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流转,可见青葱一片的树海,树海深处建有一间四合的院落,院中种了棵橘子树,树上挂着果子。

    “兄长!好闲情。”树下躺在藤椅上的烟绿色衣裳的青年剥着橘子道:“坐吧!山间的日子确实清闲。尝尝我用山泉种的橘子。”他伸手一个橘红的果实落在手中扔给坐下的白衣青年。

    “兄长准备何时出关?”白衣青年问道,手中握着橘子慢慢的剥着。“魅生啊!兄长待在这儿很好,你要做什么就去做。”

    “千羽一个人在翰阳宫会寂寞。”那剥好的橘瓣送到口中,丝丝甘甜,他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他这个兄长,可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呵呵!你的意思要我回去陪她?可你该知道我即使在她身边她一样的寂寞。魅生后悔吗?”锦砚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又端着一旁桌上的茶盏轻抿了口茶,看坐在自己对面浅笑的魅生。

    “何来的后悔,若计划失败的话,会连累她,可如今这样失败也好成功也罢,她都会好好的。”

    “你当初要我娶她,我便知道你在意这个徒儿,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你就算报了仇你还剩下什么?”锦砚叹了口气。

    “我只有仇恨,兄长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整个扶风一族当年谁不是想置我们母子于死地。”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眼中却燃着仇恨。

    “呵呵!连我也算在内了?”锦砚苦笑道。“兄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唯一待我同母妃好的人。”魅生给锦砚续了杯茶。

    “魅生,我没你想的那样好。”锦砚笑道。魅生不语给自己倒了杯茶。良久道:“兄长永远都是护我的那个兄长,你好不好我知道,还有羽儿她恨我。”

    “恨?不至于。你难不成想她就这样一辈子待在翰阳宫吗?还有那个言玉你打算如何?”

    “我的事情我同言玉说的很清楚,她答应帮我。所以,神君那儿不用担心,她说她有办法。至于羽儿你写封休书吧!这样她便能出宫过她自己的生活。”

    他抬头天边飞过几只鸟儿,在湛蓝的天空。她也应该这样,过自己的生活。

    “你若真的这样想,那我便写封休书。魅生!做哥哥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蝶夫人你打算如何处置?”锦砚道。

    “还未到时候,眼下若对她动手太早了点。兄长!你若开口我留她一条性命。”魅生接过锦砚写好休书道。

    “不用,她的罪太深。”锦砚扯出丝笑,然后静静的看着魅生。

    魅生不语轻着头然后,起身拜别锦砚。只留下橘子树下又重新躺下的青年。

    再见他是个雨天,绵绵的雨水从屋檐上落下成线。她的窗依旧是开着,魅生撑伞在从雨中走来,她手撑着额头,低首翻阅本书卷。淡淡的烟雨映着她淡淡的身影。

    “羽儿!起风了怎不关窗。”雨伞被宫娥接过。“师父您来了。”她回神正好对上他的眼睛,淡淡的没有了从前的清冷,多丝忧愁。

    “嗯!来给你送一样的东西。”他径自坐下,坐在她对面的位置,千羽将书合上道:“什么东西让师父亲自来一趟?”她微微一笑,执起白色的衣袖给他的杯中倒茶,缕缕茶香漫开,墨绿釉质的茶盏中飘几片半开的茶叶。

    “你看看。”从袖中取出信笺。上头的字迹不是魅生的,很陌生。但上头的写着她的名字还有休书二字,她愣了愣一笑道:“我知道了师父!等雨停了我回收拾好东西离开。”

    “准备去哪儿?”他心口一紧,泛着白的手指端着茶盏。“总会可以去的地方,师父,不必担心。还有一桩事情,我想同您说。”

    她没有看信的内容,胸腔里像是却是少了什么,她告诉自己应该开心,她不再是锦砚的妻子,可若不是锦砚的妻子,便要离开翰阳宫,那么她与他之间不再是一墙之隔。她离他会越来越远,连看都无法再看到。

    “你说。”他紧抿着唇,她变了,不再问他为什么,不再缠着他……“你我二人断了师徒情意吧!”她紧紧的攥着拳头道。

    “好!我答应你。”他喝口茶看着窗外潺潺的雨水,“谢师父!”她起身,跪在他面前给他磕了几个头。他定定看她玩下的身影。顺着下颚地滴下的泪落到地上。她始终低着头保持那个姿势。直到他从自己身边走然后出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