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楼坐在榻上看书,周遭有些冷,可袭楼依旧是那件薄衫。他早就习惯了这样一件衣服,再怎样冷热,对像他或是锦弦那样的人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他看得累了,便一手枕着后脑勺,躺在了榻上,

    最近那密林里的军队也没什么动静,林薮也没有传来他们将要动作的话来,他不着急。

    天气已经变冷,将士们抵抗严冬的话,必须加大投资,况且那么多人每待一日,开销都是巨大的。鸾歌继任圣女的日子就要到来,这期间他们一定会有动作。

    他接着看着手上的那本记载灵异的书,时不时眉毛微微皱起,像是看得入迷。知道绛寒是毕方后,他就对那种灵异的书,产生了好奇。绛寒是袭楼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妖兽,还是人一样的妖兽,他从书里看到的都是长得奇形怪状的妖兽。

    “楼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千奇百怪的书了。”

    袭楼手一顿,看得入迷竟然没注意到鸾歌已经靠近自己,并在不远处打量着自己。他立马转过头看向鸾歌,笑道

    “最近闲来无事做。”

    鸾歌依旧是笑意挂在脸上,

    “我可听说前几日,你大半夜急急忙忙去了皇宫......看来你真是闲的可以!”

    袭楼将手中的书放在榻上,翻身而起,衣角翻飞间,他坐得慵懒,全没做错事的歉意。

    “你监视我。”

    袭楼的眼光直视鸾歌,心底却隐隐担忧林薮是否也被发现。

    鸾歌走近袭楼,看着他丝毫不惧的眼睛,冷意募得出现在眼底。

    “我可没那么大的闲心,我只是半夜想来看看你,却见你不在,就亲自出去找了找。”

    鸾歌的话说的轻描淡写,却能感觉她生气了。

    袭楼却舒了口气,看来林薮还是安全的,于是口气就像平时说话一般,对着鸾歌开口:

    “哦,可是有什么发现?”

    鸾歌带着冷意坐在了袭楼的身边,趴在他的胳膊上,轻抚他的胸口,像个妓女。

    让袭楼的心底更加厌恶,

    “你和那皇帝说了什么?呵呵,我都忘了,你本就是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袭楼大人。”

    袭楼看着鸾歌的指尖不停在自己的胸膛轻划,看来鸾歌知道自己的背叛了。

    他打掉鸾歌的手,站了起来。背向鸾歌,就像在表达他的态度一般,

    “那些事,你就不必问了,因为我不会告诉你!”

    鸾歌揉了揉手背,也站了起来。却冷哼一声,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的,或者说,你早就已经清醒?”

    “背叛说不上,我本就和你不是一伙人。你以为你的一点小把戏,我就会沦陷?若是这样,我也不会白白等了锦弦十年。”

    若那么简答的让袭楼能忘了锦弦,那这世界就简单了。他或许会再爱上一个女子,一个正常的女子,生儿育女。过着幸福的生活。锦弦就是袭楼心上的一块肉,若将她割了去,就只能死了。

    鸾歌吃惊,先是愤怒,

    “那你还与我......哈哈哈,锦弦知道了,不知会怎么想!”

    袭楼轻笑,如今他不能暴露林薮,只得装作真的与她发生了关系一般。

    “自己送上门的,我怎么可能不享受一番?况且你还下毒!”

    鸾歌气愤,原来他将自己看得这样低,怪只怪自己在他的面前就变得下贱。她倔强的说道:

    “当初可是我救了你的命!”就仗着这个,袭楼笑道

    “你不过是仗着《邪灵本纪》里的邪术,而且是你间接逼的我与锦弦的十年分离!我怎么可能感激你!”

    鸾歌真是气得不行,伸手就要打去,可偏偏不忍心下手,僵在了半空。

    “我那么爱你,至少比锦弦更爱你,你却眼里只有那个贱人!我真想将你的心剖开,看看里面是怎么长的!难道你就没有看到我这些日子是怎么对待你的!”

    虽然不是什么好女子,对袭楼的心却是真的。

    袭楼看了眼鸾歌,转身离去。并不回答鸾歌,

    徒留鸾歌在袭楼身后哀嚎。这武成王别院他也终于不用再呆了。

    可他却连锦弦在哪都不知道,只有在街上乱逛,却碰到了九华。九华心情明显好了不少,正在街上兴致勃勃的看人杂耍,最后还不忘拍手叫好,往那些人讨赏的兜里扔了几块小水银子。

    袭楼见他看得开心,于是靠近他的背后,看看到底是什么杂耍那么精彩。

    袭楼在九华的背后望去,居然是......胸口碎大石,好吧,他有点认为九华的脑子出了些问题。

    他拍了拍九华的肩,九华笑着转过身来,看到袭楼一脸惊讶,笑道:

    “喂!你还没忘掉我!”

    袭楼冷了冷脸,

    “九华!”

    “哈哈哈!”

    九华依旧哈哈笑着,却不敢再看袭楼的脸,他这是戳人伤口了吧。

    “你为何会在这里,兰香他们呢?”

    “兰香和程大当家正在霸天寨卿卿我我,我不便打搅,便出来逛逛。”

    九华想起自己孤家寡人一个,真是日日受着煎熬。

    “锦弦呢?”

    “你不知,我也不知......估计在哪个客栈里,你有没有见她旁边那个红衣美人,那容貌真是绝了!眉眼还与锦弦有些相似呢!”

    袭楼皱眉,不言不语。九华见袭楼也是出来逛的,于是打趣道:

    “呐,你也不知干嘛我也不知干嘛,不如我们就去享受一番。”

    说完就将袭楼拉着走了。袭楼还不明白九华说得享受是什么意思,却见到熟悉的招牌明晃晃的出现在袭楼眼前,怡红院......九华疯了!袭楼隐忍怒气,

    “九华你是祭司。”

    “谁说祭司要禁欲,我可不想像你一般,这把年纪了,还......”

    说完九华指了指袭楼,还怎样?袭楼看了眼自己的身体。袭楼确实不小了,白白等了十年,如今他已经二十九了.....在这早婚的古代,早就是个老男人了。

    可是袭楼还是没明白九华话里的含义。九华却窃窃笑起来,伸手拉袭楼的胳膊,

    “走进去吧!”

    “我不去,要去你去吧!”

    袭楼挣开,九华却笑得更加开心,当然不是对着袭楼,因为怡红院的老鸨摇着肥胖的躯体,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

    袭楼皱眉,一抬头,却见怡红院老鸨一脸笑意,脸上的粉唰唰的往下掉。

    袭楼立马退了一步,却又被九华拉了回来。

    九华一脸笑意迎上了老鸨,

    “诶呀,妈妈你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

    九华装作打量的样子,老鸨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才笑得跟花一样说道:

    “诶,是吗?我给你讲卞广新开了一家胭脂铺,挺不错的,诶,两位小哥有些面生。”

    袭楼一脸恶寒,却被九华拉着跟着老鸨进了怡红院,听到老鸨的疑惑,九华尴尬的笑道:

    “啊哈哈.....我家里那小妻子管得紧,来得比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