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还想挑战我吧?我可不是孟岩这货色能比的。”

    曾二牛见秋凝萱把视线转向了自己,毫不在意地出声道。

    “挑战你?你想多了,我只想把你揍成猪头。”

    秋凝萱磨牙,这段时间一直想着要把曾二牛揍成猪头。

    “凝萱,你就别跟曾二牛打了。他力气大,乡里没人打得过他。”

    有好心的少年劝解,当然他这里说的“没人打得过他”,指的是同龄人。

    “别以为名字取得好,有两斤力气就可以对别人的双亲出言不逊。曾二牛,这次我要把你打成曾猪头!”

    秋凝萱并不听劝,执意要把曾二牛揍成猪头。

    “秋凝萱,我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这样好了,我站在这里让你打几下,你能打得动我,我就把你打成猪头,哈哈。”

    曾二牛大笑,以高姿态俯视秋凝萱,早先已经和秋凝萱打过几次,秋凝萱打在自己身上不痛不痒,根本不需要防御或者闪躲。

    “你确定?”

    秋凝萱磨牙,这曾二牛和她打架都打出自信来了,要站在那让她打。

    “来吧!这次我会下手重点,让你回去多躺几天,哈哈。”

    曾二牛随意地站在原地,身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活力四射,春风得意。

    四周的少年霍然散了开来,给他们空出场地。

    “凝萱,要不算了吧。你打不过曾二牛的,这样下去你又会被他打。”

    早先劝解的少年再次开口,想劝住秋凝萱。

    “没事。”

    秋凝萱摆手,即使没学踏雪无痕之前,秋凝萱都不可能住手,学过之后,秋凝萱怎么可能放过这肌肉四颤的曾二牛。

    “快来,别磨磨叽叽。先让你几回合,然后再把你打得连爹娘都不认识。”

    曾二牛春风得意,情不自禁地将孟岩奉承他的话说了出来。

    “哦?”

    秋凝萱眼睛一寒,这曾二牛越来越得意了,不仅要站在原地给她打,还要把她打得连爹娘都不认得?

    一跃而起,秋凝萱右脚踢在了曾二牛的小腹上,结果曾二牛身上的肌肉不是盖的,秋凝萱的右脚如泥牛入海陷了进去。

    曾二牛脸上带着笑,悠然自得:“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打得动谁?打在我身上就像被蚊子咬了一样,没事!”

    砰――

    曾二牛话刚说完,脸上就中了一脚,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疼,鼻子上一片温热,用手抹了一下,手指沾上了一小团新鲜血液,似乎流鼻血了。

    四周响起了一片惊呼声,第一次看见曾二牛被秋凝萱踢得流鼻血。

    “你……怎么用脚,还踢我脸?”

    曾二牛鼻血横流,恼羞成怒。

    “谁规定不能用脚,你也没说不能打你脸啊?你长得一身肥肉,脑袋里装的浆糊么?站住别动,你说过要站在那给我打的。”

    见曾二牛朝自己奔了过来,秋凝萱喝道。

    “你惹怒我了!我不仅要把你打得连爹娘都不认识,还要把打得你跪地求饶。”

    曾二牛脸上略显狰狞,大庭广众之下被一脚踢得流鼻血,前所未有。他惊怒交加,朝秋凝萱奔去。

    “曾二牛,你要不要脸。说过站在那让秋凝萱打的,说话当放屁么?”有少年起哄。

    曾二牛不理,惊怒不已,并没有停下脚步,瞬间扑到了秋凝萱跟前。

    “看我怎么揍你,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饶我不会放过你!”

    出乎曾二牛意料的是,他居然没抓住秋凝萱,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秋凝萱就消失在他的眼前,出现在他右侧不远处。

    “好凶啊,二牛哥。”

    踏雪无痕的效用意外的好,秋凝萱心情舒畅,调侃起曾二牛。

    “哈哈……”周围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曾二牛脸上青红交替,怎么会听不出秋凝萱的取笑,大喝一声,继续朝着秋凝萱扑去。

    结果仍然是一样,眼见要抓住秋凝萱的时候,秋凝萱的身影从他的眼前消失。

    “你这是什么妖术?”

    曾二牛很烦躁,明明人就在眼前,却抓不住。

    砰――

    又是一道响声,曾二牛的脸被秋凝萱右脚踢中。

    蹬蹬蹬蹬――

    曾二牛连退几步方才站定,头一阵眩晕。

    “这是踏雪无痕的第二式,踢猪头。滋味怎样?”

    秋凝萱轻笑出声,故意寒碜曾二牛。踏雪无痕第二式本来是叫脚踩飘雪,秋凝萱却把它“改成”踢猪头。

    “你……我打死你……”

    曾二牛又燥又怒,被秋凝萱气个够呛,猛地朝她扑去。

    见曾二牛来势汹汹,秋凝萱略微吃惊,脚步一踏,朝着旁边一棵树木飘去,居然蹭蹭蹭地爬上了树枝。

    在场的少年都是一片惊呼,秋凝萱今天的动作和以前判若两人,灵巧无比,甚至能纵身上树,简直比村里的年轻人还灵活。

    “你……耍赖……给我下来。”

    曾二牛大怒,肌肉一颤一颤的,活力四射,以他的身材根本上不了树。

    “有本事你上来,我才不怕你。”

    秋凝萱坐在树枝上,荡着双脚,斜眼睥着曾二牛,不相信他还能上树了。

    两人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相互叫骂。秋凝萱就是不下去,把曾二牛气得够呛。

    “听说你父亲被人打得残疾,如丧家之犬逃到了这里。”

    曾二牛并不傻,见秋凝萱在树上和他叫骂,却不并下来,开始说起她父亲的闲话。

    “曾二牛!”

    秋凝萱大怒,右脚一蹬树枝,从空中跃下,脚踏曾二牛脸面。

    噗――

    曾二牛闪躲不及,鼻子被秋凝萱踩中,一股难受的感觉直冲脑门,刷倒在地。

    这不能怪曾二牛没躲开,而是他根本没想到秋凝萱会从那么高的树上跳下来,而且直踏他脸面。

    “我踩,我踩,我踩……”

    秋凝萱身体轻盈,跃到了曾二牛脸上,把他的脸部当地面踩个不停。不是秋凝萱喜欢踩他的脸部,而是曾二牛其它部位肌肉四溢,想踩也踩不动。

    “住手……”

    曾二牛被踩得头晕脑胀,眼睛周围肿了不少,都快睁不开了。嘴里也吃了不少泥巴,很是狼狈。

    “秋凝萱,你住手!”

    随着这一声落,秋凝萱只觉一股大力朝自己涌来,朝着右边扑倒。在身体落地之际,双脚连连变幻,居然稳稳地站住了。

    “咦。”

    来人有些惊讶,本欲摔秋凝萱一跤,却被她轻巧站定。

    秋凝萱朝那人看去,只见此人披着一身道袍,头上系着一缕头发,一身道童装扮。年纪不大,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

    此人秋凝萱有点印象,是曾二牛的一个远房亲戚,几年前来过上遥乡。

    “二牛,你怎么搞成这幅样子?”

    道童见曾二牛的惨样,有些诧异。

    “爹,是秋凝萱打的,你要帮我……”

    曾二牛眼睛睁不开,听见有人问他,向他哭诉。

    道童皱眉:“我是吕白,你醒醒!”声音恢宏,震入人心。同时,右手发出微光,拂过曾二牛的面颊。

    “白哥?你怎么来了?”

    曾二牛脸部臃肿消退不少,睁开了双眼,看清了来人。

    秋凝萱无语,曾二牛居然把这道童认错成了他爹……

    “到底谁被打得连爹娘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