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刁难的环境下,锦弦“茁壮”成长,没有人帮助她,包括罪魁祸首尘月,每次锦弦一脸丧气的出现在尘月的面前的时候,尘月也没有什么安慰的表情,锦弦心里想过无数回这尘月只是将自己当做一个盾牌,

    其实锦弦不知道的是,锦弦为了她所受的一切委屈,他都看在眼里,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和他一样冷冰的女人,在遇到这么多的事端的时候有什么反应,锦弦对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脸上的表情十分生动,让尘月的心情莫名的好起来,尘月喜欢看锦弦这副模样,所以他放任众人欺负锦弦,没有动作。

    尘月的放任,让众多烂桃花变本加厉,甚至想着要伤害锦弦的性命,直到一天锦弦回来的时候,身上伤痕累累,尘月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锦弦早就养成了一种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解决的方式,没想到这回尘月为自己出了头。

    尘月带着锦弦找了那个暗中伤了锦弦的小仙子,并将小仙子交给了天帝,天帝将这名本就名不见经传的小仙子,去了仙身,打到了凡尘。

    锦弦没想到暗害在背地里越演越烈,手段越来越高明。甚至还不知道是谁,锦弦就遭了暗害。甚至上吐下泻好几天都下不了床。这期间是谁做的,锦弦根本就不知道。

    尘月为了锦弦,各大宴会都一一拒绝,和锦弦在昆仑上过着了没人打扰的生活。但是尘月作为上仙,宴会可以不去,可是在重要的大事上,尘月不能不去。

    尘月一人去了,没有带着锦弦,锦弦在昆仑山上的等了他两个月,这两个月的等待让锦弦本来暗藏的心思,终于冒了出来,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那个人,想着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尘月回来的那一天,昆仑山澄澈的天空灰蒙蒙的。

    尘月中毒了,他回来的时候看不出一丝异样,但是苍白的唇色还是让锦弦心里一惊。

    “毕方?”他拨弄着琴弦,琴声清脆飘渺。

    “嗯。”

    “锦瑟无端五十弦,你就叫锦弦好了。”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锦弦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锦弦趴在窗户处,看着窗外,这一天天上竟然挂一一轮明月,在听见尘月的话之后,锦弦心里很开心,第一次,她像个孩子一样,指着天上的月亮,对尘月说道:

    “尘月,你看这楼外一袭月,像不像你。”

    尘月顺着锦弦的手指望了过去,

    “哪里像我?”

    “清雅出尘,朦胧美好,这蒙了烟尘的月亮,明明就是尘月啊。”其实锦弦想说的是,月圆人团圆,

    “呵呵,你这毕方兽,想法还真奇特。”

    锦弦知道尘月中毒,她看到他刻意压制自己身体内的毒素,心里也不好受。尘月自己都不能解的毒,那就是很厉害的毒了。于是锦弦做了让尘月不能原谅的事情。她偷偷去了凡间,替尘月找药,凡间有的药,仙界怎么可能没有,只是锦弦莫名其妙被人陷害发了狂,伤害了琼崖的百姓,那时琼崖本来就人烟稀少,如此一来,锦弦的这一闹,琼崖几乎遭遇了灭顶之灾。

    锦弦再一次被这烂桃花所害,锦弦没有找到药,却被尘月发现了她作恶的事情,他的剑尖指着锦弦,让锦弦没有一丝还手的余地,锦弦看着他的面无表情,听他说出了这时间最恶毒的话:

    “兽就是兽,竟然一丝怜悯都没有。”

    原来在尘月眼里,锦弦就是一只毕方兽而已,锦弦不敢想象,尘月虽然冷漠,但是会护着自己,这次,他拿着剑尖对着自己。

    锦弦这时候已经不想再回想当初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毕竟如今已经远离了那个天界,她因为尘月的一剑而心如死灰。她好不容易从尘月手中逃开,来到了琼崖,看着这里失去了的生机。受伤的她被胡沐克所救,胡沐克发现她的不一样,反而将她视为圣女,让整个琼崖的人们都来膜拜她,尊她为圣女,锦弦想着尘月的狠心,一气之下,封了自己的记忆,那时锦弦并没有什么能够让人忘记的药,封住自己的记忆最后带来的是反噬,使得锦弦的头发尽数变白,甚至连记忆也不如以前,很多事情开始慢慢忘记。

    忘记自己受过伤,忘记自己的伤是谁给的,可是上天又将尘月送到了自己身边,换了个身份,

    尘月锦弦不愿再高攀,虽然变了身份,但好歹不是尘月,他是袭楼,他只能是袭楼,谁也阻止不了。锦弦的自欺欺人只能欺骗了他自己,而旁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满堂看着锦弦的目光在回答着这一切的时候变得迷茫,满堂不知道这里面的故事竟然这么悲伤,他只能再次将心里的酸涩压在心底,他比不过尘月,甚至连袭楼也比不过,论感情的深浅,几百年都不能忘记的尘月,甚至为锦弦成为人的尘月,看着疯狂杀人的锦弦,明明心痛却还抱得紧紧的尘月,每一样满堂比不了,他只是在高高的城楼上观望。袭楼虽然很普通,可是他一直将锦弦放在心里,从未放弃。

    “多谢你解开我心中一个结。”其实这只是满堂安慰自己的话,如今这个结没有解开,反而滋生出一个更大的结,他比不过尘月,比不过袭楼,然而这两个人,只是一个人。可他却感觉自己遇到了两个对手,

    “呵呵,你是不是该走了?”锦弦的话没有一丝挽留,刚刚在回忆当中眉目生动的锦弦,立马变成了平日里冷漠无情的那个女人,满堂只有自嘲一笑,

    “记得点香料。”满堂从半开的窗户一跃而出,锦弦感慨如今的人,怎么都喜欢走窗户,她摇了摇头,将目光又放到了那熏炉上,熏炉里白色的烟雾飘渺,锦弦好不容易闭上了眼睛,

    冗长的呼吸声中,她的梦里,有人拿着长剑指着自己,她在煎熬的睡梦里不停挣扎,她梦到了漫天的大火,梦到了火中哀嚎的人们,梦到了一个个被挖去心脏的人们,可她却却死死不愿醒来,只因为梦里有他的眉目如画,他的温柔栩栩如生,所以这场梦,锦弦做的及其漫长,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她知道那冰冷的昆仑再也回不去,可她就是不想那么早醒过来。

    这一梦不知梦了多久,锦弦只觉得自己的半条命都挂在了这个梦里,直到梦醒一切虚幻都已经结束,她终于哀叫一声,飞快的坐了起来,梦里的场景犹如身在现实一般,锦弦只觉得浑身黏腻,一场噩梦让她已经满身虚汗,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竟然满是汗珠。

    锦弦看了眼窗外,时间竟然已经到了下午,夕阳西沉的时候。如今的锦弦不适合出门,如今锦弦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没人欢迎,终于体验了一回过街老鼠的感觉。大街小巷估计都张贴着锦弦的画像,锦弦若是这个时候出去,定是会引起一场轰动。

    锦弦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回了,这时的天终于黑了下去,锦弦想要出门透一透气,顺便解决一下饱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