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七十回大洪山中

    上回说到张铁嘴离开了大洪山。聂十八说:“只要叔叔没事就好了!”

    刑天燕说:“看来天魔教的秘密总坛一定是在大洪山。”

    聂十八问:“邢姐姐你怎敢这么肯定?”

    邢天燕笑了笑:“因为这是天魔神剑告诉我的。”

    聂十八愕然:“天魔神剑怎么会告诉你了?”

    婷婷嚷起来“哎!你在对敌交锋时那般的机灵和反应灵敏反而对这样的事稀里糊涂了?他要不是在那里怎么有这么一伙黑衣杀手突然出来不问青红皂白要杀张叔叔了?”

    聂十八说:“或许是一伙山贼呢。”

    “要是山贼他们怎么问也不问就杀人?何况张叔叔单身一人也没任何值钱的东西他们抢什么?你总不能说这伙山贼饿极了要吃张叔叔的肉吧?”

    众人不由笑起来。邢天燕说:“我要是天魔神剑就不会干这般的傻事。他这么一来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显告诉了我们他的总坛就在大洪山中。”吴三说:“虽然这样!但却不易寻找。”

    婷婷问:“怎么不易寻找了?”

    “大洪山我过去到过了那里一次那里真是危峰鼎立、谷深涧险。尤其是宝珠降、悬钩岩、笔架山三峰突兀拔地而起四周悬崖峭壁几乎无路可攀。盘山小径崎岖异常。整个大洪山可以说是处处古木参天修竹繁茂有“苍松翠柏长生地绿水青山古洞天”之称它以山峻、林秀、水美、路险、谷幽而称绝奇岩异洞、飞流瀑布随处触目常常是峰回路转令人迷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我曾经到过一处叫“剑口飞瀑”的地方那真是天下奇观。在松竹掩映的地方一道飞瀑恍似天上飞流直下声闻数十里。走近一看激起的水珠。四下飞溅如霰如雾向我袭来凉气逼人。大洪山是山的天下是林的天下也是水的天下构成了奇异、幽深、险峻的世外桃源。在大洪山的深处随便可以藏匿一百几十人。何况它盘亘百里处处都是奇峰景别人实在是难以寻找。”

    张铁嘴说:“不错!的确是这样。怪不得数十年前它曾经是飞鹰堡的秘密巢穴曾惊震武林的最后一个黑箭澹台武就隐居在大洪山的双门洞中最后也自散武功殁于大洪山中。”(详情请看拙作《奇侠传奇》)。

    吴三说:“自从黑箭死后大洪山就成了一片净土一块武林的世外桃源之地没有武林人士再来这里就是一般的土贼草寇也不敢在大洪山中立足扎根。”

    聂十八问:“怎么会这样的?”

    吴三说:“这没有什么我听人说当时黑箭功散人亡之后洪山寺的方丈松山神师曾请求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和各处群雄今后千万别再在大洪山寻事还大洪山一处清静之地让山中百姓安居乐业。当时以少林、武当、丐帮为折箭立誓以后不再闯入大洪山也不容许其他人到山中生事。其他群雄纷纷响应于是大洪山就成了一处没有武林人士出没的净土。这是武林中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和共同遵守盼誓言。想不到天魔教居然敢冒武林中的大不韪在大洪山中建立秘密的总坛。一旦让人知道就犯天下武林众怒了。”

    邢天燕说:“天魔神剑要称霸武林他才不管你众怒不众怒。就算他现在没有在大洪山也已犯众怒了。”

    聂十八问:“那我们怎么去大洪山寻找天魔神剑?”

    邢天燕说:“你是个猎人经常在深山老林中出没你都不能找到我们就更难去寻找了。”

    吴三一拍桌:“有了!我们都化装成猎人模样入山打猎就不易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娉娉说:“我们这么一大批猎人进山还能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吴三说:“我们当然要分开两人一组三人一群从不同的方向进人大洪山就不会引起他们太多的注意。”

    张铁嘴说:“这是一个好办法。”

    于是他们便商量入山的路线。最后议定第一批是聂十八和娉娉由东边的随州进入大洪山的三里岗一带沿途进行探察第二批是婷婷和钟离雨姐弟由北面的枣阳进入大洪山的茅茨畈一带打听第三批是吴三和邢天燕由西边的钟祥进人大洪山的客店一带搜索。入山后的第四天上午不管有没有探查到天魔教总坛的秘密所在地都一齐赶到大洪山的宝珠峰与悬钩岩之间白龙池北面的池畔上会合再次商议行动。

    至于张铁嘴和小雪等人张铁嘴已为天魔教的人注意不能再去大洪山了。小雪和冯少镖头轻功欠佳在深山老林中行走不大方便便在这农家大院中和穆家的几位武士留下来听候消息。

    第二天他们便分头出了。聂十八相对来说江湖经验不丰富人也老实忠厚但有兰心慧黠的娉娉相辅不会出什么事。而且他武功最高。一身猎人装束带了弓箭钢叉就不是化装而是恢复了他原来的本色任何人也不会怀疑。一进深山老林他更是如鱼入海任其纵横了。

    钟离雨和婷婷江湖经验丰富人又古灵精怪机灵异常。虽然对深山老林中的生活不大熟悉但以他们的机灵、善于应变的能力也叫人放心。

    吴三和邢天燕的江湖经验最为丰富了能洞察江湖上人的诡计能防患未然往往先行出手制服了对手。在三批人中他们武功稍为略逊但也是武林中的上乘高手之一。除非天魔神剑亲自来临其他天魔教的人无论斗智斗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在三批人中各有所长也各有不足。

    聂十八和娉娉的路程最远他们要穿越整个桐柏山区绕道进入随州境内然后沿着滑水河踏进了大洪山境。步入大洪山区果然是峰危、路险、山青、林秀、溪流横溢、古木参天。既有北岳恒山的雄峻又有南岳衡山的灵气不愧楚地天空第一峰的美称。

    由随州步入大洪山初时山路还比较宽阔平坦以后就越来越崎呕凹凸难行了车不能过、马不能行只能步行。他们不时碰上了一些出入山区的乡民樵夫和小商贩有的与他们漠然相视擦肩而过;有的带着警惕的目光、暗暗打量他们走后议论纷纷;也有的与他们点头招呼不久他们在溪边、山坡的凉亭中坐下歇脚观察远近的山峰、森林。一位中年乡民好奇地问他们:“你们是进山打猎的吧?”因为他们一身的装束又带弓箭、钢叉一看他们就是深山老林中的猎人。

    娉娉说:“我们当然是进山打猎的呀要不我们进山干嘛?”

    那人一笑:“看来你们不是附近一带的猎人。”

    “我们怎么不是了?”

    “你们要是就不会说你是进山打猎了!”

    娉娉反问“不说进山要说出山么?”

    “因为附近一带的猎人不会这么说。”

    聂十八说:“不错!我们是鸡公山的猎人要去钟详探访一位亲人想沿途捕捉些野兽帮补些生计。”

    那人笑着说:“原来这样。从这里去钟祥县可不近呀!山路十分不好走不说老林深处还有一些强人出没你们小心了。”

    聂十八一怔“真的有强人?”

    娉娉说:“我们没钱没行李他们抢我们什么呢?”

    “没钱没行李他们就抢人。”

    “抢人?抢人干什么?”

    那人又笑了笑:“总之你们小心为好。”

    聂十八一揖说:“多谢大叔指点我们自会小心。”

    娉娉又问“请问大叔强人多数在哪里出现?”

    那人摇了摇头“他们在深山老林中突然而来突然而去谁也不知他们在哪里出现。我要是你们最好别穿过大洪山绕道由随州走安6县过京山县而去钟祥县。”

    娉娉说:“那路就远了而且我们的盘川也不够。”

    “这好过将性命丢在大洪山中。”那人说完便告辞而去。

    聂十八和娉娉故意在凉亭中呆了半晌见那人远去了娉娉说:“我看这个汉子恐怕是天魔教的人。”

    聂十八说:“他要是天魔教的人会这样好心劝我们吗?”

    “恐怕他以为我们真的是猎人。”

    “那他也是一个好心人呵!”

    “你不奇怪他好心得有点过分了么?”

    “他怎么好心过分了?”

    “他先是以言语试探后来见你真的是猎人才不起疑心。要不他就不会这么劝我们了。”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跟踪他?”

    “跟踪他没有用他要是天魔教的人不用我们跟踪反而会跟踪我们。走!我们别去理他走我们自己的路。”

    “那也好。”

    于是他们避开山路转入树林中去在全无路的树林、乱石、山溪中行走一路观察四周的地形山势、山村小镇镜以及一些人物的出没。入夜他们就在老林中一处背风的地方歇脚燃起了一堆篝火烧拷在老林中捕捉到的小野物准备吃饱后休息一会在深夜里再行动。蓦然间聂十八轻轻对娉娉说:“小心在我们四周有一些人出现了他们轻手轻脚朝我们而来。”

    娉娉说:“他们来得正好!我所以燃起这一堆篝火目的就是将他们引来。十八哥我们故作不知千万别去惊动了他们不然就不知道去哪里找寻他们了!”

    不久在他们的身后悄然出现了两个人。来人的轻功不错居然没有任何的响动。聂十八装作惊愕:“你你你们是什么人?”在临敌时聂十八就不是什么忠厚的老实人了显示了他猎人应有的机警本色。

    娉娉更是装成害怕的样子“你你你们是人还是鬼?”

    来人中的一人嘿嘿而笑:“你们是的什么人?深夜在这老林中干什么?”

    聂十八说:“我们是猎人打算在这老林中住宿一夜明天上山打猎。你们是什么人了?”

    另一个喝道。“胡说!既然是猎人干吗在夜里不到附近山村小镇上投宿?躲到这老林中来?”

    聂十八说:“大爷们问得奇了我们猎人不在深山老林中过夜反而到附近人家求宿是惯于在深山老林中出没的猎人吗?同时我们不想麻烦别人也没什么银两给主人家。”

    娉娉说:“原来你们是人呀你们干吗不声不响地走过来想吓死我们吗?”

    聂十八问:“两位大爷是什么人?怎么深夜里也走进山林里来了?”

    先前的那条汉子说:“我们才是真正的猎人。”

    “哦!?两位大爷也是猎人?”

    娉娉说:“可是我怎么看你们都不像猎人呵!”

    那人嘿嘿地说:“我们这个猎人与别的猎人不同。”

    聂十八问:“哦?不同?有什么不同了?”

    “别的猎人只捕杀野兽老子们捕杀的却是人。”

    “什么?捕杀人?”

    “对了!只杀人不杀野物。”

    “你们是山里的强人?”

    “现在你们清楚了吧。说!你们两个想怎么的死法?”

    聂十八说:“不不!我求你们千万别杀我们。我们身上有少量银两和一些猎物大爷们都拿去吧。求大爷饶了我们两人的性命。”

    “老子是银两也要人命也要。”

    “求大爷们开开恩。”

    另一个人说:“老伍别跟他们多说一个一刀砍了他们算了。”

    老伍说:“慢着你看不出那位小子是一个小妞儿?”

    “什么?是位妞儿?”

    “将男的砍了女的带回去让兄弟们尽情享受不更好?”

    男聂十八和娉娉本想用言语打了他们却不想打草惊蛇的。现在听他们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杀不行了。尤其是娉娉更是杀意顿起。这两个贼人仍不知死活。一个贼人说:“让我先砍了这男的打他上路。”说时利刀出鞘。

    聂十八说:“你们最好别乱来。”

    娉娉却利剑出手了。剑光闪过后这拔刀的贼人一颗头离颈飞了出去无头的尸体也倒了下来他死时还不知是怎么回事。

    老伍见自己的同伴突然倒地连头也不见了惊楞得怔住了。娉娉的剑尖这时也贴在他的心口上了。他惊愕之后又惊恐了吓得连动也不敢动:“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娉娉说:“我不想干什么只想看看你这颗心是红的还是白的是人心还是狼心。”

    在娉娉出手时聂十八更是凝神戒备警惕四周。因为四周还有八个人在林中埋伏着目的是防范他们逃跑。

    这些埋伏的贼人更是想不到娉娉会骤然出手杀人。他们以为这么两个外来的猎人就是会武功也不会高到哪里去由带头老伍带着一个弟兄上去简直是三个指头捡田螺十拿九稳。想不到转眼之间一个弟兄喷血倒下一颗人头飞到林中带头老伍也给女扮男装的小猎人制服了。他们一时间全惊震了。跟着全部的人都跃了出来形成了包围圈。一个面带刀痕的凶汉说“小妞儿给我住手不然老子们将你们两个碎尸万段。”

    聂十八见贼人们一齐出来反而放心了他担心的是贼人伏在暗处以暗器、毒箭或毒气等手段。四面八方射来自己虽然不怕却怕娉娉有危险。他见贼人全跳出来再凝神倾听一下知道四周树林中再没有人了。只要贼人在明处就好办多。了。

    而这一伙黑衣杀手们认为娉娉不过是冷不防的骤然出手老伍他们一时大意措手不及而已。论武功恐怕他们敌不过老伍。自己八条大汉难道还杀不了这两个猎人?所以一齐拥了出来。

    娉娉一见他们出来又听见他们这么大言不惭顿时柳眉直竖。别说他们是天魔教的人就是一般的山贼草寇娉娉也会剑下不留情。她等刀伤脸的话一落以电光火石般的行动出手先封了老伍的要穴令他不能动弹。身形又似飞魂幻影纵来剑光更似一道闪电划破黑幕耀眼的光芒夺人心魄。剑光闪过之处刀断人亡。一个汉子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刀伤脸汉子看见大惊他又惊又怒地喝道:“上!上!给我乱刀砍了这小妞儿。”七条黑衣杀手一齐拥上七把明晃晃的利刀配合默契织成一面刀网从各个不同的方向一齐飞快地向娉娉出手就算是娉娉能挥剑杀死他们一二个人自己也会死于其他人刀下。

    这时娉娉抖出了越女剑门极为上乘的轻功既快捷又轻灵宛如一只疾燕不可思议地从刀光网中闪了出来跃上树梢上去了令七位杀手的七把刀一齐落空。他们还以为砍中了娉娉可是不见血飞地上也不见碎尸便一齐惊愕住:怎么会不见人的?总不会七把刀用为过猛;将这小妞儿砍得没于地中吧?

    娉娉说:“你们别往地上看了我在这里呢!”声落人又似隼鹰殷凌空扑下人到剑飞又是一个杀手滚翻在草地上。娉娉就是以这种绝的轻功。快如电闪般的越女剑法上纵下跃东腾西飞身如幻影几次往来剩下的六个杀手转眼间又有人魂归西天。最后剩下的刀伤脸和另一名杀手见状不妙慌忙分散夺路逃命。

    聂十八早有准备。他一直不出手就是防范贼人逃跑。何况他还要捉个活口问清天魔教的秘密总坛的所在之处。他一见刀伤脸与另一个杀手逃人树林里身形一闪先将那名还没有逃人树林里的杀手扔在娉娉脚下。跟着不久刀伤脸也给他提了回来扔在篝火旁。

    带头的贼人老伍看见这种情景不但傻了眼更是惊震得魂飞魄散。他感到自己看走了眼。这一对男女可不是什么猎人而是武林中拔尖的上乘高手。老6送来的情报完全错了。情报上说这一对猎人是地道的猎人就是会武功也肯定不高。要是早知道他们是上乘高手自己就不会这么大意而来。

    老伍心中所说的老6就是聂十八、娉娉在溪边凉亭所碰上的那位中年汉子他是天魔教中的一个耳目他同样也看走了眼。聂十八一身真气的奇厚已达到了反璞归真的最高境界神蕴收敛完全像一个不会武功的平民百姓。何况他本来就是一位深山中的猎人言行举让全无任何破绽。别说是老6就是任何止乘高手也看不出来。

    娉娉朝老伍问:“你现在还要不要杀我哥带走我?”

    老伍人虽不能动仍可以说话。他衰求道:“小人有眼无珠不识两位英雄得罪了请饶命。”

    “饶命?我哥愿将身上的银两和捕捉的猎物都献上求你们放过我们你干吗不放过还要杀我们?”

    “小人知错了!”

    “说!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这一带拦路抢劫的绿林中人为了生计才干这等无本的买卖。”

    “既然这样你们抢钱就可以了干吗还要杀人?”

    “小人怕留下活口泄露了我们的行踪招惹官兵来剿所以……”

    “你们只是一伙山贼草寇?”

    “是的!”

    “好!你们头儿是谁?山寨在哪里?”

    “小人带着九位弟兄四下走走时而在破庙里住时而在老林中睡时而分散混入镇赌场中赌钱饮酒过夜没一处永久安身的居所。”

    “看来你不想对我们说实话了。”

    “小人说的都是实话。”

    “好!那么我留你也无用。”娉娉手起剑落一剑就送他上了黄泉之路。

    娉娉杀了老伍后目视刀伤脸:“你想不想学他那样?”

    刀伤脸惊恐地问:“你想要我们怎样?”

    “向我们说实话呀!告诉我们你们的寨主是谁?山寨在哪里?”

    “我们十个弟兄都是各处走投无路的穷苦弟兄由他带领我们来到大洪山干这些没本钱的买卖有什么山寨、寨主了?”

    娉娉又是一剑在他刀伤的脸上又添上了一道新剑痕问:“你想不想再添上一条剑痕?你再说没有寨主和山寨我可要在你这张脸上划上七八剑。”

    刀伤脸说:“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我划完了你这张脸再在你身上划划到你愿意说出为止。”

    聂十八看得不忍说:“算了!娉妹或许他们真的是一伙山贼草寇没有什么固定的贼窝。”

    娉娉想了一下:“好!那放了他们杀了这样的草寇也污了我的剑。”

    聂十八凌空出指解开他们被封了的穴位:“你们还不快走?别等我妹妹恼怒起来又要杀你们了!”

    刀伤脸一听如逢大赦不顾脸上剑伤之痛慌忙与那个匪徒逃入了森林。他们走了以后娉娉问聂十八:“你以为他们真的是一伙四处流窜的山贼草寇?”

    “他们不是么?”

    “他们当然不是。一般的山贼草寇哪有配合得这样默契的好刀法?再说天魔教的秘密总坛在这里能容得了他们在这二带杀人抢劫?显然他们就是天魔教下一伙训练有素的杀手。”

    “那你怎么不问他们是不是天魔教?”

    “我这么一问不就暴露了我们的来意惊动了天魔教的人?不更引起他们的防范和注意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十八哥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放了他们而不杀他们;也没废了他们的武功?”

    “你是想悄悄跟踪他们看他们去了哪里?”

    娉娉一笑:“你还算没好心得糊涂。看来他们没有走多远我们不动声色地跟踪他们吧!记住千万不能让他们察觉了。”

    “我知道。”

    聂十八和娉娉收拾行装扑灭了篝火像两团轻烟飘入森林中去了。聂十八凭着自己一身的真气远远便听到五里之外任何人和兽物行动的轻微响声。他以猎人的机警很快就在暗中盯上了刀伤脸。

    刀伤脸和那个匪徒慌不择路地穿过了那一片森林越过一条山溪水一下隐藏在溪边的荒草乱石中警惕地观察四周的动静:看看没有人跟来。那个匪徒问:“我们怎么还不快走?到天亮了我们的行动就不方便了。”

    刀伤脸轻喝着道:“别出声你知不知道我们碰上的是什么人了?他们是武林中绝顶一流高手。”

    “这又怎么样了?”

    “你不害怕他们在暗中跟踪我们?”

    “不会吧?”

    “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那位男的还没有什么但那个妞儿不但剑法好人更狡黠出手辛辣我们八个弟兄全都坏在她手上我不能不小心了!”

    作为杀手一般来说都有一定的警惕性。尤其是失败之后更多疑。刀伤脸更不例外。他疑心娉娉放了自己是不安好心。

    那个匪徒又问:“你看这一对男女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说他们不是猎人却是地地道道的猎人具有所有猎人的特点和作风对深山老林异常的熟悉这是武林中任何高手所没有的。但他们的武功实在太可怕了可以说他们是身怀绝技的猎人怪不得敢闯大洪山在深山老林中夜宿。不畏虎豹和山贼草寇。这次我们失算了。”

    “要是知道他们身怀绝技我们会怎样?”

    “最好别去招惹他们我们只在暗中盯踪。要是他们真的是去钟详县访友探亲就让他们走好了别去惊动他们。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但愿他们真的是路过这里去钟祥探亲不是与我们为敌的武林高手和穆氏一家。”

    他们在溪边的轻声细语聂十八和娉娉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就隐藏在这两个匪徒不远的草丛森林中。娉娉轻轻对聂十八说:“你听听他们是一般的山贼草寇吗?显然他们就是天魔教的人。我们没有跟踪错吧?”

    聂十八点点头:“他们的确是天魔教的人。这一下我们更要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们的行踪看他们去哪里。”

    娉娉说:“看来我今后真要学你一样傻乎乎的才好。”

    “傻乎乎好吗?”聂十八不明白了。

    “是呀!别锋芒太露扮猪吃老虎像你一样不让人怀疑。”

    “娉娉其实我更想像你这么机灵聪明起码不会上当吃亏。傻乎乎的有什么好?给人捉弄了还不知是怎么回事。”

    “十八哥你是不是怪我过去在汉口长江边上的土地庙中捉弄你了?”

    聂十八想起土地庙的情景来不由笑道:“我怎会怪你呵!我还以为我那一夜真的了一个恶梦了呢!”

    娉娉突然轻说:“看!这两个贼人在行动了!我们快盯上!”

    果然刀伤脸在草丛隐藏了好一会见四周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人跟来便对同伴说:“走!天色不早了我们快走。”

    他们跃起。迅地翻过一处山坡又钻入一座森林里。右转左弯登上了一座险峰在天色微亮时走进了一处极为隐蔽的森林进入了一座石头建成的房屋里。这座房屋坐落在半山石壁下一丛参天古木中只有一条险峻的山道可上可以说是一夫把关万夫莫入。这是对一般人来说的对聂十八和娉娉这样轻功绝的武林高手再险峻的山峰危道也如平地他们比刀伤脸这两个匪徒更先来到达里悄然隐藏在一棵浓叶密枝的千年古树上。这里可俯视这房屋内的小院和人的出入观察它四周的情景。

    娉娉打量了这房屋一眼。进大门只有一个小小的院子房屋不多高高矮矮只有三四间并没有连片的房宇像是一般山里人所住的房屋。看来这里可住得下的人不多顶多可住上二十多人。古木夹道的上山道口只有一个匪徒在看守着。人大门也只有一个人值班衣着打扮都是山里人的装束。娉娉看得起疑心了;这么一处地方是天魔教的秘密总坛?天魔神剑就住在这里?不大可能吧?除非是靠山壁的房屋另有一个神秘岩洞才可以住上众多的天魔教人。

    守门的匪徒见刀伤脸回来点点头说:“哦你们回来了?得手了?”

    刀伤脸说:“得手?我几乎连命也丢在那老林里了!”

    守门匪徒一怔:“什么?失手了?”

    “只是失手还好老伍和其他七位弟兄全都死在那个什么猎人的剑下。幸而老子和老古见机不妙走得快才没丢命。”

    那个跟他逃回来的匪徒老古也慌忙说:“幸而我们逃得快才将一条命捡了回来。”

    这两个匪徒不敢说出是那两猎人宽大放过了他们。一来这太丢人了二来害怕堂主起疑心认为他们贪生怕死出卖了天魔教秘密用酷刑来拷打。他们两个是死也不会说出来而且他们也没有出卖天魔教。

    守门匪徒瞪大了眼:“那两个猎人武功那么高连老伍哥也死了?他们是什么人?”

    刀伤脸说:“我要是知道他俩是什么人就好了!史爷呢?没有醒来?”

    “没有!你们先去下间弄些东西吃休息一下等史爷醒过来后我再通知你们。”

    蓦然屋内有人说:“先别去叫他们进来。”守门匪徒连忙应声是对刀伤脸说:“史爷醒来了叫你们进去。”

    刀伤脸和老古便一同走入屋内。娉娉一听屋内那人的说话声颇为耳熟自己不知在哪里听过。她略为一想便对聂十八说“你听出这个叫什么‘死也’的人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

    “他就是天魔神剑的所谓弟子号称小神剑史无敌。”

    “是他?”

    “想不到他受了我那一剑而没有死在这里出现了。”

    “那么说这里就是天魔教的秘密总坛所在处了?”

    “我们再听听这个姓史的在说什么。”

    这么近聂十八根本不需要运气略一凝神便可听得清清楚楚就是娉娉内力没聂十八那么深厚在这宁静的黎明时分也听得清楚。

    史无敌在屋内喝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只得你们两个人带伤回来?”

    刀伤脸一五一十将夜里老林中的情景说出来。史无敌惊震地问:“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妞儿剑法真的那么高?你们八条在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人物也一一死伤在她的剑下?”

    “是!史爷她不但剑法高人更机敏、快捷、狡猾如兔。”

    “她是哪一门派的剑法?”

    “属下看不出来。”

    “你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还看不出她的剑式门路?”

    “属下在江湖上从来没有见过像她那么神出鬼没的剑法她似乎不是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武功。”

    “什么?她不是中原武林名派的武功?”

    “是!”

    史无敌更惊震了。他一下想起了自己在鸡公山上碰到蒙面女侠时交锋的情景后来知道了那蒙面女侠是穆家姐妹之一暗想:莫非是穆氏一家夷平了七煞剑门后又来到这里了?她们怎知道我们阴阳门在大洪山了?就是七煞剑门所有的人和本教一般的人员也不可能知道我们的总坛在这里。他急问:“他们是不是穆家的人?”

    刀伤脸一听是穆家的人不由心头大震:“他们是穆氏一家的人?不可能吧?”

    “你们没问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刀伤脸不知该说什么了。那小妞儿一出手就是凌厉可怕的杀招在生宛交锋中哪有时间去问?史无敌一瞪跟:“你们没问?”

    刀伤脸嚅嚅说“老伍问了他们是鸡公山上的猎人前往钟祥县探亲路过这里。”

    史无敌怒问:“一般猎人有这么好的武功吗?他们问了你们什么没有?”

    “他们问我们是什么人?”

    “你们怎么回答?”

    “我们说我们是一伙四处干一些没本钱买卖的强人。”

    “他们相信?”

    “看来他们是相信了还追问谁是寨主山寨在哪里。”

    “你们又怎么说?”

    “我们说我们是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干从来没有一个固定的住处。”

    史无敌一下想起一件可怕的事来急问:“你们逃来这里有没有人在跟踪着你们?”

    “史爷放心属下早巳注意到了属下在逃命时在那溪边草丛里呆了好一会注意四周的动静没现有任何人跟踪才转来这里。”

    史无敌对身边的两个贴身护卫武士说:“你们出去四周小心巡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一有迅鸣警。”

    “是!”两个武士出去了。

    史无敌又进一步询问刀伤脸:“那两个猎人的长相、衣服打扮和颜色如何?”

    突然一条娇小的人影闪了进来说“你不用问他们两个了你看看我不就更清楚吗?”

    史无敌瞪大了眼:“你是谁?”

    刀伤脸一看更是惊得魂飞天外像看见山中的精灵口吃地说:“她她她就那小妞儿。”

    史无敌一下从座椅上跳了起来“什么?是她?”

    刀伤脸同时问:“你你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娉娉一笑说;“是你带我来的呀!”

    “胡说!我我我几时带你来了?”

    娉娉说:“不是你带我来我怎能来到这里了?”

    刀伤脸叫起屈来:“你你你这么胡说不要了我的命了?”他转向史无敌“史爷我真的没有带她来。是她……”

    娉娉含笑说:“是我怎么样了?说呀!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们是一般的山贼草寇么?我早疑心你们是天魔教的人了故意放过了你们两个暗暗跟你们来到这里。果然你们是天魔教的人我没有看错。”

    史无敌不满地看了刀伤脸一眼问娉娉:“你是什么人?”

    “史堂主你真是贵人多忘我们不是曾经见过一次面吗?”

    “我们曾经见过面?”

    “你不记得那夜我们曾在鸡公山上那小山村中交过手么?”

    史无敌大震:“什么?你就是那位蒙面的女侠?”

    “你终于想起来了。你太侥幸了我那一剑竟然没有要了你的命。”

    “你现在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我特意来拜访你不会不欢迎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

    “史堂主看来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千万别乱动叫天魔神剑出来吧。不然我在你身上留下的不是一道剑伤。而是会要了你的一条命。”

    “你认为你可以出得去么?”

    “那么说你是要再次与我较量了那也好。不杀了你天魔神剑是不会出来的。”

    一个人哈哈大笑从左厢的房间里踱出来“女居士你太看小天下人了!”

    这时天色大明屋内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娉娉见出来的是位留着山羊胡须的瘦削道士。人虽瘦但步履轻捷目光如电声音洪亮显然内功修为不错。娉娉问:“你是什么人?”

    瘦道士说:“贫道乃阴阳门青龙党的夺路使者姓炅名画符江湖上人称炅上人。”

    “什么!?鬼上人?”

    “不错!”

    娉娉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天魔教的青龙堂也真是堂主叫史无敌死了才无敌;而他的东、西两位使者一个叫鬼秀才在鸡公山上已死于自己的剑下这一个叫鬼上人又名画符那个是鬼画符道士吗?他想不死也求行了。

    炅上人问:“女居土你笑什么?”

    娉娉笑道:“我没笑什么。你知不知我手中这把剑是什么剑?”娉娉扬了扬剑。

    “什么剑?是削铁加泥的宝剑么?”

    “削铁如泥都称不上但能收鬼人称收鬼剑。你们的西路使者鬼秀才已给我收去现在轮到你这个鬼画符上人啦!还有你这个史堂主死了到阴阎里去无敌吧!”

    画符上人骤然一拂尘扫来这拂尘虽然是马尾柔软如但在他内力灌输之下棍根却似钢丝一般挟带着一股劲风扑来人给击中不死也重伤。可是他这一击却落了空他眼前女扮男装的小猎人突然不见了。

    画符上人见一击不中:打算又一招抖出而对手不见了。他愕然;“咦!人呢?”

    娉娉在外面院中笑道:“鬼画符上人我在外面呢!你出来吧!”

    史无敌急说:“快!别让她跑了!”

    娉娉说:“我怎会跑的?我还没收到鬼呢!能走吗?”

    画符上人早已纵了出来:“你不走干吗不敢在屋里与贫道交锋?”

    “我不是不敢与你交锋因为屋子里太小太黑了更可以任意地乱画鬼画符吧?就看你画不画得精彩了。”

    史无敌也带人跟了出来喝着手下众黑衣杀手:“给我四下包围别叫她逃走。”顿时院子两边厢房拥出十多个劲装黑衣人先封锁了出入的大门口形成了四面包围。

    史无故是天魔神剑的弟子也是天魔教第一大堂口青龙堂的堂主。他手下有一百几十个训练有素的黑衣杀手除了出外与入战斗交锋、追捕要杀的敌人外就是分散在大洪山四处负责保卫秘密总坛的工作一现有可疑的人物在大洪山出现便杀了灭口尸抛弃到百里之外的荒山野岭中。

    青龙堂虽然不是总坛也不像总坛那么神秘但也是一处秘密堂口不为外人知道史无敌怎容得了娉娉闯进来?哪怕是拼着一死也要杀了娉娉才罢休。何况每一个训练有索的杀手放到江湖上去都可以成为江湖上一流高手十多个杀手加上自己和画符上人难道还杀不了这个女子?

    画符上人又是拂尘击出一边说:“你别闪!”娉娉又是轻巧闪开跃到瓦面上去了说:“我不闪开站着不动让你击吗?我才没有那么傻哩!”

    她又环视院子中的众杀手一眼说:“你们最好站到远远的地方去我交锋时不但不依常规四处游走而且还非常的不老实你们千万别碰到我的剑尖上了死了你们只能怨命。”

    刀伤脸说:“弟兄们这小妞儿的确会这样我们最好两人一组三人一群提防她突然向我们下手而措于不及。”

    娉娉和刀伤脸这么一说无疑对众杀于是一个心理威胁。果然他们是两人一组、三人一群都显得十分的紧张都忘了史无敌分散包围的话了。

    史无敌看见大怒一剑就将刀伤脸砍翻砍倒狠狠地说:“你这贪生怕死的东西在这时还敢扰乱军心。”他吼着众杀手“四下散开围困这妖女别让她跑了!”

    娉娉在屋顶上说:“他这么说是好意呵!你怎么连他也杀了?今后还有人为你卖命吗?”

    史无敌冷笑说:“妖女!你别想蛊惑人心。弟兄们!我们当中有人贪生怕死的应不应杀?”

    众杀手一齐应道:“该杀!”

    史无敌嘿嘿笑道:“妖女!你听到了吧?你想跑是怎么也跑不了。你闯来这里是闯进了鬼门关。”

    “没有那么可怕吧?”

    “这里是背靠悬崖面临深渊只有一条险峻的山道可出入。我是准备不惜任何栖牲也要封死了山道看你怎么走!”

    画符上人说:“你下来与贫道决一生死才算英雄好汉。”

    “好呀!”娉娉一纵而下。画符上人和史无敌几乎是双双同时扑上。他们想在娉娉落地未稳之前就杀娉娉一个措手不及。就算娉娉能招架住史无敌

    果然他们听到一场惨叫一条人影在他们的剑光拂尘影中鲜血飞溅倒了下去头颅给拂尘击得碎裂一条手臂给剑刃削得飞了出去。史无敌狞笑道:“妖女这下看你还怎么纵跳!”接着大门屋顶上有人咯咯地笑起来:“我在这里啦!你们看看你们杀死的是什么人?”

    画符上人和史无敌一看顿时惊愕。娉娉在大门屋顶上迎风而立而死在拂尘和剑下的是自已手下的一个黑衣杀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杀手无端端会闯进了拂尘剑光之中?一定是这个妖女弄了手脚。这样看来这个妖女不但剑法绝身法手脚更是奇诡莫测。她不知抖出的是什么武功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自己纵开而将别人扔了过来太不可思议了。

    聂十八隐藏在大树上却看得清清楚楚。他是第二次看到这一门霎时之变的武功。第一次是在两年多前在岭南西江边的猫山上钟离雨也抖出了这一门武功令秃尾龙砍了自己的一个弟兄。娉娉现在也是用这一快如电闪的身法和手法。这是越女剑门的一门绝技一一移花接木。史无敌和画符上人在惊愕后心中凛然看来这个妖女不易对付要认真联手对付她了。史无敌仰面问:“妖女你用的是什么妖法?”

    “你连我门的‘移花接木’之技也看不出来怎么在江湖上混?看剑!”

    娉娉说完人似疾燕剑如流光人落剑起一剑击出竟能分刺两人。史无敌以那救命三招剑法接招而画符上人却只能纵开闪避跟着又挥拂尘攻上与史无敌双战娉娉。

    画符上人比鬼秀才的武功又胜一筹不在史无敌之下。要不是史无敌凭那三招救命的剑法他战不下画符上人。娉娉面对这么两个武林中的上乘高手一时间也不易战胜他们。既要进攻画符上人又要防史无敌之剑。她只有以自己经灵、敏捷的轻功来往纵横满院游斗突然出剑。她不时挑倒一两个杀手又顺手把人扔绘史无敌和画符上人以打乱他们的招式自己趁机骤然进招。转眼之间十多个黑衣杀手不见了一半。

    史无敌看得又惊又怒吼着杀手:“你们全退到一边去守着入门的路口。”

    娉娉一边出剑一边问:“你怎么不叫他们围困我了?这样更好我可以放开手脚与你们交锋了以免他们在我四周阻手碍脚。”

    画符拂尘击来:“你除了狡黠多端出其不意伤害一些措手不及的人外有什么真正的本领了?”

    娉娉说:“好呀!你想看我的真本事还不易吗?那你小心了!”娉娉一剑逼退史无敌后便一连几招进攻画符上人顿时杀得画符上人手忙脚乱。要不是史无敌进剑解危以及他及时纵开闪避他必然为娉娉刺伤挑翻。

    娉娉感到史无故有那三招出神入化的太乙剑一时要杀他实在不容易。因为要破解他这三招只能抓住他变剑时一纵即逝的空间骤然进剑才可以。机会一过就难以伤史无敌。画符上人虽然比鬼秀才胜一筹但单打独斗也不是娉娉的对手。

    娉娉想了一下决定佯装攻史无敌然后骤然回剑杀了画符上人再全力对付史无故。在与敌交锋中除了武功还要斗智。有时武功比对手高但对手善于用智巧取往往武功好的还败在武功不好的敌人手上。娉娉就是善于斗智。

    聂十八一直隐藏在树上不出手。他主要是防备天魔神剑的突然出现。

    娉娉在佯装攻史无敌故意以虚招打画符上人似乎没将画符上人放在眼里。突然之间她骤然回身一连几招越女剑法的精湛绝招抖出便杀掉了手忙脚乱的画符上人。这时史无敌才刚刚喘过一口气来不及为上人解危了。

    娉娉杀了鬼画符转身对史无敌说:“好啦!现在轮到你了!”

    史无敌见上人骤然死在娉娉的剑下早巳惊震得心胆俱裂他哪里还敢回话?一纵身飞快地向屋外的山道上逃命丢下那七八名杀手也不顾了。众杀手见史无敌逃走也一哄而散纷纷夺路下山逃入深山森林中。

    娉娉对树上的聂十八说:“快!我们快暗暗盯上那姓史的看他逃去了哪里。”

    聂十八飘落下来:“这里不是天魔教的秘密总坛么?”

    “看来这里只是天魔教的一处堂口不是总坛。要是总坛天魔神剑早出来了而且姓史的也不会向外逃命只会往屋里跑。”

    “好!那我们马上去追踪他。”

    “注意别叫他现我们要不我们找不到总坛所在地了。来我一把火先毁了这青龙堂口。”

    娉娉走进屋里先在厨房的柴草堆里放了一把火然后在各房间都点上了火头便与聂十八离开朝史无故的逃走方向追去。聂十八内力深厚他凝神倾听可察觉到五里之内任何人的走动声不需紧紧尾随盯踪。他很快便察觉到史无敌的行踪不动声色地跟踪着。

    史无敌不但是天魔教杀手队的头儿索性凶残杀人时如狼般狠在失败时又如狐般狡猾。他会合了四名贴身护卫在大洪山的群峰、危崖、森林、山谷中神出鬼没。不管有没有人追踪他几乎是一步一回头每到一处都静伏不动四周观察感到的确没有人走动时才启程转到另一处的深山密林中。他接受了刀伤脸的教训东转西弯北上南下欲摆脱盯踪者。他白天行动少夜里行动大就像被人追捕的野兽在作垂死的挣扎。

    聂十八和娉娉更如一对猎豹似的以十分的坚忍和耐心悄无声息地紧紧盯住猎物不放跟着史无敌在群峰、重崖、深溪、树林中打转转。他们跟踪了史无敌两天一夜史无敌仍然在群峰中乱转没去天魔教的秘密总坛。眼看要与钟离雨、吴三在白龙池会合的时间到了还没有跟踪出结果来。娉娉几乎失去了耐心对聂十八说:“我看杀掉他算了别再跟他在山里打转转、捉迷藏显然他是感到我们在暗中盯踪了才有如此的行动。”

    聂十八却有猎人坚韧的耐性和机警他过去在深山老林中要捕捉一头珍贵的猎物时往往追踪了几天几夜最后才捕捉到。他说:“别急再狡猾的野兽后来终会转回它的洞穴我们等到夜里再看看。”

    “明天是我们在白龙池会合的日子了要是他今夜还在山里乱转我们怎么办?”

    “真的这样我们也不必杀他废了他的武功叫他传话给天魔神剑约他出来交锋以决生死。”

    “天魔神剑曾经败在你的猎刀下他敢应战吗?”

    “这样就没办法了。”

    “我看我们不如活捉这个小神剑到白龙池在江湖上扬言约天魔神剑几时几日在宝珠峰上交锋。人要脸面树要皮天魔神剑这个魔头受不了这等的侮辱一定会前来。不来他今后再也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了!”

    “这也好!”

    大概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也可以说天魔教作恶太多已到了大限时期了。史无敌转进了一座黑松林岭一直在松林岭潜伏不动。到了深夜里他突然从林中跃出来直奔南面的群峰最后进了深山处的一座大庄院中以后再也不见出来。

    聂十八说:“娉娉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庄去看看。”

    “我们不能一块去吗?”

    “不不!你看这庄子深院重重屋宇连片不时有人巡更放哨看来机关不少。我们两人都去。万一不幸落到了敌人的机关里就没人去白龙池了。”聂十八说完也不等娉娉答应身形一晃人似流星般地悄然跃入了大院。娉娉想阻拦也来不及只好提心吊胆地在原处等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娉娉不见聂十八回来热锅上的蚂蚁般地不安。但她略为放心的是庄子里没有什么动静灯火依然亮着庄中的守夜巡逻者仍在四处走动似乎聂十八还未给人现。要不庄子里必然会惊呼大叫、人们来往奔跑了。

    好一会月夜下一条人影朝自己飞来这是聂十八。娉娉透了一口大气一块大石从心头放下来她慌忙迎上去问:“怎么样了?”

    “娉娉这里真的是天魔教的秘密总坛我看到天魔神剑了!”

    娉娉大喜:“真的?想不到天魔教的秘密总坛在这深山中的大院里。”

    “娉娉它却是什么景王府的一处皇庄。”

    “什么?皇庄?”

    “是!我看到它的门楼上挂着一块横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宇‘景王皇庄’进庄的路口还有一块石碑也写着‘皇庄重地、闲人莫入’八个大字。”

    “怪不得江湖中人无人知道天魔教的总坛在哪里了。这里山高林密谷深路险又是官家之地一般百姓不敢闯来就是武林中人也不想闯来以免招惹麻烦。何况天魔教人在百里之内遍布耳目、杀手有命闯来也无命回去更不为人知道了。”

    “娉娉我们既然知道了总坛在这里赶快去白龙池看看雨弟、婷妹、三哥和邢姐姐他们怎么样了商量怎么对付天魔教吧。”

    娉娉问:“你进去时没有惊动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吧?”

    “没有呵。”

    “好!那我们快走。”

    他们为了避开天魔教的耳目连夜离开取丛林、深谷而过没经过任何山寨村落峰过峰、林过林地直奔白龙池。黎明时分他们就出现在白龙池的池边了。

    在险峻的宝珠峰与悬钩岩之间白龙池像一面明镜镶嵌在山腰上池水分外的清澈。这时晨雾未散人在池边看着池中重岩倒影宛如欣赏一幅烟雾山水画卷。想不到在大洪山中竟有这么一处令人神往的美景神仙似的地方。

    聂十八却在凝神打量他四周的山峰重岭青松翠柏。他以为自己和娉娉是第一批到达白龙池边的正在暗想雨弟、三哥不知几时来到。

    葛然间吴三和邢天燕从池边林中闪出。吴三嗬嗬大笑:“聂兄弟怎么你们这般早就到了?”

    聂十八和娉娉有点意外。娉娉说:“我们早你们不更早吗?”

    聂十八问:“吴三哥你们几时来的?”

    “昨天黄昏我们就到了。我可没想到今早你们这么早就来到。兄弟你们沿途没遇上天魔教的人吧?”娉娉说:“我们怎么没碰上?三哥你知道我们碰上什么人了?”

    “哦?什么人?”

    “就是那个自称小神剑的史无敌。”

    吴三感到意外:“什么?是他?那更说明天魔教的总坛在大洪山了。”

    邢天燕对吴三说:“你也真是聂兄弟和娉妹一来你就问七问八问个不休。你没看出他们昨夜里奔走了一夜么?你不累聂兄弟和娉妹不累么?”她又挽了娉娉的手“来我们先到林里坐下休息一会再慢慢说。”

    吴三说:“不错!不错!我们到树林里坐下谈话。你们的邢姐姐还特意在这一带捕捉了一些山鸡、野兔准备让你们好好吃一顿呢。”

    一说到吃聂十八和娉娉顿时感到肚子真的饿了。为了追踪史无敌他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过也没有好好吃过饿了渴了只是吃些干粮喝些水就算了害怕追踪的猎物一下在眼里消失。现在一听说有山鸡野兔聂十八说:“那太好了!两天两夜来我和娉娉简直不知肉味是什么了!”

    他们在一株参天古木下的草地上坐下邢天燕问:“兄弟你是一位地道的猎人怎么捕不到猎物将我娉妹饿坏了?”

    娉娉说:“姐姐你别怪他就是他能顺手捕捉我们也没时间烧烤呢。”

    “你们这么忙么?”

    “为了追踪史无敌这一只狡猾而又机警的兔子弄得我们两天两夜来没好好休息过一直跟着他在深山老林中打转转。”

    “你们不能捉了他么?”

    “捉了我就查不出天魔教总坛的所在地了。”吴三惊喜道:“你们查到了?”

    “查到啦!”

    “在什么地方?”

    “在东南面群峰峻岭中一处山谷的老林里大约离这里有三四十里远。”

    吴三眯着眼向东南方打量了一下:“那么说它是在德安府安6县边境的崇山峻岭中。”

    聂十八说:“我可不知道它属哪个府哪个县但那里却是什么景王府的一处皇庄不远处有一队官兵驻守着。”

    吴三说:“这更对了!安6县先是建了兴王府后又是峻王府所在地以后又将寿王府从四川迁来将岐王府调往别处。现在在安6县的却是景王府了。”

    娉娉问:“三哥你怎么对官家的事这么清楚?”

    “我过去是丐帮的长老常在这一带走动不但注意江湖上的人物也注意官家和当地土豪恶霸的变化与行动当然要清楚了。我怎么也想不到天魔教的秘密总坛竟然在一个王爷的皇庄里。”

    聂十八问:“怎么这些王爷们搬来迁去的?不麻烦吗?”

    吴三一笑:“这没有什么坐在京师的皇帝害怕这些王爷造反、夺了他的龙椅宝座。”

    “搬来迁去他们就不造反了吗?”

    “他们到了一个新地方就难以与当地的豪强势力勾结在一起不但这样每一处的王爷府中。都有东厂的人在暗中监视他们的行动。一有不轨行为便上报皇帝轻则削爵收地废为庶良重则收监问斩了。这些官家我们不去管他。现在天魔教的总坛设在皇庄中又说明了蓝美人一事是东厂的人在幕后策划天魔神剑就算不是东厂的人也必然是东厂一手扶持起来的魔头为祸武林。”

    邢天燕点点头:“怪不得江湖上生的事往往会有东厂的高手卷了进来。”

    娉娉对聂十八说:“现在你清楚了吧。为什么东厂的冷面魔星追杀冯武一直从岭南莲花山追杀到我们家中来?为什么衡州府桂士府中一伙东厂的人在追杀吴老叫化?为什么蕲州荆王府下那处皇庄的马总管劫走了九龙门的掌门人?就是我们在对付七煞剑门时也有一伙东厂的人企图杀害无辜而嫁祸于我们。这一切的一切都与蓝美人一事有关。”

    聂十八说:“这么说我们不是与官家的人为敌了?”

    邢天燕问:“兄弟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一一!”

    娉娉说:“你爷爷黑豹和你母亲鬼姨当年大闹京师在京师重地、皇宫深院中杀了东厂的凶恶鹰犬吊死王公公从而惊震朝野。他们当时一点也不害怕因为这不是与官家为敌是上报国家以除奸佞下为百姓而杀凶残。你不会连你爷爷也不如吧?”

    聂十八不由精神大振:“我不是害怕我是说……”

    吴三说:“兄弟你不必有所顾忌。天魔神剑以武林门派出现江湖我们就以武林中人按武林规矩办事。这么一来就是杀了天魔神剑令天魔教在江湖上除名官家的人也奈我们不何。何况这也是你爷爷黑豹一向的宗旨。”

    聂十八说:“三哥说得不错.我没有什么顾忌的。现在我们该怎么捣毁这天魔教的总坛将蓝美人的真相查出来?”

    正说着钟离雨和婷婷也在白龙池边出现了。钟离雨一见聂十八等四人惊愕得睁大了眼请又用衣袖擦擦双眼问婷婷:“二姐我是不是眼花了看错人了?”

    婷婷咯咯地笑起来“雨弟你输了可不能赖帐。”

    钟离雨说:“不对!不对!我一定是眼花不可能是他们!”

    婷婷笑道:“这明摆的是他们怎么不是了?”

    娉娉问:“雨弟你又在弄什么鬼花样?”

    钟离雨瞪大了眼:“大姐!真的是你?”

    “你是不是神经病了?怎么不是我了?”

    钟离雨叫起苦来:“大姐你们怎么不迟一点来的?这下你可害苫我了!”

    聂十八问:“雨弟生了什么事你大姐怎么害苦你了?”

    婷婷说:“他当然苦啦!因为他不知从哪里偷来的一颗夜明珠得交给我了!”

    娉娉问:“这又关我什么事了?”

    “姐姐因为雨弟和我打赌他赌你们一定比我们迟来这里现在你们先到他输了那颗心爱的夜明珠得输给我。你说他苦不苦?”

    吴三和邢天燕一听都笑了起来。娉娉说:“你们两个也真是这有什么好赌的?雨弟你从哪里偷来的夜明珠?”

    婷婷说:“谁知道他从哪里偷来的?大概是路过枣阳县时他从一位客人的身上偷来的。”

    钟离雨说:“不对我这是买的。”

    “你不问自取叫买吗?”

    “因为我留下了两绽十两重的金子。”

    婷婷说:“我不管你偷也好买也好这颗夜明珠是我的了快拿出来。”

    钟离雨慌忙捂住自己的腰带后退几步说:“二姐我跟你是闹着玩的你怎么当真的了?”

    “谁跟你闹着玩了?拿来!”

    邢天燕走过来说:“婷妹妹你也真是自己亲兄弟也这么认真。”她又走到钟离雨身边含笑问:“雨兄弟这颗夜明珠是什么样的能不能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邢姐姐给你们看可以你可千万别给二姐抢去了!”

    “那你站远点拿出来我守住你二姐总可以了吧?”

    “好!”钟离雨走远了二步一摸腰带准备将夜明珠拿出来。突然间他两眼愕着。婷婷问:“你不会说你的夜明珠不见了吧?”

    “它真的不见了!”

    婷婷说:“你还会打蛇随棍上鬼才相信你不见了。”

    钟离雨着急起来“二姐我是说真的它真的不见了。”

    “我不管你是蒸还是煮总之你想耍赖皮就不行。”

    聂十八说:“雨弟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丢失了?”

    婷婷“哎”一声“我兄弟的话你也相信么?他十句话没有九句真你信他的话不傻也变傻了!”

    邢天燕含笑说:“我昨天在草地里捡到了一颗顶好看的珠子不知是不是雨弟丢失的夜明珠。”说着她拿出了颗光彩夺目的珠子来。

    吴三愕然:“你几时捡到珠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邢天燕眨眨眼说:“我的事你样样都知道吗?”

    钟离雨看得双眼定住叫起来:“这就是我的夜明珠怎么在你手了?”

    邢天燕笑着问“雨弟你不会说这颗珠子是我偷你的吧?”

    “你一一!”钟离雨一时说不出话来。

    娉娉心里十分明白刚才的刹那间邢天燕以极其高明敏捷的手法从钟离雨的腰带摸去了这颗夜明珠。这真是小飞贼碰上女飞贼了!她笑说:“雨弟这下你可碰上对手了。说到偷盗的本领你怎么也不及邢姐姐。她是当今江湖上令任何人都头痛的女飞盗任何奇珍异宝她都可以弄到手。”

    钟离雨十分佩服地对邢天燕说:“邢姐姐我实在佩服你了你几时从我身上摸了去?”

    邢天燕说“就是我刚才接近你的一刹那。雨弟主要是你不提防没想到我这个做姐姐的会偷你的东西。”

    钟离雨笑了笑:“我真的没想到只防备我二姐。但不管怎样我也佩服姐姐的手法高明摸去了我还不知道。”

    “好了!这颗珠你拿去好好收藏起来别又叫我今后摸了去。”

    当邢天燕正想将夜明珠交给钟离雨时婷婷一下夺了过来说:“别交给你交给我好了!”

    钟离雨急着说:“二姐……”

    娉娉说“婷妹将珠子给我看看。”

    婷婷说:“我交给你也好。”说着将珠子交给娉娉。

    娉娉接过珠子一看眼神里略带惊讶问钟离雨“雨弟你这颗夜明珠从哪个人身上偷来的?是不是从一位白衣书生身上偷来的?”

    钟离雨愕然:“大姐你怎么知道了?”

    “你知不知这白衣书生是什么人?”

    “什么人?”

    “他是武林中极有名声的慕容世家的子弟。他父亲是名动江湖的黑鹰慕容智他母亲更是惊震武林的青衣狐狸莫女侠。你怎么去偷他的东西了?”吴三等人一听全都惊讶起来一时间也怔注了。慕容世家不但一门侠义也是世代侠义极为武林中人敬仰无论黑、白两道上的人物一谈起慕容世家莫不肃然起敬。人们并不是惊畏了慕容一家的武功白道上的侠义人士是敬仰慕容一家的为人一家几代都为武林除害对百姓有恩黑道上的人物有的是对他家感恩不杀有的是惊畏了他家的正义凛然不去侵犯慕容一家几乎成了武林中人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吴三和邢天燕的师门都和慕容世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邢天燕的祖师人魔星君就与莫纹女侠成为知己师母金媚娘更与莫女侠结为姐妹。就是钟离雨的外祖父、越女剑门的掌门远在东海谈起慕容一家来也带崇敬的口吻。聂十八的爷爷也谈过慕容一家的事。

    钟离雨怔了一会说:“大姐你别吓我!”

    婷婷说:“姐姐让我看看这颗珠子。”她拿过夜明珠仔细看了一下“不错!这的确是那份什么慕容白、白慕容的夜明珠价值连城。当时他就是拿出这颗夜明珠装神弄鬼地求我们留他在船上住一夜哩!”

    吴三说:“好了!既然是慕容家的。我们今后还给他好了。我知道慕容一家对人十分宽宏大量不会怪雨兄弟的。”

    邢天燕说:“这位慕容白可能为了天魔教来到大洪山了。我们会有机会碰上他的到时由我来对他说就说我是跟他闹着玩的请他别介意。”

    聂十八说:“对了吴老前辈曾与他一块去京师.现在吴老前辈在大洪山出现这位慕容公子也一定在大洪山一带。”

    吴三说:“要是有他们两人前来夷平天魔教一更好办得多。来!我们一块坐下商量怎么对付天魔神剑。”

    邢天燕说:“我看要对付天魔神剑和天魔教有两个办法。”

    聂十八问:“邢姐姐哪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公开向天魔神剑挑战在江湖上广散武林帖约天魔神剑某时某日在什么地方以决胜负。要是我们胜了逼他说出蓝美人的真相同时解散天魔教;要是我们败了就什么事也不用说了。”

    聂十八问:“天魔神剑会出来和我们应战吗?”

    吴三说:“天魔神剑既然有一统江湖、称雄武林的野心在这样公开的挑战之下面对天下群雄他若不应战今后再也难以在江湖上立足谁都会讪笑他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孬种。为了面子也为了野心他极可能应战而且会不借任何手段来对付我们到时我们真的要认真对付了!”

    钟离雨说:“只要他敢出来应战就好办了。”

    婷婷问:“他要是不出来呢?”

    邢天燕说:“不出来我们只好用第二个办法突然夜袭它的总坛并迅解决。因为它不同七煞剑门的熊耳山庄它是景王府的皇庄官家之地若不迅解决不但有大批官兵赶来东厂的高手们也会以保护皇庄为名公开赶来的。那时他们自然会以叛贼之名治我们罪以后麻烦就多了。若这么一来也会令武林人士不敢插手说不定会引起他们的误会认为我们真的是一伙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呢。他们哪知道景王府是天魔教的总坛。”

    聂十八说:“最好是第一个办法。”

    吴三说:“第一个办法不行我们就请吴老前辈和慕容公子出面先与武林群雄打一个招呼说明天魔教的秘密总坛在景王府的皇庄中请各派掌门严守秘密。然后我们突然夜袭总坛就是出了事也不令武林人士误会。要是吴老前辈和慕容公子等高手出手相助那天魔神剑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逃不脱他死亡的命运。”

    聂十八说:“我想吴老前辈会相助的。他前去京师就是想查明蓝美人一事。”

    邢天燕说:“有这个老叫化出来就好办了。他辈分最大名声最高。他一出面起码中原武林九大名门正派的人就不会像在熊耳山时那样袖手旁观坐山观虎斗了。”

    娉娉说:“现在是我们怎么去寻找他老人家。”

    吴三说:“我来吧我可以通过丐帮的朋友和一些好兄弟四处打听他的下落。”

    邢天燕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别忙着去。找天魔教先离开大洪山向武林广武林帖公开挑战天魔神剑。”

    钟离雨说:“我们就这么走了?”

    娉娉说:“你不走又想干什么?”

    “我也想学你和十八哥那样找一些天魔教的人开开心。”

    “雨弟你别胡闹了以后有你大显身手的机会。”

    “可是我一路来都没杀过一个天魔教的人。”

    聂十八问:“雨弟你一路上都没碰上天魔教的人。”

    “是啊碰上的尽是些不成器的山贼草寇叫二姐一个人就打掉了我可没过市。”

    “他们就是天魔教的人了!”

    钟离雨故作惊愕地说:“什么?他们就是天魔教人?我不是白白便宜了二姐么?”

    婷婷咯咯地笑起来:“你听他说的他故意在装糊涂捉弄你们!”

    娉娉说:“雨弟你儿时才正经了?好呀!你不走我们都走让你一个人在这里找天魔教的人开心去。”

    “我不走你们能走吗?”

    婷婷说:“我们怎么不能走了?”

    钟离雨笑嘻嘻地说:“不是你们不能走恐怕有人会不让你们走!”

    “谁?是你吗?”

    聂十八倾听了一下点点头:“不错!我们是不能走了!”

    邢天燕问“为什么?”

    “因为有一伙人从四面八方朝我们奔来了!”

    “什么人?”

    “看来是天魔教的人一个个行动十分敏捷。”

    钟离雨眨眨眼说:“大姐我没有说错吧?就是他们不让我们走。”

    在这六个人当中除了聂十八就数钟离雨内力最为深厚了。他虽然是不时打哈哈喜欢逗人却经常保持了警觉所以他比聂十八先察觉到敌人的行动。聂十八都因一心在思索如何对付天魔神剑竟忽略了四周动静。

    吴三和邢天燕又是惊奇钟离雨的一身真气竟不在聂十八之下。

    钟离雨说:“别急!别急!他们还远哩。我们吃饱了他们才到。我们先烤点东西吃不过这一次的买卖我一个独包了你们不得和我争!”

    邢天燕问:“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这么多敌人吗?”

    “行呵!我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来多少打多少。我要是不行你们再出手。但是在敌人到来之前你们先找地方隐藏下来别让他们看见。”

    婷婷问:“干吗要这样?”

    钟离雨眨眨眼:“没什么因为我怕你们坏了我的计划尤其是二姐你。”

    吴三说:“雨弟既然这样说我们吃饱了就隐藏起来看看雨弟有什么妙计。”

    钟离雨笑嘻嘻地说:“还是三哥好。”

    娉娉说:“对敌之际你不可一味的不正经。”

    “大姐!我知道啦!”

    过了好一会由一位浓眉国字脸的汉子率了一色黄衣劲装的十多个匪徒从四面八方拥到白龙池畔。聂十八在隐藏处看得有些愕异暗想:这一伙匪徒是什么人?怎么不是一色黑衣杀手的?他们是天魔教的人还是别处的人马?

    这伙黄衣人的出现一下就将白龙池宁静的气氛冲乱了也破坏了白龙池风光如画的美景。国字脸问身边一位瘦小的汉子:“穿山鼠你看清了那两个小贼跑到这里来了?”

    “是!堂主属下远远看见他们是跑来这里的。”

    “好!给我在池边一带搜!”

    突然间一件东西从远处飞来“啪”的一声刚好打中了穿山鼠的左脸打得他火辣辣地痛跟着又跌落在地一看是一根还带残肉的小骨头。

    匪徒们惊愕了国字脸大喝一声:“谁!给本堂主滚出来!”

    又是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朝国字脸飞来国字脸手中之剑一举这块黑乎乎的东西穿在剑尖上了。一看是半只烤焦了的野兔子。国字脸看得大怒将剑一挥半只烧焦了的兔子也朝林中飞去说:“别跟本堂主鬼鬼祟祟的出来!”

    同时一伙黄衣匪徒也四下散开向树林包围而来。刚一进树林残骨、碎肉火炭突然从树林飞出这伙人有的给火炭击中烫伤了脸有的给碎骨击中穴位倒在地上更有的给残肉飞进了嘴巴里连连吐个不停。一时弄得这几个黄衣匪徒狼狈不堪不敢再前进了。

    国字脸一纵身跃进了树林里看见一个眉清目秀、聪明玲珑的小猎人坐在一堆火旁吃烤肉。见到国字脸他嘻嘻一笑“哦?你进来了?不在外边乱吼乱叫了?”

    国字脸扬扬剑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猎人含笑反问:“我不是猎人吗?又是什么人了?”

    “你只是个猎人?”

    “是呀!你看我哪一点不像了?”

    “猎人有你这么胆大?还使得一手好暗器?”

    “猎人不胆大怎能到深山老林中捕杀野兽呵!”

    “那一手暗器手法呢?”

    “什么暗器手法我可不懂。”

    “就是你扔东西的准确!”

    “哦我这是打猎不得已的办法有些兔子、狐狸溜得实在太快了我追不上只好用石头、树枝来击中它们。不这样我怎能捉到野兽;不早饿死了?”

    “你少给我装糊涂!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跑来这里干什么?”

    这时穿山鼠也来到了他一看见钟离雨便说:“堂主就是他了!”

    国字脸说:“好大胆的小贼居然敢在本堂主面前装假看来你不知道‘死’是怎么的写法了。”

    钟离雨故意惊讶道:“什么?我是小贼?我哪一点像小贼了?我偷了你们的什么东西了?你们平白无故说人是贼不怕我去官府告你们吗?”

    穿山鼠说:“堂主他就是杀了我们十多位弟兄的小贼之一。”

    “哎哎你别红口白牙胡说我几时杀了你们的弟兄了?那可不是小贼而是杀人放火的大盗了拉到官府可是斩头之罪。”

    穿山鼠说:“你和你的兄弟在茅次畈的树林里杀了我们的弟兄还敢不认?”

    钟离雨又惊惜了起来:“什么?那不是一伙山贼草寇么?怎么是你们的弟兄了?嘿我真的是糊涂了原来你们才是小贼。不不!应该说大贼才对。真是贼喊捉贼几乎弄得我糊涂了将你们当成了捉贼的人。”

    国字脸冷冷地问:“你说够了没有?”

    “我还没有说够。其实你们自己捉自己才对别来捉我。”

    国字脸见这个小猎人毫无惧意反而满不在乎地尽打哈哈暗想难道这个小贼有一身过人的本领才这么的放肆胡言乱语?的确他刚才射暗器的力道和手法是有两下子不知其武功如何却要看看他有多少斤两配不配得上他满不在乎和放肆的神态。

    国字脸问:“你还有一个人呢?他去了哪里?”

    钟离雨望了望宝珠峰:“她去那山峰上捕杀野兽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匪徒说:“堂主先杀了这个小贼再去山峰找那个小贼不迟。”

    “唔!砍了算了!”国字脸点点头。

    横肉脸将手中刀一扬:“小贼!你受死吧!”

    钟离雨跳了起来:“你别吓我!”

    可是另一个匪徒骤然从他背后一刀劈来刀光过后鲜血飞溅一声惨叫一个人便倒在火堆旁了。那使刀的匪徒笑道:“我还以为这个小贼有什么惊人的本领原来这样的不经劈。”可是他定神一看顿时傻了眼倒在血泊中的不是什么小猎人而是那满脸横肉的匪徒:“你你你怎么是你了?”

    国字脸一时间也傻了眼朝那使刀的匪徒喝问:“你怎么将自己人劈了?”

    “堂主明明我劈的是小贼怎么是他了?那小贼呢?怎么不见了?”

    的确小贼一下不见了所有的匪徒都惊愕起来。有人说:“堂主我们不是白天碰着鬼了?要不怎么一下不见了的?”

    国字脸说:“什么鬼大家四下寻找看。”

    钟离雨一下从一棵大树背后闪身出来笑嘻嘻地说:“对不起人有三急我刚才到树背后……”他看着砍死了的横肉脸故作惊诧“咦!你们怎么将他砍了?是不是怪他刚才对我无礼那也用不着杀了他呵!”

    那位刀劈了自己同伴的匪徒早巳怒得像饿虎般地扑来举刀就劈恨不得将钟离雨劈成七八段才解恨。钟离雨左闪右避说:“别急别急慢慢来;你要看清楚我劈不更好吗?你别又劈到自己人身上去了!”

    这个匪徒一连几刀都劈了空真是又急又恨又怒似疯虎般又一连几刀劈出真的给他劈中了也真的给他劈成七八块。他得意了狞笑着说:“这下我看你这小贼怎么躲闪。你再也不会躲闪了吧?”

    但是他一看又愣住了。劈成七八段的不是小猎人又是自己的同伴小猎人又不见了!

    正在惊楞中钟离雨从树上飘了下来嘲弄地说:“是不是我叫你别急看清楚了才劈你怎么又劈到自己人身上去了?”

    “你现底是人还是妖?”

    “我明明是人怎么是妖了?”

    国字脸看得心生寒意暗想:这小子武功没什么可是轻功太俊了。他喝着手下:“一齐上乱刀砍了他看他怎么闪避!”

    这一伙黄衣人一齐扑上去。国字脸提剑在一边警惕看准备钟离雨一纵起上树自己就在半空中截杀。

    钟离雨已看出了国字脸的用意他却不往树上纵去了只在十多把刀光下来往穿梭抖出了“移花接木”不可思议的绝技来比娉娉运用得更巧妙。转眼之间不是这个匪徒砍倒了那个匪徒就是那个匪徒砍伤了这个匪徒尽是自己人砍自己人。钟离雨只在匪徒们的刀光中似幽魂般乱转将这个匪徒送到那个匪徒的刀下跟着又将那个匪徒推到第三个匪徒的刀下。

    越女剑门的“移花接木”与漠北怪丐吴老叫化在衡州峋嵝峰下所抖出的“星换斗移”绝技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在交锋当中令敌人自相残杀的招式。所不同的是吴老叫化用的是阴柔巧劲形成了一种无形之力由不了敌人作主不想杀伤自己人也不可能而越女剑门的“移花接木”却完全是借力打力或者顺水推舟或者巧妙使劲将敌人推到另一个敌人的刀下这个敌人想收刀也来不及了。

    不到一柱香时间十多个黄衣汉子倒下**个都是给自己人砍死砍伤的。国字脸看见不妙慌忙令剩下的弟兄散开。霎时刀光人影全消只剩下了钟离雨站在原处。他还故作惊愕“怎么一下死伤了这么多人?可不是我杀伤了他们呵!”

    国字脸盯着他再次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会说我是什么鬼或妖吧?”

    “我承认我看走了眼原来你是武林中的一位一流高手。”

    “不敢!不敢!你又是们么人了?不会是山贼草寇吧?”

    “本堂主在江湖上人称小魔剑。”

    钟离雨笑道:“小魔剑?有趣!有趣!”

    “什么有趣了?”

    “你是小魔剑我却是小邪剑。一个魔一个邪不有趣么?”

    “你敢嘲讽本堂主?”

    “我怎么敢嘲讽你呵?你是天魔神剑两个弟子中的一个不知你的魔剑对不对得了我的邪剑?”

    这个国字脸正是天魔神剑的另一个弟子顾无亡是天魔教的朱雀堂堂主主要是负责对外的暗杀恐怖行动。凡是他光顾的人没有不亡的。他得到了天魔神剑的七招剑法比小神剑史无故武功更高一筹武功只在三掌断魂之下而在其他人之上。但他一直是负责暗杀行动不大为其他人知道。这一次因七煞剑门的覆灭外面各处的堂口惊畏了穆氏一家的行动纷纷转入了地下不敢公开活动。大洪山四周又出现了一些可疑的人物天魔神剑预感到不妙所以将他从外面调回来负责巡守大洪山北面一带的工作;而北面刚好是钟离雨和婷婷闯进大洪山的方向。刚与钟离雨他们一接触他便损失了十多个手下人。所以他打机灵的穿山鼠追踪这一对猎人的行踪从而追到了白龙池。

    他见钟离雨这么满不在乎藐视自己嘲弄自己怎能不怒?顿时一剑挥出:“好!本堂主就试试你有多少斤两配不配小邪剑三个字。”

    钟离雨以绝的轻功纵开感到他这一剑不但来得奇快而且还暗藏不可预测的变化。这种出剑的招式正与天魔神剑在熊耳山庄与聂十八对敌的招式一样一时令人难以招架和破解只好先纵开了一边说:“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比剑了?”

    顾无亡跟随而至又是一剑挥出:“小子你别跑!”

    钟离雨利剑也出鞘了他略一闪开一招越女剑法“美人回盼”抖出这是反身回手的一击奇快如电如一道电光突然破空而来出人意外有如民间传说的罗成回马枪。幸好顾无亡也反应极快剑势突变“当”的一声将钟离雨这奇出的一剑挡了回去跟着进招一边说:“小子!你剑不错!”

    钟离雨嘻嘻笑道:“当然不错啦!要不我敢称小邪剑吗?”也“当”的一声将他的来剑震了回去。

    转眼之间双方各自抖出了自己本门的绝招来人影在树林中倏忽来往剑光更似电闪时起时落忽闪忽没宛如两条胶龙在林中起舞剑气剑风令四周树枝树叶纷纷散落。可是钟离雨的每招精湛的剑法势必要置顾无亡于死地时却给顾无亡那三招有如鬼神变化的招式化解了。并立即进行反扑。逼得钟离雨不得不纵开说:“好魔剑!你也不错嘛!来!再试试我的邪剑。”他又一纵而至人到剑飞又是一场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