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中她都没听他说过话,果然梦里都是少言的一个人,好真实的梦,她记得自己骂了一句,“崇明你混蛋”这样的话,细碎的呻吟从她口中溜了出来。接着她感到梦里的男子停住了动作,然后又是折腾占有连喘息声都那么真实。

    醒来后的第二日,她看看身边的位置什么也没有,觉得自己虚惊了一场,可全身的酸痛又让觉得不对劲,可转念一想昨日自己可是独自的坐着轮椅回来的,这酸痛是有应该会有的,这样想想她便不再想什么。

    三日后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紫云山上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红字的喜帖,喧闹的丝竹管乐。成亲就该是这样的。

    别院的屋子里头,云暖对镜梳妆,艳丽的妆容是从前不曾有过的。“希泽!找不到你我永世的活着也只是无尽的痛苦。这样很好!”

    至于为什么说很好,这一点云暖心里面想的不过是毁灭自己,才算是重生。

    “夫人你先喝点茶润润。尊主待会儿就来接你。”秋水端着杯参茶过来,又替理了理鲜红的衣裳。

    “他在哪儿?”早就过来该接她入正殿的时间,可是阡陌却迟迟未出现。她想难不成自己这一次也要被人耍不成。如果那样的话,自己也真是这个命了。

    “魔尊他有些事情给耽搁了,夫人!稍安毋躁。奴婢再去看看。”秋水又说了几句贴己宽慰的话语。

    “真是可笑,大婚前夕也能喝多。”云暖自语道,端着茶盏抿了口茶。只觉得这茶的味道都不若从前,想来要喝好茶还待自己动手亲自来煮。

    高床软枕的床榻上,阡陌忽得睁开眼睛,“小白!”他惊觉坐起,外头已经天黑,推门而出,微风阵阵,那红色的灯笼随着晚来的风摇出红色的光晕。

    阡陌赶到后山别院,院子里亮着烛火,他松了口气,可推门而入,却不见她的身影。

    “小白呢?”秋水倒在地上,直到被阡陌叫醒。“夫人?奴婢不知道,只觉得刮了阵好大的风,然后眼前一黑,什么也不记得了。”

    秋水跪在阡陌身边,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双眸赤红的魔尊。“呵呵!”阡陌狂笑,笑得院中的树木都跟着摇晃,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无比的狰狞。

    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吗?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阡陌的眉头拧得更加的紧。简单来说他是被算计了,而算计他的不是别人。

    月穿过云层露出半个角,山涧的流水叮咚哗啦作响,柔软的芳草连着碧绿的波浪。

    蓝色衣裳的银发青年同红色衣衫的女子,相对而望,谁也不说话,仍由风从他们身边吹过。

    “你这是何意?”

    “不想看你走上一条毁灭自己道路。”

    “那是我的事情。”

    云暖坐在青石台上,从上头下来想要离开,轻念咒语变出之前一样的座椅。“你难道不知道那样你会被贬凡间,永世不得会天庭。你会同那些凡人一样生老病死吗?”

    崇明拦住欲离开的云暖,说话声音低低沉沉的。不冷也不热。

    “对我来说如今活着并不如当个凡人来的潇洒自在。主君!烦请主君放手。我还要回去成亲。”

    “我的话你忘记了吗?你是不可能再嫁的,这永生永世,你夕云暖除了我别再想其他。”

    “主君,这是做什么?你要同灵犀上神成亲却来阻止我?这未免有些太可笑了,难道就是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主君,而我只是小小的沧澜公主吗?你能为何我就不能?”

    她抬起双眸狠狠的看面前冷情的银发男子。想阻止她对她来说很讽刺,只是她没有想到他要阻止自己。还亲自带她离开紫云山。

    “我怎会成亲。别任性了!回沧澜吧!你想要毁灭自己是不是?我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你那样做什么用也没有,只会伤你自己还有”

    崇明拧着眉低头看坐在轮椅上的云暖,那精致的妆容,美的如画中走出的女子。盈盈的眸子里头含着水光。眼中对他有说不出的情绪不是恨不是爱,更多是不解。

    “你没成亲?呵呵!”云暖大惊,难道是骗她的,今晚按找阡陌先前说的,该是主君大婚的日子才对。可他若在这儿的话,那么他与灵犀成亲的事情就很难是真的。

    “没有!”崇明道,云暖看了他一会儿道了句:“真也好假也好,你是你我是我。其实,我并不在意你要娶谁。”

    她说完趁着他愣了一瞬的功夫,从他身边走过。“你的腿我已经给你治好了,也渡了万年的修为给你,你用的乱七八糟的修正之术,我也替你给重新整了回来。”

    “为什么要这样做?”云暖停住,缓缓的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真的能动还能走,难怪她觉得今日连气色那么的好。身体充满了一股能量。

    “因为你保护不了自己。去哪儿你自己决定。”

    风吹着花间的紫色小花都飞了起来。云暖停下步子,没有有说话然后继续前进。“若有一日你有了我的孩子,不要恨他,若恨的话就送回玉宸宫给我抚养。”

    “不会的,你我之间不会有孩子。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她一路向南而去,走了一段距离后回头看他,他站在湖光水色的中,一动不动的看她,然后她触到他的目光时,慌忙的转身泪不停的流,这眼睛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流泪,还有这心为什么会痛。

    紫云山魔尊的大殿里头,素白衣袍的江少站在大殿中间,红色的地毯,大大红色喜字,还有满山的红色灯笼。看上去很喜庆热闹,可事实却并非那样。

    “江少你来这儿做什么?要参加婚宴的话,你来的太迟了。没看到都结束了吗?”阡陌斜靠在座椅上,拿着酒瓶喝酒。

    “云暖,救了你。而你左次三番的为难刁难她,如今又让她跟你成亲,你想害死她吗?”

    江少上紫云山就是为了救云暖,他想做为云暖的师父,怎能不管徒儿的死活,尽管他是打不过魔尊,尽管他又来迟了,但是据他说说,他来迟是有原因的,老龙王一听他要从东海找什么厉害的兵器去找阡陌,让他放了云暖。老龙王当下将他关了起来。

    “连你在这个做师父都这样的想?云暖跟你们不一样,在她眼里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包括仙魔之说。”

    “好,那就告诉我云暖在哪儿?她娘亲找她找的要发疯了,你若真为她好后者是念及点她的恩情,就放了云暖。”

    江少想着正面交锋自己肯定是不讨好,胜算全无,所以,江少觉得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小白!并不在紫云山上,本尊若说她被人劫走了你会不会信?”阡陌扬唇冷笑了一瞬后眯了眯眼睛。

    他说要放她走,她怪脾气的偏不走,不让她走她又要逃,她非跟他拧着来才舒心吗?

    “谁人能从魔尊这儿将人夺走呢?”江少轻笑,看着一身红色锦袍的阡陌。

    “还能有谁?呵呵!小白!是我的。本尊得不到旁人也休想得到。”白瓷的酒瓶被捏碎化成粉末。

    “你这是拿云暖当什么?请你也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她一心寻好凡间的夫君,你与主君的事情还有什么灵犀上神的事情,她根本就不会不想掺和。还请魔尊,放云暖一条自由的路。”

    阡陌从座椅上起身,大笑了几声,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他凌烈的目光扫了过来道:“从她救我出降魔塔的那一刻开始,我与她之间就不再是没有交集一注定了纠缠。你以为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情吗?太天真了!”

    江少袖中的拳头紧握,若不是他要去云暖,他真的想同这个男人打上几个回合。

    江少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里头,阡陌揉了揉额角,原本扣留着江影寒,她就肯定会乖乖的回来,可是他没有做这点也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不想被她恨原来也仅此已。

    或许是有些醉了,他甚至想若不是昨晚的事情,那么他早就娶了她,此刻正掀起了她红色的盖头,与她龙凤烛下鸳鸯被里渡春霄,她就真的是他的人。仙魔之说也会被打破。

    可说到底也只是假设,纵使法力再高,也做不到让时间倒转。

    云暖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站在湖边想了良久也未能有答案。月光照着清澈的湖水,这条湖水从九重天上流下,连接着相思湖。也就是离玉宸宫最近的地方。

    她想顺着这条湖向上便回到了玉宸宫,顺着湖水向下回到沧澜。而这两个地方却是她都不能回去的地方。

    ****

    “云暖!”叫了一声,湖边站着个姑娘,穿着粉色的衣裳,梳着两个发髻,发髻上系着同色的绸带。

    “师父!师父!”粉色衣裳的女子回头,“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江少悬着心放下,“师父你说这莲花湖又名怨湖,你说我若跳下去会怎样?”

    “说什么胡话,你别做这样傻事,跟我回东海,再怎么样师父也会护你。”江少惊了一瞬,怕她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

    “真是好师父。可是徒儿真的好累!”说完往后退了一步,一跃跳入怨湖中。“云暖!你疯了吗?”怨湖顾名思义是集天地间的怨气而成,表面与普通的莲花湖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但是一旦入内就会被怨气困住,怨气入体内后可想而知会怎样?

    江少顾不得其他,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云暖这样的被怨气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