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月,别来无恙?”

    袭楼手腕上一只冰凉的手,让他直直打了个哆嗦。袭楼看着这双白玉般的手,心里莫名生出些恐惧来,他试着挣脱,使劲将这手甩开,可奈何锦弦抓得太紧,袭楼的努力都成了白费,最后袭楼终于绝望 了,看着锦弦的眼睛说道:

    “夫人,你怎么了?”锦弦笑得更加开心,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一双红色的瞳孔带着嗜血的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袭楼,袭楼不停安慰自己,锦弦告诉过自己,她不会伤害自己,只听她的声音犹如鬼魅,

    “哈哈哈,夫人,竟然叫夫人了!看来还是我苏醒得晚了!那么多的心头血......如今甚是想念!”袭楼听到锦弦这番说辞心里一寒,连忙压下心头不适问道:

    “什么心头血?”锦弦突然从床上跃了下来,像一只吃人的老虎一般,将袭楼扑倒在地,坐在袭楼的身上,袭楼看着锦弦的表情狰狞,心中诧异之余,还有一些惊惧,锦弦的手在袭楼的眼前抬起,邪魅的说道:

    “当然是用手,像这样。”锦弦做了个抓的动作,而后向袭楼的胸口抓去,袭楼赶紧抓住了锦弦的手腕。

    “夫人......你要做什么?”袭楼即使抓住锦弦的手腕,也对锦弦没什么影响,锦弦的手指还是直直朝着袭楼的胸口抓去。刹那间,锦弦的手指顿在了离袭楼胸口还有一寸的地方,锦弦突然又呕出一口血来,只见她一把抹掉了嘴上的血,而后嗤嗤的笑开,

    “哈哈哈哈!没想到,锦弦如此厉害!不过,这种自残的方式又有什么用!”锦弦身子一震,空气中银白色光芒的气流不停旋转,使得锦弦的发丝不停飞舞。锦弦的手指又动了,她看着袭楼的脸,笑得猖狂“哈哈哈!”而后她的手指附在了袭楼的胸口上,感受着淡淡的心跳,她眼神开始变得怨毒。

    “锦弦只能是我的,所以,你死去吧!”眼见她手指已经弯曲成爪,就要刺穿袭楼的血肉,刹那间她手一顿,身子微微颤抖了几下,瘦削的身子往后仰去,嘴角的鲜血喷涌,这是的锦弦脸上挂着苍白的笑意,凄冷异常。

    “呵呵,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比我重要......咳咳咳!”她捂住嘴又呕了一口血,血渐渐从指缝流出,眼角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锦弦,我不甘!我不甘!等了几百年!我竟然还不如一个负心人!”

    “我要杀了你!”她扑了过去,双眼中带着决绝,而后在半路中闭上了眼睛,软软的倒了下去,只是表情中依旧带着凄楚,袭楼赶紧上前一把将她将要倒下去的身体稳住,抱到了床上。袭楼心里其实很不安,他不相信刚刚突然变得疯狂的人就是锦弦,可是这种事确实又是真实发生了的,袭楼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看着锦弦的脸思考了很久,而后自言自语道:

    “难道是传说中的失魂症?”

    袭楼再次轻寻锦弦的脉搏,依旧一丝震动都没有。这回他又探了探锦弦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是依旧还在,袭楼他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房子周围也没有什么人,袭楼也不知该往何处去,锦弦呕了那么多血,还在昏迷,他一定要带着她去找郎中。

    袭楼抱起锦弦就往门外走去,袭楼第一次对这房子周围的东西产生了疑惑,不远处的密林整个环绕着这个房子,但是密林与房子之间竟然没有一条路,当初他们两个是怎么进来的,袭楼实在不知该往哪出走,于是随意选了一处比较近的地方进入了密林。

    这里的丛林遮天蔽日,树下很少能见着阳光。袭楼一路走得极快,突然脚下一滑一个踉跄摔仰面摔在了地上,锦弦虽说没什么重量,那也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胸口,这倒没什么,身后传来“嗷”的一声叫声,袭楼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连忙爬起来,连身上的土都没有拍,拔腿就跑。这丛林深处还有野兽的嘶鸣,让袭楼知道不能多呆,若是遇到狼虫虎豹,他和锦弦都会没有全尸!

    袭楼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这片密林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就锦弦,直到天色变暗,袭楼才走出这片密林,现在正是夕阳西下的时间,锦弦在这一段时间内没有任何动静,这让他十分着急,密林外是一个村庄,炊烟袅袅,袭楼直接就奔着那一片炊烟而去,有人,锦弦就有救!路上遇到打猎回来的老猎人,袭楼连忙奔了过去,

    “大爷,请问这附近有郎中吗,我夫人生病了。”袭楼的语气焦急,走在前面的大爷停下脚步,首先看到的是袭楼,正要开口,眼神瞅到袭楼怀里抱着的锦弦身上,双眼在锦弦的红色衣衫上停留了两秒,而后惊恐的说:

    “不知道,我不知道!”大爷竟然后退两步,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这.......”袭楼还想再问下去,就见大爷爬起来一溜烟跑了,跑得飞快。转眼间没有了踪影,袭楼叹了口气,往村子人最多的地方走去,这个村子里人不多,袭楼挨个问了下去,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袭楼哪里有医馆,所有人要不就是跑了,要不就是在不远处偷偷的观望,没有人愿意帮助他们,袭楼心里凉了一大截,失魂落魄走了一会儿,就见远处一个歪歪斜斜的牌子上写着两个大字“医馆”,袭楼如今又累又饿,就连身上也多了几道莫名而来的伤口,袭楼不顾浑身的伤痛,连忙迈步奔了过去,医馆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隐约传来人声,而袭楼心内着急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

    “大夫!大夫!”

    一名老者连忙迎了过来,看着袭楼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冲了进来,

    “公子这是......”他的目光定在了袭楼抱着的锦弦身上,明显一愣,

    老者仔细看了锦弦两秒,而后转头向身后望去,袭楼这才注意到暗处角落里的躺椅上躺着一个灰衣男子,灰衣男子看到了老者的目光,而后他的目光了看到了一袭红色的衣服的边角,他连忙站了起来,袭楼这才注意到这男子,只见容貌十分普通,却又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只见他的目光看着袭楼手里的锦弦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直到看到锦弦的脸的时候,表情更是惊讶,他诧异的抬头看向袭楼,袭楼回答道:

    “我夫人生病了,求求大夫救救她!”

    男子上前看着锦弦的脸,嘴角竟然挂上了笑意,他伸出手,示意袭楼将锦弦交给他,

    “我替你救她。”只是冷冷一句,袭楼一愣,就为了那一句我替你救她就将锦弦交给了这个陌生男人,还不忘说了句:

    “谢谢大夫。”袭楼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不由得呼出一口浊气,然后面色也开心不少。灰衣男子看着锦弦的脸,将锦弦缓缓的放在一旁的榻上,背对着袭楼说道:

    “你认识我吗?” 灰衣男子走到一旁拿了一个紫黑色的香炉,老者立马递上了一块毛巾,他随手接了过去,慢慢擦拭起来。男子的问题问得十分奇怪,袭楼不知他为何要这么问,但是出于礼貌,袭楼还是回答道:“不认识。”

    男子在听见袭楼的话以后,擦拭香炉的手一顿,嘴边也挂起一抹自嘲的笑,他将香炉放在榻边的小几上,又去柜子里找了一块褐色的东西,在鼻子前闻了闻,老者递过来火折子,男子接过来将褐色的东西点燃,扔进了香炉里,盖上了香炉盖。

    “这样就可以了?”袭楼不解,没有把脉,没有望闻问切,也没有问病因,就这样放了一块褐色的东西就好了?但是没过多久香炉处升起一丝一缕的白烟,飘散在空气里,似兰似麝,又带着些药草的香气,十分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