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獬豸晃晃尾巴,它已经在半空中停了一会了,虽然微风徐徐,花香缈缈,甚是自在,可是没有吃饭,肚子好饿的说!

    白衣男子把伞侧向一边,露出一张妖冶的脸庞,他看了眼下边闹成一团的几人,寡淡的眉眼微皱,他低声问:“獬豸,我不明白”

    獬豸摇晃着脑袋,饥饿感已经消散,换来的是更加无力的憋闷!

    它也不明白,好好的流云岛不归,挂在半空很是威风么?它总觉得这样偷偷摸摸的隐藏神迹,完全是对它这上古神兽的褒贬!

    “吼吼吼!”它怒吼几声,人类什么的最懦弱了!

    白衣男子轻叹一声,安抚的拍拍正在傲娇的神兽。执伞而立,飘渺的身影与周围的云层混为一体,只有那把亮眼的桃花伞,仿佛一个孤树,凄凉的立在那里。

    他总觉得好似以前经历过这么一遭,记忆支离破碎,拼接不起来,脑海里不停浮现的女子,还有那些过往。经历太多,活的长久,自己也不知道这生生世世除了心里的执念,还有什么念头让自己活下去。

    耳边不时传来欢笑声,他僵直的唇角,仿佛受到感染,一点点地融化,渐渐浮现出迷人的弧线。那双黑亮的眸子里,零零散散,点点星光。

    真的是寂寞太久了,连最为寻常的说笑都能引起内心的骚动,心里的渴望怎么也遮盖不了,他刚软化眉眼,胸口翻涌腥甜滑向喉间,他一张嘴,鲜血喷撒而出。

    獬豸赶紧从嘴巴里吐出一颗丹药,借助内力,金黄色的药丸顺着男子的嘴巴化成一丝清泉水流进喉咙。白衣男子摸了把冷汗,唇角掀起冷嘲的恨意:“想我百卿禾也能有这么一天,真真是笑话!哈哈”他仰天一笑,抬起手指狠狠擦拭着唇角留下的血痕。一双眼里迸出的狠决,:“我怎么会就此罢休呢?你让我尝过的苦头,我为仙时大可不必计较,但我现在你不是要成仙么?那我助你一臂之力可好!”

    他翻身坐上獬豸的脊背,桃花伞流光溢转间,瞬间扩大不少,他拍拍獬豸的头颅说:“去青丘。”

    獬豸不明白,它低吼几声:“吼吼吼”

    百卿禾勾唇一笑,桃花眼里流光溢彩,他抬起袖子挡住口鼻,声音越发的娇柔:“我倒要看看,这厮卖的是什么药。等过后你就明白了,走吧,赶早不如赶得巧!顺便看看青丘的玲珑果熟了没。”

    獬豸早就想走了,只要不在这里,管它什么青丘还是昆仑,现在这副情势,哪怕就是让它闯上九重天,它都不带打怵的!它展开双翅,一个流光之后,只剩下被冲散的云彩,荡在空中。

    ――――――

    香阳气愤地放下手中的餐盘,脸上的湿毛巾早已把她的前襟给沾湿,她却浑然不知,直冲冲的闯进内屋,眼前的混乱更是让她头都要爆了。

    凌乱的地面,铺好的白色毛毯都被水淹透了。一脚下去,直接把鞋子泡湿。而原本吃饭的八仙桌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脏衣服,书桌更不用提,水墨纸砚直接混为一团,还有墨汁顺着桌面不停的下滑,书桌旁那一处唯一干净的毛毯也遭了殃。

    她边走边拾,等她走到洗漱间时,怀里已经抱了一大团的脏衣服,那里面的哄叫声更是如同魔音穿耳,直直的往耳朵里钻。

    “啊!香萃!你还傻站着干嘛!赶紧拦住!别让它跑了!”

    然后又是一通兵荒马乱,香萃听令后赶紧上前拦住那一团湿答答还不停乱串的小动物。被蹂躏到无路可逃的小白,眼神一亮,前面的门刚好开了一条缝。

    香阳掀开了帘子,又被袭击,眼前白影一闪,香萃直接扑在她的身上

    宁夕颜一看小白竟然跑了出去,她连外衫都没来得及穿,把头发用块棉布包住,越过还在纠缠的两人,直奔着白影而去。

    “小白!乖乖!”她弯腰在床铺下寻找,一眼望穿的铺底没有。

    这能跑哪去?就这么大点地方。她站在屋子中间不停寻着,看着这些瓶瓶罐罐,大桌子小凳子,哪里能钻进一只小白狐?

    她思索半天,只好坐在八仙桌上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沉思,最后抵不过饭菜的香气,执起筷子吃了起来。

    香阳跟香萃好不容易爬起来,扔掉身上缠绕的衣裙,看着这跟台风过境般的寝室,眼角直抽抽。最后两人只好叹息,任命闷头收拾起来。

    宁夕颜原本还一直拿眼镜不停的转着,但是午饭并没吃,肚子垫的那两个芙蓉糕早就消化掉了,面前这么一大桌香脆可口的饭菜,这没有填饱的胃袋,早已成魔,恨不能把盘子都吞下去。

    等吃了八分饱之后,她再也不敢猛吃了,因为午饭还有半个时辰,她可不想再被硬塞,只能默默注视着桌子上的那只胖鸡腿,暗自咽口水。

    刚好这时竹青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只模样很是狰狞的小动物。

    “小姐!这小东西刚才在花园里不停的打喷嚏,身上怎么还湿答答的!莫不是生病伤寒了?”

    宁夕颜眼睛一亮,撂下筷子颠颠的奔了过去,踮着脚尖很是傲娇的跟那双喷着怒火的小眼神对上:“怎么样?小家伙,还想逃跑!看你跑哪里去!”

    “呜呜呜!”小白挥挥爪子,奈何力气小的可怜,其中一条腿还受了伤,最后直接弱弱地挂在竹青的手上,四肢懒散的低垂着。

    宁夕颜被它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刺激的母性大发,接过来,亲亲它那一身洗的白白的香喷喷的毛发,顺便又揩了点油。

    小白斜睨了她一眼,最后默默的捂脸转到另一边,表示它的节操早在洗澡的时候已经碎了一澡堂子

    被摸身,被逼迫,甚至连它最为隐私的部位都不放过,呜呜呜心好累,感觉小孩子什么的最恐怖了!

    宁夕颜只觉得它好玩极了,这幅副娇羞的小模样简直就是女狐狸好吧!你这样傲娇,你母上知道么?

    小白瞪蹬蹬受伤的后腿,表示不在意它那已经仙去的母上知不知晓,最让它心寒的是,作为一只纯种的,身份高贵的公狐来说,用一娇羞,傲娇来形容,简直不要太酸爽!

    竹青咂舌,小姐这一副母爱的光辉简直闪瞎他的双眼,他受不了,默默的跟在香阳后面收拾,他偶尔抬起眼瞄一下工作认真的香阳,脸就不争气的红一阵,最后悄悄扫了眼她的前襟,那若隐若现的肌肤,刺激的他口干舌燥!小身板一挺,赶紧挡住后面赶过来柳青的视线。

    笑话,这可是自己的福利,哪能让别人偷窥了去!

    “竹青,你要不帮忙就站到一边去!你这样很碍事知道吗?”

    香阳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要她转身,他也跟着凑上来,她这边都快收拾完了,他还一直跟在这里。香萃那还一堆脏掉的毛毯没收拾呢,简直就是躲避干活的懒汉!

    竹青可不知道自己的定义一下子跟那些打光棍的懒汉混为一谈了,因为他还在为自己的善解人意在沾沾自喜……

    宁夕颜也懒得理那些分工问题,她拿过那只自己垂涎已久的鸡腿在神情散漫的小白的鼻尖晃动。原本已经闭上眼睛养神的小家伙,嗖的睁开了眼睛,小小的脑袋跟着鸡腿的晃动不停地摇摆,还时不时地拿前爪去够

    努力了半天之后,它才明白,原来自己又被调戏了,它愤愤地扭过脑袋,表示,自己不稀罕!

    宁夕颜被萌出了一脸血,她撅着小嘴不停的往小白脸上凑,一边亲一边说:“小白白~~今晚姐姐搂着你睡觉觉哈!”

    嗤……

    一道优美的血迹喷薄而出。可怜的鸡腿遭了殃……宁夕颜赶紧移开鸡腿,心里纳闷,这鸡腿有这么硬实?鼻子都捣破了……

    小白抬爪捂住鼻子,汹涌的鼻血在提醒自己,咋又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