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夜半。

    kf市看守所。

    北区23号监室。

    4o瓦的灯泡布满灰尘有气无力地散着幽幽的光线。

    牢房的一角王刚正呆望着脚脖上36斤的大镣。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就开车出来溜了一圈然后就让老警送这来了。说他是十年前kf市博物馆文物盗窃案的漏网之鱼!

    “我靠!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吧!”

    虽说王刚平日不爱读书看报但是kf市文物盗窃一案还是听说过的。不是说那几个主犯都炮头了吗怎么又跟我扯上了!王刚郁闷地想。

    凌晨三时。

    “咣铛”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尤其刺耳。

    北区23监室的铁门开了。

    “王刚提审!”

    有些惊惧的王刚磨蹭着下了铺双手提起镣托向门口走去。

    铁镣拖在地上的声音让人听了恨不得将牙咬碎!

    “喂你们干什么!”

    王刚一到门口就见门外两边窜过来两条黑影拿了一个头套不由分说就套在他头上。两眼一片漆黑的他只感觉双手被拧在背后两人提肩两人抓腿硬是将他拖到车上。

    “砰”的一声王刚被扔到车厢里随即几只脚踩在他头上。

    “回来时可得是活的!”看守所看门的老李头交代道。

    “就是活的也活不了几天了!”提审老警瓮声答道。

    一路颠簸胸口朝下的王刚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脑子急运转寻思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吱”的一声急刹王刚被拽下车又是一路拖行。

    “就在这吧。”

    被摘去头套的王刚紧眯着双眼以适应室内刺眼的光线。

    “把头抬起来!”

    王刚抬起头打量着四周。

    “看什么看想跑也得看看这个!”

    “啪”的一声这老警将一把乌黑地手枪拍在桌子上。

    王刚眼一扫认得那是警用五四。

    “你不是很会跑吗?一跑就是十年本事不小!”

    “警察同志我可是什么都没干你们凭什么抓我?”

    “哼!没有证据我们会找你吗?知道这地方是哪么?”

    王刚看了一圈现这是个极普通的办公室印象中没来过这里。

    “不认识。”

    “那我告诉你这里就是kf市博物馆。”说着用手狠拍了一下桌面。

    “我们是kf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我们一贯的政策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最后量刑轻重直接取决于你的态度!明白吗?”

    “明白。”

    “姓名?”

    “王刚。”

    “籍贯?”

    “cz市xx乡xx村xx队xx组。”

    “性别?”

    “您应该能看出来!”

    “少废话!性别?”

    “男!”

    “父母姓名?”

    “xxxxxx。”

    “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不知道。”

    “那我提醒你一下1991年你都干了什么?”

    “抱歉一年前我出了个车祸脑部受伤过去的事想不起来了。”

    “哼哼是想不起还是不愿想起?”

    “真的真想不起来了!”

    “看来有必要帮助你想想。”

    说着走过来两名五大三粗的老警摁住王刚一脚踹在腿窝上猝不及防的他“扑通”跪在了地上。

    一瞬间王刚愤怒了这双膝盖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你们算什么!别说我没罪就是有罪也不能任你们这么糟践!

    “**的你们算什么东西别让我出去出去我弄死你们!”

    “哼!还想活着出去别做梦了!”

    说着两人给王刚上了一绳(用绳子从后背绑住手然后向上提至肩关节极限)。

    “小孩我看你能撑多长时间?”

    肩关节带来得疼痛使王刚连腰都伸不直但是他仍然挣扎着站起来虽然这样更难受他不在乎再疼也比不上精神受屈辱来得痛!

    汗大滴大滴地落在脚下已打湿了脸盆大小的一片水泥地。

    王刚已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只觉得嗓子象着了火一样干渴!他的头已快触到地面身体弓的象只虾米但他仍哆嗦着双腿努力保持不倒下去。

    “想吃吗?”提审员手拿一个削好的鸭梨蹲在王刚面前。

    王刚费劲地抬起憋得青紫的脸好将这张脸记在心里!

    “想吃吗?”

    王刚看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鸭梨艰难地憋出一个字:“不!”

    “小孩还挺犟!现在才十分钟再给你五分钟时间!”

    度秒如年!

    “交代不交代你的问题?”

    脑子一片混乱的王刚不知自己怎么回答的模糊中觉得绳子松开了。一瞬间他只觉得从地狱来到天堂。

    然后就晕了过去

    第二次夜审是十天后。

    提审的老警叫王刚抱了一捆竹篾子这使他十分不解。

    当他用赤身**将这些竹篾子硬抗断时才明白它的用途。

    后来一个号的三名同犯忙了一星期才将他身上扎的竹刺挑干净!

    第三次提审是一个月后。

    王刚一进提审室就被扒光了衣服紧接着一盆水从头上浇下来。

    冷!冷的刺骨!

    但这不算什么!

    当三根冒着电光的高压电棒带着刺耳的电流声无情地在他身上恣虐时王刚才真领教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屈指算来入狱已快两个月了。

    王刚虽然没有口供但据说现场有他的指纹。

    铁证如山!

    “王刚你相信科学吗?”

    “我相信。”

    “那现场有你的指纹你怎么说?”

    “我不相信!”

    “你不是说相信科学吗?”

    “这并不代表承认文物是我盗的!”

    “呵呵你真是死不悔改!”

    “别吓我死不了!即便我承认1991年我才13岁不承担法律责任。”

    “懂得不少啊!”

    “还不是你们逼的!”

    “王刚不得不告诉你有些事情并不是按照书本走的!”

    “谢谢你能对我说实话其实我也这么想的。”

    “你还有什么说的?”

    “其实换了谁处于我这境遇都会觉得死比活着好!”

    “噢!能说说吗?”

    “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我知道这话题不好回答但无论如何也不是被别人耍着玩的!”

    “你说的我承认但是总有人自觉或不自觉地被别人耍。”

    “我只希望我不是别人的死活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受了刑讯逼供不会向检查部门投诉吗?”

    “从你说这句话起我已失去交谈的**再见。”

    以上是高检提审王刚时的对话。

    王刚从预审到提起公诉到开庭再到死刑判决下达时入狱整整三个月。

    这时的王刚正坐在号里跟同犯天南地北地神聊。

    “王刚哥们在号里三年多了说实话能看上的真不多但你算一个!”

    “老蝎子别懵我不就是包号干部怕我自杀给你下了套吗!放心兄弟虽不成材还不至于糟害大家伙!”

    “呦!老弟你这话有点远了哥们这几年光死刑犯就送走了不下二十个哪个不是天天跟魂丢了似的!也就老弟你跟没事人似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我自横刀向天笑什么什么俩馄炖!”

    “操你个文盲还掉什么书包呀!边上歇着去!”

    2oo1年全国司法部门整顿主要是复核大案要案。而王刚的案子很幸运地被驳回重申。

    2oo1年底王刚接到判决: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十年。

    2oo2年初王刚投劳kf市第一监狱。

    kf市一监。

    入监队。

    “王刚!”

    “到!”

    “跟我走!”

    王刚提起行李跟着这位组长来到监舍。

    “以后这就是你的铺位。”

    “是。”

    躺在高低床的上铺王刚觉竟有一种塌实的感觉在今后的若干年总算有自己的位置了!

    三个月后王刚因为钢笔字写的不错被分配到教育大队也就是犯人中的教师队伍。

    “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刚将行李放下的王刚看了那尖嘴猴腮的老犯人一眼。

    “王刚。”

    “叫王刚呀挺普通的名字不过好记。”

    王刚又看了一眼这没话找话的家伙没理他。

    “看起来你挺傲的!”

    “哦是吗?”

    “**说你胖你就喘呀!哥几个出来!”

    随着喊声不知从哪里出来几个一看就是打手的犯人。

    “别他妈给你点阳光就灿烂哥几个上!”

    一顿暴扁!

    一会停手后鼻青脸肿的王刚直起腰来冲那尖嘴猴腮的老犯人咧嘴一笑慢慢走到他跟前。

    “这里边还让打人呀!”

    伸手抓住老犯人的领子猛的将他的头撞在高低床的角铁上。

    一下、两下

    鲜血顺着角铁流到地上。

    狱警办公室。

    王刚蹲在角落里面前坐着本中队的狱政管教。手里拿着他并不陌生的高压电棒时不时地“走走火”。

    “为什么打人?”

    “是打架!”

    “打人和打架不一样吗?”

    “不一样一个是单方责任;一个是双方都有责任!”

    “你歪理不少啊!”

    “我只是在说理!”

    狱政管教拿着电棒站起身来。

    “我会死吗?”

    狱政管教有些茫然。

    “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会死我很高兴;如果我不会死你吓我又有什么用?”

    “你!你这是极端反改造!”

    “对不起我还是在说理!”

    “反了你了你以为国家专政机关治不了你吗?”

    “如果治不了我我就来不了这里。但是你还代表不了国家!”

    夜色如水。

    反省号里王刚又戴上了刚分别几个月的铁镣。

    “没想到下队的第一天竟然住单间!”王刚自嘲地笑了。

    一个月后。

    反省号办公室。

    教育大队大队长和王刚隔着办公桌对面而坐。

    “考虑好了吗?”

    “我就没有考虑!”

    “王刚你还年轻什么事情要看的远些不要光钻牛角尖。不就是一份检查吗写了不就完事了!”

    “我在想如果我挨了打不还手事情会怎样处理。”

    “唉!王刚啊有些事情是只可意会的为什么偏要说出来呢?譬如我们监狱干警看起来风光无限但那只是劳改犯眼中的风光无限。其实呢?只不过是仓库保管员罢了!国家将你们交给我们保管等你们刑期服满再将你们还给社会。再往深处说你们刑期一满就拍屁股走人而我们呢真正的无期徒刑!”

    王刚笑了。

    “咱俩一样!”

    这是大队长与王刚的第十三次谈心。

    三年了。大队长对他不错提拔他当了内务大组长这可是有权又有闲的职务。曾有干警不认同王刚但让大队长一句话顶了回去“我就是喜欢有骨头的人!”

    王刚和刚入狱的小豆子瞎聊解闷。

    “刚哥听说你刚入狱那会特猛真的假的?”

    “那会是李太白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怕。要不说初生牛犊呢!”

    “那你还不是混出头了?”

    “傻小子我这是异数当不得教科书。”

    “那非得按劳改经说的:吃好点穿赖点干部喊了跑快点!”

    “嘿你小子还一套一套的!还有什么?”

    “多得是你听着:干活时:不打勤、不打懒、单打不长眼;接见时:吃鳖、喝鳖、不谢鳖;打饭时:上打油、下捞稠、顺着桶边慢慢溜;睡觉时:日落西山、自我减刑一天!”

    “哈哈你这小鬼净学点歪的邪的!”

    “别打岔还有呢!”

    “还有?你都快成神了!”

    “这叫劳改金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人不鬼说胡话前面背篓、后面背筐、左手抓香、右手拿枪、见佛烧香、遇鬼开枪、能搂就搂、能诓就诓!怎么样经典吧!”

    王刚若有所思地挥挥手“你先过去吧我静一会。”

    “那好刚哥我先走了有事喊我。”

    偌大的监舍只有王刚一个人他躺在床上双手放在颈下默默回忆三年的历程。

    入狱头一个月听闻上吊自杀七个死囚得等家属来认尸后才能火化。一般停尸两三天尸体是停放在作业区煤场。自从有一次停放的尸体被老鼠吃掉半张脸后从此再有非正常死亡的死囚停尸处都安排两人守尸为防止守尸人睡觉就给守尸人一枚铃铛。从那时起只要夜里铃声一响就知道又有人没熬过去先走了。此铃名为“安魂铃”。

    入狱半年本队有个叫周星星的死缓。想不开准备越狱。便服、现金都准备好了被老乡兼同谋“点炮”立了一功。结果监狱召开“奖惩大会”周星星当着全监狱五千多犯人的面被宣判死刑然后拉到距会场不到百米处执行枪决。随着“砰”的一声枪响一条刚才还鲜活的生命永远被抹杀了。

    “随着一声正义的枪声结束了一条罪恶的生命!”这是主席台上的人下的断语。而那个“点炮者”减去八年余刑当场释放并奖励现金五百元。

    “操周星星这傻b他的命就值八年刑外加五百块钱!该死!!”这是王刚下的断语。

    入狱两年基建队的一个犯人打了架。因干警处理不公一生气趁人不备爬到三十多米高的水塔上。威胁干警必须将电视台的喊来否则就跳下去。监狱是什么地方?你要怎样便怎样那还叫专政机关!

    结果僵持了半天电视台的当然没来那犯人没法子在地面上的人“攻心”之下决定投降。谁料饿了半天的肚子和冻僵的手不争气在下到一小半时竟失手掉了下来。结果筋断骨折、脑浆迸裂!

    因为是自杀其家属来认尸时还要掏27元的火葬费!

    “象这种脑子进水的家伙死个兔子少俩眼!”这是王刚的评语。!

    如果这些死去的人都遵循小豆子所说的“劳改金箴”那么他们是否能不死呢?或许该死的还会死。但是不是能最大限度地活下去。或者说能最大限度地苟活下去!

    死。真的能一了百了吗?

    生。真的能百废具兴吗?

    有点深奥!

    王刚惊觉自己想得有点过了。

    想死的自有取死之道;想活的自有活下去的理由。

    自己这点破事还操不完的心还挂念他人死活也脑子进水了!!

    监狱里的人最怕时间长的能让人疯;

    最盼望接见不但能看一眼亲人而且能补充“弹药”;

    最高目标减刑当减刑裁定抓在手中计算自己能少住多少天时真的很爽!

    王刚此刻正享受这很爽的感觉!今天他接到裁定从无期减为十三年。

    “刚哥真人不露相啊!”

    “请客啊刚哥!”

    “刚子让我给你算算呦最多再有七年就能飞了!”

    入狱已五年了王刚觉得减到十三年很正常虽然这是建狱以来的一次减这么多的例。

    王刚看着眼前这些瞎兴奋的犯群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心想“一群傻b要是你们也能作到我这一步减刑算什么!”

    那是王刚入狱刚一年时分来个新犯人叫薛五两人年龄差不多说了几会话挺投机。加上这薛五对王刚比较尊敬一来二去就成了好友。

    一年后王刚当上了外勤大组长自然向干警推荐薛五接了自己过去的外勤小组长职务;再一年后王刚当了内务大组长这薛五就再次接了王刚的班继任了外勤大组长的职务。

    此时整个大队从内到外已全部掌控在两人手里按说应该更团结地争取更大的利益但现实总是出乎意料!

    这薛五不知犯了那根筋!

    那天他收工时又给王刚捎回一件酒这很正常虽说监狱不准喝酒但是对手里有权力的“犯人头”形同虚设。

    但是这本来很正常的事情却忽然变复杂了。

    因为有人“点了炮”!而且是越级汇报到监狱。

    当酒从王刚的床下被拉出来时王刚本年度的减刑计划就泡了汤!

    禁闭、反省、检查、撤职接连而至!

    “王刚从上回谈话到现在有三年了吧时间过的好快!”

    “大队长三年前住小号那是咱太白现在这叫什么事!”

    “说的也对人家喝酒年年照样减刑你呢?”

    “大队长这次认栽我感觉问题的症结在于我学习不够!”

    “噢怎么会这么想?”

    “历史总是在重复要是多看看书最起码可独善其身吧!”

    “呵呵你小子明天我给你送书来!”

    “多谢!”

    半年后王刚继续担任内务大组长就象一切都没改变。唯一改变的是他的床头堆满了书。

    《淮南子》、《孙子兵法》、《战国策》、《道德经》

    他和薛五比以前更为要好这时的薛五已是整个大队的积委会主任也就是犯人所能担任的最高职务。

    对薛五的任何要求不管合不合理王刚均有求必应。就这样又过了一年。

    忽然监狱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薛五因携带毒品(大烟膏俗称黄皮)被检察院立案调查准备加刑!

    毒品在当时的社会上已不新鲜但是在监狱中绝对是稀罕玩意!

    两个月后薛五被加刑三年在这段时间王刚几次冒着危险给禁闭号中的薛五送烟和吃的。

    某一天已成平头犯人的薛五找到王刚。

    “刚哥我有些话想和你谈谈。”

    “坐。”王刚关上门倒了半茶缸酒递给薛五。

    “喝吧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谢谢谢刚哥!”

    “都是自己兄弟有什么事只管说!”

    “刚哥你为人仗义有点事想麻烦你!能不能给我换个工种?”

    “想干什么?”

    “那个统计快释放了你”

    “行了别说了统计的位置肯定是你的!”

    “刚哥你这么对我兄弟心中有愧呀!”

    “呵呵是兄弟就别说这见外的话!”

    “别让我说完一年多以前兄弟受人挑唆一时犯混就黑了你一下耽误了你减刑。此后每当想起这件事就心中有愧!今天找你就是来承认错误的刚哥我这一百来斤你就看着办吧!”

    “五子一年以前你就错了一次而现在你又错了!知道为什么吗?想学坏就怕学不彻底!今天的话你本就不该说!”

    “可我不说出来这心里憋的慌啊!”

    “有句话应该告诉你:人做一件坏事并不难难得是一辈子只做坏事不做好事!事情干了不管对错都要干到底千万不要半途而废!”

    “谢谢刚哥指点!”

    王刚轻轻一笑“五子要说你的事是我点的你相信吗?”

    “不信!”

    “你又错了确实是我但是我感觉理所当然!这叫一报还一报今天对你说出来是因为你说了这也叫投桃报李算是扯平了!今后谁也不欠谁想继续做兄弟就将以前的事忘掉重新开始。”

    “刚哥我服了!”

    “呵呵喝酒、喝酒!”

    三个月后王刚因立功由无期史无前例地一举减至十三年。

    时光如白驹过隙七年转眼即过。

    今天王刚刑满释放什么都没拿他站在监狱大门外看着这漆黑的大门真难以想象就在这大门内自己度过了十二年!这期间耍手腕斗心机尔虞我诈;看生死观荣辱堪破世故!

    现在回头看只觉得都是过眼烟云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王刚想着想着心中一笑不由想起《三国演义》抬头那偈语: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忽然王刚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心中一惊!低头看现自己满脸血污地躺在一辆装满货物的卡车后。

    “车祸!”王刚急忙上前只见躺在地上的自己出气多进气少已经不行了!

    “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车祸现场的人越聚越多王刚惊奇地现竟没有一个人现自己!

    “我是谁?我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有知觉?难道我已经成为鬼魂?!”

    王刚深叹一口气坐在马路旁看着交警将自己的尸体抬到车上拉走再看着人群渐渐散去

    “哦原来如此以前的我已结束新的我即将开始。死亡并不是终点而是另一个起点!”话音未落天上裂开一道缝隙一股强劲的吸力将王刚吸了进去。顷刻天上裂缝消失一切就象什么也没有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