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楼站在皇帝身边,看着皇帝批改奏折,皇帝已经好几夜没睡好了,袭楼也是如此。

    突然听外面传来太监的呼叫:

    “秋雨阁着火了!快去救火!”

    秋雨阁?不就是锦弦呆的住处,袭楼一惊,就要往外冲,皇帝将手中奏折一放。

    “慢着!”

    袭楼止住了脚步,心里明白皇帝的用意,可眼神却飘在门外,皇帝叹气,

    “你若是这样着急跑出去,一定会被武成王他们发现端倪。先等等。”

    袭楼着急,锦弦还未醒来,若是烧死了该怎么办?

    袭楼突然脸上一白,不顾皇帝的话急忙跑了出去。

    若是烧的没有尸体,她怎么复活!

    袭楼越想越心惊,秋雨阁偏远,差点忘了自己可以使用法术。袭楼反应过来后立马使了个决,来到了秋雨阁,秋雨阁火光冲天,大火无休止的往别的院落蔓延,而秋雨阁已经在火海中葬送了。

    袭楼只觉得自己双眼泛酸,可身后偏偏传来熙怀的声音。

    “楼,这大火是我放的。”

    袭楼忍住内心分分钟想要将这个女人杀死的冲动,转过身温柔的抓住熙怀的手,

    “嗯,我知道,除了你还会有谁会这么做。”

    熙怀笑道:

    “楼,你不是应该和我一样开心吗?”

    袭楼刻意做出一种开心的表情来,

    “开心,怎么不开心。”

    袭楼的心在滴血,不知锦弦如今怎么样,有没有逃过。

    旁边灭火的太监忙得不可开交,一盆一盆的水浇过去,火势却没有一丝小的痕迹。

    熙怀冷笑,拉过一旁的一个小太监,

    “找到尸骨没有?”

    小太监摇头,

    “这么大的火谁也进去不了,只有等火灭了才能找到。估计到时候里面的圣女烧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袭楼的耳朵里像是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脑海里也一直回想着这一句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锦弦,你一定要逃出来!还没有对她说对不起,还没有请求她的原谅,她怎么能死!

    熙怀笑道:

    “楼,你怎么了?”

    袭楼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不能自拔。

    “袭楼。”

    熙怀语气冷了,明显发现了袭楼的不一样,

    袭楼回神,对着熙怀温柔一笑,

    “嗯,刚失神了。”

    熙怀用怀疑的眼神看了袭楼两秒,

    袭楼心里砰砰直跳,脸上却依旧淡若春风。

    熙怀接着笑道:

    “都说圣女能复活,你说尸骨都没了,她能不能活?”

    熙怀眼里笑意更甚,眼下的泪痣灼烈,

    袭楼真想将这一幅残忍的面孔狠狠撕碎!

    暗暗长吸了口气道:

    “自然是活不了的。”

    熙怀突然叹气,

    “让她死的这么容易,真是便宜她了,我本想让她所有的东西都失去后,再将她慢慢弄死。我想出这么一出弄死她的方法也是不容易。”

    袭楼自认为自己将面上的悲痛和怒火藏得很好,可就是止不住颤抖的手。干脆就将手藏在背后。好在熙怀的正望着炙热的火光暗暗邪笑,并未注意到他的不同。

    锦弦夜行在皇宫的偏僻角落,自己这下无处可去了,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起来,锦弦摸了摸肚子,安慰道:“不要叫了,等我出去了,就给你吃好多东西。”

    又想起那两个小太监说得话,那皇陵既然与自己有关,不如就去看看。

    皇宫后山,皇陵之内,锦弦站在开国皇帝墓室门口。夜风飒飒,锦弦发丝轻扬,面容绝美,身上却是刚刚逃出来时被烧坏的那身睡袍,好歹自己是在异世呆过几年的人,自然是不介意的,可若是现在被人看到,不知道会引起什么风波。而且自己身在皇陵,说白了就是坟前,会不会有人认为自己是鬼,而且是个暴露的艳鬼。锦弦轻笑。

    墓室入口,已经被皇帝下令封住,锦弦沉思半响后,终于发现了祭祀的浮雕,

    月光暗淡,使上面残留的血迹漆黑,

    锦弦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阵白光,她扶额,依稀觉得自己在那里见过这个浮雕。

    锦弦伸手,抚摸浮雕,浮雕微微发烫,锦弦吓了一跳立马收回手。

    难道自己真的与这浮雕有关,再看这血迹,分明诡异的组成一个图案。

    锦弦再次伸手,抚摸上了浮雕,浮雕越来越烫。

    血迹慢慢发着星星点点的光!锦弦吃惊,不在乎手下越来越烫手的浮雕。

    光芒越来越盛,锦弦透过光芒终于看到了图案的真正面目。

    是毕方神兽的模样!

    毕方,毕方!毕方的模样为什么会那么熟悉?

    锦弦怪自己活了太久,久到自己记忆深处的东西都忘掉了。

    “是谁在那!”

    不好,被守皇陵的士兵发现了!锦弦收回手,浮雕的光又暗了下去,锦弦身子一跃,躲到了暗处。

    一队士兵来到浮雕前,打量那块浮雕,

    “你们刚有没有看见这里在发光?”

    众人点头,

    “看到了”

    众士兵越想越诡异,心底冒起寒气,皇陵本就是阴森的地方,到了夜晚更加阴森,有士兵的腿已经在发抖,

    “莫......莫非是......鬼火?”

    “鬼火......先皇惨死,一定会冤魂不散!”

    “啊!闹鬼了!快跑!”

    众人一听闹鬼了,连手中的兵器都丢下了,连忙逃跑了。

    锦弦在暗处听见这一帮士兵胆子小的跟老鼠一样,觉得十分好笑,正当她要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轻笑“呵呵。”

    锦弦回头,身后不远处站了一只.....鬼啊!一身白色的衣服在风里飘啊飘,锦弦额头冒起冷汗,怪不得那帮士兵跑的那么快!自己都想跑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堂堂一个圣女,怎么会怕鬼!向来都是鬼怕她的!

    身后的那只鬼越靠越近,知道“飘”到锦弦身边,对着锦弦的耳朵吹了口气,锦弦一颤。这是个什么鬼!鬼吹的气会是热的吗?锦弦转身,双目怒视,然后一掌拍去,那“鬼”哀嚎一声,跳出好远,边逃边嚎,“啊!弦儿,饶命!”

    弦儿,敢叫自己弦儿的除了飒羽还有谁。

    飒羽一定是活腻了,

    锦弦掌风一顿,隐隐觉得自己胸口的伤口又痛了,刚刚使劲太猛,估计好的差不多的伤口又裂了。

    飒羽一身白色衣服,涂了个苍白的脸,还真有点像个鬼。

    锦弦站定,手背在背后,受疼痛影响手掌越握越紧,

    “你好意思喊饶命!若不是我反应快,你就直接葬在这琼崖的皇陵了。也不知你们匈于老皇帝愿不愿意。”

    飒羽嘿嘿一笑,

    “我匈于太子怎么可能葬在琼崖皇陵呢。”

    锦弦撇嘴,不顾胸口的疼痛,打趣道:

    “是吗,要不我现在送你一程,好试试你是不是不可能葬在琼崖皇陵。”

    飒羽一听腿一颤,又跃出好远,

    “你!你至于吗!我不过就是吓吓你,你没必要要我的命吧!”

    锦弦不理他,转身又到了入口处,指了指被封上的门,

    “你能打开它吗?”

    锦弦的伤不能在用劲了。

    飒羽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望着石门。

    “皇陵的门怎么能说开就开,不过我听说,你可以。”

    锦弦侧头看向身边的飒羽,表示不解。

    飒羽拉着锦弦来到浮雕前,指了指上面的血痕,“看到没,你的血就是钥匙。”

    锦弦摇头,

    “这是我的心头血,你想看我血溅当场,一命呜呼吗?”

    飒羽惊讶

    “心头血!你受伤了!”

    锦弦不说话,飒羽上前指了指锦弦的胸口,

    “是谁伤了你。”

    锦弦低头,飒羽的指尖离自己的胸只有一厘米。而自己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飒羽像是不知道一般,皱眉望着锦弦。

    锦弦抬手,照着飒羽的脑袋就是一掌,虽未用劲,却也够飒羽脑晕一会了。

    飒羽立马抱着头哀嚎,

    “你!你!我关心你!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