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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我大清王师同时在南北东三面发动猛攻,还在西面张网以待,看你滁州城中的那个小畜生还能往哪里跑?”洪承畴看着己方已全部发动猛攻,现正攻势如潮,城墙上的抵抗越来越弱,最后连炮声都停止了,估计是火药耗尽了,在自己围三阙一的天罗地网下,小小的夏完淳必定是插翅难逃了,不由得兴奋起来,脚腿的伤痛似乎也不痛了,对左右的传令兵说道:“传我命令,冲进滁州城以后,所有人不得当场格杀夏完淳,我要亲自提审,将他……哼,哼……”

    洪承畴意淫着怎么折磨曾经激怒自己的夏完淳,顿时觉得浑身上下一阵轻快舒畅。

    清军在对滁州城南门猛烈进攻的同时,将城内守军的主力和主要注意力全部牵制在南门,洪承畴又凭着清军兵多将广,又突然从东门、北门发动猛攻,让城内守军措手不及。

    其实,夏完淳、钱火生对此是早有心理准备的,而且也安排了一部分铁血军士兵带着一些民壮在那里作了一定布置,但城内的力量毕竟非常有限,况且,城内的火药全部耗尽,民壮们面对汹涌而来的清兵人潮,只能使用冷兵器竭力抵御。

    钱火生离开南门,疾步朝东门、北门冲去,夏完淳继续在南门指挥抵抗,两人都竭尽全力鼓动民壮们战斗。

    在洪承畴派出的督战队监督下,所有的清兵已豁出去了,前头一队被打掉,后面一队毫不停顿地冲上,要把这滁州城活活撑死撑破。

    这些没多少临敌经验的民壮在百十个铁血军士兵率领下,从一开始就处于非常不利的境况中,整个滁州城已岌岌可危,所有人唯一的信念便是苦苦支撑,期望能守住城墙多一些时刻,等到铁血军大军援军赶到。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正当双方在进行拉锯拼死争夺城墙时,南门城墙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般的响声,腾起冲天的烟尘,甚至遮住了双方的灯火。

    一开始双方的第一意识都以为对方使用了什么强大的火药之类的武器轰炸对方,过了好一阵,双方才搞清楚,原来是南门有一段不甚坚固的城墙,在双方来回拉锯般的冲击争夺下,饱受了石弹轰击、火烧等各种摧残,这段年久失修的城墙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下,产生了一段七八丈宽的缺口。

    清军一见,顿时震天般欢呼起来,将攀爬城墙的云梯一抛,疯狂地朝倒塌的城墙缺口蜂拥而去。

    在后方指挥的洪承畴似乎没了伤痛,用手捋着小胡子,仿佛骑在马上,风神飘洒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微笑着对左右说道:“南门,南门,我早就知道南门是最薄弱的,现在突然倒塌了,真是天助我也!”

    城墙上的民壮们见自己苦苦防守的城墙竟然以如此方式倒塌,大都面如死灰,一些心志不坚的人,也不管现在还能逃到哪里去,扔下手中的兵器抱头便胡乱逃跑。这种时候,民壮没有受过训练、没有临敌经验只能打顺风仗,依仗城墙还能在夏完淳等人带领下苦苦支撑一阵,现在城墙倒下了,只能打顺风仗的缺点立即发酵,第一批逃跑者的情绪像瘟疫一般,迅速传遍整个队伍,很多人都扔下兵器,不顾人数很少的铁血军士兵苦苦劝阻,像无头苍蝇一样四散奔逃。

    夏完淳知道事已不可挽回,城墙已不可守,轻轻叹了一口气,下令所有人都立即放弃南门城墙上的防守,退入城内的据点坚守去。

    根据杨光对军校生平时“向最好方向努力,做最坏打算”的教诲,夏完淳和钱火生早在清军攻城开始前,就已商议好,在重点防御城墙的同时,也要做好城内的布置,在街道上设立了街垒,加固了几座坚固高宅大院的院墙,准备了各种巷战的器物与兵器,就是准备万一城墙失守后,便率民壮们退入城内的坚固据点继续坚守待援。想不到,基于这个最坏打算做下的布置,现在果然用上了。

    清兵如潮水般涌进滁州城内,这时产生了一点与洪承畴的设想的稍稍不同的情况,清兵进城后,出来追杀那些到处抱头乱窜的民壮之外,更多的精力却放在了搜索城内民居上面。因为民居里面才有财富,才有女人,才能满足清兵因扬州战败、宰庄战败无处发泄而积存下来的一肚子兽欲。而民壮们因城墙突然倒塌,在瞬间丧失了抵抗的意志,四散逃跑的混乱状态,给清兵一个错觉,认为城内的抵抗已经彻底完了。这也不能怪清兵们判断错误,在明清几十年的战争中,只要清军冲破城墙,基本上意味着城内的抵抗已经算是完蛋了,而清军在城外的最高指挥者洪承畴因伤患在身,又未能及时跟进城内掌握清军,此时冲进城内的清军将领为了安慰早已疲惫不堪的部下,都对部下的行为予以纵容。因此,清兵冲进城内后,主要的精力便放在奸淫掳掠上去了。

    夏完淳、钱火生趁进城的清兵大肆劫掠之际,除了继续控制住没有受到清军攻击的西门城墙之外,抓紧时间收拢败退的民壮,借着在街道上的街垒障碍,迅速地退向早已布置好防御工事的几处大宅院里面去。

    清军只顾着分散闯进各处民宅大肆劫掠,但狼多肉少,小小的滁州城,财富是有限的,很多清兵为了争抢谁先进一间房屋、争夺一两银子、一件绸缎,对自己人刀兵相向,乒乒地混战起来。只有一些分散的清兵涌向夏完淳、钱火生撤退的宅院,却很快就被打退。这给了夏完淳、钱火生收拢败兵的宝贵时间。

    在西门埋伏的一支清军,听说滁州已被攻破,一心等着城内守军朝西撤退便伏兵杀出大捡便宜,谁知,这支清军望眼欲穿地等了不知多久,城内却根本没有人打开西门跑出来。但洪承畴给他们的命令是埋伏在这里,不准冲向滁州城内,那清军将领是个死心眼的人,没有命令不敢做什么,只是傻傻地等下去。黑暗中,埋伏在西门外的清兵们见滁州城里沸反盈天、火光冲天而起,想到别的清兵在城里抢钱抢女人,自己却趴在这冰天雪地里吃西北风,恨得肠子都青了。

    等到洪承畴进城,只见城里面仍乱成一锅粥,各部清兵只顾自行劫掠,对城内残余守军毫无作为,而城内守军仍牢牢控制住一大片区域,大批的滁州市民正向那几处大宅院集中。

    洪承畴见状大怒,下令身边的亲兵和督战队立即出动,驱赶着各部清兵立即搬开街垒障碍,集中力量攻取滁州城守军最后的据点,同时还派传骑向城西埋伏的清军传令,立即从埋伏地点冲出来,以最快速度占领西门,彻底控制整个滁州城,不要放跑了城内一个人,特别是要生俘夏完淳。

    “小畜生,我看你逃到哪里去?这次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啦!”想到那夏完淳还逃脱在滁州城中,洪承畴不由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