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倒下去的时候,躲在车里打死也不肯进研究院的星爷心头一跳,一种危机感笼罩在心头。

    杨木出事了?星爷跳下车像箭一样往研究院里窜进去,在车里等待的司机晃神间只是看到一丝残影从车窗外划过,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车上已经少了一位乘客。

    昏迷的杨木被送进了久违的体检室,闫新也被闫杰一个电话从研究室里召回。

    开始还一脸不情不愿的闫新自从杨木的体检报告一项又一项的出来就越来越兴奋,盯着眼前不断报警的仪器双眼贼亮:“天啊,天啊,太不可思议了,大脑皮层的活跃度已经是正常人的十倍以上了,她居然没有疯掉,这简直是奇迹。”

    旁边盯着显微镜的闫杰不屑的说:“那算什么,你过来看看,她的细胞活性是正常人的二十倍,简直可以称为超级细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闫杰一反平时老成持重的做派,几乎是手舞足蹈的准备慷慨陈词,结果被闫新嬉皮笑脸的打断:“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医学史上很多无法攻克的疾病都有可能就此被我们拿下,意味着你我将会名留青史。”

    “你个不孝子,让你老爸有个机会显摆一下会怎样?”闫杰笑骂,一边侧过身子示意闫新也过来观察一下显微镜下的细胞。

    弯腰看着显微镜下的细胞,闫新刚准备和自家老爹讨论下这些超级细胞的前景。“咚!”闫新耳边传来一声鼓声,他奇怪的问闫杰:“是谁在敲鼓?”

    闫杰毫不客气的嘲笑儿子:“这里是研究院,又不过年又不过节的有谁会敲鼓?你听错了吧?”

    “咚!咚!咚!”这次两父子都听到了鼓声,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确认这次不是幻听,正准备出门查看,就双双失去了理智,他们能看得见也听得见,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心中所有的黑暗面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念头无法抑制的冒出来,付诸行动。

    闫新木木的转过头死盯着床上的杨木,提出一个问题:“问题是老爸,我们要怎么样才能让上头同意我们继续研究她呢?”

    闫杰也同样转过头盯着床上的杨木,嘴边露出一抹诡笑:“只要她死了,我们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

    “有道理,不愧是老爸。”闫新点头一步一步走到杨木的床前,低头认真的从摆在床边的托盘里挑拣出一把异常锋利的手术刀???????

    “你干什么?”体检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传来郑总管不可置信的大吼。

    郑总管在体检室外给打电话女帝报告完这边情况,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场景:闫新高举着一把手术刀正准备往杨木的心脏刺下去,而闫杰呆呆的站在一堆仪器中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郑总管一声爆喝之后就准备冲上前夺下闫新手中的手术刀,谁知道这时一直呆在旁边的闫杰忽然动了,冲过来死死抱住了郑总管。

    闫新似乎被郑总管的大喝吓得清醒了一瞬,差点丢掉了手中的手术刀。但伴随着耳边的鼓声越来越急,闫杰抱住了郑总管,闫新再次失去理智,手术刀更快的刺向杨木的胸口。

    “来人,快来人阻止他们。你们疯了么?你们怎么敢?”郑总管肝胆俱颤的大吼,眼看着杨木就要在他面前命丧黄泉,他无法保持冷静。

    忽然一道残影闪电般冲进体检室,一口咬在闫新握着手术刀的右手手腕上。

    “啊,疼死我了,哪来的狗?”闫新终于恢复理智,耳边的鼓声似乎消失了,却发现一只狗咬着自己的右手死不松口,痛得跳脚,使劲儿甩手,试图把狗甩掉。

    门外的侍卫这个时候终于听到郑总管的呼喊冲了进来,一窝蜂的把刚刚恢复理智的闫家父子都控制起来。

    郑总管站在这两父子面前破口大骂,说他们忘恩负义,胆大包天,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闫家父子有苦说不出,百口莫辩,垂头丧气的被侍卫拎到体检室外去了。

    星爷可没有心情听郑总管在门外如何痛斥闫家父子,他在研究室里四处查看。刚才他冲进来的时候听到了鼓声,还感觉到这间屋子里有魔修留下的气味,应该是有人利用了这间屋子里的某样东西施展了某种摄人心魂的邪法,那两父子也应该是一时不察中了招,不把源头找出来等那两父子再次被控制的时候就更危险了。

    正在大骂闫家父子的郑总管忽然发现自己的裤脚被杨木家的小狗咬住了,那小狗一边咬住自己的裤脚一边往检查室里的文件柜那边拖,郑总管身不由己的跟着进了门,想起前天晚上去接杨木的时候那个小警察说的话,脸色古怪的停下来低头问它:“你要我过去那边是不是?是你就点头。”

    星爷果然点了点头,郑总管吃惊的张大嘴,久久合不拢。

    他本来只是随便试试的,那天晚上他无意间问起小警察怎么会想起打电话通知他的,毕竟杨木的手机上存的号码多了去了,都是存的名字,他怎么就知道这种情况要通知自己?结果那惊魂未定的小警察面色古怪的告诉他是杨木的小狗给他打的电话,他当时听了只当听了个笑话。结果今天这一试探发现原来那警察很有可能说的是真话,整个人都呆掉了好么。

    星爷看到对方的呆样儿,在心底不住的鄙视对方。要不是杨木三申五令不准他在外人面前张嘴说话,他真想说句话吓吓对方,看看能不能帮他还魂。想起在封神山下的日子真是无比怀念啊,那时的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多么痛快啊,哪像现在???????哎,低调,杨木说过要低调。

    郑总管奇迹般的读懂了星爷眼中的鄙视,默默的伸手合拢了自己的下巴,在心底给自己打气,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出门在外自己可不光是代表自己,还代表了女帝,说什么也不能堕了女帝的威名。淡定,要淡定。

    郑总管神情麻木的在星爷的指挥下从那个文件柜里拿出一包用塑料袋封起来的黑色衣物,再次蹲下身问狗大爷:“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星爷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点点头从塑料袋里巴拉出来一个墨色的剑形玉坠,叼在嘴里哒哒哒走到闫新刚才掉到地上的手术刀旁。伸出前爪在手术刀上划了一道口子,把玉坠扔到地上,用留着鲜血的爪子把玉坠涂了个遍。

    郑总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了,星爷把玉坠涂上狗血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一股黑烟冲出玉坠消散在空气里。

    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次上前捡起那个玉坠查看。尽管一再告诫自己要淡定,但郑总管还是忍不住睁大了双眼,天啊,谁来告诉他刚才明明是黑色的玉坠现在为什么变成了翠绿色?郑总管很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肯定是自己刚才看错了,这玉坠本来就是翠绿色,但玉坠上的血迹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就是真的。

    郑总管彻底晕菜了,还没有等他缓缓,那狗大爷又冲他叫了一声,他低头看到对方朝自己伸出了受伤的爪子,认命的从旁边找来纱布和伤药为对方包扎。

    在京郊的某处。

    “扑”的一声闷响,正在以某种韵律拍打着面前血红色小鼓的女子忽然一口鲜血喷在了面前破掉的血红色鼓面上。

    她立刻俯跪在地,瑟瑟发抖的冲着坐在不远处品酒年轻男人磕头:“红依无能,任务失败,求主上降罪。”

    那男人没有回头,手上的酒杯一扬,杯子里的红酒精准的泼了那叫红依的女子一身:“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红依一动不动,任凭酒水泼了一头一脸,听到男子让她滚出去,反倒在暗中松了一口气。左手似是不经意的拂过小腹,跪着慢慢倒退到门口,正准备起身退出门外,男子忽然闪现在她身旁,左手环在她的小腹,右手扣住她的手腕,在她耳畔深情的低语:“有了几个月了?怎么不早说?这么不小心,伤到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一句话让红依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全身的汗毛倒竖。红依双手用力握紧,指甲刺入手心,这才更加恭谨的低头答到:“月份还浅,红依不能确定,所以不敢惊动主上。”

    男子嗤笑,伸手捏起红依的下巴,逼着对方直视自己的双眼:“最好是这样,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否则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红依闻言再次重重的跪下,俯身磕头:“红依不敢。”

    男子再次消失在原地,声音从刚才的沙发那边传过来:“云叔,带她下去检查,一定要确保她腹中的胎儿健康成长。”

    红依闻言,知道事情已无转圜的余地,瘫倒在地,绝望得再也动不了一根手指头,却连哭泣也不敢,只能死死咬住下唇,咬得皮穿肉烂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门外等候的中年男子挥了挥手,几个黑衣人上前架走了红依。

    中年男子见红依已经消失在远处,这才低头请示:“少爷,那个杨木那边我们要不要再派人过去继续下手?”

    男子漫不经心的看着杯中旋转的红酒,随意的一挥手:“不用了,此次不过是让你们出手试探而已。好,很好,她成长得越快越好,身边得帮手越多才越好。”

    中年人不解抬头,对方却不打算给他解释,只是挥挥手让他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