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在客栈外面小树林里一棵杨树上等许久,却不见那三人跟来,有些疑惑,那三人不会被小小迷药吓得魂飞魄散吧。

    客栈内,三人服解毒丸调息良久。这时老大叹声道:“此女子武功颇高,真不愧云氏宗门弟子,我们这第一招便棋输一局。”

    另两人愤愤不平道:“大哥,那妖女分明是用迷药诱惑我等,不然早杀她十回八回,现在我们已解毒,赶紧去杀了那妖女。”

    “噤声,你俩当真她刚才不敢杀你们么?她刚才远去小树林,不过是引我等出门后再动手,明显是怕引起事端,怕引起终南山某些人的注意,真是愚蠢至极。”

    其实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为首男子没说。

    云氏从来不会参加武林江湖中人的纷争,如果除去定然很好,不然紧追不舍,则会引来整个云氏的追击,后果得不偿失,毕竟他们的目的不在于此。

    两人听完嚅嚅不敢吱声,那阴沉男子漫声道:“今天只是试探,在最终擂台赛时留意此女子,此行我们势必夺得头筹。”

    云凌在外面等候良久,却不见人踪影,却不承想自己武功高强却逃入外间小树林已引起那为首男子留意,索性狼狈逃走,这也正合了云凌心意。

    回到自己房间,只见房内一片凌乱,没办法只得叫来客栈老板。客栈老板来了,一脸惊恐万分,连连磕头,云凌无奈,看他也确实也不知情,只得让他出去,自己来收拾,免得自己心烦。

    收拾良久,才听着外面轻轻叩门声。云凌打开门,看见外面站着的李信,似笑非笑。

    李信看到云凌此时脸上的表情,不禁羞愧的低下了头。

    李信呐呐低声道:“对不起。”

    云凌呯得把门关上,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或许是下山第一个结识的人,总有别样的情怀,可是世事却总是难料。

    一夜无语。

    第二天,天还未亮,云凌早已等在楼下大厅,昨天白天一直未见露面的客栈老板,终于在帐房那里迎来送往。

    楼上终于传来下楼的木梯声,一声一顿,李信有些低垂着脑袋慢吞吞的下了楼。

    “在那磨蹭什么,还不下来。”

    李信正在那里一步一骤的往下走,听到云凌厉喝,缩了缩脑袋,赶紧三步并作二步走到云凌身前。

    正向门口走去,云凌突然看到一行人,眼睛不禁一眯,细细看来便恍然大悟。是昨天她在房内遇刺的三人,仔细想来,在心中过了一遍,确认在刚进小楼时,都不曾见过,原来他们三人昨日都戴了人皮面具,只是奇怪面具栩栩如生,让她一时都有些迷惑。这时看见这三人身形,和昨日相同,只是脸面都不同,便不足为奇了。

    三人见云凌直直向他们看去,另两人身影便向为首男子身后挪了挪,显然对昨天老大一番话晦莫如深。为首男子,倒也不卑不亢,还抬手向云凌拱了拱拳。只是让云凌感叹此人之心性,决计日后成大气候。

    云凌收回目光,便向身侧李信道:“我不曾怪你昨天不出手相助,量你那三脚猫功夫也助不了我多少,只是你以后这般思量,在江湖上也难为英雄豪杰。”

    说完便拂袖先行而去。

    一番话说得李信羞愧的脸更加红艳艳,暗道:姑娘真和爹说得不差,自己就是如此懦弱的样子,离家出走,或许是这辈子做过唯一一件出格的事了。

    昨日在小南山客栈停留时距终南山已余三十里,今天如果还像先前散漫的话,怕是要再耽误几个时辰,到时终南山时可连擂台赛都看不到了,算算时日如果今天到达的话,或许明天大比能够看到。云凌只得向客栈老板买了两匹枣红马,客栈老板唯恐得罪了几位煞客,脸白呲呲牵了两匹好马,连银钱也不要了,想赶紧送走这批煞客,连摆摆手逃回了客栈。

    云凌笑笑接纳了,便上马一骑一路绝尘而去,不曾停歇。

    天已将近傍晚,向终南山方向越来越靠拢,而路上行人也越来越多,骑马的,坐马车的,甚至还有老者赶牛车而来,骑驴而来,更有那注意排场的,居然四处大洒花瓣雨,八人合抬轿撵,只两金童玉女坐于玉撵中,盘膝端庄而坐,惹得若干江湖人士争相观看窃窃私语。

    看云凌对两金童玉女颇有注目,旁边李信终于鼓起勇气同云凌解释原由。

    “姑娘,玉撵中二人皆出自于江湖四大名门之一的圣门,相传百年之前圣门第六代门主耶魔老祖在圣门的圣女心经上又另创新意创出圣门回转心经,乃圣女同一圣男同练心经,二人同修,更添圣女心经之魄力,是上界武林大会排前五。”

    “前五,五大高手?”云凌有些好奇。

    见云凌更添兴趣,李信把对江湖上一些传闻又加润色,讲得更加丝丝入味。

    “也可以如此说,前五大高手乃十年前,终南山各大门派对比,终剩下圣门二人,明月山庄苏明月,三清门刘海磊,就是我师父。”

    云凌听到这,斜眼看了看刘信。

    刘信立马心虚了,赶紧连声道:“三清门刘海磊,就是在下父亲,这次真的没有骗你。”

    云凌把刘信无伤大雅小事掀过不提,淡淡道:“还有二人呢。”

    “另一人就是当今武林盟主温起云,他武功较另两人更高一筹。在十年前,其它二人苏明月和家父就已皆败于圣门手中,而温起去居然能和圣门这对金童玉女打个平手,可见温盟主武功之厉害。”

    后面一句,刘信停顿一下才接着:“最后一人就是海外的墨域尊者。”

    说起魔教,许多中原江湖人倒是恨得咬牙切齿。

    凌云心思有些飘远,悠悠问道:“圣门与魔门当年是如何败于温起云之手的呢?”

    刘信说到这里,更显激情澎湃道:“当年温盟主在最后关头,拿出温家独门绝学,温家十二字绝学最后力败圣门、北坞门,传言当时温家十二字绝学一出,天地闻势变幻,风云皆涌,更有圆月吞食太阳借与温盟主煌煌之威,最后一起同圣门和魔域尊者对决,与天争辉,与地借势,最后两人终不抵天时地利人和,败于温起云之手,气得北坞门主当场拂袖而去。”

    温家独门绝学么,这次倒要见识见识何等威风。

    旁边刘信还在涛涛不绝的说着当时各大门派深秘辛事,模凌两可,当事人不在意,江湖上倒也传得风风火火。

    说话间,终南山山门终近。虽说人多,可碍于温起云盟主邀约而来者大都是各大门派翘楚,此时倒也秩序井然。

    向门童递上拜贴,旁边一书生奋笔急书道:“阁下敬请,请报与小生门派、姓名?”

    云凌暗地里踩了刘信两脚,愣头小子才急忙道:“三清门刘海磊之徒刘信和”扭头直直看向云凌。

    云凌接话道:“刘信和云凌。”

    书生正边听边记下,听到云凌,猛得抬头道:“可是云氏宗门?”

    云凌讶于此人机警度,温声道:“我只是三清门刘信的好友,此次和他一起参观武林大会,不知你所说云氏宗门是何门派?”

    书生闻言便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云凌交完拜贴便同刘信走入山间。走不远处还听那书生低低喃喃道:云氏宗门,多年走动于江湖,真想仰慕其风采!

    云凌和刘信都是习武之人显然都能听到,云凌听言摇摇头翩然离去。只留下背后刘信内心翻起惊天骇浪,想想一路云凌所展示一身非凡气度,此女子莫非真是云氏宗门子弟行走江湖,刘信越想越心惊,想把这个巨大的消息告诉师父,可又想到先前之行动,实在不属一方大宗门弟子做为,所幸做罢,只是徒留一片矛盾心情,更显有些垂头丧气。

    现在正值春暖花开之际,云凌一路闲步往前走去,更是连轻功都卸去,在郁郁葱葱树林下悠然享受这一片难得荫凉春日。想想连年大雪封门的高山,上面可是常年都见不到一棵树,一丛草,只有偶尔迷路的兔子和歹毒的狼群,想想也真是浪费大好年华。都怪一群年龄过百的老头子拘着自己,还是大好江南的春光好啊。

    虽然终南山海拔几千米,武林盟主倒也非要各位前来的各门派弟子或江湖人士都爬到终南山山顶,只选择一陡峭山涯旁边一颇大平地。场地倒也不小,就以云凌眼看也比自己后山大片雪园也少不了哪去,自己后山雪园可是占地几里呢。当云凌随小道旁指引小童前来前,也被眼前景色所震憾。

    云凌最先来到的是山崖边缘,站在平台往下看去,各大山峰雾气蒙蒙,天边火烧云霞连连,仿佛仙云环绕瑰丽阵阵,往下看去一切似都收于眼底,见者心胸都似有一番大天地,在心底微微萦绕,暮的生出一股大展鸿图之志。旁边最近山峰更是添一笔凌厉锐意,右下一石碑上书终南山,落笔温起云,远远看去立显一番龙飞凤舞姿态,直射入人心底。

    回转身来后面场里里已摆起数个擂台,擂台都用山间木头未经打磨便捆绑而就,数座之多,旁边大鼓都已被杖敲打至红,也挺振奋人心,让人看之,恨不得上台立马较量一番。

    向左看去,在山峰下的诺大场地看暴露出的石岩,都是新鲜凿痕,地上还有不少石硝碎碿。从山峰旁边小道绕去,更是让云凌惊讶不已。原来后面丛林已砍树铺平,不远处各大小山峰已经凿空,里面门牌路引都盖好,可以当一个简单的休息场所,以供中等门派暂时立足。而大片丛林树木砍光后,已用砍下的树木搭建上万座小吊脚楼,楼前更是有数人在忙录挂牌指引,供参观人或江湖散客居住。光所见的一切大刀阔斧建树,为数万人或散或集合的人着想,已让云凌心中佩服不已,更让云凌对江湖武林大会添一份寄许。

    走到一座小楼前,指引童子低声道:“刘公子和云姑娘这边有请。”

    指引小童走在前,高声招来一个挂牌小童把名字记与名牌上便委身告退。

    见那小童走远后,云凌对旁边的刘信示意,表情淡淡,驱客之意足见。

    刘信怯声道:“云姑娘,你就让我在这住几日吧,如果现在我去找我爹的话,我爹非打断我一条腿不可,关于你姓名宗门,我保证皆不透露一个字。”

    云凌见他倒也识趣,倒并非真要他离去,毕竟自己还要顶着三清门弟子的名号行事。云凌不再言语,看了他一眼随即便入小楼,自行去了二楼。

    楼下一楼刘信,捂住了心口,心想道:云姑娘真是个难缠性子,一动一静都透着莫名的骇意,令人心胆生寒。武林大会后一定潜心习武,再行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