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宫中,灵犀对着镜子描画眉眼,铜镜中出现了她的绝世容颜。

    “主人,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你还要美的人。”碧玉一边为她梳头一边赞许道。“玉儿!这就是我不甘心的原因。懂吗?我什么都比那个丫头好,可他却还是选择了她。”

    “玉儿当然知道,可是主君那样的绝情连天君也敬他三分,如今天君都不再提起成亲之事。主人要如何呢?”

    “这个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没有想要谁来爱我,而主君是我唯一个费劲心思讨好,却还是无动于衷的那个。可就是这样的无情无爱的他,对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动了心。'

    灵犀说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仔细看一眼,这样的倾城的她没有了入他的眼,怎会甘心。

    “主君对夕云暖怎会动心呢?主人不要多想了。如今夕云暖已经不存在了,只要主人有机会接触到主君,总会有那么一天主君会发现你的好的。”

    碧玉梳好发髻,又给灵犀发上插了几个珠钗,灵犀扬唇浅笑道:“是啊!总会有看到我的那一天。他对夕云暖肯定不是动心,只是有点特别罢了。对!是特别!他对我也曾经特别过不是吗?不然就不会去凡间寻我。”

    “主人说的是这个理,可魔尊怎么办?他可是很爱你。也为你牺牲了很多,主人当真不在乎吗?”

    “呵呵!他只是众多喜欢我的人中的一个,确又是令我动过放弃主君念头的那一个。阡陌!很好。为我做了很多,如今我同他算是互不亏欠。不管怎样他都是魔,我是上神怎会与他一起。那是不允许发的事情。”

    碧玉愣了一瞬笑了笑道:“主人说的在理,可那为何还要去找魔尊呢?”灵犀道:“这样我才能有机会让主君来找我。”

    “这是何意?碧玉不解。”她不自家的主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事隔了这久她还是不太明白。

    “十万年前我要同阡陌成亲,主君肯定会来阻止。而我答应他不同阡陌成亲的条件就是与他成亲。懂了吗?”

    “呵呵!主人真是聪慧。这样的事情也能想到,”碧玉又是一笑,仙魔大战的真正原因谁会知道是这个,若不是灵犀悔婚刺激了年轻气盛魔尊,那么就魔尊就不会带兵上天界,从而引发在世人眼中魔尊希望夺取天界统治三界的一场浩劫。

    “聪慧何用?到头来我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给了夕云暖那丫头机会接近到主君,若不是我轮回了万余年,主君与我怕是早就成亲。碧玉!此事不要提起。”灵犀深深的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情她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因她而起因她的死而结束。

    二百年后

    院中的梨花树比从前还要的高大,树荫下,女子躺在藤椅上闭着眼睛小憩,风轻轻柔柔的吹着她如瀑的发丝,绿色的轻纱浮动,洁白的花瓣又落下。

    月白衣衫的男子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到了女子身上。“锦砚!什么时候回来的?”云暖抓着他的手笑道。

    “方才!睡这儿胡着凉。圈圈呢?”锦砚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道。“他呀!不知道。应该跟治儿掏鸟窝去了。呵呵!比我当年厉害。我到一千岁才学会爬树。”

    “暖暖!你是她娘亲怎能连他去哪儿都不知道呢?看来我待管管他。”锦砚叹了口气,这都是当了娘亲的人了,完全没有一点当娘亲的样子。

    “这管孩子的事情不是你该做的吗?我娘亲那时候就不管我。都是我老爹在管的。”云暖一脸事不管己的样子。

    “暖暖!想家吗?”锦砚揽她到怀里。她看不见这两百年来他试过很多种方法都无法治好她。可她却无所谓跟他说眼睛瞎了,心是明白的。比从前眼睛好的时候要明白多了。

    “这儿便是我的家。有你有圈圈还有治儿,比哪里都好。”云暖往他怀里蹭了蹭。他低头在额头上一吻道:“你若想回去看看过几日山门开的时候我带你回去看一眼。”她常会在睡梦中叫娘亲,他便知道她是想家的。

    “锦砚!你是上了年纪记性不好了吗?我能看见什么呢?反正又看不见。”她嘻嘻的一笑手抚摸到锦砚的脸上。

    “暖暖!我们去做饭,圈圈该回来了。”锦砚拿开她的手放在唇下一吻。“娘亲!娘亲!”院子外头传来个奶声奶气的孩子声音。

    “圈圈!书都读了吗?”锦砚低眼看那胖乎乎的孩子。“额!娘亲不也不读书吗?为何父君不让娘亲读书,父君只爱娘亲,不爱圈圈。”

    圈圈觉得委屈,他这个父君有好吃好玩的都是先给娘亲,晚上还陪娘亲睡觉不陪他,他每每跑过睡觉第二日醒来又在自己的屋子里头。

    父君跟他说是因为娘亲晚上爱踢被子,所以没办法只好陪着娘亲。还告诉他要是他让娘亲陪着睡的话,会变成女孩子。这么一想圈圈便有些害怕。

    “圈圈,谁说娘亲不会了?你娘亲我读书的时候很厉害。还给人抄作业呢?”云暖一想在自己儿子怎么能丢了面子。

    “娘亲什么是抄作业?”圈圈抓着云暖的衣角说道。“这个嘛!圈圈你晚上想吃什么?”

    若告诉圈圈什么是炒作业就该解释什么是学堂,可圈圈不会有跟她一样上学堂的事情,这是唯一点她觉得欠他的。

    “糖醋鱼。”锦砚摇头看母子俩,弯身抱起圈圈道:“先跟父君去读书。让娘亲去做饭。”

    圈圈有点委屈,回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娘亲。云暖看不见圈圈的样子,只是站在那里笑着挥手。此事她没有了遗憾,唯一的就是没能看到圈圈的样子。

    山门开的时候,锦砚同云暖告别去往蓬莱求药,她不让他去找天界的人,他当初确实答应了她,可二百年过去了,明明他可以治好她的眼睛,可不知为何总是不见有任何的起色。

    每每她问他是不是花开了,是不是夕阳落了,是不是秋浓草木枯了,还有不是下雪了。

    他回答是的时候,她便跟他描绘那些景是怎样的景。听得圈圈从来不知道他的娘亲其实已经瞎了二百年。

    “娘亲!今日父君不在家,我是不是可以出去玩。水池边有个大树,树上结了好多红色的果子。圈圈觉得娘亲一定爱吃。”

    暖暖磕着瓜子点头道:“真的吗?圈圈真是孝顺。那个你父君不在家,治儿也不在,娘亲陪你一起去。”

    圈圈觉得父君不在家的时候,真是好娘亲都让他出去玩今天还陪他一起真好。

    “娘亲,树好高,圈圈爬不上去。怎么办?”圈圈咽了咽口水,看着满是的红色果子又回头看看她娘亲。

    云暖看不见这树到底有多高,她想圈圈想吃,她自然要满足他。“圈圈,娘亲眼睛不好,看不清这树上的果子。你告诉娘亲在什么位置,娘亲给用竹竿打下来。”

    圈圈抬头看了云暖道:“娘亲,你看不见。圈圈知道!没关系的,圈圈可以飞到树上给娘亲采摘果子的。”

    “谁跟你娘亲看不见的?你才多大怎会飞呢?”

    “没人跟我说过,可圈圈就是知道。娘亲,你在下面都等着。”圈圈真的飞上了枝头,云暖吓得脸色都白了,一劲的让他下来。这孩子像谁啊!

    “圈圈你这样很危险,以后别这样了知道吗?娘亲嘴巴没有那么馋的,有没有伤着哪里?”

    圈圈将红红的果子擦干净放到云暖的口中,白白嫩嫩的小手又放了一颗红果到自己的口中。

    “娘亲,不哭!你看不见我跟父君都是你眼睛。这果子真好吃,娘亲你再吃一颗。”

    云暖抚摸着圈圈的头发,将他抱在怀里道:“圈圈!回家娘亲给你做好吃的。”

    云暖问圈圈什么时候知道她看不见的,圈圈跟她说,因为从他记事开始她就没好好的看过他。看他的样子跟父君看他的不一样。她的心因为这孩子的一句话痛了,这两百年来,她努力的忘记过去于是这么多年来便没再痛过,因为没有想过。

    “娘亲!院子了有人。”圈圈拽了拽云暖的裙角道。“呵呵!这里哪里有人来。骗娘亲可不好。”

    “圈圈,不骗人的。哼!”圈圈有些生气,“好好好!圈圈!没有骗娘亲!那跟娘亲一同去看看。没准是误入山门的人。”

    空气除了花香还夹着点她觉得熟悉的味道。好像真的有人,她还没来的及问是什么在这儿时,整个人便跌进一个怀抱里。

    “放开我。”这人抱她抱的太用力,力度大到可以揉进身体里。“暖暖!”轰的一声,她脑子了炸开了什么,可又一下都安静了。

    “公子,请放开我。”圈圈也急了,怎么这个好看的叔叔抱自己的娘亲呢?“放开我娘亲。”圈圈胖乎乎的小手捶打着蓝色衣袍的银发男子。

    “这是你的孩子?”男人低看那孩子,长的跟粉团捏出来的一样惹人喜欢,恨不得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