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目又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又道:“主君多谢多日来的照拂。”她起身,他扶住她。

    “我是你夫君照拂你是应该的,可有哪儿不舒服?”崇明柔声问道。“一切安好,只是我的夫君已经死了。还请主君不要以云暖的夫君自称。”

    崇明一愣后道:“说什么胡话,暖暖!事情我会给你个交代还你清白。别生气了!”。她

    “清者自清。你罚都会罚了,说这些何用呢?”云暖将衣裳穿戴好,“你刚醒,身子弱回床上躺着。”她回眸一笑道:“无碍!我在玉宸宫待得太久。是时候回家了。”

    “回沧澜的话明日我陪你回去小住。”

    “回北辰,我夫君在那儿,我要去找他。”这半月里她做了很长的梦,梦到了过去的种种,与希泽在一起的时光她都记得了,是面前这个尊神,曾经她很爱的男人,封了她所有记忆。

    “暖暖,我是你夫君,你还想去哪儿?”她说她要回北辰,找她的夫君,那代表着什么,他怎会不清楚?

    “你是高高在上的主君,怎会是我夫君呢?你我间从未有过关系。兰芷如今已经羽化,对你而言我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主君不必这样演戏,我都记起来了。”

    “暖暖!别闹了,你是我的君后。我的女人怎么跟我没有关系?”他拉她到怀里。“别碰我。”她用力的挣脱他的怀抱。他怀中一空。

    “我是你的夫君。”他再一次的强调。

    “我的夫君是北辰帝宋希泽。”她在心里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她忘记了他,对不起她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对不起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做了那些亲密的事情。

    “你永世都是本君的人。跟他无关!”记忆复苏她爱那个男人而不是他。这是什么感觉?

    “主君,你封了我的记忆让我忘记了希泽,让我忘记去找他,他在等我,你无情无爱怎会明白。”她本想抑制的情绪一下就爆发了出来。

    她想希泽担心他觉得对不起他,她如今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他,跟他在一起跟这个男人无关。

    “无情无爱?”崇明冷笑了一声。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她说他的无情无爱,还是她根本在恢复记忆后,抹杀了他与她之前所有的一切。

    “难道不是吗?呵呵!”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崇明紧锁着眉头,高傲如他,输给一个凡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缠绵,他给了她万余年不曾给过其他任何人的名分还有他所有的柔情,连无欲一词在面对她的时候都消失了。可她想的还是那个男人。

    “你如今已经是本君的人,此事今后不要再提起。”

    “没有可能。我的爱是他不是你。曾经我那么的爱你,而你却为了兰芷要我的心,那跟夺去我的性命有何区别。呵呵!你封了我记忆,让我忘记一切,可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补偿我的话,你给的一切我都稀罕。”

    云暖一字一句的说着,那时候她在乎的是心里有个他,若心给了兰芷,她担心会忘记他。可如今一切都是过去。

    “本君为何要补偿你?暖暖!用不着的。宋希泽已经不在,天上人间都不再有他,你要去哪儿找?”

    “不论何处我都要找到他。这是我跟他的约定,他不是不守信的人,希泽!舍不得让我一个人。所以,主君!我必须去找他。”

    崇明银色的发被橘黄色的烛火渡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跟他脸上如同寒冰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君若说不许呢?”她说到那个男人时,眼神看向某处,漫过丝丝的柔情爱意,再看他时除了恨之外什么也没有。

    “主君,你我间何必纠缠。我早就放手了还你要的清静。早在二百三十年前,我入了轮回之门那一刻,我对主君就再也没有了爱可言。你留我在身边何用?”

    她没有想到他会不放手,她恨他,不是因为二百三十年前事,而是他如今对她做的一切。若不是这次她彻底的伤了心,怎会唤起被封的记忆呢?

    “暖暖,本君说过要你一直爱我,留你在身边给我生孩子。”崇明靠近她,她不爱他的时候就这样的,他微微的触碰都让她厌恶吗?

    云暖打开他过来抚摸自己脸颊的手,狠狠的瞪他,“没有可能!”她后退几步,主君所散发的气息,云暖想他肯定是怒了。

    “呵呵!没可能?本君说的话不会收回,你夕云暖会生下本君的孩子,你哪里也别想去。”

    他勾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眼神幽暗不见底。“你想囚住我?”主君还是那个没有任何情绪不受任何事情影响的主君吗?

    “你是本君的人何来囚字一说,好好的歇着。”他放开她,摔了摔衣袖离开然后设了结界。

    他回头看倒在地上的她,这一切来的太快,预料之外的事情,她居然记起曾经了一切,爱也罢恨也罢,他已经放不开她了。

    云暖想尽各种法子也无法冲破他所设的结界,她想难道自己就真的这样被他困住吗?若不能出去,不能去找希泽,那么自己就算活着又有何意义呢?

    “主君,君后她……”小宫娥满头是汗的寻得正与奈洛上神下棋的主君。“她怎么了?”这几日,他不曾去看过她,若去了他与她之间或者说,她定还是要跟自己闹,说要离开,这样的话从一个曾经那样爱的人口中说出,对他来说是讽刺。

    “君后,割了自己的手腕,血一直不停的流,君后她也不止血。她说要您去见她。”小宫娥一边抹汗一边说。

    “不用管她。”崇明从棋盒中取出颗棋子,放入棋盘上。小宫娥愣了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平日了这小君后有什么不舒服的,这主君都是亲自熬药照拂,怎这次小君后那样的伤自己,主君都无动于衷呢?看来小君后惹主君不高兴了,用敏哥上仙的话是玉宸宫又迎来了冬天。

    “当真不管她吗?她的体质你比谁都清楚。不止血的话,她或许会活不了。你忍心?”奈洛坐在他对面与他对弈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这冰块脸又变得跟之前一样,也就是云暖那丫头没有出现的时候那样。

    “本君无情何来不忍心,既然她要这样做,那就随她。”他悠悠的说道,看着面前黑白交错的棋盘。

    “她的记忆恢复,对你恨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二百三十年前,你答应她以成亲作为条件来换她的心,可却未能赴约,那丫头想的大概是她连心都答应给你换给别的女人,你竟也不屑于她。这是自尊心使然。”

    崇明落子后胜了奈洛,扬唇冷笑道:“她爱上了个凡人,呵呵!将本君置于何地?”

    “你爱上了她?原来不是补偿啊!”奈洛有点惊讶,“呵呵!夕云暖那个丫头本君爱她什么?”这话算是什么回答?奈洛觉得自己该好好的寻思寻思。

    云暖坐在躺在床榻上,目光一直看着自己的手臂,看着从手腕处不满涌出的血,他怎么还没来?她让结界外的宫娥给他带话,他没有给出反应,这一刻她的心抽着痛了很久,他果然是那个无情之人,换而言之,这翻脸很快百般的温柔在她恢复了记忆说要离开,说不爱他后都变了。

    第三日,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谁在靠近,床边一沉,有人坐了上来。云暖缓缓的睁开眼睛有些费力又有些看不真切。

    “希泽!”她想自己肯定是要不行,开始出现幻觉,竟看到了希泽坐在自己的身边。“看清楚本君是何人?”银发男子端着个绿釉的瓷碗,定定看她,眼中没有情绪没有波澜。

    “是你?来看我羽化了没有吗?”

    “本君若不允许你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崇明弯身从背后将她抱起,目光从她还在不断往外流血的手臂上扫过,这三日她几乎是要流尽身体里所有的血,满屋子都是梨花的香味。脚下沾着的也是她的血,这么的决绝为了离开,为了去找那个男人。

    “这是做什么?”唇边送了一勺带着腥味的汤药,“喝了它。”她不张口,他的语气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喝了它,让我走。”云暖开出条件,可却忘了自己根本没有跟他谈的条件。“暖暖!可能吗?”他低声道,然后喝了一大口汤药。

    直接的堵住她的唇,扣开贝齿将汤药渡到她的口中,一切发生的太快,一切都让她来不及反应。口中弥漫着微甜的腥味。

    他不带任何的感情的喂完整碗汤药,一滴都不剩。一只手抚摸在她的受伤流血的伤口上,月白的光从她的手臂上缓缓滑过。那伤口一点一点的愈合。

    “你到底要怎样才放我离开。”云暖终于哭了出来,面对他她什么也做不了,“你怎样做都不会让你离开。暖暖!你不要想了。”

    “为什么要我恨你?”

    “暖暖,你说错了,本君要你的爱,不是恨。他不在三界之内,你找不到的。”

    “我不信,你说的话我都不信。你留一个不爱你的人在身边有什么意义,你说要我给你生个孩子,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恨那个孩子,因为是你强迫我生的。没有爱,要孩子做什么?还有,主君你错过了有个孩子的机会,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云暖苍白的嘴唇颤抖的说着,手紧紧的抓着崇明的衣服,他没有资格再要求她为他生个孩子。还有她告诉自己她的孩子只能是跟希泽所有。

    崇明一怔,她会连跟他生的孩子也一并的恨,这样的事情他没有想过,“那就试试,你会多恨我,多恨我跟你的孩子。”

    他压倒她,她满眼的惊恐,“你是主君,怎你能这样对我?”崇明一笑,撕开她的衣服。“我也是你的夫君,此刻,我以你的夫君的身份。与我是主君没有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