里哄骗女子。才不信你。”西门晓月娇笑着,扭身进了去。



    来人正是夏丞相,自从休了西门晓月之后,他们便一直在这所别院里私会。



    他疾步走上去,拦腰抱起西门晓月,笑了一声,“不信我是吗?瞧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别,放我下来。”西门晓月惊叫着,脸上却挂着甜蜜笑容。



    厢房的门被踢开,再被迅速关闭上,门外的侍女远远地站着,却还是听到房中传出来的声音,叫人脸红耳赤的声音。



    良久,房中的一切才静下来。



    “什么时候,我们才不用这样偷偷摸摸?”西门晓月拥住被子,把头站在夏丞相的怀中,委屈地问。



    夏丞相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快了,快了。”



    他托起她的脸,问道:“你跟国公爷说了没有?”



    “说了,祖父会在下一个早朝提出,放心吧,夏子安是确定了疫区。”西门晓月冷狠地道。



    “那就行,只要她死了,我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娶你入门。”夏丞相冷冷地道。



    “你真的会履行诺言吗?”西门晓月巴巴地看着他,心里头实在是空得很。



    “当然,”夏丞相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眸光痴迷,“娶你,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我已经把家丑都跟你说了,夏子安一死,我便再没子息,等着你入门为我生几个大胖小子,以后继承相府的家业。”



    西门晓月娇羞地道:“不要脸。”



    “不生是吗?”夏丞相坏笑一声,“那我可要找其他女人生了?”



    “你敢?”西门晓月陡然坐起来,“你如果敢找其他女人生,我便杀了她。”



    夏丞相握住她的双手,凝望着她,“小傻瓜,要你一个足够了。”



    西门晓月听了这话,动情地说:“你若对我好,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夏丞相说:“傻丫头,怎还舍得让你为我付出?这一次是不得已才让你跟国公爷说几句,等这件事情平息之后,你唯一要做的便是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等我迎娶你过门,而这一次不再是什么平妻或者妾室,还是我相府名正言顺的夫人。”



    西门晓月伏在他的胸前,没有再说话。



    她不是傻子,知道这个男人在利用她,但是她不在乎,只要他履行自己的诺言,娶她过门。



    她也相信,这一份利用的背后,也有几分真情的。



    子安去了王府,在针灸这边想不出什么来,便从倪荣这边入手。



    倪荣说起了那日的情况,然后道:“虽然大家都觉得不是僵尸病患咬我,可我心里总觉得就是,因为那股子臭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子安问道“我能看看你的伤口?”



    倪荣说:“当然可以的,但是现在疤痕都淡了许多。”



    瘢痕确实淡了很多,可以说比一般的伤痕淡得还更快一些,牙齿印的地方残留了一个黑点,就跟墨点似的,子安用针挑了一下,“疼吗?”



    “不疼,没什么感觉。”|



    子安问道:“你再回忆一下,那咬你的人的情况。”



    “我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但是,我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很红,还有脸上的臭味,都和僵尸病人很相似。”



    “我记得你当时回来,说很晕,除了晕之外,还有什么症状?”



    “心跳很快,心慌,还有口渴,很想喝水。”



    “当时你有中毒的迹象,我后来给你灌了大量的淡盐水冲洗胃部。”子安想了一下,当时他被咬,不可能马上出现症状,所以,头晕和心慌是因为中毒,他是服用了有毒的药草。



    这个病的潜伏期应该不会很久,如今倪荣完全没有发作的迹象,证明他不是被僵尸病人咬的。



    但是,他形容的那个人,却又很像是僵尸病人。



    子安顿时连那丁点的头绪都没有了,简直是不知道从何入手。



    “王爷呢?”子安问道。



    倪荣说:“王爷一直在宫中议事房,出了这件事情之后,他还没消停过。”



    “你不跟在他身边吗?”子安见倪荣多半是跟着慕容桀的,但是今天却没跟他在一起。



    倪荣说:“没有,王爷命我去城外看着王瑜,苏将军则回来京中。”



    “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也走了,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细节没有告诉我,如果想到,马上跟我说。”



    “好的。”倪荣送子安出去。



    这刚上了马车出到巷口,便见慕容桀策马回来。



    他显然心事重重,竟没有发现子安的马车,子安本想叫他,但是见他脸色憔悴,眼睛布满红丝,看来是心烦至极的,也不想打扰他,让他回去歇一会儿。



    萧拓紧跟其后,他倒是看见了子安的马车,策马上前对慕容桀道:“夏大夫。”



    慕容桀回头瞧了一眼,“嗯!”



    “你不叫她回来吗?”萧拓问道。



    “不了,萧拓,你去跟她说,让她这段日子找个借口离开京城。”慕容桀道。



    “为什么啊?我们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萧拓不理解地问,“而且,她懂得医术,比御医都高明。”



    “你能想到,其他人想不到吗?她懂得医术,但是你也见她对这种僵尸病是没有办法的。”慕容桀沉着脸道。



    显然他很不喜欢别人提起夏子安懂得医术这件事情,今天,他已经嗅到一些阴谋的气息,这个阴谋,有把她牵涉进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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