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地底惊魂5看不见的危机

    幽莲向外走去灰袍拖在地上那么瘦削干瘪的一个人真的像纸扎的一般。她的头仿佛也是灰色的短短地垂在后颈边。

    我咽了一口唾沫她给我的感觉太像一只巨型蝙蝠以至于差点让我产生奇异的幻觉仿佛面对的是无名古墓里的巨大史前生物。

    “风你该知道埃及古传说里每一座金字塔里都藏着一只幻像魔它们是永远忠于法老王的奴仆。”

    我点点头有关幻像魔的资料我已经看得烂熟。

    手术刀如释重负地缩回了裤袋里的手在衣襟上用力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插嘴问:“长老您说过金字塔自然毁灭或者被人为打开后幻像魔便能得以释放杀伤觊觎法老墓葬的贪婪者。那么杀伤之后呢?这些幻像魔又去了何处?”

    他一边说一边用衣袖挥去额头的汗轻声笑起来。

    幻像魔的下落已经被史学家、神学家演绎得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有的说它们将汇入水气云彩最终烟消云散;有的说幻像魔会隐蔽在人间附着在山石、树木等等的阴暗角落里随时会出来害人;也有的说它们自动被长生不死的法老王收回重新成为忠仆……

    这些都是杜撰的无知怪谈只供闲人们茶余饭后聊作谈资罢了难怪手术刀会笑。

    “它们都去了大海就像6地上每一条河流最终都要并入大海一样它们也是如此。”

    萨罕神情严肃双手在沙盘上指指点点着尼罗河一直向前指。我猛地现这沙盘里所演示的并非只是埃及本土和周边非洲国家。它的内容涵盖广阔竟然是一个平铺的地球仪的样子也就是我们日常所见的世界地图的内容。

    他的手指点向一片代表海洋的凹处严肃地继续说下去:“那里!它们都在那里!没有人看得见但我知道它们全部都在那里都在那里。七十四万九千多只幻像魔都在那里地名是……”

    我跟手术刀同时“啊”的尖叫出声他在地上用力跺了一脚而我则是在沙盘边缘猛击一掌搅得沙粒乱飞。只有如此才能泄出我们心里巨大的惊骇因为萨罕说的那地名非常之长简要的说它的代号相信地球上有百份之八十的人都有所耳闻——魔鬼三角。

    对就是那个全球闻名的“海上神秘死亡三角”。

    我长长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听到手术刀不住地捏着指骨的噼啪声。

    “长老……您不是开玩笑吧?”我极力让自己的口气变得轻松些。如果这些话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的我只会当他们是在说笑话绝不当真。不过从萨罕长老嘴里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值得我用心去听、去想。

    关于魔鬼三角的传闻足够记载满一万本厚厚的航海日志我不想一一赘述。

    手术刀则问了另外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长老七十四万九千多只?哪里会有这么多?地球上所有的金字塔加起来也就那么多——七十四万多绝不可能!绝不可能!”他又在地上跺了几脚仿佛是为了加强自己说这些话时候的信心。

    的确如此就算把地球上的玛雅金字塔、海底金字塔、墨西哥金字塔全部算上甚至再加类似于金字塔形式的上古遗留建筑通通集合在一起不足一万座哪里来的什么七十四万九千多?

    萨罕嗤的一声冷笑神情古怪似乎在笑我们的无知。

    我跟手术刀对望了一眼仍然觉得萨罕的话根本是空穴来风、故弄玄虚。

    “风中国佛经里有句话叫做‘一沙一世界一花一佛国’对不对?”

    我默然点头那是中国佛教徒们经常诵念的宗师偈子之一但那又说明了什么?

    “那么印度人引经据典时最爱用的‘恒河沙数’呢?你们不会不懂吧?在几万年、几亿年的历史长河里曾有多少伟岸的建筑和人文遗址被风化剥蚀最终化为灰烬随风?那些就是古印度人用‘恒河沙数’来形容的人类历史……”

    萨罕说到这里我突然醒悟了——“目前我们看到的埃及金字塔并非是自古至今唯一存在过并存在着的!在人类具有历史记载之前甚至在地球上出现人类之前焉知不会早有几万个、几亿个金字塔存在?如果将地球时间无限向前推进那么金字塔的数量可以推算到无数个?”

    从这种意义上说幻像魔的个数根本无须细细查数可以是从零到亿甚至到亿之后的任何一个数字。

    “这是……真的吗?”我也抓起两把沙子让那些土黄色的沙粒从指缝里缓缓流泻下来。

    萨罕轻轻咳嗽了一声又念了一句拗口的埃及经文才郑重其事地指着沙盘一字一句的说:“其实在埃及的古经文里是不存在沙漠的。那时覆盖在这一片地球领域上的是葱茏绿树和漫长河流并且还存在过一望无际的海洋规模丝毫不逊色于四大洋的任何一个。”

    “哈哈、哈哈!”手术刀干笑了两声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埃及人的传说不下几千几万个按照萨罕长老的解释只怕一切都会变成可以追根溯源的现实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再加上方才不停流着冷汗所以轻轻一抹之后便成了层层道道的大花脸。

    萨罕长老不理财他的冷嘲热讽挥动着手臂:“风想想你的名字!风是怎么形成的?大家都知道物理学家说‘空气流动形成风’对了是因为空气的流动形成风——可是大家为什么不再问空气为了什么流动?”

    我茫然:“空气为什么会流动?”物理学的概念里对风的描述比较含糊据概念的解释是因为高气压带和低气压带的区域对比、对倒现象才形成了风。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地追问下去为什么有高气压带和低气压带呢?

    如此循环的问句是没人能回答清楚的就算把爱因斯坦从古老的坟墓里拖出来再把国际上最厉害的深蓝电脑机组拿给他做查询工具他也未必能回答了这一系列看似浅显的问题。

    我望着萨罕他镇定自若地微笑着:“是幻像魔的移动才形成了风是它们让6风自6地流向海洋又让海风从海洋回到6地。某些时候幻像魔彼此间的战斗、吞并、聚合又形成了海面上难以想像的风暴、海啸、海底地震……”

    “哈哈!”这次手术刀的干笑声没有那么响亮了。在萨罕长老这个一百多岁的埃及巫师面前我们两个显得像婴儿一样无知。

    外面走廊里似乎有某种声音响起来萨罕长老扭过头看着室顶东南角那颗仍旧在急闪着的星星重重地在自己胸口上捶了一拳出“嗵”的一声回响。

    “那是什么……那是哪颗星星?”我的天文星相学不算太精妙一时间无法辨别那星星的角度和方位。

    手术刀冷静地笑起来:“那不是星星或者说天文图上根本没有那颗星。长老您说呢?”他试图挽回一点颜面。在地球盗墓者这个群落里他是屈一指的人物对名号、脸面肯定有所看重。

    萨罕长老急地向我说了一句:“晶梭娜拉晶梭娜拉——风记住这个名字记住它永远记住它!”

    几声弯刀削在石壁上的“叮叮”声骤然响起来随即幽莲拖着灰袍出现在走廊入口两腕的弯刀赫然流光闪烁急地在半空挥舞着。埃及人的刀法招式类似于西洋剑法招式极多砍削劈刺的实用动作毫无中国刀术里的华丽表演成分。

    四秒钟内幽莲至少出招四十余次平均每一秒要砍出十刀以上。整个石室里充满了那两柄弯刀劈开空气的声音没错弯刀砍中的只有空气她像是在跟空气凶险搏斗因为走廊里现在灯火通明真的没有值得动手的敌人存在。

    “长老她在做什么?”手术刀惊问双手同时飞插入口袋。此刻幽莲出刀的度已经过了枪械射的频率所以手术刀就算要帮她也根本无从帮起。

    萨罕急急忙忙地说完了那句话之后一直楞楞地向那颗星星望着根本没说话也没移动过。

    突然间那颗星星灭了不再狂闪平静得像浅溪里普普通通的一块鹅卵石。而幽莲的刀也停止动作缓缓地在走廊入口转过身来向着萨罕。

    这一连串变化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间重新恢复了风平浪静。唯一不同的萨罕长老沉默得像个巨石刻成的雕像。

    幽莲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双臂下垂弯刀上的锋刃在灯下闪着熠熠寒光。她的眼睛里更是带着凶悍的凛凛杀气我第一次现灰色眼珠的人一旦目露凶光竟然要比正常人诡谲十倍。最起码我一接触到她的眼神浑身便跳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由喉头至胃脏透着十二分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