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砚,问你个问题你必须诚实的回答我。”她离开他的怀抱,一脸正经的问他。“你问。”主君抱臂含笑。

    “若我不是现在的样子,没有现在好看,或者说比现在的样子稍微不好看那么一点,你会不会嫌弃我。”她睁着一只眼睛又闭着一只眼睛用手比划那一点是多少。

    “既然是我选的,好也好坏也好,这都是命,放心不会不要你。”

    “哎!我知道了。”她有些感伤的缩回被子里头,要与不要都不重要,重要的喜欢不喜欢,就算没有休放在身边,不喜欢那还不如不要。

    “你知道什么,说说看。”她失落的样子很明显,“你喜欢我,多半是因为这张脸长得好看,若不是这张脸你大概也不会喜欢我吧?”

    “呵呵!怎会这样想。跟这张脸没有关系。从一开始就没有关系,这张脸虽倾城但并非所有人眼中的倾城。”他撑着自己的身体,抚摸着她的脸颊道。

    “什么意思?有点绕人。”

    “若你能聪明点就好了。”他嘴上虽说要她聪明点,可其实觉得这样挺好。她的聪明都用错了地方。这一点他当年就知道。小聪明那些跟她年纪一般大的都比不过她,可一旦碰到考试,她就懵眼巴巴的等着抄别人的或者是想着怎么抄别人的。

    云暖翻身不理他,这锦砚是在嫌弃自己笨吗?可自己可从没有觉得,不过是有点一根筋罢了。

    “看来这脾气也不好,这玩笑话也说不得。不准备理我了?”

    “我是乏了,不是不理你。”云暖背对着主君道,自己若这样就不理他,显得自己很在意他方才的话。

    “那我陪你躺会儿,等醒了带你江少那儿吃饭。”

    “什么时候你同江少的关系这样好了?”

    “那不是很正常吗?你同他熟识,你是我娘子,我自然要同关系好点,若有一天吵架了,他不至于全在你那一边。”他低声的在耳畔,檀木香的味道在她鼻间萦绕。

    “我才懒得跟你吵呢。但你这样的行为是有预谋的。”云暖觉得锦砚很有战略眼光,有远见连他们未来若吵架了,这帮架的阵营都拉好了。

    “呵呵!你在担心什么?嗯?无论你怎样无论你是谁,都是我娘子别操那个心。知道吗?”他咬着她的耳廓道。

    “我没有担心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哎呀!你别咬我。”他说话的语气满是柔情,低低的很有磁性,在她耳边,咬着她耳廓的时候唇又碰到她的耳垂。让她有些莫名的感觉浮上心头。

    “你若不乱想我便不咬你。”她回身皱眉看他,手护着自己的耳朵,他觉得她脸上的表情生动异常。粉色的唇嘟着显得更加的饱满,脸上染两朵红晕。

    “锦砚!我只求你一件事情。”她的手覆盖在他过来理她乱了的发丝的手上,柔声的说道。

    “何事?”他的手贴在她的脸上,软软的嫩嫩的让他想要揉捏。“无论怎样,你都不可骗我。能答应吗?

    “你说我能骗你什么?”他反问她,骗这个字不好界定好坏,因为没有绝对,比如主君崇明以锦砚的身体出现,是骗了她,可这骗也算不得骗,只是她爱上了他,至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开心享受。

    “嘻嘻!好像我没什么可以让你骗的。”某一瞬,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忧患意识太强了,还有点矫情。以后的事情还有就是他答应无论怎样都不会不要她,那么她还想怎样?

    在这个世界她是什么都没有的染千羽,他好像没有什么可图她的,而且还是魅生,他弟弟的徒儿,按常理来说他应该防着自己才对,不该是这样的情况。

    这样想想她心里舒坦多了,成功的说服了自己。于是便向他示好对他嘻嘻的笑得有些傻。

    “知道就好,你睡儿,待会儿我再叫你。”她的喜也好怒也好,总是变化的那么快。“嗯!去的时候我能带自己酿的梅子酒吗?”云暖道。

    “可以,但你不准喝。”

    “嗯!我酿的梅子酒很好喝,其实喝点都不会醉。你没有尝过不知道。”云暖想着给他师父解解馋,江少很爱喝她酿的梅子酒,这几日闲了下来就酿了。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给江少喝。这样他也不会吃醋生气。云暖有些佩服自己的聪明。觉得自己简直越来越聪明了。

    “那就留着,我没有尝过怎能让别人先尝呢?”他扬了扬嘴角,听见她轻声的叹了口气,看来她师父暂时是喝不到自己想喝的酒了。

    云暖记得自己跟锦砚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好些话,怎就莫名的睡着了呢?醒来的时候天边连一抹霞光都没有剩下。只见墨兰的天幕上几个提早出来的星星忽闪。

    江上画舫,行至江中心,江上放粉色荷花灯,映着水面一片粉色,画舫上点绘有鱼翔浅底的宫灯,透着微黄的光晕。紫色轻纱,被晚风吹起像刚要入的梦。

    云暖被主君崇明握着手凌空而来,云暖看了看脚下晃荡的江水,想着锦砚还停厉害不借助云絮这类的东西也能如此自由的行在半空,关键还要带着自己。这法力不弱啊!

    思到此处,她又想好久没有施过法了,不知道自己二百五的法术还剩下多少。“在想什么心思?”见眼神有些飘,崇明问道。

    “在想我自己能不能这样凌空而走。你放手让我试试。”云暖道,“不后悔?”他抿出点笑,她行不行,他心里怎会不知道。

    她嗯了一声认真的点了点头,主君放手让她自己走,云暖回头看他,银发青年在她身后负手看她。她忽的有种她老爹当年教她学走路放手在身后让她自己走的感觉,父爱浓浓啊!

    云暖走的小心,但走了几步发现,不错啊!挺稳的,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厉害,没有云絮她居然也能走,看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她回头得意的向崇明吐了吐舌头。

    “啊!”在离主君有些距离的时候。身体开始失重,有种踩空的感觉,往下沉崇明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眼看着就要落入水里了,云暖正想骂那个墨兰衣衫的青年,怎还如此气定神闲。还是说他觉得自己开玩笑,因为好歹染千羽在也算个地仙,这点本领也是有的,他不出手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可以。

    身体被人接住,她抬头居然是魅生,冷着一张俊颜,唇紧抿。抱着她飞身到了画舫上,这一幕之前主君带着云暖出现在岸上时他就看见了,只是他没有料想到,主君会放手让云暖自己走。

    在江少看来主君不会不知道她如今只有仙骨,其他什么法术都不会,跟凡人并没有多少区别,他怎么能放手呢?当他准备冲上去的时候有个人比他的动作快了一步。

    “你难道自己不会使用法术吗?”云暖稳稳的被放在甲板上。“你别说她了,瞧她的样子也被吓到了,来喝口茶压压。”说话的是言玉,扶她到桌边坐下,又给她倒了杯茶。

    “谢谢!师父教训的是。只是我没有料到会这样。”若说吓到她倒是没有那么不经吓,只是奇怪魅生言玉怎么都在,还有魅生居然会救她,按理他应该坐着不动才是。

    “呵呵!方才要掉下去的时候有没有一点后悔放开我。”墨兰衣衫的银发主君,掀开紫色的轻纱走了进来,坐在云暖身边。

    “额!有点儿!可……回去再你算账。”云暖瞪了他一眼狠狠的说道,“那回去再算。有些事情别逞强,记着了?”他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摩挲着她的手柔声道。

    言玉愣住随即脸一红,不是传闻二殿下性子沉稳清冷少言吗?怎今日的感觉完全跟传闻不一样呢?当着他们的面亲了,这事儿有些羞涩。

    “没事就好,今夜夜色好,江某特意备下薄酒请各位来赏江景。”江少微微一笑,拿着白瓷的酒壶给他们斟酒。主君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不能确定,只是他没有必要当着大家的面亲自己的徒儿,他风流倜傥了万年今日被无情无爱无欲的主君被比了下去。

    “谢江少款待,不知江少来此处是?”言玉问道,“游玩游玩。估计会住上段日子,扶风天风景不错。”江少道。

    “眼下并不是扶风天最美的季节。你该秋天过来。”魅生搭了句喝了大口酒,江少笑了笑道:“反正我有时间不急,待到秋天又何妨呢?”

    魅生举杯笑道:“好景不长,江少若有时间可留下好好欣赏,来!这杯酒单独敬我兄长,千羽不懂事,还望兄长能多多包含。”

    “呵呵!那是自然。”主君举杯,二人的杯子并未相碰。魅生饮尽酒,而主君只是浅啄。

    “兄长,这可就你不对了,我夫君都将酒给喝完了,你怎就喝那么点呢?”言玉笑着说道,但话里护着魅生的成分很明显。

    “额!他其实酒量不行。要不我带他喝了,师母!你看怎样?”云暖忙道,其实她也不知道锦砚能不能喝酒,但一想怎样的场合都是自家人他应该是真的不能喝。

    “这倒不用了,免得你师父说我欺负你是不是?”言玉一边给魅生布菜一边说道。“一杯酒而已。言玉不必在意。江少,这杯敬你。若有机会同你单独对饮。”魅生打断言玉要继续说的话。

    “随时欢迎来江某的画舫,在秋天来临前不会走。”江少道,二人同样的仰头饮尽。“江少待到秋天正好赶上魅生同神君女儿的婚宴,挺好的。到时候本君身体恢复再同你们痛饮。”主君道。

    “秋天?这么快?”云暖惊道,她说完抓住锦砚的衣角,那感觉又来了,她很怕自己被念所控后,做什么事情来,或是说了什么,让他们识破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