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锦衣玉食的少侯爷从来没有受到像今天这么大的屈辱,这一次的刘青鹤与陈小枝吸取了教训,一左一右直接扭断了兀自挣扎的齐征鹏的两条胳膊,避免上一次的意外重现。

    一柄冰冷刺骨的剑顶在了齐征鹏的额前,林宣淡淡地道:“认输吧,我不为难你。”

    “你个贱民,休想!大风伏魔……啊!”齐征鹏不甘心地念起了咒语,妄图反击的他被卸了下巴,剧烈的疼痛让他眼泪汪汪,哪里还张得开嘴。

    “不自量力!”林宣轻哼道,三大渡灵见状,拳起脚落更加起劲。最为鸡贼的是刘青鹤,一感觉到法力波动立马用法剑横抽齐征鹏的腹部,多少次齐征鹏法力刚刚凝聚,便被打散。气得少侯爷七窍生烟,却又偏偏无可奈何。

    够了!齐征鹏心头升起一丝绝然,猛然间大喝一声:“都给我死!”

    瞬间,一道浓重得无法化解的戾气从齐征鹏的体内窜出,速度之快甚至连一直提防着的刘青鹤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齐征鹏的身体猛然间膨胀了一圈,然后满脸痛苦地缩小了回去,紧接着再度膨胀,这一次的幅度却比上次更大,然后再往回缩……

    “不好!他是要自爆全身灵气!”刘青鹤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拉起三位懵懂的同伴起身退避。

    “大好男儿,如此看不开!”半空中,一声惊雷般的喝斥传来,黑影飘过,是裁决长老那伛偻的身体,此刻却显得不怒自威,他双手交合,一道青色灵光弹射而出,化为一根晶莹剔透的灵锁,瞬间将齐征鹏捆了个结实。

    面对如此仙法,齐征鹏的眼中终于显露出了绝望之色,即便他千般挣扎,依然难有作为。

    “让我死!你个老梆子!我贵为威武侯之子,怎么能让他们几个泥猴子戏耍,让我死!我要跟他们同归于尽!啊啊啊!”齐征鹏不甘地撕吼着,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

    裁决长老摇摇头,一指遥空点在齐征鹏的后脑,对方立马昏睡过去,失去了动静。

    “本此门内新人大比,青木堂林宣胜!”裁决长老举起林宣的手,向台下致意,瞬间万道光华从擂台的四角喷涌而出,交织在天空,发出阵阵悦耳仙音。一杆长枪带着浓郁的灵韵气息从擂台的正中央缓缓升起,通体金黄的枪身,上面镌刻着无数复杂难辨的纹饰,每一道纹理之中都透着强烈的灵气波动,这便是本此门内大比的最高奖励:

    四阶灵器,风雷乱流枪!

    它最后停留在了林宣的面前。

    林宣一把将其握住,将风雷乱流枪高高举起。这象征着门内新人大比第一名的最高荣誉,终于有了主人。

    “嗷!!!”

    台下,欢呼声响成一片,围观的弟子都满眼羡慕地看着林宣,看着那把威风凛凛的兵器,无不幻想着假如站在台上的是自己该有多好啊!

    “噗嗤~~”正当人们为了最终的胜利者而欢呼时,林宣却出人意料地喷出了一口浓血。整个人颓然倒地,那把风雷乱流枪依然紧紧握在手中。

    全场一片哗然。

    褚晶第一个冲上了擂台,将林宣揽在怀中,满脸焦急。

    “把他交给我吧”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在褚晶的耳旁,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位冰山美人俏立在旁,气度如渊如海,看向褚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

    “白长老……”褚晶喃喃地道。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射在地安城的城门上,已经站了一夜的兵丁打着懒懒的哈欠从城楼上下来,准备与新来的新兵交接。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飘过,卫兵只感觉自己眼前一花,再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许是看花了吧。卫兵心想,六丈多高的城楼,哪会有人轻易跳上来,除非是神仙来了!一边暗笑自己的多疑,一边与新兵联手搅动着巨粗无比的木盘,将厚重的城门吊桥放下。

    无数小商小贩或推或挑,带着自己的货物从城门下缓缓经过,独轮车吱吱呀呀的声音在寂静的早晨传出好远。

    “林宣林宣,你看那边的纸鸢多好看呀,给我买一个!”红果娇憨的脸上满是兴奋,指着街边一家店铺的风筝大声喊道。

    “你喜欢,买就是了”林宣从怀中摸出两枚铜钱,丢到了柜台上,“买了赶快走,兴许下午就能见到我爹了!”

    伤愈之后的林宣向白长老告了半月的假,回家探一趟亲,“半年没有见到爹了,不知道他的腰伤有没有发作。我这次特意去兑换了好多补元固本的灵药,好在第一名的奖励居然有一万贡献点!哈哈,爹就算天天吃灵药都能吃到明年去!”

    “林宣,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啊?”

    “出了地安城,再走二十里,就进了山,顺着山沟走上半日,就到了。”林宣一想到马上见到亲人,心头一热,不禁加快了步伐。

    二人有说有笑,一起赶路。

    行走间突然听到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间或有狗叫传来,甚为凄惨。二人不由得寻声望去,不由得看傻了眼。

    不远处的肉铺旁边,一个老农正在被两个衣着华贵的壮汉推搡着,手中的绳子上栓着的两只山鸡扑楞着翅膀惊声尖叫着。

    “啪,”一道鞭影抽在了老农的脸上,其中一个壮汉恶狠狠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鞭:“你个不长眼的老东西,竟然挡了我家主子的道。我家主子何等的身份,碰掉一根汗毛,非把你个老狗活剐了。”说着,又是几道鞭影没头没脑地抽向那老者。

    那壮汉手法干净利落,显然有武艺在身,鞭影重重,居然每一鞭都不落空,打得那老家皮开肉绽,满地打滚。那两只受到惊吓的山鸡也不知何时被抽死了一只,仅存的另一只拼命扑楞着翅膀想要远离是非之地,却因为脚上绑着同伴的尸体,死活飞不高。

    一时间,鸡飞狗跳。

    壮汉的身后,是一辆华贵的马车,前面四匹清一色的白色骏马,浑身上下没一根杂毛。一队卫兵守在马车四周,对着那挨打的老家指指点点。

    “阿贵,别玩闹了,把这老头赶走算了,咱们还要赶赴赵王爷的喜宴呢!”马车内传来一个懒懒的声音,应该年纪不大。

    “好咧!”那名叫阿贵的壮汉应了一声,一脚将那老农踢出丈余远,“老东西,下回走路看着点,简直瞎了你的狗眼!”

    那老农一声惨叫,在地上翻滚了数圈,浑身是血,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爹?”林宣的眼睛瞬间瞪到了极致,看那老农的面孔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父亲,原本恼怒的面孔瞬间狰狞起来。

    一剑起,马车轰然碎裂。