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统计伤亡,罗士信所部,损伤三千人。



    张北所部损伤一千余人。



    刘典所部损伤不到五百人。



    庞卿恽和綦公顺两军损伤两千余人。



    第一天,新柳军折损人马近万,这是新柳军近年少有的情况。牛秀亲赴伤兵营慰问将士。



    随后,牛秀召集将领开会。



    罗士信一脸惭愧,主动请罪道:“大帅,是我贪功冒进,请按军规处罚!”



    牛秀安慰道:“不,你没有错,也不是贪功冒进,是咱们小瞧了臧君相,这几年咱们仗着主公的谋略,经常打巧仗,硬仗反而打的少,遇到这种硬骨头就有些不适应,这很正常,幸亏主公爱惜将士,始终把将士的装备作为头等要事,若不是在装备上占据优势,结果很难预料,咱们当牢记教训才是。”



    刘典也一脸惭愧,“大帅,我也有错,当时一着急直接去支援张北,我应该先派五百人做疑兵去迷惑沈觅敌,那样的话,沈觅敌就不敢把预备队压上去了,最起码能拖延一段时间,罗将军所部士兵也就不会有那么大的损伤了。”



    “嗯,你这话说的对,战场上考验的就是将领随机应变的能力,你们以后都要引以为戒。”



    庞卿恽坐在那里提笔飞快的写着,这是他的习惯,每次打完仗都会进行总结记录,然后慢慢品读,其中很多都成为新柳军培训的教材。



    臧君相这边,沈觅敌折损近五千人马,卢公暹几乎全军覆没,他自己也身受重伤。



    臧君相率领的中军,折损五千人马。



    只一天的时间,臧君相损失人马三万。



    卢公暹拖着受伤的身子跪倒在地,“大哥,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死去的弟兄!”



    臧君相从几案后走出来,扶起卢公暹道:“贤弟,胜败兵家之常事,你无需自责。”



    臧君相又安慰众将士,“虽然今天损失不小,可你们别忘了咱们面对的是谁,觅敌贤弟从战场上抬回了一些新柳军士兵的尸体,我仔细察看过,不得不说,姓萧的是真有钱!”



    “新柳军的士兵个个都披甲,一些底层头目甚至穿着皮甲,普通士兵也穿着柳絮和禽畜绒毛填充的所谓棉甲,所以诸位,咱们非战之罪,是装备不如人家啊!”



    众将士深以为然,他们手下的士兵并不比新柳军差,可装备确实不如人家,不说披甲,就是兵器似乎也比不过人家,枪没人家的长,刀没人家的锋利,没人家的结实。



    臧君相见众人情绪有些好转,又领着他们到伤兵营看望受伤的将士。



    第二天,牛秀再次率军来到臧君相营门外。



    臧君相坚守不出,战壕、鹿角、营墙、弓弩,层层布防,十分严密。



    牛秀见状只好退回营地。



    第三天依然如此,两军就此相持。



    一连十几天,臧君相都坚守不出。



    牛秀试探着进攻几次,也都无功而返。



    一直到四月下旬,两军已经相持近一个月,谁也不进攻,谁也不后撤。



    五月初,牛秀再次率军来到臧君相营前,一下列出五百多架抛石车。



    随着牛秀一声令下,抛石车分批次开始抛掷石块。



    碗口大的石块打在营墙上砰砰作响,营墙被打的直晃。



    臧君相不甘示弱,也在墙后列出抛石车,双方你来我往进行着远程攻击,如此持续了几乎一整天。



    第二天上午,牛秀依旧下令远攻,直到下午,才组织了一次强攻。



    臧君相防守十分严密,牛秀再次无功而返。



    第三天,臧君相刚用过早饭,探马送来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新柳军突然从海路而来,在怀仁登陆,总兵力大约一万五千人。



    在怀仁登陆后,没有攻打怀仁县城,而是分兵两路,大约一万人直接围困朐山县城,另外大约五千多人劫了粮道,大批军械粮草被新柳军劫走。



    臧君相立刻反应过来,新柳军有水军啊!



    这可怎么办?沈觅敌、卢公暹等人都惊慌失色,老家仅留了不到两千人,能守几天?大营粮草又能支撑几天?



    沈觅敌很焦急,“大哥,咱们快回兵救朐山吧!”



    “是啊,大哥,咱们这些年攒的家当都在城里呢,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臧君相问道:“你们想投降萧正吗?”



    “啊,大哥,你怎么这么问,要投降的话,咱们不早就投降了,这些年那么多势力招揽咱们,咱哪动过心思啊!”



    “是啊,大哥,咱还有六七万人呢,干嘛去寄人篱下啊,再说,新柳军规矩那么多,哪有咱自己说的算来的自在。”



    ......



    见众人没有投降的意思,臧君相说道:“既然如此,我决定走,离开东海郡!”



    沈觅敌大吃一惊,“大哥,咱还有这么多人马,回援之后里应外合定能大破新柳军,你怎么想走了?”



    卢公暹也是疑惑不解。



    臧君相说道:“牛秀在咱们身后虎视眈眈,能让咱顺利回援吗?即便咱们回援,朐山县城咱能守多久?新柳军如果再从临沂出兵呢?”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新柳军现在无意淮水(即淮河)以南,而淮水以南,无论是沈法兴还是李子通,咱都有一战之力,甚至还可能拿下江都,树挪死,人挪活,咱们又何必在这里与新柳军死磕?”



    “朐山县背靠大海,根本就没有退路,新柳军根本就不用拦着,放咱们进城又能如何?粮草总有消耗完的时候,到最后咱们不还是要突围?”



    “想要投降的,我不拦着,萧正名声还不错,想要和我走的,哥哥我也不会亏待你们,这么多年你们也都了解,我也不多说废话。”



    卢公暹和沈觅敌听罢皱眉不已,实在舍不得抛下好不容易经营的根基,但臧君相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最后,这些人都决定跟臧君相走。



    臧君相派沈觅敌率两千人为先锋,去沭阳征调船只。



    随后他整顿人马缓缓后撤,阵型非常严密,不给牛秀一丝机会。



    待看到臧君相撤退方向,牛秀就知道这家伙要离开东海郡了,也不急着追赶,就远远坠在后面。



    臧君相大军到达沭阳后,带着从沭阳县城搜刮的粮草、财物过沭水后直奔涟水县,在涟水县搜刮一番便过淮水,离开东海郡进入江都郡。



    送走臧君相,牛秀率军先后占据沭阳和涟水,从海路来的孙柏庆也顺利攻取了朐山。



    顺利汇合之后,牛秀又先后攻占了怀仁和东海等县,至五月中旬,顺利占据整个东海郡。



    消息传到益都,新柳军上下和境内百姓无不欢呼。



    萧正在新柳报上发表文章,祝贺牛秀等人取得关键性胜利,同时,派凌敬前往东海郡慰问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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